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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打死不做上海男人 作者:秦林-第4部分

小说: 打死不做上海男人 作者:秦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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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人身上具有许多让国人拎不清的迷,以至国人越拎不清便越想追根究底,于是才有了各种有关上海人话题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争论。而我的理解是:上海人本来就没有自身的特别的性格特征。无论是好还是坏,这里的人都数不上全国之最。就以男人为例吧:说他小气,我看他比不过福州的男人;说他精明,我看他比不过湖北的男人;说他随和,我看他比不过广东的男人;说他惜时,我看他比不过温州的男人。即使说原来还可略带些优越资本的洋气、时尚、斯文、财富之类,也在改革开放后近几年里后起之秀的一些沿海城市湮没了。但如上我所说的特征确确实实综合地反映在了上海男人身上,而且哪方面也不是很突出,于是“上海男人”在现在人们的心目中就只能剩下一个生活在现代化城市里的、但却是举重若轻的名字。但是人们还是要谈论上海男人。为什么要谈论呢?依我分析,这可能与男人、女人都不怎么看得惯他们有关。而让上海男人最伤心的,也偏偏是人们对他们罗织以各种理由来说明他们不像男人的罪名。也确有此事:最近,一些国内媒体就引出了一个话题,叫:上海男人该不该像上海男人?当初我不知道提出这个话题人的用意何在,但当我发现许多上海人因此触动了敏感神精时,才体察到这个问题对上海男人的人格尊严来说是有多么的严重的沾污了。不过话说回头,这个问题也只适用于上海男人,才具有可辩性。谁要是以同样的方式去问广东人,去问北方人,去问四川人,去问山东人,人家急不急先不说,想必提问题的人则要反遭人“你有毛病呀”之类的耻笑。为什么呢?因为在世人们概念里,各地方的男人身上的习性代表了这个地方水土与人文的风情,但人们把任何一个地方的男人谈论得再无边无岸,至少不会无聊到研究人家的性别属性的地步。而一谈起上海男人,如果不谈这个话题,似乎反而觉得没东西可研究了——这真不知该为谁的悲哀?上海人尽管也可以说如此评点上海男人“无趣兼无畏(味),一点也不实惠,远不如去忙点别的事情”,可是对此耿耿于怀的却大有人在。比如有个叫马尚龙的先生,他在上海的一家报纸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就来了个很“女人气”的自嘲:“上海男人最听不得的话是,‘你怎么不像上海男人。’这是上海男人的高傲所在。”(①马尚龙:《我就是上海男人》)余后,马先生又大义凛然地自称“我就是上海男人”。马先生的“义举”从某种意义上说虽然为上海男人解了解气,但这种解气充其量也只是一吐为快,因为他终归还是没有把“全国人民”“同伐”上海男人的“嚣张”气焰给压下去。咳,也真难为马先生了!将心比心地说,马先生“发急”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记得我在很小的时候,我的一个老师(也是我父亲小时候的同学)就说过我“你不像你爸”,结果这个老师让我恨到小学毕业。在一个孩子心里,对“不像父亲”的评价能引起快感的只有一种可能:父亲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与此同理,在一个本土的上海男人眼里,他的“上海”的名字就是由祖宗沿袭下来的,如果不像上海男人,岂不背叛了祖宗?想到此,我理解马尚龙先生了。后来我又读得惠民援引东方广播电台主持人晓林曾说的一段话,她说:“如果外地人说你不像上海男人,那么他是在恭维你,你应该受宠若惊才是。因为在人们的思维定式里,上海男人的标准形象是:小气、琐碎、矫情、娘娘腔。于是许多上海人为了赢得这么句美誉,就拼命在外地人面前表现豪爽。前几年晓林跟一拨北京人上高原,走黄河。一路上好像憋着两口气:走,跟你们一样;喝,跟你们一样。内蒙古草原上,在十几瓶鄂尔多斯二锅头的浇灌下,所有的北京哥儿们不幸倒下了,而他还在坑上连喝带唱。次日,北京哥们儿终于赐了他一句‘你不像上海人’。”(①申江服务导报:《阿拉上海男人》2001/08/09)晓林并没有接着往下说当上海人受到北京的哥们儿“不像上海男人”的夸奖后,心里作何感受?我不知道人们所说的“不像上海男人”的上海男人应该像什么样的男人?我只能根据自己有限的理解力,对如上的“不像”琢磨出三种含义:一是明褒暗贬地说明上海的男人都不像社会所期待的男人;二是说明上海男人无论是缺点还是优点和其他地方的男人都没有可比性;三是替被上海男人排斥的广大外地人解气。无论从这三个层面的哪个层面来看,当“上海男人”作为一种符号出现在国人面前时,那种分量总是让人难以言表。如果说晓林前面的那番话表达的是第一层意思的话,那么马尚龙《我就是上海男人》式的自嘲则是第三层意思的最好表白。
  你用什么招呼外地朋友
  我曾说过对人们所谈论的上海男人的精明这一点我只是有条件的支持,因为我认为上海男人的精莫过于他们的滑。当然,这种滑,主要是指那些善于在人前掩盖自己的自私、小气的人。打个比方,通常人们有事要出差,在出差之前通常会给目的地的朋友打个电话捎个信,以图朋友照应所带来的方便,但要是去上海出差,无论是吃、住,还是行,恐怕就都得靠自己了。
  其实上海男人对外地来的朋友当不当尽地主之宜,或以什么样的规格来尽地主之宜,他心里早就有一本账。也就是说,他在你到上海之前会先对自己这个地主的成本作一下盘算,看看值不值得,要是不值得,他会连一顿饭钱都舍不得为你花,还会给你留下一串很体面的客套话。逢得一些偶尔还用得上的朋友,虽然行动上也不愿意应地主之宜,但嘴里的地主之宜一定能体面得让对方心花怒放了。如果一个上海男人怠慢了对一个外地朋友的接待,逢得你给他打电话,你大抵会听到:“哎呀,你怎么是今天才到,你不是说昨天到吗?害我在某某饭店订了餐,还等了你一天(其实这一切只是他编造的故事),今天我又有别的事,明天再来陪你吧。”如果你是在上海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又会说:“怎么,你到上海了,为什么也不早打个招呼,好让我派车去接你?”(其实你打电话通知他时,即使是他亲自接的电话,他也冒别人的名,说你要找的朋友不在,他会转告。这一转告,自然吹了。)即使没有这两种体面的“格式”,上海男人仍会变着其他的花样来“哄”你。孰知遇上真正比上海男人更精明的外地人嘴里也不说,心里却会想,这不就是女人哄小孩那套本事吗?拿这种耍滑头的雕虫小技和精明相提并论,还差远着呢!然而上海男人才不管外地朋友私地里怎么评价他们,“只要孔方兄按兵不动,用得着和所有的外地人去一般见识么?”上海男人用这种心态招乎外地朋友,依我看基于两方面原因:一是不欢迎你所以不舍得在你身上花钱;一是舍不得在你身上花钱所以不欢迎你。也许未接触过上海男人的人一提起上海男人就会像崇敬上海这个城市一样去崇敬上海男人,在这些人面前,“上海男人”的名字是因为上海这座城市的分量而“沾”上了分量。但实际上这座城市大气的分量与这座城市小气的男人却显得尤其不匹配,加之他们身上与生俱来的孤傲性格,更使得他们一旦只身离开上海便难有作为——这是上海男人群体的致命伤。美国著名心理学家詹姆斯博士认为,孤傲会导致不合群、视利眼。上海男人在外地人面前正由于孤傲的秉性,自然要导致他们的孤立;因为被孤立,就显得更小气了;因为小气,就不可能结交真心实意的朋友。然而,小气还不是上海男人难以结交外地朋友的全部原因。他们骨子里排斥外地人,就连可能能结交的朋友,他们也不愿意真心地以诚相待。“上海男人的丑陋性,大多由此伸发。失去了人生的浩大走向,智慧也就成了手上的一种私人玩物。”(①余秋雨:《文化苦旅》)他们以为自己很聪明,总是在不经意间放弃人间悲喜的体验,更不能容忍非沪籍的人一起荣辱与共。他们把窝囊当智慧,他陋习当清高,对外地人疑心太重,酸性太浓。因此,即使有某种特殊原因必需要交的外地朋友,他们不能持以排挤的态度,但一旦他从中得到“利好”后,心里所惦记的无非也是采用什么智慧的办法,客客气气地打发对方。
  “海派”版本的排外
  一提起“排外”二字,没有人不会想起上海的男人。其实许多城市都存在排外现象,究其因,应归咎于地方保护情结,国人对这种现象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但惟独不能容忍的恰恰是上海男人的排外。为什么呢?因为上海男人眼里的“外”和其他城市里人眼里的“外”的定义有着很大的区别。我认为上海男人区别“外”的基准大抵有两把标尺:一把是土尺,一把是洋尺。也就是说,他们在排外之前必须搞清楚对方是外国人的“外”还是外地人的“外”。如果是外国人的“外”,他们非但不排,而且还能表现出极大的谦恭;如果是外地人的“外”,自然会“当排不让”。上海男人在“土外”与“洋外”面前的两张面孔——这是“全国人民”有目共睹的事实。在“土外”面前,上海男人排外的最突出表现是傲。而傲的最大资本是他们天生爱干净。既干净又带着洋味,这是过去中国城市里的男人的形象楷模。过去的上海男人作为这种楷模,自然会厌恶在上海走街窜巷的、又脏又土又穷又楞的外地人,所以当他们和素不相识且衣裳褴缕的外地人擦肩而过时,第一个本能的反应便是捂着鼻子屏住呼吸,如果不小心和他们摩了踵擦了肩,回家后定当把外衣脱下来,像防Sars一般来一阵狂漂。现在的上海男人虽然承认自己在外地人面前不能以富自居,但“嫌土”情结却依旧。在他们看来,如果在一大堆人群中寻找地域色彩的人,惟有上海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所以,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在外地人面前摆弄自己的傲气。这种傲气不膨胀则罢,一膨胀起来便不得了了——比如他们会在一些涉外的交际场合介绍自己时只说自己是上海人,而不说自己是中国人——这种傲气,敢说连美国的纽约和法国的巴黎人都甘拜下风。而外地人最烦上海男人的也恰恰是这一点。所以上海男人和外地人总是格格不入。过去如此,现在仍然如此。当上海男人在“土外”面前的那张面孔屡被人们描述得灰头土脸的时候,他们无疑也要承受一定的委屈,于是就更加深了对“土外”的敌意。敌意的本能反应就是变本加厉地“排外”。但无奈越“排外”“外”越多,“外”越多越让上海男人的“洋味”失去“认同市场”。现在的上海,在分不清是上海人和外地人的人流里,上海的男人持着一种莫名的失落心态寻觅着,他们寻觅什么呢?寻觅他们的同族——说上海话的人“热乎”上一句“阿拉上海宁”,继而来一通上海方言的寒暄,以此互相排遣心照不宣的对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的“土外”的不屑。在外地人面前讲上海话,这是让无数身在上海的外地人最为反感的事。反感的理由有二:一是说明你并不把外地人放在眼里,二是说明你很可能在你的同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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