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事不回家 作者:张健鹏 胡足青-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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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女儿抱进车中,开到家门口,让女儿自己上楼。女儿坚决不肯,说楼道太黑,她害怕。我说:“那爸爸背你上去吧!”我将女儿背起来,开始爬楼梯。女儿高兴地拍着我的背:“爸爸你真有劲!爸爸你累不累?”我说爸爸不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我是欠女儿的,作为父亲,除了钱,我给这个我复制的生命多少爱多少关怀!我给她的只是残缺的充满遗憾的童年。这种遗憾会伴随她一生,会影响到她将来的幸福。
我气喘嘘嘘地爬楼、气喘嘘嘘地敲门进屋、气喘嘘嘘地将女儿放下来。女儿一下来,就反手将门锁上,一溜烟地跑进了里屋。妻子竟然跪在了我面前。我去拉她,反被她死死地拉倒在地,和她面对面地坐在了地上。我们怔怔地看着对方,几年时间,妻子老了,眼角有了细细的鱼尾纹。我忽然感到,在这场较量中,受伤害最多的其实是她不是我,可又偏偏是她处心积虑地挑起这一场本来莫须有的家庭战争。忽然,她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了我。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我再不管你了,你和谁好我也不管了,只要你回家!你回来吧!求求你,回来吧!孩子不能没有你,这个家不能没有你!”与三年前的方法一模一样。
而我和三年前已经不一样,我对琼已经有了一份承诺,尽管我们没有办理结婚手续,但三年的情感岂是说断就断的。我企图挣脱她,她却死死地将我抱着,并且反反复复地说:“今天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今天你要是走出这个门,我就立刻死给你看。我让你和她结婚也不安生、我要你一辈子受良心谴责、我要女儿一辈子恨你。我的遗书都写好了,放在我妈家,我是当真的。”她的眼睛中有一种疯狂和绝决,使我不寒而栗。
我们对峙着,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我不能让她死,良心谴责是一回事,我最不能面对的是女儿。女儿真的会因此恨我一辈子,如果再因此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发生什么恶果,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即使我和琼结婚,又有何幸福可言。内疚和阴霾会遮蔽我一生。
在妻子的威胁下,在女儿的眼泪中,我决定再次回家。回到那个我并不想回,回到那个其实我已经没有资格回的家,因为回去就意味着我将深深的伤害另一个女人。
我不知道怎么对琼说这件事,我无法面对她。我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一天晚上,我请了一些平时不错的朋友,还有琼的弟弟。大家询问我请客的理由,我说庆祝我要结束单身生活了。他们以为我要和琼结婚,纷纷问我结婚的日期,我说不是结婚,是复婚,是和原来的老婆复婚。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了。琼的弟弟脸色骤然变了,尽管我们已是多年的朋友,他在业务上也很依靠我,他还是站了起来,推开桌子,走了出去。没将桌子掀了,算给我面子了。我受到了众口一致的谴责,无论言语多么激烈,我一概不回答,只是拼命喝白酒。我酩酊大醉,等我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晚上,我躺在离开三年的家中,旁边是妻子和女儿。
再也没见过琼,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就这样无疾而终。
离婚、复婚的旋涡(5)
妻的猜疑依旧,只是变了方式。对我所有晚归的理由,她都用不屑不信任的眼神来表示。那双大眼睛不再美丽,里面布满猜疑,还有恨。按照她的逻辑,有钱的男人必然变坏,我当然有不例外!
话不投机,根本无话可说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心灵相通、心心相爱的人却天各一方。无论怎样,我感激琼,她让我领略了另外一种境界的爱情。否则,作为男人,我真是白在这个世界走一遭了。
两度离婚又复婚,却不是我的意愿。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无奈,一个看重责任和义务的男人,一个做事畏首畏尾顾及太多的男人活得实在很沉重。
我们没有办理复婚手续,我曾经在桌子上看到一张结婚介绍信,是妻子单位的公章。她是在暗示我,我装作没看见,她也不说,双方心中都明白。
如果说爱情是女人的全部,那么对于男人,它至少是一半。目前,我还不想放弃我随时可以离去这张牌,有这张牌,妻子就要收敛她的泼和辣,就不敢太放肆。她尽可以猜疑,却再不敢跟踪、更不敢对我耍泼,法律上我并不是她的丈夫,我有出轨的权利!有这张牌,女儿上大学后,或许我还可以走出这个家,重寻一份我曾经以为能得到却最终失去的情感。同床共眠的夫妻竟要用这种手段来维持婚姻的宁静,是一个男人的耻辱!
妻子去年得了子宫癌,我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为她做手术,花了许多钱。每次到医院看望她,她都不断说着感激的话。那些肉麻的话让我好笑,当然更不能感动我,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维持这个家,为了女儿,为了责任和义务,和感情无关和爱情无关。
我已经快到不惑之年。可我仍旧疑惑着,难道我就这样一生名不正言不顺的非法同居着?!
*第十六部分
我想,男女之间也许有很多种缘分,有的会组织成家庭,朝朝暮暮,天天厮守在一起,家庭中有的恩爱甜蜜、美满和谐,也有的磕磕绊绊、凑凑合合。也有的像我和小陈一样,本来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忽然有一天就有了碰撞,相互进入了对方的生活,但我们只能是对原来生活的一种补充,是原来主旋律中的一个小插曲。我们都不可能给对方什么承诺和结果,就是享受在一起时的一段快乐时光。
家内有爱,婚外有情(1)
采访人物:中仁,男,36岁,北京某集团公司审计处处长。
文字整理:肖剑
中仁是我一位好朋友的好朋友,在我们共同的好朋友的极力鼓动下,他才同意给我讲述他的故事。前提条件是:“你可以录音,也可以记录,但绝不可以用真名和真实单位,否则我就完了。”
其实,在以后的采访中,所有的采访对象都无一例外地提出了这个前提条件。
也许所有的人都有给别人讲故事的冲动和成为一个故事中心人物的渴望,但没有一个人愿为此承担风险。
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走过的路可能是一条在你眼里再正常不过的道路了。我出生在河北的一个小县城,我是家里的长子,从小学习成绩不错,也懂事,是老师家长很喜欢的那种好孩子好学生。我下边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我们兄妹四人都很要强,生活上我们很节俭,但学习成绩总是班级的前几名,后来我们四个都考上了大学,这在当地都传为美谈。
我是在北京上的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到了现在的这个单位,一干就是十几年,其实当时我想考研究生,我认为自己还是挺喜欢读书的,但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允许。作为普通老百姓的父母,供我们四人上学,高兴和自豪不用说,但经济上的压力也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中仁停住了,他看看录音机,说:“我是不是跑题了?”我说:“没有。你沿着你的思路说就可以。”点了根“中华”烟,中仁又接着讲了起来。
这个单位不错,尤其是对我这样从外地来、又没有什么背景的穷孩子来讲,当年要不是我在学校的成绩还不错,又是学生干部,也不会分到这个单位来,要知道当时的留京名额是很紧张的。在单位,我认认真真地干,收入也不错,给老家做了不少贡献,可以说,该办的事都办了。现在,我弟弟妹妹的工作也还可以,父母都退休了,在家安度晚年。
为什么要说家里的这么多事,我是想告诉你一点:就是那个时候,我的压力很大,家里要照顾,单位里要进步,我自己也要组建自己的小家庭,一点点地努力,各种事就不断,我就没有轻松的时候,一天到晚,总是处在比较紧张的状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前两年,我提拔为正处,全面负责集团公司这个系统的业务。其实这些业务我早就驾轻就熟了,按部就班地处理就可以了,手下的几个人也挺得力。家里房子也买了,孩子也上学了,成绩不错,也像我小时侯一样不用大人多操什么心,我爱人把家里打点得挺好,我基本上不用费心。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好像人生进入了一个驿站一样。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再进步了,我心里清楚,像我这样的人再往上走,就全看运气了,跟你的努力程度关系不大。就是有戏,也要再过几年。
这些方面轻松了,别的事就找上来了。生活就这么怪。
中仁很认真地看我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我就要进入主题了,你注意听。其实我一直都在很认真地听,努力营造着一个理想的聊天氛围。
那次是我到南方一个城市出差。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出差不是开会就是查帐办案,那次去就是查帐,一个很小的事,是对我们一个子公司的下属公司的财务负责人的一个举报。本来不需要我们总部派人去,更不需要我亲自去。但那段时间我在北京的心情特别烦躁,总想出去转转,就去了。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该有点什么事发生。
我到的当天晚上,在正式接待完之后,子公司的一位负责人跟我关系不错,在我房间跟我闲聊,就说:这么个小事就麻烦你大驾光临,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我说:在家时间长了,想出来转转,看看朋友嘛。他说:这个事是小事一桩,你就不要小题大做了,要不我们也没面子。再说,那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我就开玩笑:女人?怎么回事?你是不是……
他乐了,说:我比你还正经,我老婆比你老婆厉害。再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们家老人跟我们家老人是好朋友。
家内有爱,婚外有情(2)
我说:你讲上人情了,就从轻发落吧。
其实,我也清楚,事不大,走个过场给个处分就行。
处理完了公事,我玩了两天,在我走的前一天晚上,我推掉了当地的陪同,想一个人在房间静静地呆会儿,她就来了。
她就是这次我来处理的当事人。
她姓陈。
我们之前曾在公司的小范围会议上见过一面。说实话,当时我并没有看清她长什么样,我们俩的座位离得比较远,她一直低着头,说话声音跟蚊子叫似的。公司只给了个记过处分,也没有调动她的工作。
她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我也没什么热情。但她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改会上的倒霉样,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她说来谢谢我,还拿了点当地的水果。
刚开始我还有些警惕和不耐烦,但过了一会,慢慢聊开了,我也就放松了:事都处理完了,没必要老那么紧张嘛。
她长得并不怎么漂亮,但属于那种挺耐看挺有味的那种女人,她的身材很好,是成熟少妇的那种味道,丰满但并不臃肿。后来我才清楚,其实我潜意识里喜欢的就是这种“杨贵妃”式的丰满女人。她看我的眼神很特别,我觉得那里边有点幽怨,也有点撩拨,有点勾人。
后来的事,完全是她主动的。虽然我们聊得不错,我已经几乎忘掉了她是我来处理的对象,但是我也不知下边会怎么发展,我在这方面完全是个外行。我前边给你说过,10来年的时间,我有干不完的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以前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