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第11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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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叵岛苌伲爰苹玫墓叵等春艽蟆N液芟嘈牛缁嶂饕逵刖米杂桑旧鲜遣怀逋坏摹<偃缟缁嶂饕宸牌思苹茫米杂杀憧苫指矗缱时局饕寤蛉魏沃饕澹坏┎捎昧思苹茫米杂杀厝簧ナА:耗方淌冢–.Halm)曾说过:‘一方面照着计划生产,一方面不许消费自由,是不可能的。计划与自由选择,不可能并存。’在战争的时候可以牺牲经济自由。但在太平的时候,就不应当了。”
在《社会主义与计划经济是可以分开的》一文中,吴景超说:“我个人假如有一种偏见,那就是在价值系统中,我同样的重视‘经济平等’与‘经济自由’。我一向的看法,深信社会主义可以使我们经济平等,而计划经济则剥夺了消费者的自由。只有社会主义与价格机构一同运用,我们才可以兼平等与自由而有之。计划经济限制人民的自由,并非一种猜想,而是客观的事实。凡是实行计划经济的国家,不管它奉行什么主义,都难免侵犯人民的自由,因此损伤了它的福利。实行计划经济的国家,必须要集中控制,必然要把生产因素的支配权,托付于少数人之手。这少数人假如是大公无私的,假如都如蓝道尔(C.Landauer)所说:‘在其决定生产晶的数量之先,要先解决几十万个方程式,其结果也不见得胜过价格机构下所表现的成绩。万一少数人别有用心,滥用其权力,逞其私意来支配生产因素,则其对于人民大众所产生的祸害,真是不可胜言。人类不要轻易放弃自由,到今天为止,我们还没有看到一个制度,其保护人民消费自由的能力,胜过价格机构。所以我不愿意看到社会主义与计划经济联姻,而愿意他与价格机构百年偕老。”
1949年前,对于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真正做过深入研究的,就是以吴景超为代表的一批社会学家,过去总是批评知识分子不了解中国的国情,其实他们对中国社会的了解,实际上是非常深刻的。1949年以后,中国社会的发展道路是由一些根本就不懂经济的人来设计的,不仅最初具体掌握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的高层官员不了解现代经济,就是当时中共的经济学家如沈志远、许涤新、孙冶方、于光远、薛暮桥等人,对于现代西方经济的了解,也根本无法和清华那一批留学欧美的社会学家相比。
胡适在1948年就对刘大中和蒋硕杰的经济学才华特别看重。胡适对现代经济学并没有做过深入研究,但对一个有世界眼光的思想家来说,他非常敏锐地看出了世界的大势,在他那一代学者中,胡适是比较早地认同哈耶克和米塞斯等人的自由主义经济思想的。
1948年10月下旬,当国民政府的金元券政策失败以后,胡适当时就向蒋介石和行政院院长翁文灏推荐了清华的吴景超、刘大中和蒋硕杰。据蒋硕杰后来回忆,他当时在《新路》周刊上写了一篇《讨论金元券的善后》的文章,胡适非常欣赏。过了不久,胡适就给蒋硕杰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说要带他去看看翁文灏,同时胡适还约了刘大中。这次见面,蒋硕杰和刘大中对翁文灏的印象都不好,认为他太悲观了。他们很失望。但过了一两天,刘大中和蒋硕杰同时收到了蒋介石的请柬,原来是蒋要设宴招待北平教育界的领袖们。蒋硕杰说:“胡先生却借此机会将我们两人名字也推荐上去了。胡先生此举是有用意的,原来那晚席间,胡先生就直接向蒋总统陈述经济问题对民心向背的重要,即席推荐吴景超(清华大学社会学教授)、刘大中和我三人随翁先生回南京去研讨稳定金元券的方案。总统立表采纳,就转身问翁先生意见如何。翁先生自然也表赞同。”(《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第6册,2054页)
吴景超、刘大中和蒋硕杰最后都没有去南京。因为翁文灏不积极,因为当时蒋硕杰的感觉是“我也深信他本人并没有意思接受我们作顾问”。蒋硕杰后来说,胡适要吴景超陪刘大中和他同去南京,是因为他们两人当时都很年轻,阅历不多,去南京这么复杂的环境中,恐怕会晕头转向,不知何所适从。所以要一位年事较长、有政治经验的人做向导。因为吴景超抗战期间曾在翁文灏手下做过经济部的参事。吴景超对翁文灏很不满意,说翁文灏很难服侍,此时去南京一定毫无用处。吴景超说服了刘大中,蒋硕杰和胡适商量后,也决定不去了。蒋硕杰晚年回忆他在大陆时曾被政府征召的这一次机遇,还充满温情,虽然这并没有成为事实。
胡适半个多世纪前对两个青年经济学家的赏识,寄托了他一生的理想,联想到他此前一年向当时的国防部长白崇禧、参谋总长陈诚建议,在北京大学集中全国第一流物理学家以加强中国的国防工业。胡适开出的名单有钱三强、何泽慧、吴健雄、胡宁、张文裕、张宗燧、吴大猷、马仕俊、袁家骝等,其胸怀之开阔、眼光之远大和知人之深刻,后来的中国大学校长,无人能与他相比。
林语堂剪报赠鲁迅
■ 赵丽霞
提起《语丝》,人们自然会感念那些著名的撰稿人:鲁迅,周作人,林语堂……联想到他们与“现代评论派”的激烈的论战。《语丝》时期,鲁迅和林语堂是很亲密的。他们共同战斗。虽然,林语堂主张在中国“努力鼓励”“费厄泼赖”精神,鲁迅不但不同意,还写了《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但他们俩的友情依然很好。林语堂还画了《鲁迅先生打落水狗图》的漫画给予增援。当鲁迅在北京生活遇到困难时,林语堂邀请鲁迅到厦门大学任教授。中间尽管道不相同,产生隔膜,鲁迅晚年还是说:“语堂是我的老朋友,我应以朋友待之。”(1934年8月13日 致曹聚仁)
有一件事到今天好像还没有人说出来,就是《语丝》时期林语堂曾经将一张剪报赠给鲁迅,在这张报纸左侧空白处写道:
鲁迅兄,这篇文章太好了。但我愿
意牺牲寄给你,因为平常你不看晨报,
我家里可就永远没有这宝贝了。语堂。
鲁迅显然看重“这宝贝”,他珍藏了起来;现在就保存在鲁迅博物馆。这张剪报是徐志摩的《{闲话)引出来的闲话》,登在1926年1月13日的《晨报副刊》。林语堂不但写了上面的一段话,又有多处批注,语言生动诙谐,极富煽动性,一定是鼓动鲁迅回击“现代评论派”的吧?林语堂为什么送这份剪报给鲁迅?为什么鼓动鲁迅回击?这就要提到两种刊物:《语丝》、《现代评论》。
《语丝》1924年11月在北京创刊,1927年被奉系军阀张作霖查禁,随后移至上海续刊;1930年3月停刊。主要撰稿人有鲁迅、周作人、钱玄同、林语堂等。《现代评论》1924年12月创刊于北京,1927年移至上海,1928年12月停刊。主要撰稿人有胡适、陈西滢、王世杰、徐志摩等,当时被称为“现代评论派”。《闲话》是《现代评论》的一个专栏,主笔陈西滢。陈的闲话,并非以闲散的笔调写闲散的题目,而多是时评、书评、作家评论等。因其在1925年女师大风潮及其后的五卅运动、三一八惨案中的官方立场,受到语丝同仁的批判。鲁迅从1925年5月起,便发表《并非闲话》的系列文章,对他的那种“自在黑幕中,偏说不知道;替暴君奔走,却以局外人自居;满肚子怀着鬼胎,而装出公允的笑脸”予以批判。林语堂也曾撰文《{“公理”的把戏)后记》、《闲话与谣言》等文声讨“闲话”派。对于这份剪报,林语堂为何不自己撰文?而是极力鼓动鲁迅回击,大概是觉得鲁迅的文章比自己的回击更为有力吧?
在这张剪报上,林先生用红笔将徐志摩文章的标题《{闲话)引出来的闲话》括起来,另换了一个题目:“西滢法郎西今论”。(法郎西,通译为法郎土。)林先生一个题目的更换,便颇为生动地表现了对现代评论派的讽刺。他还在更改的题目的后面用括号加了一句:“可是糟尽天下之大糕如何?”在报纸的右上方标注“凡加圈的都值得引用”。为了便于阅读,保持上下文的连贯,现在将标有林先生圈点的文字的句子摘录如下,圈点、横线都保持原样。
西滢是个傻子;他妄想在不经心
的闲话里主持事理的公道,人情的准
则。
这,我们得记下,也是“国民革
命”成绩的一斑。(在这句话的旁边林
先生批注“原来如此”)
本来是,拿了人参汤喂猫,她不但
不领情,结果倒反赏你一爪。不识趣的
是你自己。当然,你得知趣而且安
分——也为你自身的利益着想。你学
卫生工程的,努力开阴沟去得了。你学
文学的,尽量吹你的莎士比亚歌德法
郎士去的了。
我很少夸奖人的,但西滢就他学
法郎士的文章说,我敢说,已经当得起
一句天津话:“有根”了。
像西滢这样,在我看来,才当得起
“学者”的名词,不是有学问的意思,是
认真学习的意思。(在这句话的旁边林
先生批注“此句可口引”)
他不自居作者;在比他
十二分不如的同时人纷纷
的刻印专集,诗歌小说戏剧
那一样没有。他却甘心抱着
一枝半秃得笔,采用一个表
示不争竞的栏目——《闲
话》,耐心的训练他的句子。
我敢预言,你信不信,到那
天这班出风头的人们脱尽
了锐气的日子,我们这位闲
话先生正在从容的从事他那“完工的
拂拭”(The flnlshlng touch)笑
吟吟的擎着他那枝从铁杠磨成的绣
针,讽刺我们情急是多么不经济的一
个态度,反面说只有无限的耐心才是
天才惟一的凭证。
下面我们来看看鲁迅围绕徐的文章写了哪些文字。 最早,1月14日,鲁迅就写了《有趣的消息》。其中引了林语堂剪报上批注最长的一段,予以讥刺。同时也引用了“有根”那“一句天津话”和“学者”,自然还是讥刺。
2月1日,鲁迅在《不是信》一文的开头,就说到:“一个朋友忽然寄给我一张《晨报副刊》,我就觉得有些特别,因为他是知道我懒得看这种东西的。但既然特别寄来了,姑且看题目罢:《关于下面一束通信告读者们》。署名是:志摩。哈哈,这是寄来和我开玩笑的,我想;赶紧翻转,便是几封信,这寄那,那寄这,看了几行,才知道似乎还是什么‘闲话……闲话’的问题。”又说:“我猜想那位寄给我《晨报副刊》的朋友的意思了:来刺激我,讥讽我,通知我,还是要我也说几句呢?终于不得而知。好,好在现在正须还笔债,就用这一点事来搪塞一通罢,说话最方便的题目是《鲁迅致口口》,既非根据学理和事实的论文,也不是‘笑吟吟’的天才的讽刺。”这份剪报是林语堂又寄给鲁迅的呢,还是别人寄的,已经无从知道了。但是在这篇文章里,鲁迅又引用了前面林语堂寄给他的那一份剪报里“笑吟吟”的话。
2月27日,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鲁迅在《无花的蔷薇》中,又引用徐文的“我很少夸奖人的,但西滢就他学法郎士的文章说,我敢说,已经当得起一句天津话:‘有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