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奇异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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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姐从旅行地点拨电话回来,因我担心家母有事——可是没人接。”
“所以我们拨一一九了。”哲次说。“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
“对呀,我和姐姐都急坏了。”
“于是你们马上赶回家。”
“当然。回到家时已深夜——将近天亮了。救护车来到时,家母因心劳而累倒了。”
“你先生呢?”
“当时家母说,外子走进那个箱子以后就没再出来……”
“于是你们过去看了?”
“嗯。箱子的入口上了锁,从里面是打不开的——我们在外面叩门,但没回应,没法子,只好请消防局的人来,毁了锁进去。”
“你先生就在那儿?”
“不。里面还有一扇门。即是我刚才所说的,为我和姐姐而做的分为两部分——外子在其中一间。那扇门也上了锁。”
“即是说,他被双重锁锁在里面罗。”
“嗯。我们毁了那个门锁,进去一看,外子倒在里面。表情非常痛苦。”
“是否心脏病发作之类?”
“好像是。可是,不管怎样胆小都好,光是房门上了锁出不来就会死吗?又不是小孩子。”
“然后箱子……”
“有张旧桌子,孤零零地摆在房中。桌子上面放着那个空箱子。”
“怎样的箱子?”
“是个纸皮箱,用普通厚纸板做的。”
“有放过什么的痕迹吗?”
“没有——只是空的。”
片山沉思——心脏病发作。
那不是确实发生的事。作为杀人手段,是极其不确实的。可是,单是一个空箱子。
能够给予怎样的冲击?
“锁的事怎样?”晴美问。“干吗会上锁呢?”
“关于那点,我们事后才知道。”哲次说。“那是在酒店之类使用的东西,能自动上锁。把锁反过来安装。便变成能进去,出不来的样子。”
“为何那样做?”片山瞠目。
“那不是我们做的。本来那只是简单的门锁罢了。”
“那么是谁做的?”
“依警方的调查,知道了应该是某个锁的制造商受托安装上去的。”
“是谁委托的呢?”
“不晓得。只知是一个自称我们家的人订做的,安装那一天,本可见到那个安装的人,可是那天,我们全家都外出了。”
“那么就是外人了。”
“嗯。不过是受人所托,装成是住在这里的人做的吧。”
“原来如此。”
换句话说,凶手是这个家族中的人。
“那就奇了。”片山摇摇头。“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杀人呢?”
“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外子究竟在空箱中看到什么?”治子睁一睁眼。“可以请你们解开这个谜团么?”
片山沉思,晴美和石津也是——不。石津盘起臂膊,睡着了。
“想不想看看那个组合式箱子?”哲次说。
“还在吗?”晴美意外地问。
“有哇。在后面的院子里。”
“去看看吧。”片山站起来。“但是不会又被关在里面吧?”
“没问题,锁头已拆掉啦。”治子微笑。
在治子的带领下,一行人走出门外。
石津也被叫醒,打着哈欠跟着走。
风稍微平静,是派对即将结束的关系吧,客人比刚才减少了一半以上。
从建筑物旁边绕一圈,那个“箱子”就摆在空地上阴暗的一角。
“原来如此。”片山说。
那是个房柜式的箱子,它本身是一个“箱子”,而那个“杀人箱”就摆在房间里面的桌子上。
——这等于是三重箱子杀人了。
“我进去看看。”
片山往开着的门里走去,突然,有人从里面走出来。片山吓得“晔”的一声叫了起来。
“嗨!姐姐!你回来啦?”治子说。
3
“桐永正子。”那女子说。
片山的惊悸终于平息下来,好不容易开口说:“你好……”
“姐姐,怎么突然回来了?吓坏人啦。”治子说。
“我昨天就回来了。”正子说。“说起来,还没与你们见面请安呢。”
房子实在太大了。像片山的公寓,不可能发生谁回来了也不知道的事,但在这幢大房子里却不足为奇。
外表看来,桐永正子跟妹妹完全不相似。治子是娇小型,当然若以年龄来说,治子稍微丰满,而正子的体型则接近肥胖。
“抱歉,吓到你了。”正子向片山道歉。
“没关系。”不知何故,由晴美回答。“身为刑警,不该被吓到的嘛。”
刑警也是人呀,片山想抗议,但忍住了。
“对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哲次说。“大姐你不是很讨厌这里吗?”
“我是不喜欢,”正子耸耸肩。“但总不能不面对现实呀!”
有点夸张吧,片山想。不过,对于这种不通世俗的人来说,面对过去,也许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稍微改变主意了。”正子说。“若事件一直不明不白下去,有如鱼骨梗在喉头,很难受的。因此,我进来这里思考。”
“门没上锁吗?”晴美问。
“嗯。现在保持原样。而且,它在这地方摆了廿年之久嘛。”
“不过,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打扫一番的。”治子开了灯。“瞧,电流还是一样通的。”
“电从哪里来?”片山从门口向内窥望。
“从主屋引过来的。”治子说。
“那么,当你先生出事时,电流也是通的吗?”片山冷不防问。
“不,因为那时候没使用。”
“是吗?”片山好像有点失望。晴美用横目看他一眼。
“哥哥,你以为他触电而死?”
“嗯。若是那样,才能解释他的死因。”
“好像没有哦。”
“很遗憾。那么,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福尔摩斯率先走了进去。
可是,里面并不宽敞。只有一个入口,从那里可以见到两扇门——仅此而已。
“那两扇门是分开我们各自的练琴室。”治子指示。“右边是我的。姐姐的在左边。”
“你先生是倒在哪一边?”片山问。
“姐姐那个。”
“话是这么说,我可没装什么机关哦。”正子用淡定的语调说。
“知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门打开。里面的灯也亮着。
“这盏灯——”
“是后来装上去的。自从开始这个派对以后。”
“为了开放这儿给客人看吗?”
“是的。派对不都是在晚上举行的吗?所以必须把这儿弄得亮一点。”
“原来如此。”片山点头。
“请慢慢调查吧。”治子环视四周,“一点也没改变——也不会变的了。”
然后她叹息一声,说:“我们去看看别的客人。”
“请便。”
正子、治子、哲次三姐弟一起离开后,把片山、石津、晴美三个——当然,福尔摩斯也在——留下来。
“你认为怎样?”晴美问。
“菜很好吃。”石津有力地说。
“不是啦。我是说他们三个。”
“在丈夫的忌日开派对,好怪的嗜好。”
“而且,这里一无所有。”
对。真的什么也没有。
四方形的箱柜,中央有张桌子,而那个有问题的纸皮箱,就摆在上面。
“这真的是那个箱子吗?没有被带走当作呈堂证物吗?”晴美说。
“由于结果不能以谋杀案成立的关系,根据家属的要求而送还的吧。”
“即是真东西罗——石津,打开来看看。”危险的事,都由石津承担。石津二话不说就照做不误,正是他为人的作风。
他听片山的话去做,并非因为有胆识,只是迟钝而已。
“是。”
他毫不犹豫地拿开盒盖——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只是个箱子啊。”晴美有点失望地说。
“真的?里面好像不太一样。”片山向内窥望。
“有两层底的。”
“不,说是底也很怪。”
在箱底深处,有个类似用作间隔之物,那里开了许多个小洞。
“是不是空气洞?”
“嗯,好像是。”片山说。
“那么,一定是装过某种生物了。”
福尔摩斯倏地爬上去,然后频频嗅味道。
“都廿年了,怎会有味道留下呢?”晴美说。
“可是,房间内什么也没有哇。”
“对呀……会不会有小鸟什么的,他们看漏了——”
“不是没可能。若是那样,不是会留下羽毛之类的东西吗?”
“嗯。一定是看漏了。”
“怎会那么不巧就偏偏看漏呢?”
石津想了一下。
“会有被鸟吓死的事发生吗?”他少有地提出正经的疑问。“对了!一定是来讨债的!”
片山和晴美笑了笑。福尔摩斯打哈欠。
“不过,从这箱子来看。肯定是装过什么吧。”
“蛇啦蝎子啦毒蜘蛛之类——”
“那种东西,怎会那么容易到手?”
“不妨问问,看死去的靖夫有什么病态的厌恶之物没有。”
片山等人四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