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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59 奇异箱-第2部分

小说: 59 奇异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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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派对嘛,当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穿上浅色的洋装。
                 “就是那个字面的意思罗。”桐永治子说。
                 她的白色晚礼服,就象风帆一般隆起。
                 ——在桐永宅的庭院里,深夜举行的派对,约有五六十名宾客在喧嚣着。
                 可是,究竟是为何事而开的派对,恐怕在出席者之中没有任何人知道。
                 总之,只有为吃好吃的东西而来的人,像石津,以及为了找地方展示身上高价的晚礼服而来的女士们……
                 这种人在世上多的是。
                 应该只有四十岁的桐永水治子,看起来相当苍老。她并非不美,相反,她可以称得上是美女。
                 可是,她的肌肤及表情,却浮现出比实际年龄苍老的“疲倦”。
                 “你是从警视厅来的刑警先生吧?”桐永治子说。
                 “是。”
                 “我把事件的经过说给你听——进屋里去吧。这里风太大,我受不了。”
                 治子往房子迈步。
                 片山喊石津。
                 “喂。进去啦!”
                 “这么快?”石津不满。“我才吃得八分饱哪。”
                 “够多了。再吃会胖哦。”
                 “好吧——等一下!”
                 石津奔向摆满食物的桌子,拿了两只碟子,盛满食物,两手捧着走过来。
                 片山苦笑着环视四周。“福尔摩斯吧?是不是吃得太多,饱得躺着不动?”
                 “喵。”好像在说“你说什么呀”似的声音。它在进屋的门前好端端地等着。
                 “是它在等得不耐烦了。”晴美笑说。
                 ——走进客厅后,外面的风突然静下来。
                 “请坐。”桐永治子说。“先夫被杀时的情形,你们听说了吗?”
                 “还没有。”晴美回答。“据说还不清楚是否是被杀的……”
                 “嗯。确实,光夫的心脏很弱,但不至于生病。只是非常胆小,在某种意义上是‘心脏不好’吧。”
                 “你说箱子杀人。”片山说。“那是指重重的箱子打中头部致死的意思吗?”
                 “不,那只是个很轻的箱子。真的很轻——在先夫的尸体前只有那个箱子,所以我不认为是它以外的东西杀了先夫。”
                 “那么,是箱子里面的东西……”
                 “箱子是空的。”
                 “真的?”
                 “不错。那是个普通的空箱——不过,只有它有可能杀了先夫。所以我说是‘箱子杀人’。”治子说。
                 2
                 “你们在谈什么?”
                 不知何时,门开了,进来一个头顶微秃的中年人。
                 他穿着高级的粗呢西装,予人某种不健康的印象。
                 “噢,我来介绍。”治子说。“舍弟哲次。”
                 “警视厅搜查第一科的片山。”片山鞠躬。
                 “哦!那位警司先生今年有第二代继承人啦。”哲次笑了。
                 “不是第二代。”治子说。“当时的侦察负责人都来了。只是那位栗原先生累了,由这位片山先生代替而已。”
                 “这派对到底会持续几年呢?哎,加油吧。”哲次说。
                 “什么‘几年’?难道每年都有?”
                 “派对是每年都一定开的,在先夫被杀的这一天。”
                 “为何这样做?”片山问。
                 “呀,好可爱的猫。”治子不答他,一把抱起靠在她脚畔的福尔摩斯,放在大腿上。
                 福尔摩斯蛮惬意地蜷成一团——喂,你也要好好地听她说吧,片山在心中喊。
                

 “我邀了各方人士前来参加派对。”治子抚着福尔摩斯光滑的毛说,“犯罪学专家、推理小说作家、退休探员……为了请大家替我想想有关先夫的死因。不过,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给我明确的答案。”
                 “原来如此。”片山点着头,心里觉得有某种奇异的不协调感。
                 片山也不清楚那种感觉从哪儿来。
                 “那么,栗原先生每年都来?”晴美问。
                 “是的。他是当时承办这件事的负责人之一嘛。琐碎的事可能记不得,大致的情形他是知道的。”
                

 “可是,到目前为止,谁也找不出正确的答案。”哲次说。“事实上,我也期待早日解开谜团,另一方面又觉得有点惋惜。明白吗?就像尼斯湖的水怪之谜一样。存在不存在?因为不解,这才有神秘的魅力。一旦解开了,就不好玩了。”
                 “哲次真是。”治子瞪弟弟一眼。“对不起。他每次都是这样的。”
                 “游手好闲嘛。”哲次笑了。
                 “他从来没做过事的。”
                 “人家听了,大概很羡慕吧?”哲次摇摇头。“其实我觉得,有事做的人活得更轻松。我经常受到良心苛责的,但又没事做,更加一天到晚想着那件事了。”
                 “别说了。”治子稍微严厉地说。“你真是个不分轻重的人。”
                 “你其他的家人……”
                 “家母在三年前去世——她也在期望找到答案,结果还是不行。”
                 “你有个姐姐?”晴美说。
                 “嗯。她叫正子。不过,现在已经不在家了。”
                 “怎么说……”
                 “流浪?”
                 “是的。她说无法忍受再在这个家待着。当然她带着很多钱。”
                 那样的旅行不叫作“流浪”吧。片山想。换作是我,我也想流浪啦。
                 “有时她会回来的。”治子说。“不过,开这个派对时,她一定不在家。”
                 “为什么?”
                 “家姐本来就不喜欢外子。因此,她说她不想见到我一直拘泥于他的死亡真相。”
                 片山点点头——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有钱人总有一些地方怪里怪气的。
                 是因怪里怪气才变得有钱,还是因有钱才变得怪里怪气?
                 “总之,还把事件的全貌详细告诉我们吧。”片山说。
                 治子当然没察觉到,在她腿上仿佛睡着了的福尔摩斯的耳朵在微动。
                 是否在向片山发出讯号说:我在听着?
                 “廿年前的今天,事件发生了。”治子用平稳的语调说。“其实并不清楚先夫是否死于今日,总之是在这两天内死去的。”
                 “两天内?”“
                 “那段时间,先夫一个人留在这幢房子里。”
                 “一个人?其他人呢?”
                 “去旅行了。这是惯常的家族旅行。”
                 “为何你先生一个人留下来?”
                 “正确地说,是两个人。因为家母长卧不起的关系——于是我姐姐、我和哲次三个人出外旅行去了。”
                 “你先生名叫靖夫吧?”
                 “你消息很灵通嘛。”治子微笑。“他留在家里,也是为了照顾家母。毕竟他很难和谐地走进我们三姐弟之间。当他主动表示要留下时,我内心也松一口气。”
                 “换句话说——”
                 “如果一起去的话,家姐一定很不愉快的。毕竟我们跟亲姐弟不同。”
                 “原来如此。”
                 晴美插嘴:“呃——照顾令堂的人不在吗?”
                 “平时有两个人轮班来的,那时碰巧他们都请假,所以没有人在。”
                 “原来如此。”
                 “那段时间,庭院里有个钢制的储物室,等于大一点的货柜之类。”哲次说。
                 “是个箱子啦。”治子说。
                 “那有什么用的?”
                 “以前我和姐姐学钢琴时。用它作为练琴的隔音室。”
                 “那么大的房子,还需要隔音室?”晴美问。
                 “家母怕吵。她是个神级质的人,对声响特别敏感。”
                 “那么那个箱子……”
                 “现在摆在家里。里面分为两部分,隔开的。”
                 “发生那件事后,没有再使用它吧?”片山问。
                 “好多年以前起,就已经不再使用了。”
                 “所以摆在庭院?”
                 “阻碍嘛。先夫就死在它里面。”
                 “他为何跑去那种地方?”
                 “不知道。”治子摇头。“家母是这样说的——我们起程那天,天气非常好。很暖。
                 家母觉得心情好,就叫外子把她移到靠窗的床去。“
                 “她有两张床吗?”
                 “三张。根据她当日的心情换着睡。”
                 “我连一张也没有。”石津喃语。
                 附带一句,石津拿来的那两只碟子都空了。
                 “从窗际的床可以俯视庭院,家母在看外子修整庭院。”
                 “然后?”
                

 “外子子上来后,服侍家母吃午饭。基本上她能自己吃的,但因她的手无力,所以要人帮她一下。吃完后,外子问:”还有什么事吗?‘家母想了一下,说:“那么,你帮我看看庭院的那个箱子。’”
                 “是否有些什么情由?”片山问。
                 “不久之前,入口的门不知何故打开了,有几只野猫住在里面。”
                 福尔摩斯倏地抬起脸来。治子笑了。
                 “哟,不是说你啦。它好似明白我在说什么似的,好聪明的猫呀。”
                 她摸摸福尔摩斯的鼻尖。
                 “于是,你先生走到庭院去了?”
                 “嗯。家母从床上见到他走进那个组合式的箱子里面去了——然后,外子自此不再走出来。”
                 片山和晴美对望一眼。
                 “令堂一个人,很为难吧?”晴美说。
                 “为防万一,她床边有个连接—一九(注:日本的报警电话号码)的警铃,可是不知何故失灵了,家母什么也不能做。”
                 “那么说,他一直一个人?”
                 “晚上,姐从旅行地点拨电话回来,因我担心家母有事——可是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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