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之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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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了,等你回来哦。”
挂上了电话,YOUKO转过身,抬头面向那被喻为“月亮之子”的美男子。
“你来了?”堆上了她惯有的笑容,“兔子和雪颜去检查了,听说孩子一切都很好呢。话题打开以前,不知道我能否先知道你的名字?”
“矢狼。”
“自我介绍,我就是诺特口中的狐狸,我叫YOUKO。”
关心与恨都能让消息灵通起来,找上门也是迟早的事。
第14章
(14)
夜已深,圆月洒照大地的光芒比后巷那闪烁不定的街灯要顶用得多,见是人迹稀少便节省材料,也难怪这等地方事故多发。妖怪的眼睛对黑暗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好,对这般环境也必不作什么挑剔。
她一身清冷的白,风扬起那缕缕流彩,在皎洁的月华下依稀映出淡淡的橙色。
上空,杀戮之气正聚成漆黑的不详之云,一滴、一滴,似是下雨,坠落的液体状物一丝一缕的割了开静止的空气,划过月白的衣杉,细缝中渗出颗颗鲜红的血珠。
“好久不见了,诺特。这就是你的礼貌?”冷冷的一句,YOUKO翻身跃出头顶的黑影,三两下沿墙跳上了只有三层高的小楼楼顶。“我们换个地方谈!”
“没有必要!”云渐聚凝成了人形,“你就是洛恩?”
“正是在下。”随着拂动的风声她已先行隐入城市的这片石头之林中。
月光下闪过的素白身影自是显眼,他追踪着她的气息,黑衣的他和白衣的她在城市的夜空起落。
“就这么对一个女的出手,你也未免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狐狸戏谑道。
“女子?你不要开玩笑了!”话出那刻,他杀意更盛,“你要我来就是要跟我玩追逐游戏?”
“对哦,差点忘了。你来的目的仅仅是杀我?”她在一顶楼的边缘停下,内敛了所有的妖气,转过身,闭上了她碧色的双眸。
她所等待的攻击正如她所料那般没有在她身上落下。
“果然,还是有点理性。”狐狸轻舐着手背的伤口,“我得说明一下,在性别方面,我没有欺骗你们。”
“这我没有知道的必要。是你另外一场赌博吧?洛恩。”
洛恩,YOUKO在和诺特大学时期所用的人类姓名。
“是的,我在赌。这次我赌你的不忍,我赌你非我而不能获得之物!赌注是,我的命。”
死亡,不过是诺特挥手的瞬间,只需一下便能叫那已锁起防御能力的狐狸人头落地。然而,诺特没有动手。
“可记得200年前那场赌博,如果你能进入那大屋就可以拥有永生的资格。你做到了,这身体可否满意?”
“我当然记得200年前你是怎么向我投来诱惑的果实的,多年以后你又是怎么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知道所谓的真相!答案,你也满意了吧?”
“是啊,那时妮娜刚离开你不久吧?抱歉我的出现真是不合时宜,也更不能体会你丧妻之痛。可是,当时你留手了。”
“那是因为是我犯下的罪,苦果是必然是要我自己承受。但现在的你,罪无可恕。”
“就是因为我给予你的都是你所本不能拥有的,所以我罪无可恕?”狐狸仍在挑衅。她从开始的每句话都在探着诺特忍耐的底线。
“把那药拿过来。”已经没有必要跟她说那么多。
“药?没问题。”
她从衣间掏出一玻璃瓶,瓶内的液体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这就是惑之果,也就是雪颜所服用的药,但是还没有完成。”她以指甲划过手腕,从伤口处接过滴落的鲜血,瓶中那淌幽绿瞬间化作了混红。
“拿去吧!”将瓶子抛给了诺特,“三天以内服用,三天过后那药会变回绿色,那时侯便毫无效力。”
“三天?”
“是的,只有三天的保质期。”狐狸的嘴唇翘出她惯有的弧线,“看是责任份上,我得补充一下,这种药世界上不仅我一人拥有,但两年以内也只有以我的血作为药诱的药才能在雪颜身上起效力。当然,你可以不相信……”
“你在威胁我?”诺特读出了她言含之意。
“威胁也要看人质的价值,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如何只有你清楚,如果这事仅成为杀我的借口而并不介意雪颜会怎样的话,那你大可不必理会我所说的话,要不,你告诉他,我已经死了,让他去选择?”
见诺特沉默,狐狸自顾自己的话,“今天早上雪颜看到孩子了,它很健康,听说很可爱呢。不知道矢狼有没有跟你说这些呢。而对我说的话,他又传达了多少呢?”
“除了药物,我还是有能保住他们的方法。”诺特打断狐狸的话。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你要不要试试?”狐狸的语气甚是轻松。话虽是说没想到,恐已掌握了一切可能,“这是另外一场赌博,赌雪颜的选择,赌注是雪颜和你的孩子。”没说出口的话,碧色的眼眸已向诺特写出了这样的挑战。
不是力量的对决,也不是智慧的比试,狐狸选择的是将感情残忍地赌上!
可能牺牲雪颜的赌博,诺特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与勇气,他不敢……
两人的过去,狐狸与雪颜的过去!他们彼此间……从狐狸自信的语气与笑颜中,诺特似乎读到了一种微妙的,关系。
心仿如被抽了一刀,痛!
一阵的死寂,
刹那间,狐狸的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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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冰弹擦过黑夜使者的玄衣,斗落数片黑羽。
雪颜控制着射出冰弹的力度和方向,不是杀生,而是和这些黑夜使者进行着游戏,既然是难以入眠,这也不失为对无聊的一种打发。
群鸦自是不满雪颜的玩笑,“啊——啊——”,鸣叫夹杂着羽翅的拍动声于林中回荡,黑影漫天的景象颇为壮观。
雪颜就这么欣赏着,“啊。”忽然感到腹中一股异样,他忙以手捂住。从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有点痛,但并不厉害。
已经20个星期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是你吗?”低头轻声的一句,得到回应似的腹中又是传来一阵。是胎动!这生物终于还是成长到能以这样的形式表现自己的存在。
可能是刚才黑夜使者的噪音打扰了它,于是就这么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吧。夜已深,拜托注意音量……
“雪,还没有睡吗?”声音从背后传来。
“诺特,你回来了?”雪颜转过身,垂下了原本置于腰间的手。“有什么事吗?”
为免风把头发吹得散乱,雪颜用细绳将及腰的长发从颈部位置简单地束起,又把它拨随到胸前,配着一身素衣,疑是映雪的流溪,虽是随意的装扮,却令天地为之沉醉。
诺特望着眼前那在心中无数次誓言要用一生去爱的人,狐狸的事,要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被胃慢慢地打碎,消化……
“咚!”一物体从诺特的衣间掉落,滚到雪颜脚边,小小的玻璃瓶不合时宜的敲碎了空气的镜静。混红的液体在那透明的身躯内荡着。
这!
雪颜认出那是什么。
他……
恐惧,生来的第一次从他瞳中闪过,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雪颜弯腰去捡,俯身的动作凝住了一下,没事似的改为了以蹲下姿势捡起地上的小瓶。
此刻雪颜才察觉到,因为孩子的缘故,有的行为,他的身体已不能完成。
如此细微的动作改变已尽入诺特眼内,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雪……”可是话到了齿间又被禁锢,他闭了唇,只是无言地立在那里。
“你的意思是,叫我现在就喝?”不提及狐狸,也没有多余的话,不起半点波澜。
“那狐狸已经死了。”
看不出诺特的表情,又像是千万种复杂的感情将他的表情淹没,难辩怒哀与喜悲。
以雪颜的伤害作为赌注的赌博诺特即使死也是不会进行的,因此狐狸还活着。可是,不透明盅罩下的骰子,他还是想窥看……
雪,你所想,你的心……
“你的意思是,叫我现在就喝?”雪颜加了重语气。
腹中的生物或许已感到了威胁,不安地骚动着,抗议着。但雪颜没有管它,
“是你的命令?主人。”
主人?
诺特惨笑着,他将头别过一边,躲开了雪颜的目光。“你自己选择吧。”
“主人,这是你的命令?” 雪颜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
“主人,既然是你的命令,我们是不会违抗的……”轻轻地,扭开了瓶盖。
“够了!”诺特一手打落他握着的瓶子。
“砰!”瓶子粉碎了它的形骸,仅在地上留下它暗红的血。
“我累了……雪,早点睡吧。”
诺特离去,一直慌乱不息的孩子总算安静了下来。
“你也闹够了吧……”雪颜眉头微蹙,将手置于腰间。
“真是乱来。”是对孩子的责怪。
YOUKO,还活着……
(16)
称呼主人,意味着绝对的服从,将自身的意愿想法退为其次,无论对方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只有命令,就无半点的情谊?
雪颜可能也在试探吧?不过他向来就是如此,即使将狐狸的尸体扯到他面前,他亦不会改变做法。或者,一开始就应该料到会这样……
“诺特,我的王牌就是你的不忍。”
耳边仿佛响起了狐狸的声音。
这场赌博,还没开始,诺特就注定输了,输得一败涂地。狐狸逮住了他的死穴,慢慢地消磨着他的力量与智慧。
诺特,只要,你不忍。
好累……
月华似水,流连在吸血鬼苍白的脸上,本是上苍赐予暗之一族的美好礼物,却不能为他洗去丝毫的疲惫。是因为,那是自心而发的倦意吗……
诺特背靠着树干,木然地看着前方,暗谈下去的双瞳中,不晓得映出什么。
“啪!”忽然从空中坠下一物,落于林海,惊起群鸦一片,掉到离诺特的不远处。
“谁!”循着声音的由来,诺特警惕地往那方向望去。
一个女子挂在枝间,更确切地说是被树枝缠着,动弹不得,一身青白色的浴衣和服穿着,她的头发有点散乱,被打扰了一整晚的乌鸦在她身上发泄着它们的愤怒,像追讨八辈子的债,狠命地啄!
人会落井下石,没想到动物亦有此好。
“不要!”她一手捂着头,身子缩作一团,另一手挥赶着她的“欢迎者”们,可怜巴巴地求救,“先帮帮我~!”
“没问题。”诺特回答着,话音刚落,黑夜使者已惊得四散。暗之一族王者继承人的气势果然是非凡。
“你不是人类?”诺特嗅不到她有人类的气味,但又不像是妖怪感觉,她身上散发着的,是灵气。
“嗯,我是幽灵……”她抬起头,诺特注意到她的容貌。标致的五官,约为十六七岁,虽是带着幽灵固有的阴森和怨念感,可有点冒失的行为让人感到她的可爱。不知是什么力量教这位小妹妹自天而下,反正她就是以这么粗暴不雅的方式出场。
“幽灵也会不受乌鸦欢迎?”她刚才狼狈的样子甚是有趣,诺特不觉笑道。他不会将心中的烦恼与忧虑戴在脸上为外人所察觉,如今表现亦与往常无异。
“有什么好笑的吗……”怨念因她的不满而更重了,却是因为如此更让人觉得她的可爱。
“抱歉。”这样取笑一个女子实是有失风度,“要我帮忙吗?”诺特往树上的她递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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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拍拍身上的尘土,整了整衣杉,又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你好,我叫铃,请多多指教。”90度鞠躬后她开始解释自己的身份,“其实我算是生灵,仅仅是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