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新尸上学去(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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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蹩脚到不行的弱鬼。
你要战,便战!
——阿青涌起万丈豪气,直把自己当作了玄幻小说里拳打三岁小儿、脚踢八十老叟的无敌男猪脚。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乌云嗖地卷过阿青身侧,瞬间不见了踪影。
阿青的利爪尴尬地滞在半空,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腰间,那只她花了半天挖了几只洞洞伪装成竹笛的菠菜味蜡烛不见了……被抢劫了被抢劫了被抢劫了……
“阿青你被抢劫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是存心打击我么?而且,这感觉真不妙,就像……”
“就像你准备充分去黑人家电脑的时候发现那人是电脑小白,防火墙都没装;就像你追文追得脑充血,结果作者仓促结文;就像你下定决心去看和你相谈甚欢的网友,却发现他是个70岁的老大爷;就像……”
“停停停!”阿青的额角抽了好几下,正好瞧见那乌云又出现在视野里,便叉着腰瞪过去,“喂喂!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做鬼啊?敬业点成不?哪有像你这样的,莫名其妙跑出来,莫名奇妙抢了东西就跑,好吧,就算那是你的爱好,可你过几分钟再出来行不行?消失、出现相隔才一分钟不到,你的消失有什么意义?故事结构懂不懂?剧情冲突懂不懂?层次渐进懂不懂?缓冲时间懂不懂?”
一连串的懂不懂从阿青嘴里奔出,射向那团抖来抖去的乌云,忽然,一阵孩童似的啼哭从里面传出来:“哇哇哇!母后,母后,孩儿,呃,呃,呜呜呜,孩儿……好可怕,呜呜呜……”
罪恶感!阿青倒退两步。
秦时玉走到乌云前,拍棉被似地拍了几下,便见黑色的雾气越缩越小,露出一个青丝及地的小男童。
他并未穿着殓衣,而是裹着一身破破烂烂却不失华丽的紫色锦衣,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抽噎不停,嘴里断断续续地泻出词句:“母夜叉,欺侮本皇子,呜呜呜,拖下去打一千大板……”
怒!竟敢说她是母夜叉!阿青前进两步,如果不是看这小孩生得可爱实在忍不住下手,阿青肯定冲上去把他揍到连他妈都不认识。
秦时玉伸出手掌搁在男童的脑袋上摩梭几下:“好乖好乖。”
惊!阿青连退十步,再退十步,再再退十步,囧着问道:“你……竟然是恋童癖?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相处这么久的我都不知道你喜欢七八岁的小男娃!”
脑袋被揉,男童的脸上兀地蒙上一层黑气,嘴一张还没说话却又被秦时玉拍散。
“就这样。”秦时玉微微点了下头。
“什么就这样?”阿青一头雾水。
“凑成一对手下了,果然一个还是太少。”
“一对……喂!太伤我心了,我难道和这小鬼是一个水平的么!回话回话!”阿青抗议的不是她被秦时玉擅自定义为手下,反而是对和小家伙划分到同等水平而不满。不能不说,她的价值取向很成问题。
没人能驳回秦时玉的决定,鬼也不行。于是曾经的明宣宗朱瞻基之子,尊贵无比的皇子朱祁钧,成为了秦时玉手下一名喽啰,与阿青并称“青朱组合”。当然,这其中要略去秦时玉以自身实力如何如何“劝诱”小皇子若干若干过程。
据小朱交代,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一伙人掘了他的墓。死于非命的他生前是宣宗最疼爱的小皇子,陪葬品极其丰厚,金银珠宝,名画古董,价值巨万——行有行规,盗墓贼倒斗通常只会拿走数件明器,不会太贪心,于是每隔几十年,便有盗墓贼来光顾。他的法力太弱,并且因为某种原因,只能在陪葬品中某件纯金童子像周围短短数百米内活动。这次,就因为又被盗墓贼们光顾,很不巧地还带走童子像,他便跟着上了车。
就这样,秦时玉从盗墓贼们手中拿东西更是名正言顺:找回手下的东西,还需要其它理由么?
阿青、小朱有模有样地充当她的左右护法,秦时玉展开神念探向拿了她新收手下物品的盗墓贼们。
这是一个高素质的盗墓团体。别的不提,就从六人个个脖子上挂着一枚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大多数盗墓贼梦寐以求以求的“摸金符”来看,他们定然是盗墓四大门派中摸金一流的佼佼者。
摸金符是古时盗墓者所用的驱邪之物,漆黑透明,为穿山甲的爪子制成。一枚自数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摸金符,相当于倒斗艺人,也就是盗墓贼们的硕士证书。
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谁说盗墓是男人的领域?只要八字硬邦邦就行!六人中,坐着看书的年轻女子25、6岁左右,眉目和善得好似幼稚园里的小老师;
自古英雄出少年,古有甘罗十二拜相,今有此子十二挖坟盗墓不手软;
打洞不离父子兵,撬棺还得亲兄弟,当爷爷的、做叔叔的、身为人父的、为人子女的,祖孙六人齐齐下地掘人祖坟,三代同乐——他们对盗墓这一行业全心全意、十年如一日的敬业态度,准能令那些家族企业的继承人们自愧不如。
同他们斗智斗勇取回“自己”的东西,似乎很有趣;可惜秦时玉犯得着为他们耗时间精力?当然不。
此章偷工减料
「喝!」阿青后跳一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左脚不偏不倚地踩上小朱的赤脚,「鬼吓鬼,吓晕鬼,大半夜的你装什么死人?」
只见秦时玉解下系在手腕的小白帕,抖开,脸稍稍仰起,将白帕蒙在脸上——所营造出来的意境请参照恐怖片里医生宣告死亡后脸被盖上白布,运进蓝幽幽冷冰冰太平间、有诈尸可能的死者。
小朱虽没见过现代的死人啥模样,但直觉地感到饲主秦时玉的造型很寒很寒,于是抖抖小身板,昂首挺胸挪到两米外发话,「汝意何为?」当然,他也非常不小心地用脚底碾过阿青的脚背。
秦时玉曰,「如汝之所见也,蒙面尔。」
朱祁钧曰,「何以蒙面?」
秦曰,「无他,避人耳目尔。」
朱曰,「君子行事光明磊落,汝欲为鸡鸣狗盗之事乎?」
秦曰,「非也。」
阿青曰……阿青横着双眼皮吼道,「喂喂喂!你们有完没完!再拽文言文小心我……小心我不听了!」恼怒地抓抓脑袋,问,「时玉,你把洗脸帕扔脸上干嘛?」
「遮住脸。」
「你该不会是准备就这样进去抢劫他们吧?」
「不是抢劫。你有什么意见?」
阿青认真地提出了意见,并提出种种更为合理的“接收”方案。
秦时玉认真地听取了意见,然后否决,并决定立即执行这被阿青评价为“脑袋坏掉了吧”的方案。
「要做人也不必做到这地步吧?用法术三两下就能搞定,非要装蒙面女侠,还用的是洗脸帕……你想想,你这副怪人模样走近房间,就问别人要东西,除非他们傻了才听你的话!太儿戏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呸呸!小屁孩一边去,在阿青我面前装啥深奥?」
朱童青女二护法再次闹翻,秦时玉任由他们扭打成一团,走近六人盗墓团体的07|08间,隔着仍未干透的白帕瓮瓮地说道:“把东西交出来。”
气氛如此尴尬,尴尬到先前出现过的中年男子干干地笑了两声,张开口却是说不出话来。
抢劫?有这种半夜里来抢劫的么?而且劫匪貌似还是个古怪的女生,赤手空拳以一敌六?
“把东西交出来。”秦时玉重复道。
还是见过众多稀奇古怪事件的老头子最先回过神来,坐起身来,压低嗓子问道:“这位朋友,敢问是哪派高人。”
“无门无派。”
暂时休战的阿青在一旁听着秦时玉同几人一溜古香古色的黑话,再俯视两秒抱着蜡烛边啃边赋诗赞叹的小朱皇子,忽然有种自己穿越到古代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因为他们的对话没过多久就恢复了正常。
“你别太过分!当我们江南岑家是慈善机构?”一想到前几天在那皇子墓里的经历,饶是已参与过几次盗墓小少年仍会忍不住心惊。
“给,还是不给。”
“小弟!”六人中唯一的女子岑铂拉住忿然的弟弟,冷静地说到,“请问,我们有什么理由把拼着性命得来的东西交到你手上?”
“因为墓里的东西全属于我。”小朱是墓主,而小朱现在属于秦时玉私有,自然他的财产也划到秦时玉名下,多么合理。
“放屁!”冲动的少年岑金有所顾忌,不过骂声,怒意倒是无减。
“噗~~”仿佛是为了响应岑金的号召,一声绵长的气流摩擦声响起。
………………
“我、我不是故意的……”没等人开口,中年男子脸涨得通红招认。
阿青察觉到小朱陛下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顿时悟到他肯定在中年男子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掩鼻嗤笑道:“低俗!死了几百年就这点本事,你也真够没用。”
眼见秦时玉与盗墓团体一方就要开打,阿青也就差搬张小凳子看戏,沉默好一会的老头子突然开口了:“给她。”
“爸!”
“爷爷!”
“我说,给她!”老头子一声令下,几人虽不解,却也不得不遵守。
秦时玉顺顺利利地接受了自己的财物,并且在岑金的行李箱里“捡”了套“他不要”的衣服。
“那是几十年前,当时我才出道没多久,是个毛头小子,和你们的太爷爷……”
阿青一头雾水地跟在秦时玉身后,将秦时玉递来的东西塞进空间储物袋后,叹道,「哎哎,我期待那么久,还以为你们要把火车都打烂半截,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搞定了?太没意思,激情没有,打斗没有,恩怨情仇没有,什么都没有,写成故事肯定也没人看……咦?那老头说的故事还不错哦!唔?他说曾经见过你,可你的模样与几十年前不同,而且你还蒙了脸……」不知偷听到什么,阿青挤挤眼,贼眉鼠眼地地秦时玉一笑,「嘿嘿,我好像听到什么事哦~」
「忘记了,不知道。」秦时玉没满足阿青的好奇心,六字一出堵住阿青接下来的话。将手里的男童装施上隐形术,抛给小朱。
却见小朱摇摇头,拖曳在地上的黑亮长发蛇一般滑动,垂下脑袋,扯扯他身上破破烂烂的紫衣,「此乃本皇子母后亲手……」
「随你。」
「时玉,我有问题!」
「精神上的问题还是魂魄上的问题?」
「呿,咒我呢!我有问题要问!那个,假设,如果刚才他们不愿意把东西给你,拼死反抗,你会怎样做?」
「拼死?反抗?」秦时玉缓缓转过头,看向阿青。
窗外的月光照在秦时玉的身上,清雅柔和,长长的睫毛、秀致的鼻子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的眼里,是……
「算了,别说了,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嗯,再次确定啦。」阿青别过脸,极目远眺。
「确定什么?」
「确定你是反派,而我,是反派手下的帮凶小喽啰。我说,你就算不准备做善良纯真的女生,至少也别三观不正吧?」
「三观?那是什么东西?」
「时玉,现在决定不去上大学,还来的及,要不你先去上初中怎样?」
神经女怒泼快嘴纪
迟眠晨星逐月而去,薄薄的灰紫云层中挤出咸鸭蛋内淌油蛋黄似的太阳,天色渐明。
车窗外往后倒退的青山绿树被远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