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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红楼同人)红楼之王氏有妇+4番外 作者:苏蘼芜(晋江vip2014-04-19正文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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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她这似怨似恼的口气,史清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并不说什么多余的客套话:“瞧你说的,若是喜欢,好好养身子自己生一个罢!时时记挂着我家丛哥儿算什么事儿?也就是我家丛哥儿还小不记事儿,你才这么没顾忌地逗弄他!”

    话音方落,史清婉惊讶地瞅着顾夏怡竟没有像往日那般上来和自己争理儿,反倒是有些羞涩别扭地转过脸去,面颊飞红。

    她正想问,便听顾夏怡扭扭捏捏地、声音跟猫儿叫一般:“前日大夫诊脉,说我有了两个月的身子啦!”

    闻言,史清婉眉头一挑,目光落在顾夏怡那被束腰裹着的小腹,捂着嘴儿笑得得意又促狭:“恭喜恭喜!叫你那会儿笑话我娇气,我只瞧着往后你怎么样哩!缇儿,快点扶着你们奶奶坐下,正是该好好在家里歇着的时候,怎么冒冒失失地便过来了?若是叫你家那位知晓,保不准又把这账记在我头上呢!”

    说起来,顾夏怡与杨璋这桩婚事也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南北有两处书院天下闻名,一名白鹿,一名仁安;前者乃是江南顾氏所立,后者则是当朝二皇子的外家陈氏创办。杨雅谌是忠皇党,往年又与陈氏素来有些龃龉,因此幼子杨璋求学之时,他果断地便安排杨璋前往江南白鹿书院。

    顾夏怡乃是顾氏最小的女儿,因此家中十分宠爱,对她时常偷偷跑去白鹿书院后山玩耍的行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与在后山温书的杨璋误打误撞认识,相处之下,两人都是小儿女情思初萌动,杨璋也是死心眼的,认定了顾夏怡后,他直接向顾氏大家长提亲,几次都被轰出门去。直到杨雅谌与杨夫人亲自上门提亲,顾家才松了口。

    如今顾夏怡嫁给杨璋已经两年有余,两人仍是温存亲昵得很,照着杨顾两家当年的约定,也并没有什么糟心的姨娘之流。对于自己妻子与史清婉亲密无间这件事儿,杨璋看似没有生气,实际上却很是吃味。这一点也屡屡被史清婉拿来取笑顾夏怡。

    顾夏怡啐了一声,抬起眼来瞪了她一下:“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非要嘴上刻薄刻薄——今儿看在我干儿子份上不和你计较!”绣芙已经将茶水换成了补血益气的玫瑰红枣茶,她端着青瓷莲花盏,抿了一口:“那块牌子你究竟是给了谁?白白多给了一百两出去呢!”

    “还不是我那嫁给荣国府二公子的小姑子?!”对于顾夏怡所说的银钱之事,史清婉浑不放在心上:“荣国府两房分了家,二房出来过日子,前两天说要拿东西在我这儿押着,借些银钱,不过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主意儿!她说分家的时候多得了些古玩字画,荣国府当初发家,可是捞了不少稀罕玩意儿,与其搁在他们手中明珠蒙尘,倒不如拿到咱们店里去,顺带着给我也省些事儿!”

    舒了一口气,顾夏怡见她淡定的模样,知晓她心中有数,便也不再多谈,话题转开,眉宇间满怀愁绪:“不提这茬了,我来找你还有别的事儿——这头一胎,心里着实是着慌;你且劳神,把这里面要注意的事情与我说说!”

    顾夏怡这般忧惧记怀,原本也在史清婉的意料之中。她嫁入杨璋两年多,虽说杨璋两位兄长膝下均已经有子,公公婆婆有孙子可抱,对她的肚子并不是十分着急,然而顾夏怡自己却有几分焦虑。为此,平素最吃不得苦味的她暗中开了汤药回去调养,只可惜或许是精神压力过大,一直都没有传出喜信来。

    史清婉常常宽慰她,亦曾悄悄疏导些灵气给她,如今总算是心愿有偿。

    “咱俩还客气什么?”史清婉蹙着眉头,有些不满,招过华锦吩咐了两句,便见着小丫鬟退了出去:“待会儿我便将这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分条写下来,回去之后若是有了什么对号的症状,你先找了大夫,毕竟各人体质不同的,症候合上了再照着来!”

    自是一番细细叮嘱不提。

    ……

    朝中田集成弹劾不成反被贬官的风波方才停息了没两天,不知从何处,又传出个莫名其妙的消息来。

    田集成因为得罪太子,为了赔罪,不知从哪儿得了一个绝色美人送进了太子府!

    虽说不知道这绝色美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可是朝中聪明的几个都能看得出太子府中的变化。太子妃崔氏是有目共睹的贤良淑德,与太子之间素来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四月中旬太子妃祖父、即是今上昔日老师崔侯爷寿诞,太子妃居然不等太子一同前往,独自摆驾先行!

    如此看来,这美人一说是j□j不离十的了……

    一时间,朝野上下猜测流言纷纷扬扬。

    “荒谬!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珍贵的冰裂纹缠枝连理瓶被毫不犹豫地摔在地上,紧接着又是摆在盘中的黄油玉佛手、紫檀大案上陈列着的金玉如意……

    端坐在窗前的宫装女子淡淡地扫了一眼,仿佛没有看到这满地的瓷渣玉碎一般,眼底平静无波:“殿下砸够了么?若是不够,安祥,将外室的那些摆设给搬进来!”

    听着这平平淡淡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徒文慎一下子转过身来,满眼的恼怒愤恨,死死地盯着正垂眸抚摸着手上碧玉戒指的女子,从牙缝里狠狠地逼出几个字:“崔氏,何峥的消息究竟是从哪儿传出去的!是不是你——”

    面对同床共枕五年的丈夫此刻近乎狰狞的表情和咄咄逼人的口吻,崔氏居然一丝伤怀或是难过都没有,或许是心冷了吧——她站起身来,坚定而冷漠的目光与徒文慎对上:“殿下想多了,妾身纵然不喜那个娈宠,也不至于如此不识大体,将太子府中的事儿宣扬出去!这于妾身有何益处呢?”

    她竟是浅浅地笑了起来:“妾身是崔家的女儿,管家五年,太子府中从没有消息能够传出去!如今您将这娈宠带回来不过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便闹得家中不宁,您应该来责问我吗?”

    对徒文慎恶狠狠的眼神视若无睹,崔氏挺直了腰,全无半丝敬畏地直接往门口而去;拉开房门,她顿住了脚步,转过脸来,眼底满满的讽刺与漠然:“殿下,您的兼文兼武、仪度堂堂都到哪儿去了呢?”

    徒文慎愣神地看着妻子的一举一动,待房门重新“嘭”地一声重重地撞上,他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心头怒火高涨,随手抄起身旁桌上一只端砚,直直地摔在地上。

    浓重的墨色瞬间流淌开来。

    听着身后的动静,崔氏的脚步更快了几分,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去向祖父和父亲求助。纵然自己对着太子那么一点微薄的夫妻之情已经被磨灭得差不多了,可是但凡自己一日是太子妃,一日就要担负起这份责任来!她有这个自信,消息绝对不是从太子府中流传出去的,如此一来,其中的因果便值得推敲了……田集成,何峥,二皇子……

    这边太子府中的纷纷扰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已经尽数被摊在徒高程的面前。

    “太子——真是越发地不长进了!朕该庆幸当年给她选了崔氏做太子妃啊……”静默的大殿中,徒高程将那张看似平凡无奇的纸丢入水中,瞬间便没了踪影,唯余浅浅淡淡的墨色逐渐地散逸不见。他很是疲累地仰脖靠着身后宽软的靠背,无奈着按着额头。

    安福在一旁磨着墨,并不敢多言。

    想着自己后宫中那两个女人,徒高程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谁说女子不如男?这算计,这谋略,若是身为男儿,怕是早便封侯拜相了!狠毒、狡诈、豁得出去。

    “将陈贵妃昨夜的那封信再拿过来!”徒高程懒懒地撑着下巴,如是吩咐着。

    安福不敢有所怠慢,准确地从多宝格子上取下一只朴素得有些近乎黯淡的黑漆盒子,拧开上面一把黄铜小锁,从中取出一封书信。

    洁白的信纸,方正的颜体,这一切都令观者觉得端重肃穆,绝对想不到这竟是出自女子之手。徒高程手指弹着上面一行字,手劲略有些大,一下子把那薄薄的纸戳破了:“可叹生子多不类我!所幸年寿尚且丰余,只能慢慢来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甄氏只怕也没想到,已经落入彀中的鸟雀奋力反搏一下,却将猎手也拽入了网中吧!再有崔侯爷往里面掺和一脚,只怕甄氏难以独善其身、坐山观虎斗了……

    徒高程将手中信纸重新塞回牛皮纸的信袋中,起身负手站在窗前。窗外天际,霞光灼灼。

 第52章 狼烟

    须髯皆白的老者袖手立在廊下,仰头看着幽暗深邃的夜空;月色如水;星子数点耀熠闪烁。初夏的夜风拂起他宽大的袍袖;面前是满院翠竹沙沙作响,落在旁人眼中;颇有几分洒脱飘逸的魏晋风度。

    檐下悬着一盏朴素的冬瓜灯,晕成一团柔软的光芒,明净而内敛。

    老者对着院内小片的竹子,无声地站了许久;伸手在其中一杆上摸了摸,感觉到指下更加圆润光滑的触感和其上凹凸不平的几点;突然转过身来便往屋内而去,对一直在旁边不敢动作的中年男子视若无睹。

    “父亲——”这中年男子忍不住出声唤道,带着些许恳求和担忧:“那是您的小笛子啊!”

    老者脚步一顿,怔愣起来,想着自己心爱的小孙女当年俏生生的模样;良久之后,他微微侧首,瞥见自家儿子满眼的后悔忧愁,长长地叹息一声:“罢了,进来吧!”

    被晾了这么久,那中年男子原以为又要无功而返,闻言,眼底浮现出一丝喜色与安心,忙随着老者的脚步进了屋子。

    宽大的烟霞流纹花梨大理石案,案上磊着各种名家书画法帖,并有几方上好的端砚,笔筒内插着十来只笔,硬、兼、软具备,大小不一。边上设着汝窑白瓷莲花净瓶,别出心裁地插着两三根竹枝,碧莹莹的叶片衬着白玉一般的瓶身,正是两相得宜,格外有趣儿。

    屋内摆设一应是花梨木的,简单大方,并没有寻常富贵人家那般精致摆设装饰,便是椅袱,也只是普通的蓝底碎花;只西墙上挂着一副王右丞的《江干雪霁图卷》,左右对联如下:

    两三干竹皆秋色,千万叠山有雨容。

    “你且告诉笛儿,莫要焦急烦躁,这次太子栽了跟头未尝不是好事儿!她只管拿出太子妃的气度来——”捋着胡须,老者的眼底精芒闪耀,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与沉着:“太子这些年来在陛下的护持之下,太过顺风顺水了点!想陛下当年周围群狼环伺,何等辛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太子与陛下想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原来,这老者便是当朝皇上的老师,崔豫章;这中年男子则是他的长子,亦是太子妃崔氏的父亲、户部左侍郎崔容里。

    听了这话,崔容里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减少分毫:“可是太子对笛儿如今的态度着实恶劣,再三给笛儿没脸,连带着对咱们家都有些怠慢起来——”

    “不必管这些,咱们家虽然有女儿嫁给了太子,可是崔氏从来都只忠于御座上的那一位!太子这般作为,自然有陛下教导他,难不成你还想着逞逞老丈人的威风?”崔豫章微微皱起眉头,慨叹着,思量片刻,旋即便眉眼舒展开来:“放心吧,若是太子不能给笛儿相应该有的尊重,依着笛儿的脾气,绝对不会随便由着人欺侮的!何况陛下看在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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