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大元国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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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躺在地上,正艰难地大口大口喘着气,努力缓解着胸口憋闷难言的苦楚之感,这时却见李莫愁好似脚不沾地地飘忽而至,只听她声音冰冷地说道:“你待怎样?”
萧遥陡然间听到李莫愁责问的这句话,差点没气笑出来。自己被她一掌击飞倒地不起,胸口疼痛难忍,身上像是被压了一座大山,这会连气也喘不顺,就差窒息而亡,立毙当场了。结果,李莫愁一句“你待怎样”,倒好像此刻被打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如猪羊般待宰的人是她一样。
萧遥此刻胸口中掌之处实在是又疼又闷又痒,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是苦笑不已。他嘴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中却忽然想到自己三番两次地被李莫愁如此折辱,枉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虽无惊才风逸、深致雅量,但也终究不应像这般卑躬屈膝,低眉顺颜。思及此处,忽然胸口间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被喷了出来。
李莫愁见萧遥吐血,冷哼一声,说道:“我曾对你说过,跟着我们不许有什么异心,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若是稍敢拂逆了我的心意,耍什么小聪明,定叫你顿时脑骨碎裂,血溅当地。你今日偷袭为师,究竟有何图谋?快说!”说着,突然厉声疾喝道。
萧遥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又将胸口的淤血吐出了两口后,硬撑着说道:“弟子万万不敢偷袭师傅,徒儿只是见师姐突然晕倒,自己又没办法救他,这才想找师父搭救。弟子在师尊面前跪求了两遍,但师父始终闭目运功,一直也不理会。徒儿实在担心师姐安危,情急之下才想用手推醒师父去救师姐。谁知道,师父竟然突然就对弟子动手了。”
萧遥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语柔意刚,李莫愁听了冷笑一声,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刚才凝神入定,心神全都放在了查看自己体内的伤势上,对于外物一概不闻。萧遥求她救治洪凌波之言,她自是也全然听不到的。但萧遥伸出手准备触碰她的身体时,李莫愁多年来养成的敏锐直觉便起了作用。萧遥手指还未碰到她的身体时,她的皮肤已经隐隐有了感应,自行收缩绷紧,作出防御之态。李莫愁心随意动,察觉到身体上的异样后,立马便心神外放,掌意灵动,自行拆解,以缓敌人攻势,但威力就不免有些小。一招既过,李莫愁心神甫定,原本看清是萧遥后便应撤回掌力,收招防御,两下罢斗。可她见萧遥竟能闪过自己一掌,面子上便有些挂不住,这才心生恶意,非要在拳脚上找回来不可。这一番相斗,其实说到底还是李莫愁理亏。
但李莫愁又岂是那种认理服输之人,否则当初她怎可能只因一己之私怨便迁怒于沅江上六十三家船行,和那无辜的何老拳师一家。因此,听到萧遥那番话后,她也只是冷哼了几声,便说道:“任你如何狡辩,但你冒犯师尊,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萧遥奇道:“冒犯师尊?弟子委实不知怎样冒犯了师父?”
谁知,李莫愁听到这话后却忽然面色一红,头也微微低下。所幸萧遥肺腑剧痛,并未细加观察,这才没有注意到。李莫愁犹豫了一下后才说道:“你企图用你的脏手碰我,这便是无礼!”
萧遥顿时脸现迷茫之色,不明白李莫愁为何说用手触碰她的身子便算是冒犯。细思之下,才忽然想起神雕中曾经提到,杨过于所居的破窑洞前偶遇李莫愁追杀陆立鼎等人,眼见她伤了武三娘,又掳劫了程英和陆无双二女。杨过心中大感不平,张臂便抱住了李莫愁的身体。李莫愁自十岁以后,从未与男子肌肤相接,活了三十岁,仍是处女之身,当年与陆展元痴恋苦缠,也始终以礼自持。江湖上有不少汉子见她美貌,不免动情起心,可只要神色间稍露邪念,往往便立毙于她赤练神掌之下。念及此处,他这才登时醒悟过来,闹明白“冒犯”二字从何而起。
萧遥追根溯源想到了此节,虽觉她出重手打伤自己,行事未免确实有些狠毒,但既然事出有因,却也不必跟她斤斤计较了。当下心中稍定,刚想主动退一步,跟李莫愁道个歉,缓和一下气氛。谁知,他却突然浑身一震,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整个人瞬间呆住了。过了半晌,萧遥才目现惧意,颤抖地问道:“你刚才打我的第二掌,用的可是你的拿手绝技赤练神掌?”
(怜成祝大家圣诞快乐。)
第二十二章 只为情深
更新时间:2013…12…26
听到萧遥如此问道,李莫愁只是微微一笑。<;冰火#中文这一笑顾盼生姿,春意流转,当真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但萧遥见到李莫愁这笑容,心中却登时凉了半截。
他不敢再耽误,赶忙解开胸前衣服,低头一看,一个朱砂般的指印清清楚楚地印在自己的胸口之上。这一惊之下实是非同小可,萧遥用手指着李莫愁,颤声说道:“你……你好狠毒。再怎么说我还是你的徒弟,对你也并没有什么恶意,你怎能一出手就要了我的性命?”
李莫愁格格娇笑一声,说道:“你既然都承认了自己是我的徒儿,那我这做师父的即便取了自己徒弟的命,那又有谁能说的了什么?”
萧遥一听这话,顿时如坠冰窖,浑身冷寒。他明白在这个世界里,师父是有权决定徒弟的一切,包括生死之事。即便说她枉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居然下辣手来杀这样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若是传扬出去,江湖上的朋友会怎样议论也无济于事,那时她大可说徒儿忤逆,不得已才清理门户,旁人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想到这里,萧遥突然万念俱焚。他心念一松,整个人反而觉得有种超脱解然之感。思及自己这一生命运多舛,颠沛流离,心头却忽然涌起三句话来:“生死修短,岂能强求?予恶乎知悦生之非惑邪?予恶乎知恶死之非弱丧而不知归者邪?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
这三句话是少年张无忌在蝶谷面对金花婆婆时的有感而发,引用自名言,有感而记,意思是:“一个人寿命长短,是勉强不来的。我哪里知道,贪生并不是迷误?我哪里知道,人之怕死,并不是像幼年流落在外面不知回归故乡呢?我哪里知道,死了的人不会懊悔他从前求生呢?”谁知道,这无意之中记下来的一段话,竟在今天启发了他。
萧遥大彻大悟,那一瞬间,只觉得万物空明,朗月星稀,如同置身于平川旷野,沐浴在熹光晨风之中,这世间再无一事可以牵绊住他。当即闭目微笑,也不再去理会那胸口上其痛已甚,其痒相伴的伤处,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最后那一刻的来临。
李莫愁见萧遥突然不声不响地躺在地上,似是闭目等死的样子,心中不由甚感奇怪。她原以为依着自己对萧遥的了解,他发现自己中毒后,必会跪伏在地,苦苦哀求自己赐予解药疗伤。岂料,萧遥不声不响地躺下,既不向自己哀求,也不去找洪凌波求助,心中不解,问道:“你怎地不向我求解药?”
萧遥置若罔闻,静静地躺在地上,却不回答。
李莫愁说道:“好吧,你既一心求死,那就安心去吧。等到了黄泉地府,见了阎王,可别说是为师不救你。”说着,转身走向了洪凌波。
李莫愁虽然心中奇怪萧遥为何不向自己求解药,但也只是奇怪。他既不求,难道自己还能亲自将解药送去喂到他的口中不成?因此,她虽明知萧遥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却依然无动于衷,而是阔步走到了洪凌波身旁,查看了起来。
只见李莫愁手握洪凌波玉腕,食指与中指相合,搭在了她的腕脉之上。过了片刻,李莫愁轻轻将洪凌波手腕放下,扶起她盘腿而坐,自己则在她背后坐下,双掌伸出,顶住了洪凌波的后心。突然,随着李莫愁的一声轻喝,两人的衣角无风自动,李莫愁的袖管之处更是如微风轻抚,摇动不息。过了片刻,洪凌波方才幽幽醒转。她杏目微睁,眼神中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与劳累之色。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洪凌波的面色才稍复红润,整个人也有了一丝精气神儿。她盘腿打坐,双手不断变换姿势,显是正配合着内息运转而作。
如此这般又过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李莫愁突然收掌,两掌呈阴阳浑势相绕,走了一圈功决后,方才气沉丹田,呼气吐纳。洪凌波同时捏了个手决,待周身气息稍定后,转身便跪下道:“谢师父耗费内力相救之恩。”
李莫愁盘腿坐在地下,闭目摆手说道:“不必了。你之前强运真气导致内息紊乱,气血不畅,之后你又将这些真气强行逼出体外,且损耗甚巨。刚才为师已经替你在体内灌输了护体真元,暂时保住了丹田等处要害不损。只是为师自己也有内伤,眼下也只能帮你到这了。你现在赶快去调息养元,恢复内力吧。”
洪凌波又叩首拜谢,这才站起了身子,想交代一下萧遥不要随意走动,待自己养好内伤之后再替他继续温养经脉。谁知,她刚扭过头,一眼却看到了萧遥正一动不动地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胸膛衣襟已被掀起,一个朱砂般的五指掌印赫然便印在了萧遥的胸膛之上。
“呀。”洪凌波大惊失色,赶忙跑过去查看萧遥的情况。她摸到萧遥的脉搏,只觉此刻跳动已经十分微弱,且似有似无,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再看萧遥面庞,只见满脸黑气萦绕,显是中毒已深。洪凌波跟随李莫愁时日已久,深知这赤练神掌的威力,当即连自己的内伤也不顾了,发足狂奔到李莫愁身前跪下,说道:“萧师弟不知怎生得罪了师父,凌波在这里替他给师父磕头认错。”说着,毫不犹豫地“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额头之上已是鲜血淋漓。但她全然不顾,接着说道:“但求师父大人不计小人过,发发恩德,将赤练神掌的解药赐予徒儿吧。”说着,又是几个响头磕了下去,地面上顿时殷红一片。
李莫愁虽然为人凶狠毒辣,但对于洪凌波这个徒儿,心里却十分喜爱。看到徒儿变成这个样子,心有不忍,说道:“是他自己要寻死,不向我求解药,干我何事?”
洪凌波一听这话,心知师父杀萧遥之意其实并不坚决,当下心中一喜,说道:“求师父将解药赐予徒儿,徒儿今生今世,永远侍奉在师父左右,绝不敢离开半步。”
李莫愁其实也并非真的一定要制萧遥于死地不可,见洪凌波如此恳求,而自己于面子上又丝毫不损,便伸手入怀,拿出一个通体碧绿的小玉瓶,从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出来,递给了洪凌波。
洪凌波认得那药丸正是赤练神掌的解药,便赶忙捧在手中,奔回到了萧遥身边,将药丸塞入了萧遥口中,又取过一碗山泉水喂他喝下。眼见他喉头一动,药丸咕隆一声下了肚,洪凌波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大半。但他见萧遥气若游丝,脸色黑淤青紫,胸膛受伤之处如朱砂血红,皮肤已慢慢开始溃烂,实是可怖之极。心中暗忖师父从未将这赤练神掌的解药给过什么人,那这解药的效果究竟如何自然也不知道了。我昏晕过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