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ge it(为你改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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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恋母情结吗?我心里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如果我不是长得像你母亲的话,恐怕你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吧?”
他难得地闭口不语。我反而被自己的话伤到。他并没有否定的表现也伤了我。
他是个诚实的人,但我还是希望就算说谎他也能说是因为“我”而选择我。想到这里我才发现我到底在想什么?就好像已经爱上他一样。居然还希望他说谎。
“世界上有几百万人,能遇到你的机率只有万分之一不到,所以我很庆幸自己可以遇到你。人从生到死能遇到的人不多,陌生的比熟悉的人还多。”
他用温暖的手指轻抚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我。
“所以就把我们的相遇当作是命运吧!”
喜欢上一个男人,喜欢上内藤宏这个人是命运吗?我不要。我不想被他看到我欲泣的表情,于是转开头去。不想被他察觉的感情,要是被他知道的话……我怕我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从话筒那端传来的声音就像多年前的收音机一样,她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都不在家里?也没跟我联络,工作那么忙吗?”
我暧昧地笑了。我拿着话筒看着房间四周。只有短时间没回来而已,曾经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却觉得好像有风窜进来似地好冷。
“不是啦,我最近有点事……”
叫我怎么说得出都是在跟男人Zuo爱?就像发情的公狗似地每天每夜。从住在他公寓那一晚起,失去了回家机会的我完全操控在他的手掌之下。
他叫我别回去就不回去,我一点也没有不愿意的感觉。只要他需要在哪里都可以Zuo爱,不管是在厨房或是浴室。
“明天能不能见面?我有事想跟你说。我上次不是跟你提过认识一个经营不动产的朋友吗?他说要带我们去看一间很便宜的中古屋。”
“公寓?做什么?”
“讨厌,你怎么忘了?我们不是在讨论结婚之后住的问题吗?”
“是啊!”
我暧昧的语气让绫子不安起来。
“上次我跟你提的时候你就不大起劲,你不是不愿意啊?”
听到我“啊”了一声,绫子就不说话了。外面在下雨……我从他的住所去上班,下了班又回他的住所。
今天是因为他要出差不在家,不想独自待那个没有他的房间,我才会回自己的住所来。
“不关房子的事,而是我觉得我们应认真审视彼此的关系。”
绫子过了半晌才回答。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
“我喜欢的人只有你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
“如果是为了你的话。”
“你这算什么回答?”
“我喜欢你,我喜欢的只有你。”
对内藤宏说不出来的话,他一辈子也听不到的话。他一定很羡慕吧?我边想边重复着说。
“我马上到你那里去。”
没听到我说“别来”的绫子迅速挂断电话。瞪着没有人声的话筒,我茫然地凝视着虚空。
“啊……啊……”
我害怕地抱着头呜咽出来。把一切都告诉绫子吧!我崩溃在榻榻米上。
绫子能谅解吗?她会轻蔑我吗?我已经不行了,我要一双拯救的手,把我从对内藤宏的感情里拉出来。
绫子没有责备我。听完了所有的事实后她说我很可怜。在她温柔的拥抱里我不由自主地比较起来,他的肩膀比较宽,颈脖更粗,肩膀的筋肉也相当结实……。
“我来想办法,我来让你获得自由。”
我知道她是诚心这么说的,但是我不觉得她有对抗内藤宏的能力。一开始就知道的我,只是想藉着她拉回一点我快要流向内藤宏的感情而已。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每次只要一进房就积极地过来抚摸我的他,今天却碰也不碰我一下,并且沉默不语。
我虽然假装无视他的存在,但是心中却被不安翻扰着。我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
我真的没有印象。早上去上班的时候看到他还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无法无视他的我强迫自己无视。
我不喜欢那个担心被他讨厌的自己,这对以前的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啊!没想到现在却恐惧被厌恶,我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如果不找一件事来集中精神的话,我会继续胡思乱想。突然他夺走了我的报纸撕成碎片,然后用手粗暴地抓住我的下巴。
“我忘了你还是个男人。”
我不快地试图挣脱他的掌握。
“我不是叫你不准见那个女人?你为什么还见她?什么时候睡过?”
“关你什么事?”
我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他整个人覆盖上来之后把我紧拥在怀中。在他粗暴的深吻下我几度无法喘息。终于离开的他怜爱似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今天那个女人到公司来我,说有了你的孩子要我把你还给他。”
“怎么可能?……我没有听绫子说过啊?”
我慌乱地抓住他的前襟。
“你会不知道孩子的事?”
他疑惑地歪着头。这难道是绫子为了救我的谎言?他安心似地笑了。
“原来那个女人在说谎。”
我无法肯定也不能否定。我不记得最后一次跟绫子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他温柔地拥住发呆的我。
“别想从我身边逃脱,我会杀了你。”
甜蜜,却又残酷的一句话。
当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我记得他说公司出了一点麻烦要去处理,然后在睡眼惺松的我脸上留下一个吻后就出去了。
就算醒了我也继续赖在他的床上,他的床睡起来好舒服。躺着躺着,床旁小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我却不予理会。响了十声挂断后又再度响起,我只好接起电话。
“安冈,你是安冈吗?”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听出那迫切的男音是柏崎总编。他叫我立刻到K医院去一趟。
“宏出车祸了,现在情况很危急……”
他说是被对方想要超车的车子牵连……我赶紧穿上衣服,但是膝盖却抖得站不起来,我为什么会这么慌乱?因为他的性命岌岌可危。
我讨厌那个男人,我喜欢那个男人。我曾不只一次想逃,冷静想想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呢?我要是丢下一切逃走的话,他也无法追来,所以……
我花了好长的时间穿衣服,然后打开他房里的衣柜翻找——那是他叫我别回去的时候我从家里
带来的外套、衬衫。我拿出一个大行李也不分是他的还是我的衣服,抓到就往里面塞。
我想我可以走,只要不看见受伤的他。我颤抖着手指打电话,拨通了那个前一段时间还每天打的号码。响不到两声,她就接了。
“我现在就到你那里去。”
“宏还活着。”
柏崎总编毫无抑扬顿挫地说。
“你消失得真彻底。那天你迟迟不来,我还以为连你都出了车祸而担心得要死,没想到你趁宏受重伤的时候逃走。我到宏的住处去找时真的吓了一跳,幸好那惨状没有被他看见。”
我拿着话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从内藤宏手上逃脱已经一年,自认已经整理好所有情绪之后才拨了这通电话。但是不想直接打给他的我,就转打给柏崎总编。
“他的伤是痊愈了,花了半年时间,不过后来转到精神科去。宏在动完手术恢复意识后就一直在等你,还讶异你为什么不来,一天到晚就是跟我提你的事。受不了的我终于把你逃走的事实告诉他……”
我听到他轻叹了一口气。
“光是这一句话就足以让他崩溃,无计可施的我又开始给他暗示。‘安冈玩捉迷藏迷了路,正在等你去找他回来’,虽然是谎言,但是宏站了起来。他辞掉了公司的工作专心找你。”
一成哭了。在打瞌睡的绫子醒来安慰着他。听到孩子的哭声,话筒另一端突然无声无息。
“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
“我是宏的好朋友……”
我挂断了电话。
“谁打来的?”
绫子问。我轻摸她抱在胸前的小婴儿的脸。
“公司的同事。”
一成好奇地抓着我的手掌一握一放。
乡下房子通常附有宽阔的庭院,我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在院子里散步。以前的房客似乎很喜欢植物,所以院子里种了很多四季花卉。前院是梅树、枝树,后院则是柿子。
四岁大的儿子一成在我的脚下绕来绕去用他的大眼瞄看看我,示意我将他抱起。
我把已经不轻的儿子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坐在我肩上的一成手上拿着树枝高兴地摇晃着,花瓣纷纷落在我的头上。
“一成,别这样。”
我把一成放下来,不知道加减力道的他捏碎了一手花瓣。
“不好看耶。”
“当然是自然的最好。”
“自然?”
一成疑惑地反问。
“就是长在树上啊。”
明明无风竹栏却发出啪啪的声响。我转过头去,有个人站在那里。当我认出他是谁的时候,立刻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再进来。
“好长的捉迷藏啊!结城。”
他笑着说。难以想象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了。
“回家了。”
他看我像石膏像一样不动不解地歪着头。
“快过来。”
我步履不稳地走向竹栏内侧,但是只有一步而已,再也无法前进。一成叫着:
“客人、客人。”
然后躲在我的脚边,他无可奈何般地叹了口气。
“不过去牵你就不会走吗?真是的。”
他牵住我的手往竹栏外带。我踉跄地跌进他怀里然后被紧拥住。他低声说“我好想你。”
“太久找不到你……我都快疯了。”
“……你太笨了。”
绫子、一成,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点小幸福全都从我眼前消失,我紧紧地抱住这个拥抱着我的男人背脊。
风又刮了起来,竹栏的门被吹得啪啪作响。看到呆坐在樱花树下的儿子,他做了一个吊起眼睛的生气表情。越接近黄昏,风中的寒意就越强。
“妈很担心啊,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
孩子嘟起嘴。
“爸爸不见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
她抱起孩子。
“爸爸待会儿就回来了,可能是去买香烟了吧!”
“他真的一下子就会回来吗?”
她笑着对儿子说。
“是啊,他不会突然不见的。”
她抱着儿子准备走进家中时,突然转头走向竹栏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