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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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少拖家带口,带着子女、亲戚,前来见识世面的。
君家的小公子君恕代表父辈前来贺喜的时候,就带着自己的未婚妻黄婉儿。黄婉儿比未婚夫大两岁,年约十四,已是长成的小美人。不过,让人吃惊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神情气质,和经琇皓一副发挥想象力所绘的画卷,有九成相似。只有模样五官不同而已。
经琇皓在前门迎客,被人特意拉着去见一面,心里也暗暗称奇。不过他知道,自己在此之前,的确没有见过黄婉儿,纯粹是绘画下自己的天马行空的思维的,当然有一半是受到司南的灵感。
而黄婉儿是正经的世家千金,养在深闺人未识,今天第一次出家门。
知情的人纷纷觉得怪事一桩,无法解说。
直到天明,躲了一夜的芳龄才回到风芜园。
篱笆墙上的豆角都被摘完了,只剩下顶端几朵孤零零的紫色小花。芳龄随手揪下几朵,踩了踩,心道受罚就受罚吧,反正阿萝看在亦雨面子上,也不能太过分。
无精打采的开了门,便问道一股怪味。
鼻子到处闻了闻,还没有等到搜寻这股怪味的来源,惊讶的发现——两头猪头,光光溜溜,褪掉一层毛。尤其是那粉头大耳的白猪,连一根软毛也不见,不禁吸了口冷气,惊呼道,“拔的好干净啊!”
司南穿着一件小褂子,眼圈微微泛红,两只手也是红彤彤的。见到芳龄,无声无语,眼光里半点谴责也无。
不知怎么,芳龄却在这平平淡淡的眼神下,越来越缩小,“呵呵”傻笑着。
待阿萝吩咐的人来到风芜园,芳龄又换了一副面孔,仰首挺胸,接受异样的目光巡视,少不得说了一通“一晚上没有睡觉”,“辛苦极了”的话。
待人都走光了,方对着司南咧嘴笑了笑,递过去一套新衣裳,“喏,今天是大日子,人人都有新衣服。你也换上吧。”
“这圣诞是什么节日?”
“大日子。今天人都去前山,你也跟我来。”
芳龄带司南来到伙房。
饶是司南穿越过一回,见识不凡,见到如光篮球场大小似的厨房也吃了一惊。但最让她吃惊的是每个灶台的房梁上都吊着一头四脚朝天的整猪。
芳龄留着口水说,这是“香猪”,可好吃了,用来招待贵宾。
可司南却看着猪皮表面覆盖了块块青紫的霉苔,无声的摇了摇头。
比较之下,松香不算什么吧?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二十一、清官祠
~~~呜,为视角问题纠结呀,本来想加快情节进展,可倒是越来越拖了,想写的东西太多,枝枝叶叶下去,什么时候能长大呢,不想三十万字的时候,女主还不到十六岁……叹息一声,握拳,来点票票吧,口粮有利于成长~~本文是纯粹的女主文,所有漂亮女孩、英俊小生,都是为衬托女主而存在的,不要犹疑,现在是女主的转型期,羊皮很快要脱下来了…
以下是正文。
夜凉如水,虚空中点点明星,璀璨的似钻石发出明亮闪耀的光辉。夜空似无边的黑稠,笼罩着天玄山。其中一峰,灯火通明,喧闹不减白日。各式各样的灯笼连成了一条红线,自山顶,一直蔓延而下。从未时(下午三点)开始,青阳掌门青槐主持,铁容贤、怀书、远钟、御岚、樱玉、飞琼等长老共同祭祀,来自各地的宾友们友好的见证了八百年前青樾祖师的生辰。
但对才来十五天的司南来说,庄重、严肃的祭祀离她太远了。隔着几百米的距离,看一群人穿着长袖大摆,高冠博带,神情肃穆,面向东方,在临时搭建了圆形祭坛上,叩拜、起、再叩拜、再起,三叩拜、三起。行动一致,宛若一人。
祭台上,四色果品,三炷清香,青烟渺渺,摇摇直上。虽然千百人,却不闻一声咳嗽声,只有衣衫摩擦,和佩戴的玉环相击声。所有弟子门人面露热切之色,都在诚心的无声祈求,求先祖赐福,保佑,让宗门发扬光大。
好像宗教的祈福仪式。
司南无法理解这种热切的期盼,就像日后也无法认同血脉赋予的职责。说到底,她只是个穿越而来的小女子,对什么都懵懵懂懂,却有着自己的独特思维方式。不让她进场叩拜,参与这盛大的典礼,她也不怒,只带着好奇的眼神,观察着,就当在看戏。
唯一疑惑的是:对一个故去几百年的人叩拜有何用处?还来了这么多人观礼。而且,为何祭祀三祖,而不是,二祖、四祖,以及始祖?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八百年前的先祖青樾,是青阳宗先祖中成就最高者。叩拜他,因为他没有死,而是飞升了。飞升的境界也有高低之别,这位祖师爷爷无疑是后代最引以为荣的,他不是飞升天外天,而是直接飞升神界了。
神界啊,那是什么地方,没有到达那种境界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只知道,青阳宗积弱数百年,每当仙门动乱,这样的小门派应该像别的九流门派一样,当做炮灰提前灭亡。可是,青阳宗的香火,一直没有断绝。
即使,那飞升的先祖似乎忘记照顾这些后代们。
司南叹息一声,抱膝坐在清官祠的门槛边上。清凉的月光照射在她的小脸上,有股雕塑般冰冷的质地之感。泥雕木塑的两座雕塑呆呆的坐落清官祠内,这边的寂静和对面隔着一条栈道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条影子斜斜长长,出现在司南的眼底。
司南没有抬起头,语声轻轻。“你来了。”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记得她?大概只有
“你饿了吧?我带了些吃的。”
邵亦雨隔着门槛坐下来,打开红漆食盒,里面有一碗少少的白米饭,一个馒头,还有两样精致小菜。推到司南面前,“我看你没吃什么东西,所以……阿萝姐姐不是故意罚你的,你别怪她。”
“我没有。”司南摇摇头。
这才是自作孽不可活呢。她偷懒使坏用了松香给猪头拔毛,今天就有人拿着猪头肉给她吃。她能怪人好心吗?祭祀的“牺牲”,不必寻常食物,可不是人人都能分得到的。
人家是照顾她才拿给她呢。
可惜,她承受不了这种好心,被逼着咬了一口,当场就吐了。
于是就一个人到这里了。
清官祠地处龙首峰的西侧,建造于悬崖峭壁之上。置放的几尊雕像,也是青阳宗的先祖。不过没有青樾祖师成就高,所以香火难免冷清些。
“你,可以告诉我实话吗?”司南抱着膝,楚楚可怜的望着邵亦雨,“五等灵根是不是很糟糕?四等呢?”
当时测试灵根出了些小问题,所以司南一直不肯承认自己“资质低劣”。她想,我穿越茫茫时空,来到这个异界,难道会是一个废物?导演也不可能这么演的!她相信自己*!才不可能自暴自弃呢。
可今天,对她最大的冲击,不是那盛大的祭祀典礼,也不是火那房内房梁上吊着的……一排排香猪,而是连一个普通的火房帮忙的厨工,都有发出火焰术的能力。灿然的从手掌中心发出一条火龙来,要热就热,要收,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那种控制力,和火焰的燃烧热度,根本不是一个只能发出蜡烛般明明灭灭的小火苗所能比拟的。
一瞬间,她明悟了,怪不得阿萝对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怪不得她来神女峰半个月了,连樱玉、飞琼长老一面的觐见机会也没得。原来,她的资质,真是垫底中的垫底。用阿萝的话来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差的。”
用芳龄的话来说呢,“你幸亏是个女孩。不然早被赶出去了。”
女孩子为什么能留下?芳龄回答,“仙门的男女比例失调。很多人找不到拥有灵根的女子为妻,只好娶凡俗女子,造成后代灵根越来越差。因此,灵根再差的女子,也会有人要的——为了后代么。”
这就是司南能留在青阳宗,没有人赶走她的原因。
司南觉得很冷。看见邵亦雨同情的表情就更冷了。她觉得自己像一条缺水的鱼,来到陌生的陆地上,举目四望,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人能帮帮她。
该何去何从?
“呵呵。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邵亦雨连忙站起来。
来者是一群少男少女,尽是人物挺拔、俊美超群之辈。就像来到自己家中,并不客气,鱼贯进入清官祠,一下子把冷清的清官祠变得如山峰正殿那边一样热闹。
“亦雨师弟,这就是你那位吗?”
一个明眸善睐的女孩眨着眼,捂着嘴巴呵呵笑着。她年不过十五岁,五官精致的像从画中走下来,对着司南招手,“小丫头过来一起坐吧。这大晚上的,坐在一块热闹些。”
另一个声音则清冷的说,“姐姐好心,不过也不能失了规矩。你就在脚踏上坐下吧。”
司南呆愣了一下,被一个红衣女孩拉扯着坐下了。
她本就矮,坐凳更矮,一下子淹没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了。
就听见那名叫她在脚踏上坐下的女子轻轻叹息一声,“如此盛景,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得见的机会。”
“冰倩妹妹,你别多愁善感了。师叔让你去碧阳宗,也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佘绛香不是去了青云门么。只去了别像她一样忘了我们就好。”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二十二、绝色阿织
一群俊男美女说笑着,从突出一角的岩石背后转来,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香风,涌入清官祠。邵亦雨似有些手忙脚乱,一个一个的行礼,口中说道,“李师兄、管师兄、蓝师姐、冰倩师妹、菡萏师妹,你们怎么来了?”
“呵呵,亦雨师弟,清官祠独独你能来不成?”
被称作“菡萏”的女孩不过十四五岁,生得容长脸蛋,修眉俊眼,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尤其语笑声声,如玉珠滚落,悦耳动听。穿着宝缎蓝花喜字夹衫,外罩一件樱桃红的花稠小袄儿,随意抿了抿鬓角的发丝,一股锋芒毕露的风情便扑面而来。她与阿萝,倒是一对天然敌手,不相上下。
另一位脸似银盆,浓眉大眼,举止端庄优雅,说话婉转动听的姑娘,被亦雨称之为“蓝师姐”的,轻轻笑笑,“听管稷讲,你忙忙的装了先点心,撇下众人,一个人过来了,是我好奇,邀了菡萏妹妹,冰倩妹妹过来看看。呵呵,路上遇上凝翠峰李师兄,就一同来了。这位就是司南妹妹吗?”
蓝羽卿目带好奇之色,打量着卷着袖口,身材瘦小干巴的司南。只是司南刚刚为自己“天资奇差”而自怜自伤,眉宇间隐隐带着幽怨之气,无论容貌、身材、性情、资质,无一可夸耀之处,于是动了动嘴唇,没有说什么。
邵亦雨的脸色有些发红,不过夜色下,倒看不大清楚,只偷偷投了一注眼光给那“管师兄”,管稷回了“我也无可奈何”的眼色回来。
清官祠建造于危崖陡壁之上,空间面积很小,正堂也不过十五六平方,摆放两座泥塑的雕像,三尺多长的供桌上,只有三盘已经快要蔫了的水果。除了两根圆粗的柱子,只剩下几个蒲团了。供人休憩、茶水的偏堂就更小了,一袭半旧的垂璎帘子,稀稀落落了隔开了两个空间。
三位如花似玉的少女进来,给冷清的清官祠增添不少丽色。
“先祖中唯有青樾祖师成就最高,只是我等后辈,受祖先余荫,不该独独敬仰一人,其他先祖也该祭祀一番才是。”
不知是谁先提议,几女都掀起裙摆,在破旧的里面草芯都露出来的蒲团上跪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弟子蓝羽卿/左菡萏/陶冰倩,今日祭拜列位先祖。望先祖有灵,庇佑宗门,多出良材美玉,将宗门发扬光大。”
就在这叩拜的短暂的功夫,两个穿着掐牙背心,梳着溜光水滑大辫子的丫头进了偏堂,一个打着帘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