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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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么想着,她心里却默默的不甘着,像一颗倔强的小草,在大石的压力下不断的挣扎,想要挣破压力!
海冬青好似没有察觉司南的不愉,依旧笑着说,
“青云门虽然上下一家,可是也有派系之别。老菩萨属于草木一系,她的弟子侍婢,都精通草木之道。阿织、阿绣善于织绣,她们的弟子各个心灵手巧。冬儿、喜儿也各有所长。我呢,属于金系——战者。你若是自称是我师妹,人家会误会你也是战者。到时候挑战你,就不好了。”
司南听了,脸色方好看了些,抱着咻咻,笑容淡淡,叹气说,“只有我最笨——半点特长也无,到现在还没人收我呢!”
“别妄自菲薄。我觉得,老菩萨不肯收下你,是不好确定让你修炼哪一道法。你的灵气丰溢。是我生平罕见,说不定将来,你会在青云门另外开创一系出来呢!”
这话夸得司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海冬青还指着咻咻道,“看,就连小祖宗都缠着你,他的目光绝对不会差!我也觉得,你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咻咻好像听懂了,也朝着司南“咻咻”的叫唤着。
司南的脸颊飞起一丝绯红,心花朵朵开。
不管是恭维,还是真话,她都好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偷眼看了一眼海冬青,对他原本模模糊糊的好感,都化为了实质。
原来他,是这个样子。
三分英俊,四分气质,还有两分善解人意,一分油滑。
从此后,海冬青身份大变,先是“冬青大哥”,然后是“青哥”,不到半个月,又成了“冬青”,最后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青”。
青云门只有区区几个男子,海冬青作为一木草堂的战者,是维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一直受到尊重。
而杜仲就不同了,他是老菩萨捡回来的弃婴,性格中性,不愠不火、不紧不慢、不阴不阳,哦,是不阴柔、也不阳刚。急脾气的人,觉得他做事慢腾腾,看不顺眼;慢性子的人,又觉得他急匆匆,难以相处。所以,他在青云门的人缘一直不好不坏。
这一天,他匆匆步行,找到海冬青,开门见山问,“你跟司南,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是不是走得挺近?”
海冬青颇为意外,不过他和杜仲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总有几分,“哦”了一声,淡淡道,“司南是个可爱的女孩。”
言下之意,和一个可爱女孩走得近,是很正常的。
“可你知不知,她曾经和星祭宫的朱探关系密切?”
“这个么,谁不知道呢?朱探不珍惜她,待她不好,启星子还差点打死她。这些都过去了,好端端的提起来做什么?”
“朱探还找过她几次,明显对她不死心啊!冬青,我怕你上她的当!”
杜仲跟所有想要插手朋友私事的好友一样,抱着恨铁不成钢的关心态度,奈何人家不领情!
海冬青想想司南那单薄的身体,并不艳丽却笑靥如花的面孔,摇头道,“她没有骗我什么!”
“你还说没有?”
杜仲压低声音,“我听琇皓说过,司南她是……灵窟妖!”
“这个,她告诉过你么?”
司南此时,正在门外。
有时候她真恨自己的千里耳,为什么好的、坏的,都钻进耳朵里,不能加以选择筛选呢?
就像现在,她穿着一套崭新的莹白刻丝箭袖短襦,银红水罗挑线裙,抱着一束野菊花,兴致冲冲而来,却迎面听见别人说她的坏话!
不可否认,这些天来的相处,她感觉到海冬青的温柔体贴,不可抑制的动了些初恋的苗头。难道,这种甜蜜的青涩,还未开始,就要遭受到残害吗?
她是妖,她无可否认的身份!
可是妖就不能恋爱了吗?
司南的脚步只顿了片刻,就推门而入
连司南自己也没有想到,若是以前的她,只怕会暗暗的躲在墙角偷听,待海冬青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后,才见机行事,务必使自己进退得宜,不会陷入尴尬境地。
为什么连片刻都等不了呢?
司南想,也许自己根本不想听到答案,不在乎答案。
是否真的,还有待勘察,只说司南气势汹汹破门而入,惊得杜仲原地一个战栗,心中七上八下。
不去管背后说人的某小人,司南笑眯眯的扬了扬手中的花,娇声道,“青哥,我来的路上采的,有没有花瓶?”
海冬青连忙放下手中的物事,找了一个木根挖空的笔筒,装了些水,专门来放司南手里那些不值钱的野花。
清丽的野花,香味极淡,配上老树盘根的笔筒,倒也相映成趣。
一木草堂现在只有海冬青一人,位于孤云峰的一棵五百年的老树顶端的枝桠上,难怪司南从未找到呢。
看见海冬青郑重的对待她那些花,司南笑容明朗许多,负着手,满面春风的说,“杜仲大哥,稀客啊!难得见你从红果林出来,下次我带咻咻也去看你,好不好?”
杜仲额头滴下一滴汗,心道,这个小女人,果然不好得罪。但是为了冬青,绝对不能退让!
“礼尚往来嘛!青哥,你说是不是?”
对上眯着眼睛笑容甜美的司南,海冬青还能说什么呢?
杜仲看见这两人,就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终于忍不了的爆发,怒指司南,“冬青,这女人真是妖啊!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
司南放下脸,阴沉沉的,
“你有什么证据?红口白牙,血亏喷人?只是因为经琇皓说的?笑话,照妖镜都没有照出什么来!凭什么说我是妖?”
杜仲的口才,哪里是司南的对手呢,他也不和司南辩解,只瞪眼看着海冬青。才来不到三个月的司南,哪里知道经琇皓和青云门的密切关系呢,琇皓说的话,必然不会有假!
海冬青陷入了两难之中。一时看看杜仲,一时看看司南。
司南顿了顿,忽然一扫刚刚的阴沉脸色,重新绽放了笑容,高昂的仰起头,语调轻柔,“青哥,我没说,因为以前,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必须说的地步。现在,我告诉你,”
她笑的纯美,湿漉漉的眼睛真澈纯净,连微微撇向一边的唇角也显得动人可爱,“我确实是妖。”
说出这句话,司南感觉自己心中的魔障,好像破开了。
对啊,她确实是妖,如果要隐瞒、欺骗,来获得一份感情,那么这份感情不要也罢!
但同时,司南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有咻咻在呢!
相信以咻咻的无上地位,抱住她的小命,轻而易举!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十四、禁口令
十四、禁口令
杜仲一时之间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望着司南。
在司南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虽然慌张,却也明白,未来的日子只怕和司南对立了。不过为了好友,他认为这种牺牲值得!
只微微一怔,他就抖擞起全部精神,准备和司南来一场唇枪舌剑,不见硝烟的战争!可敌我双方刚刚布下阵势,还未正式迎敌呢,司南怎么痛快的承认了?她怎么主动败下阵来,凝视冬青的眼睛,毫不退缩的扬起下巴,说,“我确实是妖”?
还理直气壮,毫不羞惭。
她不应该矢口否认,哭哭啼啼地说别人冤枉她?
按照经琇皓的说法,司南狡诈,酷爱装柔弱,用乖巧可人的面目讨别人欢心,背地里却暗藏毒水,挑拨离间、朝三暮四——这样的女人。想想都是灾难!他怎么能任由这种女人和冬青亲密?
司南痛快承认之后,吃惊的杜仲不知道该欣喜庆幸,还是为冬青识得此女的真面目而雀跃鼓舞。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一拳打向棉花,空落落的感觉。
不说海冬青得知司南为妖,是何感受,只说杜仲,他紧紧盯着司南的表情,一丝一毫也不放过。而司南,也不畏惧的迎着,目光和他在空气中胶着、纠缠、你来我往,噼里啪啦闪出一阵火花!
杜仲的心神一凛,迅速明白了司南脸上信心的来源——咻咻!
小祖宗啊!
容儿不在,亲手把小祖宗交给她教导抚养,半年之内,司南在青云门的地位是超然的,连老菩萨也得推让三分!
司南等于是小祖宗的看护人!有这张王牌在手,就算明明知道她是妖,又能怎样?谁敢对她做什么?
小祖宗现在一时半刻都离不开她啊!听说吃睡都跟着她,如果把她关押起来,惹怒小祖宗,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非把整个青云门掀翻不可!
小祖宗什么时候讲过理?
也从来没见过敢和他讲理的人。
杜仲现在满心都是气愤,比刚刚知道司南欺骗冬青还要气愤!
这个可恶的丫头,是拿准了别人不敢对她作出什么事情来,才理直气壮说出来的!她哪里真是心底坦荡、清光霁月之人?
想通一切的杜仲,怒火中烧。愤愤的看着司南,气得整个身躯都在发抖。
灵窟妖无事不得擅入仙门境地,她不怕将来妖主责罚吗?就连堂堂妖王狮王月海,若不是被逼不得已,也不敢违背妖主的禁令。而这个小丫头,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居然还高傲的仰着下巴,她真是胆大包天啊!
杜仲觉得自己太小看司南了,把她当成普通十岁女孩看,是他犯过最大的错!
他哪里里知道,司南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妖主的禁令!自然也不觉得自己以“妖身”出现在仙门的土地上,被人戳穿,还瞪着眼一脸不服气,是一件多么怪异的事情!
她抿着嘴,侧着身子握着自小粉拳,以倔强而柔弱的姿态,挑衅的看了一眼杜仲,随后,换了一种炙热的眼神看着海冬青
我确实是妖,但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假的,现在就看你的选择了!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动心的对象。当年至尊宝和紫霞的感情就像一个童话,让她的心中产生了那么一点少女的幻想:如果能和海冬青在一起,没事让他穿着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接送自己,多么罗曼蒂克?
这种美梦连想一想都能笑出声来!
司南觉得,她愿意冒个险,即使失败也没有关系,因为对象是海冬青!他值!
她希望两个人真能开始一段感情的话,是建立在坦诚的基础上,而不是互相隐瞒、欺骗。
至于她穿越的身份嘛,太过骇人,为了对方着想,还是瞒着吧!
正在三足鼎立的时候,可怜的木门遭难了,忽然又撞进来一个人。
一木草堂建在一棵老树上,这棵老树年深日久,比人家五六棵平常大树加起来还要粗壮,又经过高修为的仙师日夜修剪,形状独特,呈蘑菇状高耸入云,站在树低绝对看不到上面,而站在顶端也绝对看不到底下。中间有一层缭绕的雾气终年不退。
树屋,即一木草堂,分山中下三层。
海冬青住在最底一层,比较宽绰,有二十平米左右空间,里面放着两个半旧蒲团,两张木质矮凳,一个吊床。以及木柜子,一套简单茶具等。
司南除了重伤之时,昏迷着上了第三层外,也只跟着海冬青来过这第三层简朴的男生宿舍了。
地方本来就不大,加上进来的又是一个“重量级人物”,就更显得拥挤了!
司南耳后生风,机敏的忙借机往海冬青身边靠拢,一不小心,就扑在他身上了,两只狼爪正好按在他的腰间——根据这两天的了解,海冬青其实是个害羞而敏感的人呢,果然,对方虽然尴尬得有些窘迫,却没有拒绝她,还小心的转过身,让宽厚的胸膛对着自己。
雄性的气味熏的司南乐淘淘的,小心肝扑腾扑腾不听话的乱跳起来,心里不可抑制的想,也许青哥真能不在乎她妖的身份,从而接受她?
杜仲干瞪眼,冬青明明知道司南是妖了,为什么还这么温柔对她?他应该打掉她那四处乱摸的爪子才是!
来不及说什么,莱菔已经大嗓门的嚷嚷。
“乃们三个人都在窝里,做啥米哩?”
来者是一个小胖墩,只有两头比较细弱,中间一截非常的胖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