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江湖-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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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没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阿离双目凝视着远方,司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地平线尽头是绵绵不绝的黄沙,因缺乏生机而更显得荒凉寂寞。
“你第一次进入山谷,我传授你武功的同时,在你身上做了手脚。”阿离轻声道,“我在你身上下了一种禁制,这种禁制乃是我师父创出的秘法,少有人能觉察,更少有人能解除,在假如限定的时间内不解除,你便会死。”
“不只是死一次而已,即便是重生以后,那种禁制依旧停留在你身上,并不断发生作用,直到你删除帐号。”
司南悚然一惊,不由自主的拔剑。
剑方出鞘半寸,他便醒悟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么愚蠢:他拔剑做什么?对阿离兵刃相向,要求他解除禁制么?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的时候会被称赞为勇敢,但是在没有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前就莽撞行动,走入了错误的道路而错失成功的可能,便仅仅只是愚蠢而已。
司南在心中轻轻一叹,将拔出半寸的剑身按了回去:阿离选在这时候将事实说出来,想必他的想法和原来稍有了不同,又或者,即将发生什么变化。
阿离扬扬眉毛,神色有点遗憾,继续说了下去:“我给你锦囊,其中内容便是勒令你在百日之后,寻一把利器,斩断我足上锁链,否则,死。之所以要百日,是因为若无百日光景,你完全没有闯谷不死的实力。”他说话的语气淡漠而冷酷,“虽然在那之前,我完全可以命令飞禽将你送进来,可是我宁可一直不脱困,也决不接受废物的帮助。假如你进不来,那便死在外头好了。”
司南撇撇嘴:这家伙脾气真古怪。
阿离忽然笑了一下,道:“你在王陵中遇见那人是我师叔,我师父的孪生弟弟,他看出你被下了禁制,便知是我所为,于是给你解除,这门禁制手法极为隐蔽,只需以手接触对方身体任一部分即可施展。”
司南想起小菜师父拍自己的那一下,恍然大悟,同时大大的松了口气。
解开了就好。
阿离叹了口气,继续道:“师叔知我性情偏激暴戾专横任性,想不着痕迹和平化解此事,他本是一片好心,却坏我全盘算计。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对你说的话?我说,恭喜玩家司南触发任务,是触发,不是完成!”他扭过头,目光尖锐的看着司南,那宛如霜刃一般寒冷和锋利的眼睛让司南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差点跌下屋顶。
司南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惊讶道:“难道那两种武功不是任务奖励?”
阿离别过头,嗤笑道:“哪有那么简单让你学会两项上品高阶武功?武功我虽然教给你了,但是考验并不会就那样结束,我设下的禁制有一百零七天,假如没有遇见我师父,百日之后,你自会拆开锦囊,接下来便必须在七日之内寻到我指定的利器,再在期限之前闯入山谷,如此才算剑术合格。而你进入山谷后,我便会考教你的轻功,若不合我意,当即废除。”
司南笑道:“可是现在呢?”初听阿离的说话,他有些心惊,可是冷静一想,这全部是在“禁制没有解除”这个大前提下的假设,如今这个假设已经不成立,那么这些事自然不会成为现实。
阿离淡淡道:“你助我脱困后,我便换了一个方式来考验你的武功。”
司南“啊”了一声,右手握拳击了一下左手掌心,道:“我明白了,那七个残篇学习者,就是你弄来考验我的!”
“不错。”阿离道,“但是我还是失算了,那七人中,居然有人因为畏惧能克制七杀剑的刻意剑法,将那剑法的修习者洗白,导致他们实力下降,让这场考验无疾而终,真是愚蠢至极。”
貌若冰雪的少年露出尖刻又讥诮的冷笑,道:“江湖法则以血书写,不断杀戮不断毁灭,成王败寇,这原本无可非议,可是有人做了一件蠢事,自毁前程。”
司南想了想,不解道:“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消灭了剑法的克星,反而让剑法变弱了,还有,为什么只有他们变弱,而我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阿离道:“我先答你第一个问题吧。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段话?国无外患,必有内忧。习武者也是如此,假如没有能令自己感到威胁的敌人,也就容易失去前进的动力。”
司南道:“无敌最是寂寞,就是这个意思吧?”
阿离赞许的看他一眼,点点头:“创造这套剑法的是我师叔,他当年私事甚为隐秘,我也不甚明瞭,只大略知道那时他几乎被什么人逼迫至绝境,丧妻丧子,神志近于疯狂,遂创此剑。七杀剑法是疯狂而无所畏惧的剑法,是一往无回以命换命的剑法,同时亦是光明磊落决断杀伐的剑法发现有剑法的克星便设法以卑鄙手段抹去,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降低了剑法的格调。”
刻意剑法的存在,既是七杀剑的克星,也是剑法学习者不断进步的动力。
司南迟疑道:“可是,你怎么知道轮白刻意剑法修习者的人是七杀残篇的学习者?万一是别人做的呢?”
阿离淡淡道:“没区别,外忧内患的道理我方才已经说过,没有威胁,七杀剑法的锋芒锐气便沦落入下乘。这是系统设定,亦是我给那七人的考验。”
“至于你,之所以你成为唯一的例外,是因为我创出了与刻意剑法相似的清商剑法,并将之传授给你,之后,我再自行废除此种武功,这样一来,清商剑法便脱离了系统,成为只属于你一人的存在,不管刻意剑法是否存于世间,清商剑法都会保障其品阶不下降,这是我对你无条件助我脱困的报偿。”
“七杀剑法的学习首要条件是磊落。”阿离站起来,拍拍衣衫上的尘土,转身直面看着司南,“在山谷中,你合格了。我本想用那七人来对你进行考验,怎料他们太不争气,我只有亲自出手。待会我要考较你的武功,一共两场考试,第一场不合格,我废你剑法,第二场不合格,我废你轻功。通过考验,你才算是将两项武功完全学到手了。”
司南愣了一会,郁闷道:“学个武功还弄这么麻烦,别人哪有你这么多门道。”他直觉地认为,这考验并不简单。
阿离微微一笑,道:“假如你不想参加考验,也可以采用第二种方法,那便是逃,从现在开始计时,只要你令我三个小时攻击不到你,就算过关了。下线不计时。”
司南大喜,看了远处的重生点一眼,心道我只要躲进完全禁武的重生点不就没事了?
阿离瞥了一眼重生点,笑道:“我忘了告诉你,重生点的禁武规则只对你们玩家生效,我们NPC是不吃这一套的。假如你想躲进重生点,”
司南半信半疑,却也不能叫他给自己示范一下来验证真假,只得无奈点头,道:“现在就开始考试吗?”
阿离左右看了看,道:“此处不利施展,你随我来。”
两人以同样轻盈的姿态跳下屋顶,但是相较与司南,阿离显得更为洒脱飘逸,不带半丝烟火气。
脚方沾上地面,司南便立即感觉到有许多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在屋顶上,他全神贯注的听阿离解释许多事的前因后果,无暇顾及其他,但是落地之后,他便发现街道上的行人比他初来时多了不少。
他方才抵达沙洲城时,人并不多,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在这一带活动的玩家都离开观看比武大会的演武堂,陆续回到街上。
更何况,阿离高高在上的坐在屋顶上看了那么久的风景,以他出众的外貌,自然很容易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司南装作漫不经心的左右瞥两眼,注意到很多玩家眼中闪烁着些微莹润的蓝光,这是玩家打开录像功能时的外观表现。
而被这么多人注目着,阿离却好像完全没有不自在的感觉,步履悠闲的走着。
第六卷 此夜独零落,遥看长安灯 一百七十六章 月泉映鸣沙
接近城门时,阿离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跟着自己走了一大段路的近百个玩家,冷声道:“你们不要再尾随了”他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他才开口,司南便很自觉地走远了几步,表示自己和这位NPC关系不大。他大概能猜出,这少年接下来要做什么。
阿离继续道:“若我出城之后,发现谁还跟着来,别怪我辣手无情。”他的声音虽然冷酷得能把空气冻出冰碴子,可是对于这些胆大又好奇的玩家,并不能造成多大的震慑,甚至还有一个人走上前两步,挑衅地看着阿离,道:“这条路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你能走,别人就不能走?”虽说主动挑衅,那人还是为自己留了点后路,与阿离隔了十多米距离,只要发现不对劲,他自信可以随时逃走。
阿离笑了,他笑得很柔和,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的抬起手,对那出言挑衅的玩家轻飘飘的虚拍了一掌,接着,那人全身爆开一团血雾,血雾的中心被死亡的白光包裹着,看不真切,但是所有人都能想象到,那一定是很恐怖的光景。
阿离微笑道:“我不是在和你们探讨或者商议,我是在命令你们。违令者,杀无赦。”他的眼睛清澈冰冷,没有任何温暖存在,他的双手白皙修长,却有着强悍而无可抗拒的力量。
满意地看着陆续有玩家退却,阿离点点头,对司南道:“走吧。”
司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茫然的跟上阿离的脚步。
出了沙州城城门,二人一路向南走,过了两分钟,阿离忽然叹了口气,一边缓缓走着,一边道:“在游戏中,你们玩家拥有无数次生命,这大概便是你们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原因吧。”在他杀人立威后,居然还有那么多人跟着,真是叫人生厌。
司南摇摇头,道:“我们死亡也不是完全没有损失的,至少我们的武功会降低。”他双手背在身后,手指飞快的在空气中写字:快走!危险!
他不断地写着这四个字,希望能有人听他的警告离开这里,不再继续跟踪这个可怕的NPC。
可是司南失望了,他一共感觉出有十四个人在暗处隐藏着,在他发出警告后,没有一个人离开。
阿离才稍稍平和的眼神再度变得冰冷锐利:“但是还可以重新练习不是吗?”
司南一愣,点点头:“是的,可以重新开始,这是游戏的最大好处。”武功熟练度降低了,可以再练,就算是被轮白了,也能够重新学习武功。
阿离微微一笑,停下脚步道:“那么,让我杀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又有什么关系,那些人与你无亲无故,你何必冒着被我发现的风险暗示他们逃走?”
司南用力呼吸一下,籍此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常态,阿离极具压迫性和侵略性的举动让他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气势上完全处于下风:“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这样挂一次,未免太冤枉了。”
阿离不屑的撇撇嘴,道:“那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你可以去劝说他们离开,假如你劝不走,我便要杀人了。”
司南没料到阿离会这么好说话,迟疑了一下,他跑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丛树木,在他接近的时候,树木的一部分枝叶很明显的颤动了一下,接着,树上跳下来一个人。
“楚天舒?”司南很惊讶的看着那人,道:“你来做什么?”
楚天舒道:“开心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给我说说?”既然被发现了,也就没必要继续隐藏下去,不如直接问身为当事人的司南。
司南简略的说了一下自己要接受考验,并诚恳的劝楚天舒离开这里,楚天舒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