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毒女-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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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容渊叫了一声,“素问呢?”
糯米将容渊往着浅滩上再往上拖了一些,这才松开了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容渊的脸,它嘶吼着发出响亮的虎啸声,容渊不知道素问到底在哪里,也不知道糯米这样一声虎啸声是什么意思,身上的伤口带来的疼痛,冰冷河水带来的刺激,还有失血过多带来的困倦,一下子将容渊席卷到了黑暗之中。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容渊发现他已经处在一处平稳的地方,而张开眼的那一瞬看到的就是寻常的帐顶,容渊支撑着自己起身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处也已经被妥善处理妥当了,只是伤口上依旧还有疼痛,容渊慢慢地踱到了窗口位子,将窗口推开,窗户外头是街道,街道上也有不少的摊子叫卖,街道上往来的人不算特别多,不算是热闹也不算是特别的繁荣,更是让容渊看着多少几分的熟悉。
这似乎就是他们之间所呆着的那一个小镇模样。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容渊转头去看,只见端着一碗墨黑的汤药的清朗正站在门口,他看到容渊已经起身的时候也略微有着震惊,“王爷,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大夫交代了还需要多窝床休养一段时日才是,您怎么就起身了呢?”
容渊听着清朗的问话,他楞了一楞之后这才缓过神来:“什么时候了,就只剩下你一人了,旁人呢?”
清朗将汤药放在了一旁,听到容渊这般问的时候这才缓缓开口:“已经过了午时了,清风在照看肃王殿下,肃王殿下伤得不重,只要多休养一段时日便是能够好的。殿下不用担心。”
“素问呢?我记得是糯米将我和容辞拖上案来的,还有糯米呢?”容渊连连问着。
清朗的神色有些尴尬,似乎这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说!”容渊呵斥了一声。
“我们寻不到县君。”清朗这才开了口,他看着容渊,几乎能够预料到容渊可能会有的反应,他垂着头,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容渊一眼,“那一日,我和清风在浅滩附近寻了到两位王爷,糯米正是在王爷的身边。至于县君,我们寻找了许久,也让渔民在丰乐河之中打捞了整整三天依旧没有寻到半点的踪影。”
清朗微微停了一停,“听河边打渔的渔农说,这丰乐河之中有不少的暗流和潮涌,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这寻不到尸首也不是没有的事情,而且这丰乐河这一段这三天来也一直都没有停下来找寻,依着渔夫的说法,若是没有自己游上了案或者是被旁人给搭救起来,那么……”
清朗的话停住不说,但即便是不说也容渊也可算是知道清朗的意思了,如果不是自己游上了案又没有那么凑巧被人搭救起来,这剩下的也就是像是那些个寻不回尸首的人一样,要么葬身鱼腹,要么就是不知道被卷到哪里去了。
容渊默不作声,只是那胸膛的起伏略有些激动。
“糯米一直在江边不肯走,它似乎是在寻找着县君的身影,后来清风骗它说会带它去寻了县君这才将他带了回来。”清朗道,“它很通灵性,像是能够听得懂清风说的,所以就跟着一同回来了,清风怕它闹起来,就在吃食之中给它下了一点药,让它睡着了。”
清朗说了那么多也没有听到容渊回答什么,他心中更加有些担心,这原本还在琢磨着要怎么把这件事情说给两位王爷知道的,可还没有等他们想好要怎么去应对这一切,想着两位王爷能够再昏睡一会是一会,至少等他们想到了说辞之后再醒来也是极好的,但这一眨眼庆王竟然已经醒了过来……
“接着找。”容渊几乎是咬着牙才从那处处泛着血腥味之中挤出了几个字来,“除非找到她的尸骨,否则我绝不相信她会出了什么意外。”
也便是因为这么一句话,容渊在这丰乐河边呆了足足一个月,这丰乐河打捞了又打捞,直到最后这无双城之中来了人之后方才放弃,但不管是容渊还是容辞,都是不认为素问会真的没有逃过那一劫,像她这样的人哪怕是在被捆绑住的情况下都能够想出办法来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将自己给交代了,而且,她还有不少没有做完的事情,又怎会心甘。
是以,从那个秋日开始,容渊便是派了不少的人马在丰乐河四处打探,就怕素问是在被水流卷到了别的地方,他总觉得只要自己能够用尽心力去查找,那就必定是会有蛛丝马迹出现的,哪怕是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也没有半点的消息传来,但容渊还是一直都是保持着这样莫名的坚信。
就像是现在听到容辞这般问着他的时候,容渊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皱,以十分平稳的态度对着容辞道:“除非让我看到她的尸首,否则,我绝不相信她已经不在了。”
容辞听着容渊这说辞,他的心中也是有几分的难过,这时间越长生还的可能性就越发的低,这几个月来前前后后他们也可算是着了不少的亲信去寻找着素问的踪影,但这或许是希望越大这失望也就越发的大,真真的是连半点的音信也是没有察觉的,甚至还着了人前往卫国一探究竟,指望着素问许有可能逃离了危险之后也便是独自一个人前往卫国了。
但这几个月来,从卫国传回来的消息也是让容渊和容辞两人有些提不起劲来,卫国之中也没有半点消息传来,仿佛在那一日在船只爆炸的时候素问也一并消失了,又或者是她从来都是他们的一个梦而已?
但糯米的存在证明着这并非这并非是一个梦,素问是存在过的,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糯米,而且像是糯米这样通灵性的动物都没有放弃过如何去找寻素问,而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就放弃了。
容渊拍了拍糯米的头:“走了。”
糯米抬着头看着容渊,似乎有些不大乐意跟着他走。
“再过几日我们便出门。”容渊低声道,“你莫要闹什么性子,若是给素问瞧见,指不定是要说你几句的。”
糯米听得素问的话,它也便是乖乖地跟在容渊和容辞的身后走着。
只是在经过街道本应该是跟着容渊回了庆王府的糯米却如同往常一般跑向了浮云小筑方向,它蹲坐在门口,浮云小筑前头所带着的商铺也早就已经在素问离开的时候已经关上了,整一个静悄悄的,看着显得十分的寂寥。
容渊和容辞也已经习惯了糯米这般的态度,回到无双城之后糯米几乎是要天天来这浮云小筑门口待上一待,直到看不到大门打开这才耷拉着脑袋随着容渊和容辞回去。
容渊和容辞也是一样,倒是希望着这有朝一日等到他们到了这浮云小筑的门口的时候倒是能看到这小小的店铺门开了,只是这一日也不知道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容渊和容辞又在浮云小筑的门口站了一站,这才又领着肯走的糯米离开,唯二糯米肯让触碰的也便是只有容渊和容辞两人而已,所以糯米倒是这一个月就划成了两半,上半月在容渊的府中,下半月在容辞的府中。
容渊刚刚进入到王府的门口之中的时候,便是听到了那一声娇滴滴的“王爷安好”,容渊皱着眉头看着站在庭院之中的庞烟,她的面容之中带了几分娇羞的神色,怯怯地看着容渊,但在低下头的时候却是用那愤恨的眼神看着跟在容渊身侧的那一只黑虎。
这无双城之中谁人不知这黑虎是那个妖女的宠物,如今却时时刻刻地跟在容渊的身边,这分明是在提醒着她,就算那个女人生死不明,也依旧还存在王爷的心中!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庞烟的心中就是十分的不甘。有哪个女人是希望看到自己心仪的男人心中有着别的女人的身影,哪怕就算是个死人她也不乐意。
容渊看到庞烟的时候这心中就有了一点不耐烦,这段时间以来,三不五时地就能够看到她整日地往着府中跑着。
容渊对于一个女子自然是说不出太重太狠的话,每次也就只能视而不见。
所以这一次看到庞烟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容渊不过就是扫了一眼过去,然后全然当做自己没有看到人一般领着糯米朝着自己的厢房去而去。
庞烟见容辞这般地视自己如无物,虽是早就已经见惯了容渊这般的模样,但她的颜面上到底还是有些下不来。
庞烟一贯是被人捧在手掌心上长大的,就算是她那皇长孙的表哥,之前伤得这般的重,将养了这好几个月方才能下地了这便是巴巴地来寻了她的,而且这作为之间无一不是讨好,也便是只有容渊一个人便是这般地对待着自己完全半点也不在意,可偏偏庞烟也觉得自己这人很是犯贱的,明明面对着别人的时候自己是一个宝,面对着容渊的时候自己在他眼中草都不是,可偏偏她就是时时刻刻会想起当日在皇宫之中他从歹人的手上将自己给解救下来的画面,就和上了瘾一般完全是无可救药。
庞烟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是这般的犯贱了,那不管如何都是要得到一个结果不可,否则又怎么能够对得住自己!
庞烟上前了两步,跟在容渊的身边:“王爷总是这般的冷淡么?还是王爷对烟儿有什么不满的,若是王爷是对烟儿有什么不满之处,殿下完全可以对烟儿说。”
容渊脚步顿了一顿,他停了下来看着庞烟,“有的,离我远一些。”
庞烟脸色一红,只觉得多少有些难堪了起来,原本她还以为这么一段时间来,自己这日日都是出现在庆王府上,且舒太妃也是对自己赞誉有加,而且自己已经表现的这般的明显了,可容渊还是从开始到现在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这让她也是十分受措。
“你整日往着庆王府上跑,庞家难道就没有旁的事情了么?还是你原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容渊道,他知道自己的母妃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之前的那个念头,他也无力去劝阻什么,更或者说是即便他劝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不过庞烟这般整日地朝着他这庆王府上跑,这庞驰难道是半点的意见也无的,而且自己的母妃打定了主意不停手那也多是和她整日地朝着自己这边跑着的缘故差不离的。
思及此,容渊的脸色也便是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庞烟她被容渊的问话愣了一下,虽是不知道容渊问她这个是什么用意,但看着容渊这般的神情,她也晓得容渊这般问着自己的时候绝不是关心自己所以才问的,他只是觉得不耐烦了这才这般地问着的,但像他们这种生活在高门士族的人尤其是女孩子又不用入仕,也不用上朝,这整日里头除了在闺房之中也便是只能去寺庙或者是街上的铺子来解闷了,长大之后家中必定是会给安排一个家世相当门当户对的婚事,除了长大之外也便是等着嫁人,嫁人之后相夫教子过一辈子。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