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毒女-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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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错了人,又或者说果真是因为那个女子的关系导致现在他变得这般的厉害。
段衡从暗地之中看了他良久,几乎是被自己所看到的事情所震惊。他居然安于现状!这是段衡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情,那样安于现状的模样,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小事连他都是不愿意看上一眼的,竟然是要他屈尊降贵亲去做的且还是一副没有半点怨言的模样,甚至还为了那个女子动用了隐藏在暗中的势力冒着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去杀了人。段衡觉得现在的他已经变得完全不像是之前的人了,只怕再将他留在无双城中只会变得更加不像是之前的人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怎么的,一个女子就能够让你变得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似的?就冲着这一点,她就应该死!”段衡道,“不过,知道那个丫头你这般的看重,师兄我也还没有到那种程度非要杀之而后快的。”
“我没有杀她,这一点你放心好了。”段衡微微一笑,他看挽歌因为自己这一句话而露出惊讶神情来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有几分满意,“不过,虽是没有杀她,但你以后也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挽歌看着段衡,他一贯知道他是心狠手辣的,就算是他真的去杀了素问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半点的可能性,但现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挽歌只觉得段衡大约是做了一些个远比杀了素问更要来得凶狠的事情。
“那丫头身边的那个人,即便是师父还在,多半都不会愿意同他动手的。”段衡对于挽歌的事情这么的清楚自然地也顺带地摸透了素问身边的事情,自然地也便是看到了魔尊。那个男人看着像是平常无奇的模样但周身所散出来的气息却是绝对的不同寻常,而且那一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那个白衣白发的男人。从那一刻段衡就知道那个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招惹得起的,因为那个人的内力太深,深得几乎就像是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海一般,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像是在周身笼罩了一层雾气一般叫人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来。
段衡一向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人,有那样的一个人物在那个丫头的身边就算是真的要动手这最后吃亏的也就只可能是自己而不是旁人,明知道一旦前去多半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段衡又怎么可能会去做那样不明智的事情。素问那边他自然是不能够下手的,那么也只好从别的方向下手了。
“那丫头最是看中的应该就是自己的母亲和兄长吧?”段衡微微一笑,露出十分恶意的笑容来,“若是他们死了,而你又不知所踪,想必那丫头从此以后会待你如何?”
挽歌听着段衡所说的话,他心惊的厉害,几乎是不能去想象。素问虽说对莫氏和安晋琪并不算是怎么上心的模样,但那也不过就是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罢了,素问的心中到底还是对莫氏他们两母子有几分情感的,否则又怎么会特地到了这无双城之中去处理这种事情,而且现在就算是要走了,也是将他们母子两人安顿好了之后才走,这足以证明素问的心中还是有着那一对母子的情谊在的。若是他们死了……挽歌觉得素问绝对是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的。
“而且,我让人顶着你如今着一张脸同我一起去做的这件事情。”段衡道,“是‘你’带着我们去了那对母子的跟前,‘你’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陷入了陷阱。当然,如果只是这样做的话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我特地给那个小子留了一条命,应该是能够撑到见到那个丫头的。不知道到时候那丫头到底是要怎么做,是看着她的兄长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呢还是陪着他一起死,我倒是有几分好奇!”
挽歌听着段衡的话听得十分的心惊肉跳,“你到底是做了什么!”
“别激动别激动!若是你想要强行冲开穴道,那可是会经脉尽断,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丫头而没了自己的性命不是?”段衡云淡风轻地道,“你看,我这从头到尾的也没有对你心中心心念念的人做出什么坏事来,我不过就是在那小子的身上捆绑上了一些个火药,只要有人破坏傀儡丝火药就会瞬间炸开罢了,只要不碰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再者,我也十分好心地给了那小子一颗见血封喉的毒药,若是他真的疼惜自己的妹妹,自然是不会叫她有半点的损伤的,你又激动什么呢。”
段衡的个性素来如此,挽歌以前的时候也觉得是没有什么,但现在他真是恨透了段衡的这种作为。依着挽歌的猜想,安晋琪多半是不会拿着素问的性命开了玩笑的,但要素问看着安晋琪在她的面前服毒自尽,素问的心中怎么可能不很。而且段衡甚至还让人顶着他这张脸去做下了那些事情,到时候安晋琪会怎么对素问说,素问会怎么想自己?只怕觉得从开始到现在这一切全部都是骗局,而他在她身边这些时间来做的也肯定是别有用心,光是想到这些,挽歌就觉得这一切是真的回不去了,不管怎么样,他和素问之间都是回不去以前的时候了。
“这样了断了也是顶好,从此之后她再也不会碍着你什么事了,即便是再见,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只可能会处于敌对的状态,身为师兄我这般为你考量着,也可算是用心良苦了。”
挽歌听着段衡的话,他嗤之以鼻,这便是为了他好,罔顾他的意愿也便是为了他好?挽歌真心觉得自己是半点也没有看出来,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一般。
“行了,我便是知道你心中对我的做法是十分的嗤之以鼻的,但那又怎么样,由着你这般自甘堕落地留在那个人的身边再像是一个仆从一般地作为?你这便是只有这般的出息了?若今次不是我用了这样的方式将你带走,你且自己说说,你还打不打算回到卫国的?你还要不要你那个身份了的?”段衡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在做出那种事情来的时候想想你的母妃我的表姐,如今你还想要背弃你的身份多久,我的太子殿下!”
段衡的声音到最后的时候几乎是带了几分盛怒,而段衡也是真的恼怒了。这半年之中,他可以由着他这般的胡来,但他也一直都认为他不过就是一时之间的离开罢了,哪怕是最后得了他的讯息知道他的行踪的时候,他原本还以为他应该是要收心了要回来的,可他却是一在地叫他失望。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用那样的手段。
“萧慊,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你再怎么做,你的骨子里头流着的也还是卫国皇室萧家的血脉,你是卫国的太子殿下,而不是一个你所杜撰出来的人——挽歌。”段衡的声音冷冷的,“怎么,是你当这样平常无奇的人物当久了,所以你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身份了?不要忘记了,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一个叫挽歌的人,有的只有叫萧慊的人。这半年之中的事情你全然就你当做了一场荒诞的梦罢了,你这梦做的时间也足够长了,是该到了醒来的时候了。”
“我自然是没有忘记我的身份,这一点无须你来提醒我!”挽歌看着段衡,“只怕是你已经忘记了我的身份,我没有下过那样的指令,你擅自做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挽歌,不,如今再称呼他为挽歌也已经算是有些不大正确了,他的身上已经敛去了身为挽歌的时候那一种清冷孤傲的感觉,如今在他的身上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种不容他人触犯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尤其是他看着段衡的眼神,那眼神之中已经带了几分身为皇族人员生来便是具有的高贵血统所带来的傲慢意味,而不是用眼睛在看着段衡,而是在用眼角看着他。
也便是那一眼,段衡便是觉得,如今的他终于有了几分身为太子应当有的模样,段衡轻笑了一声,他站起了身,附尔又单膝朝着他跪下,他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嘴角却是带了几分笑意道:“怎么会,若不是看在她当初救过太子殿下您的份上,我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同她下手?”
段衡并非是不敢对素问下手,就算是在那宅子里头不动手,但那丫头又不是常年处于后宅之中完全不出门的那种类型,就算她的身边有着一个再强大再怎么让人觊觎的人,但也到底不可能十二个时辰之内都是处在一起的,只要她一落单,自然便是成了下手的最好时间了。
萧慊也已经明白段衡这所有的作为虽不是对着素问直接出手,但这一切也足够她恨着他了,他将自己的后路已经完全切断了,他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个成为挽歌的时候,他做不了挽歌,那也便是只能做一个人——萧慊,卫国的太子。
只是在江海之中遨游过的鱼如今再要回到那小小的泥潭之中,这心中又怎么能够觉得舒服的呢。
萧慊再不言语,只是木然地躺在一旁,他睁着眼睛看着车顶,听着车轱辘发出的声响和小小的晃动,他知道现在的自己离无双城越来越远,他再也回不去了,不单单是因为段衡所作所为的缘故。有一段时间之中,他也曾经想过要不要同素问将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坦诚开来,但话到嘴边的时候都是没有将这些个话说出口,如今这所有的一切这样的发展下去,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缘是劫了。
段衡低声道了一声告罪,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精致而又锋利的匕首,刀尖在他的脸上划下一道十字的口子,尖端微微一挑,那一张脸皮一下子裂了开来露出底下一张因为长期没有晒过太阳而有些异常苍白的脸,段衡又细致地在下巴和额头的边角处微微一挑,将那一张化成了四瓣的面皮揭了下来。
这并非是寻常的易容之术,若只是寻常的易容之术,在身为医者的素问的身边又怎么可能会不被辨认出来。这是一张人皮缝合在人的脸上,同原本的脸无比的贴合,若是时间长了也便是会同原本的面皮贴合在一起,几乎都会产生一种错觉这原本就该是自己的脸一般。萧慊顶着这一张面皮也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整日里头看着自己这样的一张脸,他也已经忘记了原本自己的脸应该是长成什么样的,那一次在姜国未央城之中看到那个顶着自己的人皮面具出现在人前的人的时候,他的心中竟然还有着几分可笑的意味、
段衡去掉了那一张附在脸上的人皮看到底下那一张真正属于萧慊应该有的面容的时候,他这才觉得有几分满意,车厢内的小茶几上摆着一个小铜盆,这铜盆之中有一盆温热的水,段衡取了帕子沾湿之后又是将帕子上的水拧干,这才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慊的脸,因为一直被遮挡在另外一张脸皮下虽说没有多大的害处,但这时间久了之后这原本的面皮自然是要比之前的要来得脆弱的多,不过如今已经将面皮揭去了,这剩下的事情也就没什么了,虽是看着苍白了一些,多晒晒太阳,自然地也便是会好的。
萧慊平静地看着段衡做着这件事情,直到现在他这才发现,原来他从来都没有用自己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