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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外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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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了程天爱的手:“天爱,别说了。”
  同时,她看见“反客为主”的程天爱已经是泪流满面。
  程天爱说:“为什么不说,反正我们已经行同路人,分手前还是都弄个明白才公平。”
  杜时明咬着牙挤出一句:“听风就是雨,根本没有的事!”
  程天爱又悲又倦地冲安欣说:“你都看见了,这种男人值得我再坚持吗?如果那个背叛你的人能告诉你:出轨才发现幸福就在身边——可能你还会心软一下。”
  安欣被夹在中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逃掉。即使闹到这一步,她也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场姻缘已经彻底破灭,爱一个人不容易,不爱了,只需这么简单?
  最后,她不知是找了怎样一个敷衍的借口离开那里的,记得她只是叫他们不要总是吵,夫妻间的事情,是该冷静下来好好谈谈的。程天爱说:我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如果一个男人除了怀疑就是抵赖,你有心情跟他沟通?
  下了楼,安欣居然替杜时明难受了一下子,他一定是相信了程天爱的话,以为他和刘芸的事已经尽人皆知,以后,面对那些传播着他的风流韵事的假想敌,他的心态会怎样默默地尴尬着?他是个好脸面的人,生活在那种无形的压抑里,将是怎样一种痛苦啊。程天爱怎么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揭露他,这种即兴发挥真的太有杀伤力了,还是她最了解杜时明啊,唉。
  不过再想那杜时明,又觉得也是活该。
  古教授来上课了,神情有些疲倦,像只刚从斗鸡场败下来的战士。安欣想知道他家里的问题解决得怎样了,又没好意思张嘴。等他夹着讲义出去,才听杜时明说,古教授的老婆在系里闹过还不过瘾,又跑到书记家里去“上访”,非要组织上施加压力,把古教授判还给她不可,不然她就卷着铺盖到中文系楼道里打持久战去。
  “太离谱儿了。”杜时明摇头道。
  安欣问:“古教授啥态度?”
  “这岁数了,能有啥态度?他又不像那个老潘舍得下面子。”
  老潘,就是那个为了第三者主动跟老婆离婚的副教授,现在人家的第二春也挺美丽似的,而且风言风语也只闹腾了一阵子,看老潘整天红光满面的,当初骂他陈世美的人也不言声了,好多人还觉得老潘这一步走对了呢。
  杜时明说,刘书记委托他跟古教授去谈,要他尽量自己把屁股擦干净,不要让那个豪放派女人真的把学校搞成战场,那样上上下下都不好看,弄不好再叫那些好事的学生给上了网,可就真的热闹了。杜时明苦笑道:“大学,又不像一般单位,这种家事谁有心思管?又怎么管?只能怪古教授自己没觉悟,连累得学校也跟着尴尬。”
  安欣真奇怪他居然还能这样讲,您也不想想您是啥货色,乌鸦笑猪黑,你杜主任也笑猪黑,猪冤不冤啊?
  可她还不能在脸上流露出好笑的神色来,只能敷衍着问:“最后呢?”
  “古教授缴枪了呗,继续跟老婆走,保证再不往歪路上跑了。”
  “这就塌实了。古教授也是不易。”
  “唉,一时糊涂啊。”杜时明叹一声,再不言语了。安欣愣了一会儿,觉得杜时明这一声叹叹得含沙射影,也就不好再接他的话,两个人都不再出声,各揣了几分心事,装模做样地忙活起办公桌上的差事来。
  她把自己的情况对夏天隐瞒了,她不想要他替她分担,她只想给他力所能及的快乐。
  可他还是半夜打来电话,问她是否回来了,高凡怎样。
  她很害怕,高凡就在床上小心地靠着,她赶紧敷衍两句,放了电话。然后发短信告诉他:高凡也回来了。夏天那边就再没有回音,这也正是她发那句话的用意。
  这种鬼祟的感受使她难堪,她转过身去的时候,高凡继续看电视,好像根本没听到什么似的。她想他一定是注意到她接了那个不寻常的电话,可他不问,他应该是没有脸面问吧。可她能够体会到他心里的压抑。
  她忽然怜悯他,她觉得自己不能再伤害他一点点,虽然是他伤害她在先。他们就像两枚薄皮鸡蛋,谁也不敢冒失地去碰撞对方了。现在,他们做出的任何事,都不再是自己的,而是双方的,是整个家的。
  “是夏天。”她轻描淡写地说。
  “哦。”他哦了一声,停顿一下才问:“他好么?”
  安欣没有回答,既而说谎道:“他要搞个同学聚会,我没兴趣。”
  “你还是去吧,顺便散散心。”他说。她知道他言不由衷。
  “去了有什么好聊的,我这个样子。”
  高凡叹了口气,好久才说:“是我害了这个家,让大家都没面子。”
  安欣默默地给他递上一杯水,让他吃药,然后一边铺被子一边说:“算了,以前的事先不要提了。”
  “你越这样,我越觉得对不起你。”
  安欣默默地脱了外衣,盖上被子,高凡还想再说什么,看安欣闭上了眼,也就把话咽了回去。他望着对面墙壁,心里空荡荡的,这次,他是真的后悔了。公司里有个情场老前辈说过:当偷情成为一种惯性,后悔一百次也是假的,事到临头,该出轨还是出轨,跟吸毒似的没得救药。他怕自己成为那样的人,他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那么多偷欢的男女都逍遥着,他也曾经嫉妒过,可现在他居然觉得自己幸运了,毕竟生活还没有被自己搞到最糟。在家的感觉真好。
  除了杜时明,学校里好象还没人知道高凡的事,安欣忽然有些感激杜时明,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个很严谨的人,不喜欢说长道短,可她又担心他会对刘芸讲,刘芸知道了可就不好说了,也许很快就会传得满城风雨,她害怕面临那样的尴尬。女人总是对女人有更多的戒心,因为她们觉得她们互相了解。可她又不能坦白地告诉杜时明为她保密。
  办公室里没别人的时候,杜时明开始不断地说程天爱,还要安欣从女人的角度好好告戒她,要她不要再每天对着电脑打字,说那样对胎儿不好,看那神态,好象他们家里的硝烟已经散了似的,其实安欣知道他是装的,不过他关心天爱肚子里的孩子倒应该是真的吧。
  偶尔,杜时明也会问问高凡的情况,安慰几句安欣,顺便捧场说:像她这样的胸襟真是难得。语气里大有遇人不淑的况味。安欣掩饰不住自己的怨气,只能叹道:“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杜时明又说:难得啊。
  她不想跟他多聊,她感觉他比高凡更虚伪更可恶。
  她常常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愣,像自家阳台上孤零零绿在花盆里发愣的芦荟,她不清楚自己这样宽大高凡,是因为她太在乎他,还是已经不在乎。她不能选择离婚,只因为她还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吗?为了家,似乎有些牵强,为了女儿吧,好像该是为了女儿,女儿是最不该受到伤害的人。可是,如果没有孩子,她会离婚么?她不知道,她依旧不喜欢拿假设的东西折磨自己。
  有时,她会望着楼下的花坛发呆,半年前,夏天就是站在那里给他打电话上来的,他说:“安欣,我在楼下。”那时她是那样的欣喜,如果现在夏天就在楼下,她想她会感觉两难。
  更多的时候,她又渴望他能来,渴望能倒在他的怀里大哭、发泄,虽然她不想让他分担她的苦恼,更不想让那段感情无休止地延续到不可收拾。
  她正不能确定上次夏天离开后,这段情是否已经意味着化上了句号,她正空落着猜疑,夏天突然就来了。

  第四十五章

  他的车在校门对面等着,安欣犹豫了一下,还是出来了,她狠不下心来,一切仿佛有鬼使神差。
  夏天在马路对面,开着车窗向他招手,她有些心神不定地穿过马路,确信没有熟人在看着,才从已经打开的车门进去,坐在他的后面。
  她的心很平静,这使她自己有些意外。
  夏天把车开动了。她问:“去哪?”
  “随便转转。”
  安欣不再说话,任由他开着车,缓缓地在车流里走走停停。夏天也沉默着,她感觉他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心事。
  最后,他把车靠在城心的人工河边,先向在河围下垂钓的人们望了一会儿,才说:“你的事我知道了。”
  安欣心里一颤,勉强笑道:“什么事?”
  “高凡的事。”他迅速地扫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回。
  “影子说的?”
  夏天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安欣敷衍着一笑。
  “他太过分了。我认真想过了,如果你离开他,我一定娶你,给你幸福,虽然这幸福来得迟了。”
  夏天说的时候,一直望着窗外,只在说完后,才开始望着她的眼睛,她觉得他的目光没有充分的热情,除了淡淡的忧伤,就只剩一种探讨的含义了。他在等她的答案。
  夏天说这片话的时候,安欣的心颤抖了一下。她不清楚他是怎样“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至少,她知道了他的态度。可她感动不起来了。
  安欣知道不论怎样,不论夏天能不能娶她,她自己的生活以及他们之间的感情都不会完整了。一份曾经错过曾经失落的感情,即使重新开始,也不可能再回到起点。或许他真的会珍惜她,爱她疼她,给她他心目中的幸福,可她呢,她的被爱,只是以一个受伤者的身份被怜惜着罢了,至少现在她这样觉得。那不是她渴望的感觉。
  她默默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总结自己,还是在说给夏天:“还是那句话:有一份浪漫就有一份伤害。我有些累了。”
  夏天没有说话,下车,坐到后面来,把她轻轻地揽过去,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这样似乎过了很久,她忽然轻轻地说道:“夏天,其实我们都被对方骗了,也被自己骗了。”
  “你在说什么?”
  “当你冷静下来,你会发现我们各自的变化。我们以为拥有了对方也拥有了爱情,其实……其实那都是我们的错觉,是我们努力维护着的一厢情愿的假像。被日子晃来晃去后,我们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时间和生活都太可怕了,纯洁的天长地久的爱情早不存在了,能够相守的人也很少是因为曾经的山盟海誓,而往往是害怕改变罢了,那些老瓷器一样完好着的婚姻,倚赖的也许只是坚持,而不是忠诚。”
  夏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安欣,或许你说的对,可那不是我们——难道你怀疑我们的感情?”
  安欣把她的头在夏天的肩上靠得更舒服些,一面疲倦地笑笑,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想我的生活,我的梦,还有我们之间的故事,还有身边那些人。我真的有些累,也有些绝望,唉,要是能一直这样靠在你的肩上,甚至安静地躺在你的怀里有多好,可惜,可惜生活不能是这个样子,生活是个整体,不是片段。”
  “我能为你做什么,你说。”
  “记得我,让我虚荣;离开我,让我安宁。”
  夏天沉默着。
  她望了望车外轻声说:“我想回家了,回到围城里,履行和另一个人的承诺。”
  “你真的还爱他?”
  “没有真与不真,也没有爱与不爱了,所谓夫妻,只是曾经相爱的男女,只是以爱的名义一起守城的人。”
  “可我在乎的是你还爱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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