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0403 绿野仙踪 清 李百川 >

第147部分

0403 绿野仙踪 清 李百川-第147部分

小说: 0403 绿野仙踪 清 李百川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解役道:“只怕由不得你。”又一个道:“和他商量什么?他是有名大盗,我们递解牌上还有他的事由,锁了就是。”众解役便欲动手。城璧道:“不必。我有要紧话说。”众解役听了,便都不动作,忙问道:“你快说,事关重大。事了你,就是大人的银子,那私不及公的小使费免出口。”城璧道:“他们实系我的子孙,我意思和你们讨个情分,将他们都放了罢。”四个解役都大笑道:“好爱人冠冕话儿,说的比屁还脆。”只见一个少年解役大声道:“这还和他说什么?”伸着两只手,虎一般拿城璧。城璧右脚起处,那解役便飞了六七步远,落在地下发昏。三个解役都吓呆了,城璧问连椿道:“此地非说话之所,你看前边有个土冈,那土冈后面,想必僻静。可赶了驴儿,都跟我来。”说罢,大踏步先走。连椿等男女后随,同到土冈后面。
  城璧坐在一小土堆上,将连椿和他大孙儿各用手一指,铁炼手肘,尽行脱落。连椿向城璧道:“爹爹修道多年,竟有此大法力!”城璧道:“这也算不得大法,不过解脱了,好说话。
  “只见他大孙儿将妇人和小娃子各扶下驴来。到城璧面前跪倒叩头。连椿俱用手指着,说道:“这是大孙儿开祥。”城璧看了看,囚衣囚面,不过比连椿少壮些。又指着十二三岁娃子道:“这是二孙儿开道。”城璧见他眉目甚是清秀,心上又怜又爱,觉得有些说不来的难过。又见他身上止穿着一件破单布袄。裤子只有半截在腿上,不知不觉的便吊下几点泪来。将开道叫至膝前,拉住他的手儿,问了会年岁多少,着他坐在身傍。向连椿道:“怎么你们就穷到这步田地?”正言间,那少年妇人将怀中娃子付与开祥,也来叩拜。城璧道:“罢了,起去罢。你们大家坐了,我好问话。”连椿等俱各坐下。
  城璧道:“你们犯了何罪?怎孙妇也来?你母亲哩?”连椿道:“母亲病故已十七年了,儿妇是前岁病故。昔日爹爹去后只三个来月,便有人于四鼓时分送家信到范村。字内言因救大伯父,在泰安州劫牢反狱,得大伯父冷于冰相救,安身在表叔金不换家,着我们另寻地方迁移。彼时我和堂兄连柏公写了回信,交付送字人。五鼓时去讫,不知此字爹爹见过没有?”
  城璧道:“见过了。”连椿道:“后来见范村没一点风声,心想着迁移最难。况我与堂兄连柏俱在那边结了婚姻,喜得数年无事。后我母亲病故,堂兄听堂嫂离间之言,遂分家居祝又喜得数年无事。后来堂兄病故,留下深堂侄开基,日夜嫖赌,将财产荡尽,屡次向我索取银钱,堂嫂亦时常来吵闹。如此又养育了他母子好些年头。今年二月,开基陡来家中,要和我从新分家。说财产都是我大伯父一刀一枪舍命挣来的。我因他出言无状,原打了他顿。谁想他存心恶毒,写了张呈词,说大伯父和爹爹曾在泰安劫牢反狱,拒敌官军,出首在本州案下。本州老爷将我同大孙儿拿去,重刑拷问,我受刑不过,只得成招。
  上下衙门往返审了几次,还追究爹爹下落。后来按察司定了罪案,要将我们发配远恶州郡。亏得巡抚改配在河南睢州,同孙妇等一家发遣,一路递解至此。”说罢,同开祥俱大哭起来。
  城璧道:“莫哭。我问你,家私抄了没有?”连椿道:“本州系新到任官,深喜开基出首报上司文书,止言有薄田数亩,将我所有财产,尽赏了开基。听得说,为我们这事,将前任做过代州的都问了失查处分,目今还行文天下,要拿访爹爹。”
  城璧道:“当年分家时,可是两分均分么?”连椿道:“我母亲死后,便是堂兄管理家务。分家时,各分田地二顷余,银子四千余两,金珠宝玩,堂兄拿去十分之七,我只分得十分之三。
  “城璧道:“近年所存银两,你还有多少?”连椿道:“我遭官司时,还现存三千六百余两,金珠宝玩,一物未动。这几个月,想也被他耗散了许多。”城璧听完,口中虽不说开基一字不是,却心中大动气愤。那小孙儿开道一边听说话儿,一边爷爷长短的叫念。城璧甚是怜爱他,又着小重孙儿抱来,自己接在手中细看。见生的肥头大脸,有几分像自己,心下也是怜爱。
  看后,付与开祥。向连椿道:“你们今日幸遇我,我岂肯着你们受了饥寒?御史林润,我在他身上有勤劳。但他巡查江南,驻车无定。朱文炜现做浙江巡抚,且送你们到他那边,烦他转致林润,安置你们罢了。”
  正说着,见土冈背后有人窥探。忙站起一看,原来是那几个解役看见城璧站在冈上,没命的飞跑。城璧道:“这必着他们回走二百里方好。”于是口中念念有词,用手一挥,那几个解役比得了将军令还疾,各向原路飞走去了。
  再说城璧下土冈,向连椿等道:“你们身穿囚服,如何在路行走?适才解役说此地离陕州最近,且搬运他几件来方好。
  “随将道袍脱下,铺在地上,口诵灵文,心注在陕州各当铺内,喝声“到”!须臾,道袍高起二尺有余。将道袍一提,大小衣帽鞋袜十数件,又有大小女衣四五件,裙裤等项俱全。连椿父子儿妇一同更换,有不便更换者,还剩有五六件开祥捆起。城璧又在他父子三人腿上各画了符篆,又在两个驴尾骨上也画了,向连椿等道:“昔日冷师尊携带我们常用此法,可日行七八百里。此番连夜行走,遇便买些饮食,喂喂驴儿。我估计有三天,可到杭州。”令开祥搊扶着妇人和孙儿上了驴,一齐行走起来。耳边但觉风响,只两昼夜,便到了杭州,寻旅店住下。
  问店主人,知巡抚朱文炜在官署,心下大喜。是晚起更后,向连椿等道:“你们莫睡,五鼓即回。”随驾云到范村自己家中,用法将开基大小男妇禁住,点了火烛。将各房箱柜打开,凡一应金银宝玩,收拾在一大包袱内。又深恼知州听信开基发觉此案,又到代州衙门,也用摄法,搜取了二千余两。见州官房内有现成笔砚,于墙上写大字一行道:“盗银者,系范村连开基所差也。”复驾云,于天微明时回店。此时连椿父子秉烛相候,城璧将包袱放在床上,告诉于两处劫取的原由。至日出时,领了开祥去街上买了大皮箱四个,一同提来。把包袱打开,见白的是银,黄的是金,光辉灿烂的是珠宝,锦绣成文的是绸缎。祖孙父子装满了四大皮箱,还余许多在外。城璧道:“这还须买两个大箱,方能放得下。”连椿父子问城璧道:“一个包袱便能包这许多财物。”城璧笑道:“此摄法也。虽十万全银,亦可于此一袱装来。吾师同你金表叔用此法搬取过米四五十石,只用一纸包耳。我估计银子有四千余两,还有金珠杂往物,你们可以饱暖终身矣。”又着开祥买了两个大箱,收存余物。
  向店主讨了纸笔,写了一封详细书字,付一连椿道:“我去后,可将此书去朱巡抚衙门投递,若号房并巡捕等问你,你就说是冷于冰差人面投书字,不可轻付于人。”连椿道:“爹爹不亲去么?”城璧道:“我有天大紧急事在心,只因遇着你们,须索耽延这几日,那有功夫再去见他?”又将朱文炜和林润始末大概说了一番:“想他二人俱是盛德君子。见我书字,无不用情。此后可改名换姓,就在南方过度日月。小孙、重孙,皆我所爱,宜用心抚养。嗣后再无见面之期,你们不必计念我,我去了。”连椿等一个个跪在地下痛哭,小孙儿开道拉住城璧一手,爷爷长短叫念起来。挨至交午时候,以出恭为辞,出了店门拣人烟凑集处飞走,耳中还听得两个孙儿喊叫不绝,直走至无人地方。正欲驾云,又想起小孙儿开道,万一于人烟多处迷失,心上委决不下。复用隐身法术回店,见一家大人还在那里哭泣,方放心驾云,赴九功山来。
  约行了二三刻功夫,猛听得背后有人叫道:“二道兄等一等,我来了。”城璧头一看,是金不换。两人将云头一会,城璧忙问道:“你从何来?师尊可有了下落么?”不换道:“好大风,好大风。那日被风将我卷住,直卷到我山西怀仁县地界。
  离城三二里远,才得落下。师尊到没下落,偏与我当年后娶的许联升老婆相遇,到知道他的下落了。”城璧道:“可是你挨扳子的怀仁县么?”不换道:“正是。我那日被风刮的头昏眼黑,落在怀仁县城外,辨不出是何地方。正要寻人问讯,那许联升老婆迎面走来,穿着一身白衣服,我那里认得他,他却认得我。将我衣服拉住,哭哭啼啼,说了许多旧情话。又说许联升已死,婆婆痛念他儿子,只一月光景,也死了,留下他孤身,无依无靠。今日是出城上坟,得与我相见。没死没活的拉住我,着我和他再做夫妻。他手中还有五六百两财物,同过日月。我摆脱不开,用了个呆对法,将他呆住,急忙驾云,要回九功山,与师弟兄相会。行到江南无锡县,到耽延了两天功夫。”
  城璧道:“你在无锡做什么?”不换道:“我到无锡时,天已昏黑。忽然出大恭,云落在河傍。猛见隔河起一股白光,直冲斗牛。我便去隔河寻看,一无所有。想了想,白天还找不着九功山,何况昏夜?我便坐在一大树下,运用内功。至三鼓后,白光又起。看着只在左近,却寻不着那起白光的源头,我就打算着,必是宝贝。到五鼓时,其光渐没。我想着师尊已死,二哥和翠黛、如玉也不知被风刮于何处,我便在那里等候了一天。至次晚,其光照旧举发,我在河岸边,来回寻的好苦,又教我等候了一天。到昨日四鼓时分,才看明白,那光气是从河内起的。我将衣服脱尽,搯了逼水诀,下河底寻找,直到日光出时,那水中也放光华。急跑至跟前一看,才得了此物。”
  说着,笑嘻嘻从怀中取出一匣,将匣打开,着城璧看。城璧瞧了瞧,是颗极大的明珠。圆径一寸大小,闪闪烁烁,与十五前后月色一般。城璧道:“此珠我实所未见,但你我出家人,要他何用?况师尊惨死,道侣分离,亏你有心情用这两三天功夫寻他。依我说,你丢去他为是。有他,不由的要看玩,分了道心。”不换道:“二哥说那里话?我为此珠,昼夜被水冰了好几个时辰,好容易到手,才说丢去的话。我存着他,有两件用处,到昏夜之际,此珠有两丈阔光华,可以代数支蜡烛。再不然,弄一顶好道冠镶嵌在上面,戴在头上,岂不更冠冕几分!”城璧大笑道:“真世人俗鄙之见也。”不换道:“二哥这几天做些什么?适才从何处来?今往何处去?”城璧道:“我和你一样,也是去九功山访问下落。”遂将被风刮到河南陕州遇着子孙,如何长短,说了一遍。不换道:“安顿的极妙。只是处置连开基还太轻些。”城璧道:“同本一支,你教我该怎么?我在州官墙上写那两句,我此时越想越后悔。”不换道:“这样谋杀骨肉、争夺财产的匹夫,便教代州知州打死,也不为过,后悔什么!”
  又走了一会,城璧忽然大叫道:“不好了,我们中了师尊的圈套了。”不换急问道:“何以见之?”城璧道:“此事易明:偏我就遇儿孙,偏你就遇着此妇,世上那有这样巧遇合?
  连我寄书字与朱文炜并转托林润,都是一时乱来。毫不想算:世安有三四十年长在一处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