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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女疼 陈家桥-第8部分

小说: 女疼 陈家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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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在9路车上我得到人们的关怀,就像假如王涛仍活着,逃避了那一次车祸,那么他也一定在别人的爱护中顺利地到达梅花山。
  那蓬勃生机的乳房拉成鼓着面皮一般的瞬间的影像浮过窗外的风景。我伸手扶在玻璃上,玻璃软软的,头和嘴似乎都能伸出去,吻那在风景中幻灭的过去和美丽的阴影。乳房已无处不在,以液体的形态,拧着,绕着,以最细小的神秘的钻研性,爬在我体内的各处。爱情也和这细小的乳房的感觉一样,在体内漫游,这类似一个天真而诚实的儿童喜欢任何一种事物,总是悄悄地暗恋,然后才发现我们本来就在接触它,并在试图消化,呈现,或者把它变成自己的一部分。自己的乳头藏在衣服里,它们模仿着对方的形象冷静地维护着整个胸腔,我模仿一个虚假的王涛说,英,我爱你,我真正爱你啊。坐在我边上的那个年轻学生问我,你没事吧,他用手试了试我弯着的背,我扭过脸,他受到了惊吓,又有四五个人围过来,他们庆幸我没有被车子撞死。我对他们说,以前真的有个朋友在9路车出过事。由于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他们不可能知道。一个年轻人把皮鞋搭在椅边的横木上,指着我说,以后别再喝这么多了。 

  第一部分

  乳汁的成份

  从梅花山回来之后,我才清醒过来。主观上的东西一旦消灭,那客观的肉体和绝望的现有一切就会自动地浮现它内部的矛盾。我明白乳汁绝不是酒,肉体的幻觉绝不是自然的现象,乳房的诱惑也从先前那种儿童般的善意转变成它本来的成年特色,它们是性和抚摸。现实终究是现实,但在9路车站发生的突变,仍然改变了我对整个事件的看法。对鲁英必须重新认识,虽然这不会影响我对她的感情,但至少应使我认识清楚她为什么要求我像王涛那样去梅花山。她的品性一定超过她在性与身体方面的经验,更何况,当我带着梅花山的芳香回来时,我有了一种已经经历死亡的真实体验。现在,我必须掩盖好自己,鲁英也有她的难处。
  黄昏时的美乳中心沉落在金陵饭店的影子里,骑自行车的人总会在马路上对这边张望,门口已经停了几部车子,一定有那个芳姐在内。我进过去时,里边灯光全部打开了,鲁英正在给值晚班的员工们讲话。我绕到那个走廊的进口,呆呆地看着她。她看见我,向我做了个手势。我的嘴唇下意识地抿了抿。美容中心里的香味和白天在梅花山所感受到的香味,没有两样,它们老在我的印象中使我下陷。她的乳房真高啊,从侧面望去,伸出了好几公分。那件印有奶渍的衣服还穿在里边。我们不会做什么处理。我们需要来谈谈,尽管她不可能有害我的意思,但9路车确实差一米就干掉了我。嘴唇上的余味有什么用,而且我又不理解那种晕沉和麻木。靠在墙上,有几个男人过来,他们大概是为他们的女人讨护肤品,鲁英乘机把他们领到另一个房间向他们推荐新产品。
  在接待大厅的左侧挂着七八张大开式的裸女照,她们的脸部表情令你心动,只有四个妇女是挂着乳罩,在墙上作了姿态,而其他的妇女和相处过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她们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子,只等待她们自己认为重要的人。在这边听到鲁英和那几个男人的笑声。
  有一个营业员把我领到办公室,倒了杯水之后,我看见她也侧过身子,胸口还可以,特别是她的手,感觉好极了,嫩嫩的,一定抚摸了无数人,现在她递过一小堆报纸,全是关于美容方面的,她看着我的脸,说我有一股阴气,我想她一定猜对了。不过我不愿意这样,我在阜阳还有小霞的一大堆事情呢。女营业员抱着一杯刚冲好的牛奶,我的好感顿失,那白色的东西和我体内神秘的感知恐怖地结合起来。而且那牛奶旋在她口腔中时,我的脊柱发生了轻微的抖动。但她没有理会我,我告诉她我要鲁英尽快过来。女营业员的裙子向上扯着,我看见她的腿。她没有问我与鲁英的关系。我也不会对她的腿发表任何意见。
  去梅花山了?她问。
  我说,你一定在房间的窗子前看到了一切,是否如你的愿?
  因为时间不同了,所以你是绝不会出事的,这一点你应该放心。
  可我怎么放得下,乳汁就如同精子一样,一旦在我的身体中停下,就不会与我保持同样的兴趣,也许它们本来就是特殊的。
  那么你说我是一个特殊的女人吗?
  怎么说呢,反正你不太一样。我还是笑了笑,这样的事情该怎样去对待?我感到了黑暗,可又无法具体地说明它。
  什么黑暗?她问。
  是一阵又一阵的,意识不到我在干什么。
  是去风景区。
  与他一样。
  谁?
  王涛啊。
  她低下头。也许我伤害了她。可我不是纪念品,也不是换回任何一种理想的牺牲品,我有自己的头脑和胃,我可以品味任何特殊的东西。
  它首先是甜的。
  乳汁都是甜的。
  我们停了下来。她坐在对面。日历挂在她后边。
  真是你的?她问。
  我觉得她不可能按照我的想法来对待我对她的爱。她是一个新女性,乳房可以证明。
  它们多么温暖啊。
  你还要吗?还要多少?
  也许,没有什么更危险的了,再晕沉的黑暗,我都经历过了,我与当年的王涛不一样,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我需要快乐和爱情,也需要一些不那么道德的荒唐举动。
  我伸过手,她把它握住了,那手再不是以前那种冰凉的感觉了,它们更为成熟和细腻。
  梅花山在黑暗的片断中闪现的梅树、枝头,矮茎和土块。那芳香如水,肆意地流动,钻入。渗透。风景共同的部分可以把一个死者拉回到观念中,但不会复活。乳汁也与那香味一样,含有公共的部分。鲁英也有共同的部分,比如基本的身体部件,比如她对爱最低层次的追求和拥有。
  身后有一堆杂志,上面全是图片。那台最新购置的液晶显示屏的联想电脑上还翻动着从互联网上下载的国外裸照。身体只是一张皮,但它复杂的地方往往就发生在微妙的几毫米的差别上。
  我很忙,我在解决乳高问题,鲁英说。
  你在为别人谋求幸福和冲动。
  我可不会像当初在学院时那样要冲上谁的身体。我可以观察,等待,可以反对任何我不喜欢的东西。
  我很想用一只小漏子把那乳汁再挤一点出来,我需要在我的身体之外研究它们,需要割开乳房的关系,单独来处理它的存在。因为它带来了一些黑暗中的揉动,只有撇开身体,才能有效地监视它的成份。不能在清醒的时候按一个儿童的方式来对待它了。我说过,我们是成年人,我们有思维。而思维在喝下乳汁之后,受到了限制和影响。隔着两层衣服的乳头不会射出那甜白的液体,它们不是小河,喷泉,它们是滋养在性之幸福表象下的组织,它们一层一层,从心灵那儿长出,结合有消化,循环与生殖各方面的特点。肩负有多重的任务。它们的甜,细腻和忧伤,不会比血液差。它们不会自动,而且如此隐暗,光有力量还弄不出它。如果不是去吮吸它,那就更难弄到手了。反正,她和乳汁都是值得尊重的生命,它们抚育了一小段醉人的时光,带来了危险只是一种假相,关键是乳汁里到底有什么成份? 

  第一部分

  许多只鸡还在跳着,它们精神抖擞

  本来我是不喜欢跟在鲁英身后去做那些解决乳高问题的事情,但现在我对乳汁有了强烈的兴趣,它们从一种甜蜜的感觉中分离出来,蛊惑我单独地剖析它。阜阳公司的工作正在紧张地运行,我那些员工等着我回去,可我的心思全在乳汁上。爱情就在这种很奇特的境遇下滋生。我和鲁英在性方面,有了新的经验和想法,再不是以前那种必须立即上床的小年轻了。然而我们的激情转移到另一些暗处。死去的王涛虽然在名义上阻碍着现在对纯情的再现,而我一直希望纯情的假相能一定程度上得到维持。去孝陵卫的养鸡厂简直让我不能忍受。从那辆雅格本田车下来时,一大股馊臭的鸡屎味就扑面而来。养鸡厂在孝陵卫干道开岔后行五公里的山弯里,这儿与中山陵景区仅相隔几座山头,近来南京流行松线虫病,这几片山上的松树已死了三分之一。孝陵卫一直是整个风景区里最不起眼的一块,估计在过去的古都时代,孝陵卫是一块用于正法犯人的地方,或者是寻常百姓死后葬身之地。现在南京搞开发,这地方显得热闹起来。鲁英到养鸡厂来找生殖腺,这我第一次听说。养鸡厂老板是个地道的南京人,看来她对鲁英很敬重,双方谈好要货日期后,鲁英拒绝了鸡老板伸过来的手。她对他说,你们要轻轻地剥,那东西太细,在外边看起来像根管子,其实就一层环状的皮脂,腺体包在皮层里,千万不能撕破。那是什么?
  是一些特别刺激的东西,她说。
  会把乳房刺得更高更挺,为了谁?为了自己,或者为了自己认为重要的人物。从鸡到人,从鸡老板到乳房,这中间都没有遥远的距离,这是一个真正的服务时代,只要有作用什么都可以。
  在鸡老板的一个小客厅里,我们坐下来喝茶。电视上正在播发科教片。鸡老板的身上油腻腻的。
  鲁小姐是做大事情的人,鸡老板说。
  不论你怎么夸我,反正我要的是那种好的东西,不能弄坏,否则我不给钱。
  鸡老板让太太从隔壁里间的冰箱里拿出一小个盒子,盒子透明,上边印有格兰氏微波炉用的字样。看起来里面的东西像猪油,这感觉已很恶心了,待拿到鲁英眼前,我凑过去一看,差点就吐了,在那一摊东西里,错杂缠绕的生殖腺,像一条又一条细长的虫子,拖着长长的线头,有些部分宽大起来,它们不像油脂,倒像有生命的蠕动的幼虫,特别那肿起来的稍肥的部分,能突然炸出来,那种颜色带着一种细微的似乎能继续变化的鲜红。我捂住嘴。它们爬过体内,爬到需要它们的肉体中搞大它们。
  生殖腺本来是肉体中可爱的部分。它们促进内分泌。我敢打赌,它们会成为雇主们的盘中餐。鲁英细心地晃了晃小盒子,那些腺体贪婪地滚了滚,一股油味升起来。
  鸡老板见我的神态,就知道我忌讳,反而在边上劝我,说,功德无量啊。
  这是说谁呢?
  鲁小姐,没错,你好大的志气。
  我浑身不舒服。它也解释了我以后有可能发生的变化,所以我必须做好思想准备,鲁英的世界是对我敞开的,但我如何进去?一小盒生殖腺已让我如此紧张,我还能坚持去发现她更幽僻的生活吗?
  鸡老板要留我们吃饭。鲁英婉言谢绝。那一小盒东西,鲁英已放到一个塑料袋中,我向后缩了缩,考虑了一会儿,鲁英还是把它放到鸡老板的桌子上,说等下一次一起带走。我们赶紧往外走。
  许多只鸡还在跳着,它们精神抖擞。
  有多少女人?养鸡厂的一个小伙子问。小伙子拿着刀,才从鸡房那边出来。他人很帅,只可惜干杀鸡的活儿。
  我不杀鸡,用机器杀,他说。原来他是剥腺体的人之一。
  要好好地剥,鲁英对他们说。
  我不那么愿意跟着鲁英了。她的美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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