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疼 陈家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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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胎真无聊,有什么用。我说至少孩子不成问题了。
不存在孩子问题,她说。
我把果汁送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她捧着几本从国外翻译过来的画册,仔细地比较着。我凑过有十六只乳房在页码上侧相互挤着。
吴总明天就回来,今晚,我得把美乳院的事情收拾一下,混这么多天,都谁跟谁,成什么了?她说。
可你需要休息。
她的颀长的腿斜着撂在沙发下边,腿形在下午的手术后更显细腻,我忍不住摸了摸,她说,别动,我痒。
但我们不能。
不能怎样?
忍住,忍住什么,到底是什么使我们沉重地陷在一起?
我们仍讲不出半个爱字。
她的腿颤着,乳房高耸,身子仿佛在下午被狠狠地刺激过。短裙往上凑,屁股也有一半露在外边。
谁能跟你过一辈子。
当然,是他。她说。
厨房的热水烧开了。我到厨房那儿回头看这个丰满修长的鲁英,心中不是滋味,我相信我和她所有的联系,都由别人去决定,并最终由别人去斩断。独立的意思永远只是自身的游戏,有对方参加的部分,必然是对方所有的记和思想。
真想用开水去浇灌膨胀的身体,它无聊到顶,不顾一切地向外。
如果顺着大腿内侧,就能到达那儿。在斜一点的地方,我看见她的手按在腿根里侧,还在用力,也许是疼。
或者在回味。
她的手经过了神秘部位。
它们的联系超过了身体的亲密程度,因为它们掌握在同一处思维里。
你的手?我小声地问。可能她没有听到,扭过头,手更明显地挤在短裤外边。三角短裤的边线在短裙的里边显露着。
空气中有一股复苏的甜蜜。
杯子很重,我抬着它。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烫坏了。那就是渴望的精液,在内部沸腾,我在为自己的能力悲哀,我在为复杂的处境而忧伤。什么也喷不出去,只看见她本人的手,捂住那轻盈的唇,从外边,从细小的知觉上,加助它皮层的感知。
当初在手术室外听到的气声再也没有了。一切沉陷进本来的构造中。还是如最早在广播室一样,她仍是带着思想的欲望天使,其实一切爱情都已被拒绝。也许,我只是一种纪念,身体只是支着花祭的木杆。
清香的长发,披下来,刘海低垂。
双目含情。
无数纸上的乳房都飞翔起来,在眼前,在空中,在身体的正前方,像蝴蝶那样,飘着,扬着,轻灵地飞舞,煽动静谧的空气,而那按着的手,像一只小鸟,有最精湛的翅羽,迅速地颤着,在静观中如同早已死去,贴着,事实上,她在用力,在感受里边的一切行动。
要盖上小毛毯。
不,天太热了。
千万不能脱。
啊,真理,性与美景,请封闭你们的诱惑吧。我只能在裤子里虚无地揣测别人的心理。大量的蝴蝶,羽毛和液体,都停顿在我的观念里,我已被她沉重的表象所制止。还有王涛,她爱情的神,熄灭我高温中的意志火花,如果我轻,那一定是被死亡和悲伤的阴影所托住,总有一天,我感到,我会恢复成他们局外的一个人。
身体正在苏醒。
灵魂打亮了手电。
第二部分
真想在天空中咬住所有神秘的大型事物
吴总从深圳回来的班机还没有落地之前,我和鲁英在金陵饭店的大堂分了手,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我们双方约定的,还是应该彼此尊重对方,其中主要的便是每个人都有他本人充分的自由。而我放心不下,吴总我很不熟,我担心他莽撞地要求鲁英,而鲁英又不会跟他说明情况。可能,鲁英可以在美乳中心多耗费点时间。你撑得住么?她说,她可以。从外形看,她确实已恢复成本来那种陌生的样儿。脸上的脂粉明显多了一些,短裙向下拉着,黑袜里的腿饱满的立着,我真想现在就跟她试,至少可以当成一场暴风雨之前的锻炼。她可能看穿了我的担心,对我说,没事的,吴总有温柔的一面。无论如何,你的身体最要紧,千万不能出纰漏,某种担忧和身体的反应甚至超过了我的爱情预备。它使爱情不仅无法说出口,更可能是爱情正以相反的方式在讽刺我,当她一转身,我就感到无数个人向我相反的远处逃去,她绝不是一个人,是的,丰富的子宫里的缓动的血可以提示我,她一直在养育一种滋润的爱意的神,他还在,是的,王涛一直埋伏在她的怀中,所有的声音里都跳动着他的符号,这样想,就可以不去理解吴总了,反正,作为一个幽灵,王涛会记录一切活人的举动。所有人的身体都一样,都是香肠似的发条,推进在两腿那幽暗的迷茫地域。刚走出金陵饭店门口的停车场,手机就响了,是鲁英打来的,也许她在房间的窗前看着我打的电话,我意识到她一定在房子里看着我,所以我没有回头朝上看,我仍走着,运动着,否则,身体就会麻木地往回冲,冲回自己的小腹,痛苦地捣着。
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她说。
千万不能,我模仿邢医生的口气说,干干净净的。
痒?
痒是什么?
她说,是不会屈服的,他不会,你得尊重我的决定,我依照他的想法。
最近,她越来越提到死者。
比活着的人更有价值。他浓缩了,不分割,不献礼,忠诚地保持着他本人神一般的地位。
会复活吗?我问。
她说,不会。
那么,这仍是我以爱情为荒谬理由的地盘,施展我有限身体的地方。暗红,苍白,孔洞和粉红的贞洁,这所有的影像都是我主观设定的存在,请一定让吴总意识到你有困难之处。
他不会的,她说。
谁不会?
王涛呀,她说。
我说吴总呢。
不,他在里边,当吸盘在子宫里凶狠地吸时,我从邢医生的齿缝里看到了他的血,紫红,殷生,夹着暗绿的反光,其实,他稳稳坐在我的子宫中。
如一尊圣像,外表坚硬。
她突然在电话中说,我很快活。
我莫名其妙,当然,我表示赞赏,问题是,我现在该去干什么呢?我意识中除了暗红色的死者与忧郁,还有欲望的本质么?我惧怕丢去体验,再说,我感到没有自己的女人,鲁英很快将在死者与生者的夹击中倒下,而我,仿佛只能听之任之。我的手从裤子的口袋中摘着毛发,有意向外拽着,它的痛使我必须停下来。没有人发现我在改变身体的迟钝,我想尖锐起来,此时,我恢复成一种工具,因而我不需要别人有阴具,我需要所有对方的整体的身子,她们的血,或者思想,都足以证明我的好意。
鲁英挂掉电话之后,我发现我没有灵魂上的主观上的贞洁,相反,我只是对生活采取了自由的态度,没有任何操纵的能力,任凭风一般的思绪把我推向我没有办法去辩别的场所。
有时,我会看天空,整个飞机都会潜在地衍生为一只庞大的生殖器,它们从高空中呼啸着冲下,那多大的力,任何身体与柔和的组织,都会退避到最后的壳子边,如果可能,它会冲出跑道,造成空难,它会失去来回温柔的抚动,变成一次性的插入。我张开嘴,真想在天空中咬住所有神秘的大型事物。明天我就会见到吴总,我想如果他搞坏了鲁英,那么我可能会当场把他废掉。
两次声音,还有一小把剪子。
但我明白,事实远远要复杂得多。鲁英会用她本人的方式度过这个黑夜。欲望的水在想象中溢出。我抿了抿唇。
异样的味儿。
我给李佳打电话,他正在忙着,好像在车上,接通之后,我暗示他我可否见一下李晓芬。
他听我这么讲,有点不高兴,找李晓芬完全可能自己去办,何必中间转手呢?但他不知道我现在危险的力量,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根大铁钉,我害怕击破任何阻挡它的东西。他告诉我李晓芬刚才下班前还在学院的排球场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跟他讲话。他说,她的传呼换了个台,现在并到98800里边,可能呼原号前加80的新号码。
我想请他帮我约。
李佳很意外,不过他决定先见我一面。
第二部分
美龄宫
他要去美龄宫下边一块新辟出来的地皮。我就在美龄宫门口等他。李佳边上的翠儿见我过来,就机灵地闪了,也许她看出我的眼睛中的绿光。
弄掉了吧,李佳问。
弄谁啊,我问。
这个以后,再说吧。
不会出事的,他说。
现在这么想见?他问。那么对得住李晓芬么?以为是风,一呼即来,吹之即去。
告诉你,她和那个男的好上了。
什么男生?
一个刚分来的研究生,年龄也不小,戴一副眼镜。
他怎么样?
我估计她饱了。他笑。
那干什么?
找点感情,我说。
找李晓芬,找感情?
他张大嘴巴问。这怎么了,为什么不能。
干脆快来南京,就定在这吧,盯着她,鲁英这人值,把小霞也弄过来,这样于情于理都顺了,何必如此狼狈,在困境中求生存呢?
晓芬人不错,我说。我们在美龄宫外边,美龄宫就要关门,从中山陵方向又驶来几张大轿车,来人还要进去,但管理员不让,他们吵了起来,李佳不能跟我多说,但我缠着他不放,李晓芬还没有回电话。我乘机问李佳,你跟她怎样?
你跟李晓芬怎样啊?我问。
反正,她一直在说你。他说。
我真这么重要?
简单是伟大,他说。
是个多么好的女人啊,我说。
但你只看重她的那个,他说。
他这么讲我不能赞同,我认为我根本不缺,现在我在畏惧中想从她那儿找到令我欣慰的正常的男性的力量。我愿意付出一些体力,以及在双方的身子中找到最基本的感情。
这么做,没什么。我们在美龄宫重新再次开门,进了厕所,李佳在里边抓他的裤裆,好像在痒,有病,我低下头,看了看,说,会吗?
他说,怎么不会,我觉得她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晓芬这人可以玩得你心动。
李佳当然不能出现在同一个地点。他和翠儿上了小车子,拐过叉道,到南山湖下边的空地去了。在中山道上,等晓芬的电话。天快黑时,还是回了过来,她的语气有些紧张,她说她刚见到传呼,所以回晚了点,有事吗?
我说,你一个人?
她说,是的。
多长时间了,一个人?
她楞了一会儿,还是弄清楚了我话中的意思,很娇羞地说,等着在。
我们很快见了,就在她的宿舍里。这是多年以来,我再次回到以前教书的学院,心情很复杂。她把房间收拾过,没有任何男人的痕迹。一进门,她就拉住我的手,迫不急待地让我坐到电视机前,为我泡了杯水,现在,我不能再碰热的东西,我已经很高温了。
怎么突然又要找我了,不是相信能管好几年吗?她问。
我说,我不知道。
她的教本放在床头柜上,单人房间里有一股迷人的腐味。这一次,很正式。因为飞机已经落地,鲁英也进入她本来的角色。我猛地回忆她自己的手按住身体的镜头。她在用力。而这时李晓芬是新的,如同我从没有进去,不论中间的孔里有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