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偏东 第二部 永远是晴天-作者:张晓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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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婆曾在寝室里的自助午餐会上讲起过自己的情事,她说:“海南由于是热带,男孩女孩都早熟,而且大家穿得少干那事儿也方便,所以不少当地女孩一般十一二岁就和男孩睡过了,”
“那你是几岁开始的啊?”骆蔚记得当时有个女孩插了一句。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们这些说普通话的北方人后代家教严,可不敢太随便了,我那时走道都是这样的……”说着张丽香作出抱着胳膊护着胸、夹紧双腿走路的样子,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的笑起来,赵梅已经走过来搔她的痒了。
“……我那时有个海南本地的女同学非常要好,我知道她早早就跟男生钻了甘蔗林,也就相当于你们东北这疙瘩青年男女钻苞米地,我好奇的问她,第一次是什么感觉?她用极其恐怖的语气向我描绘,如何如何疼如何如何难以忍受,以至于到我十七岁那年认识了我BOYFREIND,他把我按倒在床上,爬上来亲我脱我衣服时,吓得我当时一下子就昏了过去!所以,你们要问我初吻和初夜是什么感觉,我还真没办法回答你们,因为我真的啥也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过来啦……”
骆蔚记得当时大家笑作一团,后来还常拿这事儿和那句我当时一下子昏过去了来逗她,只是这句话也同样的给骆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让她难以抑制的对此事产生某种莫名的恐惧。
在接受李玉庚之前,她曾把前前后后的经过告诉给赵梅和张丽香听,两个人还以替姐妹把关的名义到图书馆来见过李玉庚,和他说过话。赵梅对李玉庚的评价不高,说他有点土帽没啥大意思,但张丽香却对李玉庚大加赞赏,说这是个极有潜力的优秀男孩,性格举止和骆蔚也很相称。情窦初开的骆蔚在这方面毫无经验显得没主心骨,正是张丽香的鼓励让她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变得幸福完美,骆蔚就象绚烂的夏花一样盛开绽放,醉倒在爱的怀抱里,连同学们都说现在的骆蔚变了模样,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也比以前爱笑爱说话了。虽然她还时常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多愁善感,但早已不见往日的忧郁沉闷。
骆蔚想起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真的,这世上再没有比爱更让人提神儿的事儿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缺撼的话,那就是这件事儿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被妈妈知道了!有一天骆蔚正和她的玉米躲在图书馆的某个角落里热呼呼聊天时,关姨犹如穿过门缝的空气一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两人面前,李玉庚不认识关姨不明就里倒也没什么,只是把搭在骆蔚腰上的手拿开,但骆蔚却吓出了一身冷汗呆立当场。也说不出为什么,尽管从小到大关姨从未动手打过她,甚至连过分重的话也没怎么说过,可骆蔚就是打心眼里往外的怕她妈妈,仿佛做了什么让她妈妈失望的错事儿,就是背叛了全世界一样无法接受。她和李玉庚好这件事儿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妈妈说呢,想不到妈妈竟然不请自来的找上门来。
“妈……”当时骆蔚怯生生的小声喊了句,李玉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弄得有些懵,连句阿姨都没叫。
“小伙子……”虽然个头比李玉庚矮很多,但关姨沉静拉长的声音还是居高临下的甩了过去,仿佛是皇太后在和殿下太监说话,“跟阿姨到这边来,我有几句话问你……”说完就和李玉庚一前一后的走到另外的角落里谈了好半天。
事后骆蔚问李玉庚,那天她妈妈都和他说什么了?李玉庚原封不动的汇报了整个过程。
“小伙子,我是骆蔚的妈妈,我姓关,你叫我关姨好了……”
“关阿姨你好。”李玉庚对骆蔚说自己当时发挥很好,一点也没紧张更没结巴。
“你叫啥名?家是哪儿的啊?”
“我叫李玉庚,木子李,玉米的玉,华罗庚的庚,我今年27岁,是电力学院计算机专业95级研究生,老家是江西省吉安县的……”
“喔……”按李玉庚的说法,当时骆妈妈喔了一声后沉吟了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注视着他,当时看得他心里发毛两脚发软。
“你父母都是干啥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我父亲是我们当地农村一所小学的民办教师……”
“也算个小知识分子了。”
“不算的,我爸爸初中都没毕业,靠生产队里的关系当的老师。”李玉庚倒是实话实说,关姨当时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我妈妈原来在家务农,现在身体不好长期卧床在家,我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在江西老家,有的在县里打工有的在家种田。”李玉庚当时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骆蔚其实也时常能感受到李玉庚在这方面的心态有些不正常,每到这时他都不会因为家境的贫寒而遮掩,反而会示威式的和盘托出,或许这应该算是极度自卑的另一种体现吧。
“出身低倒没啥,就怕你后天不努力。”当李玉庚复述关姨的这段话时,骆蔚还以为是他听错了,按她对妈妈的了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直到李玉庚反复确认她才勉强相信。
李玉庚接下来简单讲述了自己的奋斗历程和自己所从事专业的概况以及辉煌的前景,据他说关姨听了是频频点头不时报以赞许的目光,骆蔚虽然对男友的乐观将信将疑,却也为此感到很开心。
末了关姨对李玉庚大谈了一通自己闺女从小到大是如何的娇生惯养如何的受宠爱,即便不算富家千金至少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真想和她好、娶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尤其以李玉庚目前的条件和基础,希望他能考虑清楚,言下之意是希望李玉庚能知难而退或做出些优异成绩来。李玉庚当时就信誓旦旦的表态自己会努力如何如何,只是关姨最终还是未置可否,既没强烈要求他们分手,也无就此答应的意思。
不过那晚回到家里,关姨当着老骆的面,数落了自己女儿一顿,但也只是原则上不同意,并未提出什么硬性指令来,妈妈这种有些暧昧但明显是默许的态度已经让骆蔚倍感欣慰了,所以当妈妈最后用一种难以让人接受的语气下命令,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自重,不能让姓李这小子占了便宜,那样就全面被动了之类的话时,骆蔚也兴高采烈的答应下来。
“我们的女儿大了呵,唉,真想不到啊,一晃就从不大点儿的小圆圆,变成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大姑娘了。”
当时老骆半是感慨半是欣慰的叹了句,望向女儿的目光充满笑意和期许。
“好闺女,给爸爸找个好姑爷,爸爸还等着退休抱孙子呢,哈哈哈……”
旁边的骆蔚早已羞红了俏脸,在爸爸的笑声中不好意思的低头跑回了自己屋。
是夜,骆蔚熄了灯,抱起自己柔软芬芳的枕头坐在窗台前,仰望静谧浩瀚的星空,满腔温情的企盼着,希望可以在流星划过的刹那,许下承载自己全部幸福和希望的那一个心愿。
当爱情靠近的时候,满天的星星都在眨眼,仿佛注视着每一幕谴惓与缠绵,
可惜那晚她终究没有等到,但她还是在心里对自己说,明天,或许明天的明天,一切都会更美好,就象这美丽的夜空。
第三章
赵军在一九九七年夏天的某个上午接到张局长打来的电话时,正在一百多公里外的省公安大学课堂里象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着听老师讲课,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省城参加由公安大学举办的省直公安系统干训班的学习,由于课程紧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回去了。
“兄弟啊,这边出大事儿了,赶紧帮我想想办法。”电话里张局长的声音显得有些焦虑,不见了往日的神闲气定。
“老大咋地啦?要不我现在就坐车回去。”赵军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就跑到走廊里接电话。
“行,你先回来也行,就是帮不了啥忙给我在旁边支个招儿参谋参谋也行,你哥我现在贼闹心!我先简单跟你说,具体的你再问小段,最近咱们这儿发生的“刨锛系列抢劫杀人案”你听说吧?”
“我前几天打电话听段哥说起过,说是已经做了六起,死了五个人重伤一个人。”自打从“三。O八”专案小组下来后,除非年节或者必要情况下,赵军已经很少主动直接找张局长聊什么了,倒不是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出了啥问题,相反赵军觉得自己早已获得张局长的信任与青睐,他这么做仅仅是怕自己和领导走得过近引起段处长或其他几位同样是嫡系的同事们的猜忌。
“这几天又连着发生了两起,前天市检察院有个科长晚上回家又被人给敲了,当场死亡,还好包里的手枪和子弹没被人拿走,要不娄子就更大了,”张局长还是老习惯,说话时根本不容下属插嘴,一口气的说下去,“这事儿现在有点失控,弄得人心惶惶晚上大街上都没人敢出来,昨晚我都上电视给全市人民下保证了,保证二十天内破案或者取得突破性进展,否则你哥我头上的帽子就不保了。唉,我他妈都烦死啦!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老大,我这就回去,你别着急,上火也没用,咱们那么大风雨都过来了,这点小插曲会过去的。”赵军也是第一次见城府甚深的张局长如此气急败坏如此慌乱,也有些吓坏了,就在电话里安慰他几句,那边张局长恩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赵军赶紧向宿舍赶准备收拾东西往回走,刚到宿舍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段处长。“三。0八”专案结束后,论功行赏段副队长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市局二处的一把处长兼市刑警支队的常务副支队长。
“兄弟,你这大学念得咋样儿了?”同样是重压之下,表面上段处长倒是丝毫未见慌乱,说话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
“大哥,我挺好的,就是怪想你们地。”
“唉,兄弟啊,你大哥有难了……”
“咋地啦大哥?”
“还不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件案子,最近又发生了两起,死了两个人。”
“刨锛系列案?”赵军明知故问。
“是啊,现在全局警力连文职都派到街上值夜巡逻,但这都没看住又给他们得手了!妈的,而且还是没留下一点线索,操他奶奶的我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压力太大啦!”
“大哥你别急,搞刑侦还得保持清醒头脑,你先好好睡一觉,会找到办法的。”
“我的兄弟啊,你说我能不急吗?再不把这案子破了,我就得上吊了,咱们张老大都上电视公开讲话了,期限内不破案就自动辞职,他连大局长都干不了,你说我这屁股还没坐热乎的位置咋能呆下去呢?你快回来吧,别人告诉我说你以前是东关分局第一破案高手,哥们现在需要你帮忙了。”
“行,我现在就立刻动身往回赶,不过大哥我可好多年没搞那个了,再说现在的刑侦手段也比以前先进多了,我尽力而为,想办法帮你吧。”赵军没提张局长打电话来的事儿,怕段处长知道对自己有戒心。
“你回来再说吧,我也是急病乱投医,我连算命的大仙都找了,说我的贵人在北边,想来想去,我就想起你现在的方位是北了,快帮哥想点折,要不哥也快找不着北了。”
收拾完行李,赵军走回教室找老师请假,他们这个干训班的班主任年纪并不大,由于年龄相仿加上所有学员为了顺利过关拿到文凭都对老师下了不少功夫公关,所以关系处得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