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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16旧唐书(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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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焓故舫抵遥猜牟皇眨宓乐骖相续,固以受嗤行路,有损威仪。  
  今议者皆云秘阁有《梁武帝南郊图》,多有危冠乘马者,此则近代故事,不得谓无其文。臣案此图是后人所为,非当时所撰。且观代间有古今图画者多矣,如张僧繇画《群公祖二疏》,而兵士有著芒屩者;阎立本画《明君入匈奴》,而归人有著帷帽者。夫芒屩出于水乡,非京华所有;帷帽创于隋代,非汉官所作。议者岂可征此二画,以为故实者乎?由斯而言,则《梁氏南郊之图》,义同于此。又傅称因俗,礼贵缘情。殷辂周冕,规模不一;秦冠汉佩,用舍无常。况我国家道轶百王,功高万古,事有不便,理资变通,其乘马衣冠,窃谓宜从省废。臣怀此异议,其来自久,日不暇给,未及搉杨。今属殿下亲从齿胄,将临国学,凡有衣冠乘马,皆惮此行,所以辄进狂言,用申鄙见。  
  皇太子手令付外宣行,仍编入令,以为常式。  
  开元初,迁左散骑常侍,修史如故。九年,长子贶为太乐令,犯事配流。子玄诣执政诉理,上闻而怒之,由是贬授安州都督府别驾。子玄掌知国史,首尾二十馀年,多所撰述,甚为当时所称。礼部尚书郑惟忠尝问子玄曰:“自古已来,文士多而史才少,何也?”对曰:“史才须有三长,世无其人,故史才少也。三长:谓才也,学也,识也。夫有学而无才,亦犹有良田百顷,黄金满籝,而使愚者营生,终不能致于货殖者矣。如有才而无学,亦犹思兼匠石,巧若公输,而家无楩楠斧斤,终不果成其宫室者矣。犹须好是正直,善恶必书,使骄主贼臣,所以知惧,此则为虎傅翼,善无可知,所向无敌者矣。脱苟非其才,不可叨居史任。自夐古已来,能应斯目者,罕见其人。”时人以为知言。子玄至安州,无几而卒,年六十一。自幼及长,述作不倦,朝有论著,必居其职。预修《三教珠英》、《文馆词林》、《姓族系录》,论《孝经》非郑玄注、《老子》河上公注,修《唐书实录》,皆行于代,有集三十卷。后数年,玄宗敕河南府就家写《史通》以进,读而善之,追赠汲郡太守;寻又赠工部尚书,谥曰文。  
  兄知柔,少以文学政事,历荆扬曹益宋海唐等州长史刺史、户部侍郎、国子司业、鸿胪卿、尚书右丞、工部尚书、东都留守。卒,赠太子少保,谥曰文。代传儒学之业,时人以述作名其家。  
  子玄子贶、餗、汇、秩、迅、迥,皆知名于时。  
  贶,博通经史,明天文、律历、音乐、医算之术,终于起居郎、修国史。撰《六经外传》三十七卷、《续说苑》十卷、《太乐令壁记》三卷、《真人肘后方》三卷、《天宫旧事》一卷。  
  餗,右补阙、集贤殿学士、修国史。著《史例》三卷、《传记》三卷、《乐府古题解》一卷。  
  汇,给事中、尚书右丞、左散骑常侍、荆南长沙节度,有集三卷。  
  秩,给事中、尚书右丞、国子祭酒。撰《政典》三十五卷、《止戈记》七卷、《至德新议》十二卷、《指要》三卷。论丧纪制度加笾豆,许私铸钱,改制国学,事各在本志。  
  迅,右补阙,撰《六说》五卷。  
  迥,谏议大夫、给事中,有集五卷。  
  贶子浃、滋,汇子赞。滋,贞元中位至宰辅。赞,观察使,自有传。  
  徐坚,西台舍人齐聃子也。少好学,遍览经史,性宽厚长者。进士举,累授太学。圣历中,车驾在三阳宫,御史大夫杨再思、太子左庶子王方庆为东都留守,引坚为判官,表奏专以委之。方庆善《三礼》之学,每有疑滞,常就坚质问,坚必能征旧说,训释详明,方庆深善之。又赏其文章典实,常称曰:“掌纶诰之选也。”再思亦曰:“此凤阁舍人样,如此才识,走避不得。”坚又与给事中徐彦伯、定王府仓曹刘知几、右补阙张说同修《三教珠英》。时麟台监张昌宗及成均祭酒李峤总领其事,广引文词之士,日夕谈论,赋诗聚会,历年未能下笔。坚独与说构意撰录,以《文思博要》为本,更加《姓氏》、《亲族》二部,渐有条汇。诸人依坚等规制,俄而书成,迁司封员外郎。则天又令坚删改《唐史》,会则天逊位而止。  
  神龙初,再迁给事中。时雍州人韦月将上书告武三思不臣之迹,反为三思所陷,中宗即令杀之。时方盛夏,坚上表曰:“月将诬构良善,故违制命,准其情状,诚合严诛。但今硃夏在辰,天道生长,即从明戮,有乖时令。谨按《月令》:‘夏行秋令,则丘隰水潦,禾稼不熟。’陛下诞膺灵命,中兴圣图,将弘义、轩之风,以光史策之美,岂可非时行戮,致伤和气哉!君举必书,将何以训?伏愿详依国典,许至秋分,则知恤刑之规,冠于千载;哀矜之惠,洽乎四海。”中宗纳坚所奏,遂令决杖,配流岭表。  
  睿宗即位,坚自刑部侍郎加银青光禄大夫,拜左散骑常侍,俄转黄门侍郎。时监察御史李知古请兵以击姚州西贰河蛮,既降附,又请筑城,重征税之。坚以蛮夷生梗,可以羁縻属之,未得同华夏之制,劳师涉远,所损不补所获,独建议以为不便。睿宗不从,令知古发剑南兵往筑城,将以列置州县。知古因是欲诛其豪杰,没子女以为奴婢。蛮众恐惧,乃杀知古,相率反叛,役徒奔溃,姚、帯酚墒抢瓴煌ā! 
  坚妻即侍中岑羲之妹,坚以与羲近亲,固辞机密,乃转太子詹事,谓人曰:“非敢求高,盖避难也。”及羲诛,坚竟免坐累。出为绛州刺史,五转复入为秘书监。开元十三年,再迁左散骑常侍。其年,玄宗改丽正书院为集贤院,以坚为学士,副张说知院事,累封东海郡公。以修东封仪注及从升太山之功,特加光禄大夫。坚多识典故,前后修撰格式、氏族及国史等,凡七入书府,时论美之。十七年卒,年七十馀。上深悼惜之,遣中使就家吊,内出绢布以赙,赠太子少保,谥曰文。坚长姑为太宗充容,次姑为高宗婕妤,并有文藻。坚父子以词学著闻,议者方之汉世班氏。  
  元行冲,河南人,后魏常山王素连之后也。少孤,为外祖司农卿韦机所养。博学多通,尤善音律及诂训之书。举进士,累转通事舍人,纳言狄仁杰甚重之。行冲性不阿顺,多进规诫,尝谓仁杰曰:“下之事上,亦犹蓄聚以自资也。譬贵家储积,则脯腊膎胰以供滋膳,参术芝桂以防疴疾。伏想门下宾客,堪充旨味者多,愿以小人备一药物。”仁杰笑而谓人曰:“此吾药笼中物,何可一日无也!”九迁至陕州刺史,兼陇右、关内两道按察使,未行,拜太常少卿。  
  行冲以本族出于后魏,而未有编年之史,乃撰《魏典》三十卷,事详文简,为学者所称。初魏明帝时,河西柳谷瑞石有牛继马后之象,魏收旧史以为晋元帝是牛氏之子,冒姓司马,以应石文。行冲推寻事迹,以后魏昭成帝名犍,继晋受命,考校谣谶,著论以明之。  
  开元初,自太子詹事出为岐州刺史,又充关内道按察使。行冲自以书生不堪博击之任,固辞按察,乃以宁州刺史崔琬代焉。俄复入为右散骑常侍、东都副留守。时嗣彭王志柬庶兄志谦被人诬告谋反,考讯自诬,系狱待报,连坐十数人,行冲察其冤滥,并奏原之。四迁大理卿。时扬州长史李杰为侍御史王旭所陷,诏下大理结罪,行冲以杰历政清贞,不宜枉为谗邪所构,又奏请从轻条出之。当时虽不见从,深为时论所美。俄又固辞刑狱之官,求为散职。七年,复转左散骑常侍。九迁国子祭酒,月馀,拜太子宾客、弘文馆学士。累封常山郡公。  
  先是,秘书监马怀素集学者续王俭《今书七志》,左散骑常侍褚无量于丽正殿校写四部书,事未就而怀素、无量卒,诏行冲总代其职。于是行冲表请通撰古今书目,名为《群书四录》,命学士鄠县尉毋煚、栎阳尉韦述、曹州司法参军殷践猷、太学助教余钦等分部修检,岁馀书成,奏上,上嘉之。又特令行冲撰御所注《孝经》疏义,列于学官。寻以衰老罢知丽正殿校写书事。  
  初,有左卫率府长史魏光乘奏请行用魏征所注《类礼》,上遽令行冲集学者撰《义疏》,将立学官。行冲于是引国子博士范行恭、四门助教施敬本检讨刊削,勒成五十卷,十四年八月奏上之。尚书左丞相张说驳奏曰:“今之《礼记》,是前汉戴德、戴圣所编录,历代传习,已向千年,著为经教,不可刊削。至魏孙炎始改旧本,以类相比,有同抄书,先儒所非,竟不行用。贞观中,魏征因孙炎所修,更加整比,兼为之注,先朝虽厚加赏锡,其书竟亦不行。今行冲等解征所注,勒成一家,然与先儒第乖,章句隔绝,若欲行用,窃恐未可。”上然其奏,于是赐行冲等绢二百匹,留其书贮于内府,竟不得立于学官。行冲恚诸儒排己,退而著论以自释,名曰《释疑》。其词曰:  
  客问主人曰:“小戴之学,行之已久;康成铨注,见列学官。传闻魏公,乃有刊易;又承制旨,造疏将颁。未悉二经,孰为优劣?”主人答曰:“小戴之礼,行于汉末,马融注之,时所未睹。卢植分合二十九篇而为说解,代不传习。郑絪子干,师于季长。属党锢狱起,师门道丧,康成于窜伏之中,理纷拿之典,志存探究,靡所咨谋。而犹缉述忘疲,闻义能徙,具于《郑志》,向有百科。章句之徒,曾不窥览,犹遵覆辙,颇类刻舟。王肃因之,重兹开释,或多改驳,仍按本篇。又郑学之徒,有孙炎者,虽扶玄义,乃易前编。自后条例支分,箴石间起。马伷增革,向逾百篇;叶遵删修,仅全十二。魏公病群言之错杂,䌷众说之精深。经文不同,未敢刊正;注理睽误,宁不芟砻。成毕上闻,太宗嘉赏,赍缣千匹,录赐储籓。将期颁宣,未有疏义。圣皇纂业,耽古崇儒,高曾规矩,宜所修袭,乃制昏愚,甄分旧义。其有注遗往说,理变新文,务加搜穷,积稔方毕。具录呈进,敕付群儒,庶能斟详,以课疏密。岂悟章句之士,坚持昔言,特嫌知新,欲仍旧贯,沉疑多月,摈压不申,优劣短长,定于通识,手成口答,安敢铨量。”  
  客曰:“当局称迷,傍观见审,累朝铨定,故是周详,何所为疑,不为申列?”答曰:“是何言欤?谈岂容易!昔孔安国注壁中书,会巫蛊事,经籍道息。族兄臧与之书曰:‘相如常忿俗儒淫词冒义,欲拨乱反正而未能果。然雅达通博,不代而生;浮学宋株,比肩皆是。众非难正,自古而然。诚恐此道未申,而以独智为议也。’则知变易章句,其难一矣。  
  “汉有孔季产者,专于古学;有孔扶者,随俗浮沉。扶谓产云:‘今朝廷皆为章句内学,而君独修古义,修古义则非章句内学,非章句内学则危身之道也。独善不容于代,必将贻患祸乎!”则知变易章句,其难二矣。  
  “刘歆以通书属文,待诏官署,见《左氏传》而大好之,后蒙亲近,欲建斯业。哀帝欣纳,令其讨论,各迁延推辞,不肯置对。刘歆移书责让,其言甚切,诸博士等皆忿恨之。名儒龚胜,时为光禄,见歆此议,乃乞骸骨;司空师丹,因大发怒,奏歆改乱前志,非毁先朝所立。帝曰:“此广道术,何为毁耶?”由是犯忤大臣,惧诛,求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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