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传-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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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不多时天交二鼓,觉着喝得过劲了,说道:“得,剩这点残席赏你们俩小子吧!我回去睡觉了!”说罢站起身来,身子晃晃悠悠,脚底下拌蒜,回转马棚去了。
书中暗表,那两位喝酒的一个是大梁王吴清,一个是小梁王晁汉。前文书说过,四平山一仗,大梁王李执、小梁王肖铣俱都死在李元霸双锤之下。后来昊清、晁汉分别接替了大、小梁工之位。这两路反王也是来赴扬州会的,不想在这里遇上了雄阔海。雄阔海吃饱喝足一走,这哥儿俩互相抱怨。吴清说.“兄弟,你干吗跟他打赌,谁知他有这么大劲呀!”晁汉说:“您要不拉我划拳,就能把他吵来了?”“这事谁想得到呢!”“哥哥,不要紧,他已经喝得烂醉,咱们提着宝剑,跟在他后面,瞧他住在哪屋,进去要小子的命。”“对,就这么办!”这二人各自宝剑出鞘,握剑在手,出门追上去,远远地跟着雄阔海来到后院。雄阔海回到马棚,往铺屉上一歪,就打起呼噜来了。吴清、晁汉矬着身子,进入马棚。吴清举起宝剑,冲着雄阔海刺了下来。要知雄阔海的性命如何,下回交代。
第一O五回 黑白二将比锤斗勇 伍家弟兄夺玺倾生
书接着上回说。雄阔海呱梦之中,吴清举起宝剑,朝他刺来。忽然间,啪的一声,怎么啦?原来雄阔海那匹马吃饱了馒头,正在马棚翩着马步,见进来俩人举剑要刺,心里话,别价呀!这是我主人,你们把他刺死,我找谁去呀,它抬起外首的后蹄子,就给吴清的左胳膊一下子。吴清疼痛难忍,又不敢哎哟出声来。晁汉绕过去举剑要朝雄阔海的后背劈,这马刚好掉过头来,后腿一尥蹶子,噗!玩儿到晁汉的后膀子上了。晁汉捂着膀子,在那儿哼哼。正这工夫,有一位住店的出来小解,借着月光,看见马棚里有人,不禁狂叫-声:了不得了,店里有贼!”这俩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跑到前院,钻到自己屋内,噗!把灯吹灭了。店里伙计和住店的闻听喊叫,有不少从床铺上跳起来,跑到院中,“哪见有贼?哪里有贼?”到处这么一找。找了一阵子,贼的踪影皆无,也只得作罢,各自安歇了。
这一夜店里如此热闹,雄阔海可是一概不知,呼呼!……他睡他的。天蒙蒙亮,各个客房里赴扬州会的客人都起来了,打水洗脸,喝茶用餐,归置东西,付过店钱,一个个出门上马,遘奔校军场,到棚口那儿标名挂号。定于今日辰时初比武夺玉玺,卯时前必须到达,谁也不敢迟慢。太阳刚刚冒出来,店里客人几乎都走光了。掌柜的把伙计们找到一起,核计着分钱。就为办玉玺会,这个店可发财了。甭说柜上赚的钱,伙讨们赚的小费就扯了去了。柜上把钱都凑到一起,酌情劈帐。掌柜的说:“快分快分,分完了,早点躲出去,到点火的时候,咱们就走不了啦!”原来靠山王杨林传下命令,把扬州城北门里沿街的铺面房门脸儿上部刷上了油,单等玉玺会一散,要在这里放一把火,阻断天下反主的归路。他应许下事成之后为各家店铺另盖新房。故而此时店里上下人等危着分钱,分完这笔意外之财,一个个就可以溜之乎也了。那名伙计突然想起雄阔海托付旱晨唤醒他,连忙对掌柜的说:“坏了!昨天最晚来的那个大汉要我一早喊他,说他要做了皇上有我的好处,要是误了事,他要掰掉我的脑袋!我把他这事给忘了!”掌柜的说:“嗐!这事好办。”他要伙计把此人撵走,要这么这么说,又说:“这小子还逞什么狂,反正他们都得死在扬州城,一个也跑不了!”
已到辰时中了,雄阔海还在睡。伙计到马棚来喊他:“喂!你醒醒,醒醒!”雄阔海噌地坐起来了,揉了揉眼晴,睁眼一看太阳老高了,他可就瞪了眼:“伙计过来!我怎么瞩咐你的,你误了我的大事,我得把你脑袋斜掰下来!”伙计说:“万岁爷,您有所不知,街上告示贴出来了,夺玉玺起始的时问由辰时中改到了正午,我为了让您多睡会儿觉,这才没叫醒您。您明儿做了皇上,还得多疼爱小民哪!”“哈哈!伙计,原来你对我还真有份忠心,来,给我弄点水,我渴极了。”伙计给他打来一壶水,又把马给饮了饮,鞍鞯鞴好。雄阔海昨天夜里吃大发了,一点儿不觉着饿。他披挂整齐,出了店门,问明道路,上马直奔校军场去了。
雄阔海打马南行,过了鼓楼来到南门里的校军场,到了校军场的棚口,也就是头道大门,往里就走。这座大门朝北开着,左右有隋兵把守,有一员将官把雄阔海拦住了:“等等,你是干什么的?”雄阔海把马扣住:“你要问哪,我就是夺玉玺的万岁爷!”这员将官一听,这主儿口气真大,说:“万岁爷人人有份,夺玉玺吗,你来晚了,所有报号的己经点名进去了。你是哪一路的?“告诉你,我没路。”“圣上有旨,给天下各路反王下了请帖,你没路怎么算哪?”“不信你去打听,四平山大战有我这号人,我呀,也可以说是南阳主那一路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雄阔海。”“雄阔海,只因你没有报号,又说不清是哪一路,不能让你进去!”“谁说的!要阻拦于我,你来观看!”雄阔海说着抬腿把大枪摘下来了。阻拦他的这位将官是谁呀?书中暗表,正是隋朝赫赫有名的金刀将左天成。左天成见他摘枪,心说我不让你进去,是省得你一会儿葬身火场,既是你自己找死,我管得着吗!“姓雄的,你给枪挂上,往里请!往里请!”雄阔海一掰镫,马踏銮铃响,闯了进去。来到场中一瞧,嚯!正南搭了座大土合,四周战标林立,战将如云。他想,这么大场子,这么多战将,我到哪儿找秦琼去呀。
不说雄阔海在那儿发愣,再表当时杨州城的阵势。天下反王应邀赴会,扬州城北门外稻田纵横,无处栖身,只好都到西边一座山里安营扎寨。此山名叫紫槿山,山势险峻,只1有东边一个山口可以出入。西魏王李密先行到达,接踵而来的有大梁王吴清、小梁工晁汉、济宁王王薄、江南王沈法兴、海州王高士魁、冀州王高士达、陈州王吴子英、易州王康明查、南阳王朱灿、河北风呜王李子通、济南王唐璧、湖广襄阳王雷大鹏、口北王福克宗坦、沙漠王罗子都、金堤王张称金、川蜀王薛风池、曹州顺义工孟海公、相州白御王高谈圣、夏明王窦建德,共二十路反王。当初四平山大战之前,川蜀工薛风池奉大魔国混世魔王程咬金旨意率部往瓦岗山聚齐,未离蜀境,赶上山崩水溢,道路阻隔,只得半路折回;这次玉玺会,他带领随从人等走水路兼程赶到。此外,唐毛李渊派他儿子秦王李世民、赵王李元霸带领大队人马来到扬州城外,没有进入紫槿山,埋伏到了别处,加上李氏兄弟,这二+一家赴扬州会的可以说各有各的心思。有仗着战将勇猛,想夺玉玺,坐天下的;也有来看热闹的,到底看看隋朝怎么灭亡,谁能夺得玉玺。当然,诸路反王中最强的是瓦岗军西魏王。可也有许多对瓦岗军不满的,因为前者十八国反王被老杨林困在四平山,为首的瓦岗山大魔国让大家闯北山口,本国人马却从南山口溜了。为这事,有的反王至今耿耿于怀。诸王在紫槿山安营已毕,都带着亲随到城里校军场报号,有的就留在驿馆居住。李世民也去报了号,不过未用真名,化名唐通,取大唐通达天下之意。
到了八月中秋,大清早,各路反王各自带领手下战将和数名亲兵先后进入校军场内,依次入位。正南倒座高台耸立,横楣子上写着仨大字:“禅授台”。台上左边吊着一口大钟,打钟人手握钟锤伺候着。右边戳着一块大黑牌子,有人备下白土子伺候着。正中设摆宝座,昏君杨广装模作样地坐在那里。前边八仙桌子上摆着玉玺匣,其实里边井无玉玺,而是装了一块废铁。还摆着文房四宝,那意思是哪个有德之人夺得玉玺,我杨广立即提笔写下禅授文书。杨广脚底下是一块四四方方的活动衬板,上边有皮套套着他的双脚。他一跺脚,宝座随着衬板下沉,直达地下。下边备有龙车,自有内侍将他顺地道一直推到琼花观江都宫。上边护卫杨广的是天宝将军宇文成都,但等夺玉玺一完,他即刻从台后转到地下。然后杨广遁走,宇文成都在地下命人点燃总捻,场内地下早已遍布猛火油,刹那之间,全场将变成一片火海,要把天下英雄烧成灰烬。
辰时初,各路反王到齐。棚口当差的把报号的单子转到禅授台上,昏君杨广展开一看,心中万分难受。因为报号的单子上不仅有占山落草的响马,还有许多是他手下的臣子。宇文成都见杨广闷闷不乐,问道:“万岁,为何这等烦闷?”杨广说:“哎,宇文将军,这单子上有不少朝廷的重臣,今天他们也来夺隋朝的玉玺,要杨家的社稷,我己里能不难受吗?”成都说:“万岁呀,他们都是来自寻死洛,您就不必难受了。待我把夺玉玺的规矩说给大家知道。”他走到禅授台前沿,面对台下,说道:“天下各路反王人等听着,大隋朝大业天子恩同日月,德比尧舜,然而自念有负苍生终日不安,愿效古圣之遗风,行禅让之美事。际此盛会,英雄毕集,将传国玉玺陈于台上,凡欲王天下者可角逐而得之。下面我把夺玉玺的规章说明。……”话刚说到这甩,下边有人高喊:“且漫!”有一员白袍小将飞马来到台前。宇文成都一瞧,认得,乃是西魏正印先锋官裴元庆。“裴元庆,你有何话说?”裴元庆说:“宇文成都啊,在比武夺玉玺之前,你得让我先了结一桩要事。当初四平山一战,我和唐王之子李元霸在阵前约定互砸三锤,他先砸了我明三锤暗五锤,不料我的战马腰被沙打,气力不支,世人皆知李元霸三锤击走裴元庆,其实我是被屈含冤,有口难辩。今日当着天下反王之面,我要跟李元霸再次对锤,让他偿还久我的三锤,我俩分出高低上下,然后再比武夺五玺不迟。”要说裴元庆盼着在扬州会上跟李元霸二次对锤可不是一天了。方才他要撒马上前,秦琼很不赞成,怎奈他执意要去,又有程咬金给他帮腔,拦挡不住,他就出来了。宇文成都见裴元庆摇头晃脑那副样子,心说今天这是什么场合,你还要插上这一杠子,别乱了!又一想,让他们先比试一番也末为不可,因为这黑白二将在天下英雄之中数一数二,他们决出胜负,别人就不在话下了。其实这都是虚应故事,一会儿谁也活不了。想到这里,就说:“裴将军,那就依你之见,你们比过锤再夺玉玺。”“好,我当面谢过了。”裴元庆掉转马头,来到场子当中,叭一扣镫,高声喝喊:“李元霸出来,出来呵!”李元霸一瞧,说“;二哥,姐夫喂!这小白脸儿今天又要跟我较量,我要不出去,可是寒碜呀!”李世民说:“四弟,你出去跟他比锤,谁把谁砸趴下也不合适。依我看你得装输。”李元霸不服气:“那为什么呀?”李世民这才把李靖报来虬髯公探明的扬州会实底告诉了他。傻子一听就急了:“嚯!合算启们都在火山顶上呆着呢!”“四弟,千万别嚷!你出去甭管输赢你要找辙装败,逃出校军场。我跟姐夫带书亲兵追你,咱们就都撤了。”柴绍说:“四弟,你要不这么办,哈们今天就活不了啦!”李元霸说:“好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