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生于1980 作者:徐兆寿 >

第38部分

生于1980 作者:徐兆寿-第38部分

小说: 生于1980 作者:徐兆寿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吧,我让我爸和外公出面给学校说一下,你以后也不要再去找人家了,人家既然已经不爱你了,你干嘛还要老缠着人家?大卫在宿舍里哭了一个晚上。 

    我给外公和我爸都打了电话。我爸是从农村出来的,一听就破口大骂大卫,但他还是给文学院院长打了电话。外公则满口应承了下来,他还害怕大卫有什么想不开,让我看着一点。 

    学校虽然没有开除他们,但都给了他们留校察看的处分,算是对他们在校期间同居的处理。这件事之后,学校要求各院系把住在校外的学生统统收回学校。我又住回了学校,但租的房子当然不会退了。我知道这也只是一场风而已。 

    住到宿舍,因为宿舍里有上网的条件,我一度染上了上网。我的笔记本电脑终于派上了用场。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花仙子的女孩,和她在网上恋上了。是她先撑不住,给我打了手机。我们约好在情人节那天在南大的校门口见面。 

    这件事虽然还没有正式发生,但对我的触动却很大。何为虚?何为实?虚也可以是实,而实也可能是虚。我对它的理解太深了。 
    不过,我没把她当会事,我觉得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一场游戏,我只是想证明它是否真的会发生。生活就是要用无数的谜和对谜的解答而织就的。这就是期待,而期待就是时间,就是一切。期待也是一种游戏,游戏是好玩的。 

    我给玉涵把这游戏说了。我说的原因只有一点,就是觉得可笑,好玩,因为我和那个女孩子从来就没有发过照片,只不过打过几个电话而已。但我发现,在我告诉她这件事时,她很快就哭着出去了。我追了出去,把她领到我的住处。一进门,她就扑在我怀里了。我吓了一跳。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身子,哄着她。她突然抬起流泪的脸对我说: 

    “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    
   我突然一阵心酸,想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刚要伸手,可她又从我怀里挣脱了。她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没说一句话,跑了。 
    情人节前夕的一个晚上,大卫找我喝酒,因为学校规定不能在学校喝,我们就到外面去喝。快十一点时,我们回到了学校,刚进校门不远,就见四个长相怪异的人走了过来。他们都留着长发,个个又矮又壮。一个过来问我: 

    “你是不是叫胡子杰?” 
    “我是,怎么了?”我反问道。 
    “怎么了?给我打。”那人说。 
    接着,不容我们分说,四个人都冲了过来。有一个拿出了匕首。大卫挡在了我面前喝道: 
    “你们干吗?” 
    “给我一起打!”那人喊,声音里有血腥味。 
    我突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对着大卫喊: 
    “你快跑,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我都拔腿要跑了,可是大卫没有跑。他和那四个人打在了一起。我一看,又回过头去与那四个人打了起来,并大声喊: 
    “救命啊!” 
    只觉得有人还拿着铁棍,在我头上身上乱打。大卫倒在了血泊中,他被那把匕首刺破了肚子。我也昏迷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发现已经躺在医院里。一个校警在我面前站着,见我醒来,问我: 

    “醒了?” 
    我坐了起来,看了看身上,摸了摸头,发现头上被包扎了起来。我忽然想起大卫,赶紧问校警大卫的情况怎么样。校警说,正在抢救。他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把情况说了。他又问我是哪个学院哪个班的,我都一一告诉了他。 

    我要下去看大卫,他不让我去,说大卫正在手术室。然后他出去了。过了一阵子,班上的同学首先赶来了,然后就是学院的领导。凌晨五点钟时,我爸和我妈心急火燎地也赶来了。我不能告诉他们真正的情况,他们便一个劲地问我得罪了什么人没有。我说,没有。父亲就骂我,说我肯定在哪里得罪了什么人。 

    似乎所有的人都那样愤怒地看着我,仿佛是我将自己打伤,又将大卫逼上生命的悬崖上的。父亲对医生说,要尽一切力量把大卫救活,所有的费用我出。 
    除了我妈,刘好一直守在我身边。只有她没有骂我,不责备我,而是一直对我说: 
    “你不要再自责了,你又不知道是谁打你的。只要人好着就行了。” 
    我一句话也没有,只觉得此时世界上最痛苦的人莫过于我了。 
    在走廊里,围满了文学院的师生。父亲和文学院的几个领导坐在凳子上,他们一直在等待大卫的消息。在等待中,父亲尽量地和我们班上的学生们打着招呼。文学院的领导们也乘机向我们班的同学介绍父亲。有两个女生竟然拿了一张纸让父亲签名,当父亲给第二个同学签完名时,文学院的领导适时地制止了其他的同学,才使一场尴尬没有继续下去。他太好这一套了。 

    大卫的血被完全地换了,他自己的血几乎没有保存下多少。我只不过是些皮外伤,主要是头部,似乎有於血,可能得慢慢地料理。大卫在一醒过来时就对文学院领导说: 
    “不要告诉我家里人,只要我没事儿,就不要让他们上来。” 
    文学院领导说,这么大的事儿都出了,能不告诉他们吧,我们得对家长负责。大卫一字一句说: 
    “我能自己负责。他们没钱上来,也没钱来为我治病。” 
    大卫说完这句话时,他的脸上流满了泪水。我们班上的同学都流泪了。父亲也流了,他握着大卫的手说: 
    “你没事了,你放心,所有的费用我给你出。你可以让你的爸爸妈妈上来看你,路费我也出。” 
    大卫坚决地摇着头说:“不要了。” 
    我知道,在大卫的内心深处,还有另一种很深很深的东西在左右着他,那就是自卑。我对父亲说,大卫说不让来就别来了,等病好了,再来,或者他回去也好,不然的话,会把他们家的人吓着的。 

    大卫一有救,大家都高兴。父亲竟然又签起了名。我妈用眼睛瞪着他,他故意装作看不见。我知道,有很多同学并没有这个意思,是看着父亲高兴,觉得挺好玩的,就凑热闹。也许他们一出门就把那签名给扔了。 

    我们的病房一直像闹市,医生说了好多遍后,大家才到走廊里坐着。 
    校警领着派出所的人来问了我好几遍有没有仇人,让我仔细地想想。我说没有。他们无功而去。我不想说出事情的真相。大卫并不知道内情,他也以为我不知道原因。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很对不起大卫。 
   
    就在第三天中午,病房里人最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个女孩子给我打电话: 
    “你是逍遥吗?” 
    我一听就吓了一跳,我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看我,我拿着手机出去了:“我是,你是花仙子?”    
    “是啊,你在哪里啊?” 
    “我在医院里。” 
    “你咋了?” 
    “我被人打伤了。” 
    “在哪家医院?” 
    “说了你也不知道。”说完这话,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就问她,“你现在在哪里?” 
    “你猜!”她调皮地说。 
    “在你们学校,可能就在你的床上。”我笑着说。 
    “再猜!”她说。 
    “猜不着。”我说。 
    “猜啊!”她有些恼怒地说。 
    “猜不着。”我说。 
    “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告诉我是哪家医院,离这儿有多远,我去看你。”她兴奋地说。 
    “真的?你别动,我现在就去找你。”我吓了一跳。 
    我也不敢回病房,只怕回去就出不来了。我穿着病号服跑了出来,坐了车到了学校门口。天哪,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我一看自己的形象,有点难堪,但我还是过去了。她可能早就认出了我,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们都看着对方笑了。她说:“是不是没想到是真的?” 
    “没有,我也没想到你长得这么漂亮。”我笑着说。 
    “你也不赖啊,长得非常迷人。”她笑着说,“只是我不知道你真的受伤了。” 
    我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词,禁不住地又笑了起来。她竟然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问我是不是真的。我又笑了。我们都不相信现实了。我们习惯了在网上聊天,胡吹,却不习惯现实中的对话与见面。我不知道把她怎么处置,总之不能带到医院去。我爸妈还在那儿呢。她突然说: 

    “你不请我吃饭吗?” 
    我惊讶地看着她,我们又笑了。我总是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带她去了学校对面的餐馆。我曾经和玉涵在那儿吃过几次饭。一进饭馆,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我妈打的,她问我跑哪儿去了。我说到学校门口取个东西。她在电话里催我赶快回去,以免被风吹着。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儿。 

    玉涵正坐在角落里睁大眼睛看着我呢。她一见我就跑了过来问我: 
    “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前两天喝酒后碰的。”我笑着说。 
    “你怎么搞的,厉害吗?”她想摸摸我的头,却又看见了花仙子。花仙子正大睁着眼睛看着我们俩,用询问的眼光看看我,又看看玉涵。我只好介绍说: 
    “这是玉涵,这是花仙子。” 
    花仙子冲玉涵点着头,笑着。玉涵冲她笑了笑,轻声地问我: 
    “你说的就是她吗?” 
    我只好点点头。玉涵用那种难以形象的眼神——莎士比亚曾经形容哈姆雷特在看见奥菲利亚时的那种诀别的眼神——盯着我的眼睛看,似乎想把我看穿。我的心被刺了一下。她跑了。 

    “她喜欢你?”花仙子问我。 
    “不知道,但她有男朋友,他们将来一定会结婚的。”我看着玉涵的身影说。 
    我请花仙子吃饭的当儿,我妈又在电话里催我。我说,我马上到。她一听,匆匆地吃了几口,笑着对我说: 
    “走吧,我和你一起到医院去。反正我现在可是你女朋友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笑,她也笑了:“我们不是一直这样称呼的吗?” 
    “不行,我爸妈都在,我的同学也都在,他们无法接受。要不,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我说。 
    “你不是说你自己有个很好很好的住处吗?”她问我,用那种挑逗的眼神看着我,“住饭店太贵,而且离你太远。我是说离你的气息太远。我得好好地熟悉熟悉你。” 
    “可是,我爸有时会去哪里休息的。”我说。 
    “那我也不住招待所,你看着办吧!”她搂上了我的胳膊,倒把我吓了一跳。 
    我们似乎真的是恋爱着的情人了。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我说: 
    “这样吧,我有一个小妹妹,对我很好,你暂时和她住在一起。我这两天就劝我爸妈回去,等他们一起,你就住我那儿好不好。” 
    我不知道她要住多久,这倒使我有些害怕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