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醉且放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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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用心。他竟然说:“我花了三千两银子买你呢,在我这里的府中,总管的月例也只有十两,想想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自己赎出吧!”
你说这人不是变态是什么?这里又没有分红没有奖金,她还是从最基层的工作做起,明摆得让她永无翻身的可能。她居然会认为他会成为她的朋友,还找他帮忙,真是,自讨苦吃。想着,她又狠狠地劈了一斧下去,一节木头应声而裂。
起身休息一下,拭了拭额边的汗,劈了大半天的木头都没坐下休息一下,胳膊都快酸死了。还好这里的哥哥们人都比较好,总会隔一会就有一个过来和她一起劈一会,要不今天她能劈完才怪。眼前就有个憨厚的哥哥陪着她呢。
“小五哥哥,谢谢你啦。”劳动人民就是比封建统治阶级好。
“不用,不用。”旁边憨厚的男子面色微红,“大家都愿意帮你,我也是。”
“小五哥哥,这里怎么没见有其他女孩子呀?”夏祈愿在这里呆了快一天了,就没见一个女孩子,吃饭时都只看见这些男人。
“这里是厨下,怎么会有女人……祈愿姑娘,你是不是得罪大总管了,不然他怎么会派你到这种地方来受苦呀,这么多木头只让你一个人劈。你,这么,这么柔弱,应该和惜儿姑娘那样,去伺候庄主才是呀。”
“伺候庄主?切,我倒宁愿在这里劈木头。”说着,又“啪”的一声劈断一根,心里想着:我可不是得罪了大总管,我得罪的是你们那个变态庄主。
可是,她到底怎么得罪他了?夏祈愿最郁闷的就是这个,凭她聪明灵活的大脑居然百思不得其解。她把木头当作曹冠颉,狠狠地劈着。
晚上回到住的地方的时候夏祈愿的胳膊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了,和她同屋住的姑娘们也都回来了。她在学校住的也是集体宿舍,所以很快和她们就熟悉了。
“祈愿,你回来啦?”同屋住的姑娘对她也很友好,昨天听那个尖嘴猴腮的总管安排她去劈柴时还都替她说过情,无奈那是庄主的意思,谁也不敢说什么了。一位姑娘关心的问道:“累不累?”
“嗯,还好啦,我受得了的。”夏祈愿对她们笑笑。要是能洗个澡就好了,可怜她今天出了一身臭汗,浑身难受得不得了。
“夏祈愿!”院子里传来一声高喝,她连忙出门应声。
是那个势力的总管,自从他昨天见到她,看到曹冠颉对她的态度,以及嘱咐了他让她从最下等得下人做起之后,他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庄主的命令,从明天起你去洗衣院。”
夏祈愿还在纳闷之中,那总管竟然摸了一把她的脸:“小模样果然不错。”然后又恶狠狠地说道:“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庄主都不知道,把厨下那帮人迷的三荤六素啊,个个帮你劈柴,啊?看明天到了洗衣院那些人还会不会帮你!”
说完,夏祈愿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那总管就走了。后来才想起来竟然被那个恶心总管占了便宜,真是流年不利。
狠狠地洗了一把脸,躺到床上,夏祈愿心里反而静了下来。曹冠颉到底想干什么?监视她,试探她,还是折磨她?至少现在她还能过下去,那就等着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吧。忽然觉得幸好这个身体是个被拐卖的人,她没有那么多责任要承担,如今就像身体穿越一样,她可以放心的做自己,不用伪装,不用担心被识破,如果找到回去的方法,她也无牵无挂,可以马上回去。想到回去,她心里涌起一股热流,如今便当是一场奇特的梦,她决定好好的欣赏这个梦,但她不会陷进去,因为她还有亲人,还有她爱的人。如果这次回去,她一定勇敢的向他表白,经历了离别,她才明白应该把握现在。
人生真的是很奇怪的,失去了才会珍惜,当时错过,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第二天夏祈愿准时到洗衣院上班,她的精神依然很好。洗衣服这种事情她自然也是会的,虽然没有洗衣粉,但他们有特制的像香皂一样的东西,这个祈愿会用。
大概得到总管的警告,今日洗衣院的各位阿姨姐姐都没有敢帮她,但是因为是刚入春,衣服也不是很多,大家很快就洗完了聚在一起聊天。祈愿希望得到她们的喜欢,见她们用的是那种大棒槌槌衣服,问了她们也没听说过搓板,便提出了做搓板的建议。
各位阿姨姐姐一听也都觉得是好东西,便马上找了个熟识的小木匠让祈愿跟他说了。
接下来一天,试用过了搓板之后,各位阿姨姐姐对祈愿的态度一下子好了不少。但是这些阿姨姐姐因为怕总管说他们偷懒,没敢上报,加上木头也不贵,便自己凑钱请那个好心的小木匠给每人做了一块搓板,祈愿的那块是大家凑的,因为她自己没钱。
自从有了搓板,洗衣院这边欢声笑语也多了起来,工作没那么沉重,加上祈愿开朗的性格,每天笑话不断,这里的女人们都把这个新来的小丫头当妹妹一样疼爱,祈愿都快忘记曹冠颉的事情了。
“禀告庄主,这就是搓板。”一名黑衣人将一块木板递给曹冠颉。
“你下去吧。”
来人退出,曹冠颉细细的打量着这块所谓的搓板。不过是普通的木板,多了些斜纹,但听下人说,这却是可以令洗衣服的人省很多力气,洗起衣服来既干净又方便。不是说圣女昏迷了五年了吗,她如何懂得这些知识?
这几日的观察,越来越令他不解。她是他亲自从玥国皇宫中带出的,这几日皇宫内部的混乱也足以证明她就是玥国圣女月祈愿。可她却也是一个一点也不娇贵,与人同居依然自得其乐,会劈柴,会洗衣的女子。
她不是昏迷了五年吗?就算她是圣女,有办法保证心智不像幼女,可是这些事情,就算她没有昏迷过也不应该会做。她口口声声自己不记得前尘往事,可又说自己叫祈愿。这个女子身上还有多古怪?
曹冠颉右手支着头靠在塌上,额间皱成川字,眼前忽而浮现出夏祈愿睡着时那个美好的笑容,在自己也没察觉间竟舒展开了紧锁的剑眉。
“来人!”
一名黑衣人出现。
“带信给老夫人,说计划有变,叫她亲自到这里来一趟。”
黑衣人退出,曹冠颉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会做饭,会洗衣,会种花草,还会算账,字应该也是认识的,这是你说的,我倒要看看你还会些什么。
夏祈愿第二次见到了曹冠颉。
她被带到他在的房间时,他正在练字。夕阳的余晖斜斜射进房间,橘红色的光芒勾勒出他俊冷的侧面,深邃的双眸,直挺的鼻梁,带着一丝邪笑的薄唇,自有一种惑人心魄的感觉,看得夏祈愿不由得愣在了那里。以前也没发现他这么性感呀,果然男人还是坏的实际一点更吸引人……
夏祈愿见他没打算理她,知道他是想让她等得着急,给她下马威,便故意饶有兴趣的将他正面侧面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好像真的比现代曹冠颉多些邪恶的感觉,也更帅更有气质一些呢。
被她上上下下看了N遍之后,曹冠颉终于忍不住了:“你看够没有!”
“还好还好。”夏祈愿笑眯眯的答道,“终于肯说话了啊?说吧,你又想了什么着整我?”
曹冠颉放下笔,靠坐在塌上,倨傲的说道:“搓板是你做的?”
“嗯?你说这个啊,是呀。”夏祈愿很平淡地回答。虽然这里没有这东西,但是想出这个东西来应该也不是太惊世骇俗,她知道早晚会被他发现的,也早就想好了平淡地对待,不能让他看出什么。
“龙吟山庄要做这搓板的生意,因为是你想出的点子,从明天起你就升为次等奴仆,负责照料我园子里的花草。”
“什么,你要卖搓板?喂,我的点子你拿去做生意,就只给我升一级?你太黑心了吧,侵犯我专利耶!”虽然是争执的话语,夏祈愿却是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是谁说的,吵架不是靠声音大语气冲赢得。
正如现在,她平静的表现却让曹冠颉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这就是气势。“那你想怎样?”曹冠颉也是平静的发问。
“三千两银子,卖给你。”
“不可能。这个点子值不了那么多银子。”曹冠颉不看她,直接否决。
“那少点也可以,一千两?”
“晚上叫总管给你送一百两的银票过去。”
“才一百两?”夏祈愿苦笑。
“你不要更好。”曹冠颉也笑。
“我当然要。”还真像是生意人谈判,微笑都是虚假的。“没事我就先走了,不过搓板可是人人都能做,你确定别人不会抢你生意?”
曹冠颉冷笑:“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随便。”夏祈愿朝后面摆摆手,一点也不顾及主人奴婢的身份区别,径直转身离去。
朋友
洗衣院舒服的日子没过几天,她的苦日子又来了。
拎着大水桶,拿着葫芦水瓢,夏祈愿开始地毯式浇灌作业。曹冠颉住的地方还真是大哎,不知道今天一天她能不能忙完啊,要是有自动喷灌机多好呀;再不行,有自来水再有个长橡胶管子也行呀,也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
不过半天之后夏祈愿就将花园需要灌溉的植物浇灌完毕了,吃过午饭趁休息时间,她开始在园子闲逛,顺便感慨一下自己无限的潜力。这么大的院子居然半天搞定,真是能干。姓曹的也真是有钱,一个人住的地方,花鸟池鱼,水榭楼台,该有的都有,简直和苏州园林一样漂亮。看看周围她认识的花草,以及这些天从那些阿姨姐姐们那套得的消息,夏祈愿得出结论,这个玥国是在南方。
这些天和她们闲聊,她还是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的,比如关于曹龙吟。他是一个商人,是北方的齐国人,他的商业集团叫做龙吟山庄,他是那里的庄主。但是他经常在各地做生意,所以在玥国都城宁城有他的府第也很正常。
都说无奸不商,现在她是彻底明白了,瞧瞧她现在被压榨的。
没有钟表,只能靠感觉。时辰也差不多了,夏祈愿又拎起小锄头去除草了。
远处曹冠颉的目光不时地追随着她灵动的身影,若有所思。突然他目光一滞,他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冠颉不想让夏祈愿见到的岳明奇。
自从夏祈愿进了曹府,岳明奇并没有再见过她,今日一向不喜欢闲逛的他突然心血来潮,到曹冠颉的花园来逛逛,没想到竟又看到这个差点被他遗忘的奇怪女子。而且她又一次无视他。
上一次她的眼中只看到了曹冠颉,在他连续提醒了她两次旁边还有他这个人之后,她似乎才勉为其难的看了他一眼。曹冠颉是很优秀,但也不至于优秀到让别人忽视更加优秀的他。只有她,这个奇怪的女人。
今天又是为了什么无视他的?
岳明奇慢慢走近夏祈愿,和她不过一米的距离了,令他感到挫败的是她仍是没有注意到他,她还真不是一般的专心。
此刻夏祈愿正蹲在一片紫色的花丛中,手里拿着一把小铲,悠闲自得的挖着土,嘴里还唱着奇怪的小调。明亮的午后阳光洒在她嫩黄色的身影上,就像是一个精灵。穿着和所有丫环一样的嫩黄衫子,梳着丫鬟专属的双环髻,可她就是和别的丫环不一样,能让他一眼认出她来。淡淡疏离的感觉,超然出世却又平静淡然,仿佛纯真的不属于这红尘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