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醉且放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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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祈愿抬眼看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说:“此物乃家母数年前在宁城月神庙为在下祈福时,一位高僧所赠。那高僧称此为异世之物,他日必定通过在下之手赠与有缘人,遂将其交与家母。家母敬重高僧,遂命在下为其寻找有缘人。如今愿儿姑娘既能慧眼识珠,便是那有缘人,理应相赠。还望姑娘笑纳,也了却家母一番心事。”
听他说了半天,夏祈愿终于反应过来,他把这支笔送给她了!不管什么高僧什么异世界,赶紧把宝贝先接了下来。
周围唏嘘一片,恭喜也有,嫉妒也有,还有到处打听她的信息的人,有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证实这支笔是不是能用。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随手一放,把笔拿在手里喜滋滋的抚摸。曹冠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居然还很好听:“你喜欢就好。”
怎么听着那么柔情似水呢,哦,好像她还没道谢呢。夏祈愿抬起头,送他一个无比璀璨的笑容,冲他扬扬手中的笔,甜甜的说:“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
曹冠颉似乎很高兴,破天荒的露出一丝柔和的浅笑。
对视片刻,两人又相视而笑,那感觉,仿佛相交多年的朋友,夏祈愿很开心。
曹冠颉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便走开了;刚刚围过来的人群也散了;粉衣黄衣两位姑娘白了她一眼也走掉了。她一个人低下头继续摆弄她的宝贝。
背后突然一股寒气,她下意识转身去寻,却发现岳明奇还站在旁边没走,冰冷的目光陌生寒凉,似乎还有一丝怒气。这样子的他她从来没见过。
不过看他生气她也不开心,安慰安慰他吧。夏祈愿嬉笑着问岳明奇:“这位公子,谁惹你生气了?”
她好心关心他,他却瞪了她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手,又继续有些愤怒的瞪着她。
她纳闷的低头一看,他手里拿着的居然是装笔的木头盒子!天,难道她刚刚随手一放,就不小心,放到了他手里?难怪他脸色不好,她只顾着看笔,却把他放这当桌子用了。
她非常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嘿嘿……那个,谢谢你哦,谢谢你帮我拿这个盒子,真的非常感谢!嘿嘿……嘿嘿……”
岳明奇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可是此时却不说话,也不动,就定格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
她有些奇怪,他肯定有事,但是等了半天他也没说一句话。自觉无趣的她收起了笑容,撅了撅嘴,一把从他手上抢过盒子,转身想走,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问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要不要说?”
岳明奇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很是犹豫,终于也没有说出什么,留下一句:“我今天就回去。”然后转身离去。
夏祈愿郁闷。
天色也已经不早,名副其实的落霞与孤鹜齐飞,春水也共长天一色了,他们就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可能因为岳明奇和黎南喧与他们一同离去,在宴会上消失的红衣惜儿便没有骑马坐在了马车里,再一次打乱了夏祈愿趁没人注意研究圆珠笔的计划。看来只有等回去了,她悲哀的掀开窗帘看向外面,风景比想要杀人的红衣惜儿好看多了。
这滕王阁是在城外,路上还要经过一座不高的山,从山路上过,看到漫山遍野的山花,真是美不胜收。
再探探身出去,看到远处一人一骑迎面而来。一双卓然于世的眼睛宛如感应般对上了她的目光。
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双眼开始在那双眼睛的主人全身移动。一米九左右的身高,模特般的身材,健康的肤色,英挺的五官,年轻的脸庞看上去成熟稳重,气宇不凡。黑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支墨玉箫。双手执缰,坐在马上依然昂首直立。长衫下摆随风摆起一些,看得出的风尘仆仆,一种英雄的沧桑感在他周身弥漫。她想他一定是一个光明磊落,义薄云天的大侠。
他原本匆匆的目光坦荡平静的回视她的注目,那种眼神里她看到了忠,义以及仿佛很多的责任和使命,还有自身浑然天成的侠客的气息。他就像是她心目中的乔峰形象的复制,心在大漠长空煮酒言欢,却有种种道义命运牵绊,令她万分敬重却又无法不替他惋惜。
她没有收回自己敬重欣赏的目光。那个乔峰一样的男人也没有移开审视她的双眼,只是若无其事的扫过她扶着窗棱的双手,目光停在她的右手食指上片刻——是那枚古怪的玉戒指。冷冷的白色,雕成一个奇怪的类似于月牙的形状,像是一种图腾。造型简单古朴,却自有一种神秘的味道。
那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光芒,她看不懂,好像是,了然于胸。
他一直在和她对视,行至马车旁边时,她冲他点点头,展开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落水
晚上回到自己房间,夏祈愿马上察探了四周,然后关好门,翻出了她的宝贝圆珠笔,终于可以放心研究它了。
夏祈愿努力不让自己激动,控制,控制,再控制……她轻轻的拧了一下,子弹型的笔尖一下子弹了出来,果然是支圆珠笔!想要试一试能不能用了,才发现自己屋里居然连张纸都没有。退而求其次,她从衣橱里翻出一叠手绢,这还是前段时间,曹冠颉因为母亲的事情深感内疚而帮她添置的一些日常用品中的,她取了一张铺在放在床头的矮桌上。
这些手帕都是白色、黄色、粉色等浅色的底子,绣了些花鸟虫鱼,简单,淡雅,重要的是有大片的空白给她当纸用。第一幅上绣的是一朵黄颜色的花,她便随手写了一句“人比黄花瘦”。可以用耶!果然是支好笔,在纱上面书写依然这么流畅。
写了几个字,她的手痒了起来,于是配着手帕上的绣品又写了两首词,越写越开心,她干脆把全部手帕都题了字。写着写着,也不再顺应画面,而是写了好几首自己喜欢的歌词,甚至还写了几句名言警句,画了几张笑脸,还有一张画了她最爱的杀生丸殿下的头像……
一叠手帕被她折腾完了之后,她终于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检查了一下这支笔的油墨量——还好还好,好像是支新笔,还可以用很久。
不过令夏祈愿十分奇怪的是这支笔怎么会在这个时空,难道和她一起穿来的?不对,时间上不对,再说她是灵魂穿,这支笔可是身体穿。但是既然她的穿越不是仅有的,那么说这两个世界一定是相通的,那样她想回去也是有希望的。想到这,夏祈愿不禁激动起来,这次出游果然收获不小。只是……要想得到那个有圆珠笔,又知道异世界的事情,还能算出她出现的那个高僧的消息,却只能去问那个危险的老夫人……
曹冠颉的母亲真是个诡异的人物,对她说古怪的话,莫名其妙的想要杀她,现在居然又和这支圆珠笔扯上关系。如果去问她,她会告诉她吗?
夏祈愿又一次开始挣扎。
第二日清早,为岳明奇准备了早饭,又给心情不爽预备在花园赏花的他,准备了点心好打发时间之后,她鼓足勇气去找曹母。
找了很久才找到那个偏僻的小院,还不知道对不对。轻叩铜门,应门的是红衣惜儿,应该没错了。她仍是倨傲得很,冷冷的斜睨着她道:“你来干什么?”
“请问老夫人是住这吗?”夏祈愿态度良好,因为要有求于人。
“老夫人居住的地方岂容你随便打扰!”惜儿厉声喝道。
应该没错了,夏祈愿仍旧浅笑道:“烦请姑娘通报一声,夏祈愿有事求见。”
“你以为巴结到老夫人你就能嫁进曹府吗?你别做梦了,老夫人才不会被你蒙骗,庄主对你也不过是一时新鲜!”惜儿表情明显带着对她的憎恨。
这是哪跟哪呀,夏祈愿心中直呼冤枉,原本以为是因为上次那一来一回的一个巴掌结下的仇呢,却不料人家想的和她根本不是一回事,难怪看到她和曹冠颉一起时,那惜儿的目光就像在把她千刀万剐一样。她忙解释:“惜儿姑娘误会了,祈愿求见老夫人,是因有事请教,并非姑娘所想。祈愿与庄主也没有什么,祈愿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便不会对这里的任何人产生感情,请姑娘放心。”
惜儿满脸不相信的看着她,夏祈愿无比认真的冲她点点头:“请你相信我。”
惜儿眼里瞬间闪过一道狠利的光芒,夏祈愿以为自己眼花了,没在意。
接着惜儿犹豫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不清什么神色地说:“老夫人不在这里,她老人家喜欢在湖中心的岛上清修,你到岛上去找她吧。明轩前面的览桥下有船,上面有艄公。不过老夫人不喜欢有人打扰她清修,她生气了你不要连累我。”
夏祈愿大喜,连声说道:“谢谢惜儿姑娘,祈愿定然不会连累姑娘的!”
惜儿似乎还没有完全相信她,随便应了一声,便关了门回去了。
夏祈愿又急忙向湖边奔去。
“好漂亮的小船!”转过一片假山,绕到览桥下,就看到一条白色船身白色篷的小船泊在岸边,绿树绿水环绕之下,就像一位纯洁的少女含羞而立,盈盈顾盼。她迫不及待的奔上船,果然看到船的另一头蹲着一名带着斗笠的艄公。
虽然她自己也会划船,但那是用桨,不会用那种竹竿;而且她又不会游泳,万一一个人到了湖中心就划不动了就不好了;更何况她很有可能有力气划过去没力气划回来。所以有个艄公是最好的,还可以游游湖,看看风景。
“船家大叔,麻烦你到湖中心的小岛。”夏祈愿一向很有礼貌。
艄公咳嗽一声,嗯了一声,便站起身,撑起了船,小船平稳的驶向湖中心。
夏祈愿是第一次到这个湖上来,小湖虽然不大,却也别有一番景色,她很快沉醉在美景中。
湖水清澈,倒映着蓝天白云,在上午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清风拂面,带来水草的清香。天气不错,湖面能见度也很高,加上这具身体良好的视力,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岸边的垂柳和湖心小岛的花草,甚至在某一个角度,还透过岸边随风起舞的柳条间隙,看到了在岸边石桌上独自饮茶的岳明奇,他的侧影竟然透着些孤独,却又很坚强。
这是真正的他吗?夏祈愿有些疑惑。看着看着,他忽然转了身,然后身形一滞,复而举起茶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仿佛在告诉她,他看到她了。她笑笑,转回了视线。
她开始专心地享受这美好的一切,以水为镜,以指梳发,轻轻哼着“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对着水面上那个梳着古代发型穿着古装的女孩露出幸福的笑容。马上就能得到回到现代的消息了,她真是开心。
船忽然慢悠悠的停了下来,她疑惑地望向白篷另一边的艄公,竟然象是个女子的背影:“怎么停下了?”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好直接问她。
女子慢慢把斗笠取下,转过身来。
是惜儿!她有不好的预感。看着她嘴边的一丝冷笑,更加加深了她的猜测。
惜儿穿过船篷走到了她这边,她也站了起来,平静的看了回去,当危险来临时一定要保持镇定,绝对不能让她看出她的胆怯。
“就凭你这几分姿色,我也不能放过你!”惜儿眼里妒意分明,一步步逼了上来。
“原来老夫人根本不在什么湖心岛上。”转移话题,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