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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共和国之恋 曾志明著-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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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任龙滚沟支部书记和大队长,这个人一直和卫民、田冬花是死对头,庞钰回风川下海,他就投靠了她。但舒中就是那么好愚弄的么?从初步接触中,今日的舒中,绝非从前。也许曾做过多年的检察官,她身上透出股莫名的威严,倘若她较真起来,他最怕的就是儿子首当其冲。他深知他儿子的德性,舒中惹不起李陵、庞钰,会不会找个垫背的?他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不禁忧心忡忡地看着何凯说:“孩子,今日的舒中可不是当年的小姑娘,眼下有些事恐怕要收敛一点,就是过去的事,能补救的要想法补救一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切等摸清了舒中的底牌再说。”
  “啊,”何凯不满地把头转向一边,“爸,亏你官居市长,实在没有点将帅气概,现在哪里不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俗话说,胆大玩龙玩虎,胆小只能逗逗老鼠,你怕什么?怕丢官?你都58岁了,这个市长还能当几年?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别看现在四处有人请你剪彩,吃香的喝辣的,哪一天你不在位,立刻门前冷落车马稀。眼下这个时代,手里有钱才是货真价实,青山常在。”他看看表,“啊”了一声,“我得走了,我忙得很,美国S公司的老板杰克?舒最近要来风川,他是来签高尔夫球场合同的,另外也要谈花岗石联合开采的事,你一定把土地快点批下来,这不是我说的,是庞阿姨的意见,总不能让杰克?舒老板空着手离开风川吧?现在全国都在搞开放、争外资,你这个市长总不能把这样的大老板推出门去?所以,高尔夫球场和龙滚沟领导班子两件事,要当机立断。”说罢他匆匆走出门去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望着儿子的背影,何云峰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忧?是喜?是悲?特别他刚才那句:“你都58岁了,这个市长还能当几年?”大大刺伤了他,考虑下台后的安排,也不能说为时还早。其实,儿子要求的两件事,作为一市之长,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不就是一块高尔夫球场的地吗,再给国土局长应敏打个招呼,她实在要钻牛角,就索性来硬的,除非她不想当这个国土局局长;至于龙滚沟村的领导班子,那更是小菜一碟,根本用不着市府出面,给下面乡里打个电话就了结了。当然,过去这个地方是全省的典型,又有市第一把手高泽群撑腰,要动他的班子确不易,现在高泽群休养了,龙滚沟的支部书记卫民又被检察院传讯,倒也是个机会。不过,他没有立即采取行动,毕竟舒中到任了,他得想办法得到她的点头,最好有她的签字。这也是他多年为官的经验,上下不得罪,左右不惹麻烦,出了事上面有人顶着,下面有人担着;有了成绩,他理所当然有一份功劳。所以即令文化大革命中,几乎所有的当权派都戴高帽、挂黑牌,他却没有,而且还是最早结合进“革命委员会”的革命干部。
  儿子一走,他决定去找找舒中,把刚才说的两件提出来,只要她不反对,哪怕不说一句话,他都能当机立断。今后有了问题,至少是给她通了气的。
  电话铃响了。他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略略沙哑而又充满活力的女声:“小何子,小凯把那两件要急办的事给你说了吗?”
  何云峰立刻毕恭毕敬地说:“是庞大姐呀,小凯刚才讲了,我准备立即去找舒中通通气。”
  电话那边,庞钰有点不高兴了。“这两件小事,你们政府就有权决定嘛,用不着和她通什么气。不客气地说责任全在你身上,本来,高泽群离岗休养,你就该当机立断的……”
  何云峰连连检讨:“是是是,你批评得很有道理,我深刻检讨,灵魂深处闹革命。”
  电话那边庞钰又好气又好笑:“你少给我耍嘴皮子,深刻检讨,就是不改。”
  何云峰显得极其诚恳地说:“改,改,改,我跟着就办,这不,我马上就去找舒中交谈交谈,本来,我也用不着与她谈的,说起来,我还是她的老上级嘛,别说这两件小事还在我管辖范围,就是超我管辖范围的,我决定了,她还能反对?不过,她毕竟是风川第一把手了,而且已经到任了,考虑到今后的关系,考虑到她和我之间的特殊原因,给她通气,只是表示出一种对她的尊重。我想这两件小事会十拿九稳,李书记那样看重她,她不能不知恩图报吧?再说,这是你老大姐的事,她敢不卖面子。用句老话说,我这是把油面子让给她捡了。”
  电话那边止不住轻声笑起来,特别是那句“敢不卖面子”
  使她如盛夏喝下一杯薄荷冰水般舒坦。不禁笑骂道:“看你这张油嘴,左说右说都有理。好吧,你去给她通通气也好。再说,你也该把她抓紧点,我们老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调回风川,老实说也有为了你的婚姻这层关系,过去没有批准,差点制造了个新梁山伯祝英台,现在一定要补救回来。”
  这句话,要是何云峰在一个月前听到,他不但不感激,反而会反感,今天他不能不谢谢这两个老上级的苦心了。不过,他知道老太太脾气,说话不能太正式,否则她会认为你是虚假,必须说说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油嘴滑舌,她才高兴听。于是他说:“老大姐、老书记对我的关怀,实在令我刻骨铭心,今后只有鞍前马后,肝脑涂地,才能表达我至诚的谢意。”
  电话那头,老太太笑了,骂道:“少说好听的。你这样的大市长,谁敢要你鞍前马后,把眼前这两件事给我办好就算你有良心了。你要找舒中通气,就得快点,知不知道,她今天可是去医院看高泽群去了。”
  “啊,”他心里不由一震。按理,舒中去看高泽群,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但令他惊讶的是,老太太对她的行动特别关心,连他不清楚的事她都知道。可见也不放心啊!
  庞钰在电话中继续说:“小何子,你可不能成天嘻嘻哈哈马马虎虎的。当然,对小舒我们也没什么特别不放心,只是她毕竟离风川几十年,初来乍到,最容易先入为主,你也知道高泽群那张嘴,搞宣传舆论很有本事哩。我怕小舒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住了。你也要打点主动仗嘛,再说,对加深你们的感情也很重要。”
  他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不住地点头说:“老大姐,你放心,我马上就去找舒中。”
  舒中房间里的灯光亮着,她也刚到家,洗漱完毕,坐在桌前,打开日记本,打算记记日记。这是她的好习惯,从初中时期就开始了,倒不是每日必记,但有重要的事情,重要的生活感受,都要记录在册的。目的是为了整理思绪,当然也为了记录人生轨迹。因此,她的日记不是那种鸡毛蒜皮生活琐事的笔录,而是经过思索,经过剪裁,经过升华的人生感悟。
  敲门声响了。她只好合上本子,何云峰推门进来,一脸可掬的笑容,路上已经想好了,先谈个人感情,后谈工作。他显得很随便,充满着柔情,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进屋用目光对屋子扫视了一圈,然后关切地问:“这几天过得习惯吧?”
  舒中友善地说:“过得挺好的,咋能不习惯,虽然出去了几十年,毕竟是我的家乡,处处都感到亲切,只可惜过去西门榕树下小摊上的火锅肺片吃不到了。”说着,她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何云峰不可能知道这一细节,不过,只要她笑,他就高兴,说:“你说的肺片,肯定淘汰了,现在生活水平都提高了,谁还吃那东西。不过,你如果真想吃,我来给你做。”舒中摇摇头:“那种火锅肺片,你是做不出来的。”她心里明白,她说的是那种情趣。说到此,倒不禁勾起几分岁月如梭的苍凉。人生真是太快了,转瞬间小姑娘成了老太婆。
  何云峰当然不知个中情由,反而充好汉地说:“只要你想吃的,没有我做不出来的。”
  舒中再次摇摇头,起身去给他倒开水。
  何云峰主动自己去倒,去争拿水杯中,两人的手碰在一起,她忙缩回手,他却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小舒,我们结婚吧。”
  舒中惊得抖索了一下:“不,不。”
  何云峰说:“为什么不?你是怕人家说我们在风川市开夫妻店?如果怕有议论,我退下来好了。”
  舒中用力地再次摇头。
  何云峰不解地说:“那是为什么?是今天我配不上你了。”
  说出这句话时,他心里觉得委屈。
  舒中仍然摇着头,说:“何市长……”
  何云峰觉得太生分了,叫道:“喂,你为什么这样叫我,难道就不能叫一声云峰?真的,分离了几十年了么?”
  “……”她实在启不开口,也没那份情绪呼出如此亲昵的称谓,“我年已过半百,也就是说一个人生活了大半辈子,已经习惯于这种生活了。想工作,想休息,想出外旅游,想看看书,都由着自己安排,不和谁发生矛盾,无牵无挂,潇潇洒洒,实在不想在身边多出一个人。因此,对于结婚,坦白讲,我毫无兴趣。”
  轮到何云峰摇头说不了:“不,你不能这样,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现在你身体好,也不老,又在岗位上,一个人不觉得寂寞,生活上也不会有困难。但你退下来呢?病了呢?再过二十年三十年老得不能动呢?我知道你在中国并没有亲人,国外的母亲早去世了,唯一的兄弟完全失掉了联系。到老时,生活上出现了困难,谁来照顾你?身边总得有个人啊。我何云峰没什么大本事,长得也不漂亮,也不逗人爱……”
  舒中忍不住笑起来:“你逗人爱哟,长得也漂亮……”
  何云峰自己忍不住笑道:“算了吧,你别嘲讽我,我有自知之明。不过,我也有优点,就是心肠好。几十年前,我希望和你结婚,除了被你的美貌吸引外,就是诚心诚意要照顾你一辈子。”他说得动感情了,眼眶中似乎已有了泪花,“如今,虽已过去了儿十年,我却是初衷不改。虽然,这中间我结过婚,但实在出于无奈,可我心中思念的人,却永远是你,我对我们的婚姻不被批准,从来就不服。事实证明,你是革命的好同志,好干部……”
  舒中实在不愿听这些叙述,管他是真情也好,假意也好,她都没有兴趣。连连说:“已经是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
  何云峰显得固执地说:“不,我要提,而且就是要和你结婚。让事实证明,我们当初要求结合是对的。”
  舒中淡淡一笑,又摇起头来:“一切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倒是我们齐心合力,把风川的工作做好。”
  何云峰态度坚决地说:“做好风川的工作,这肯定是没问题的,我一定配合好你,当个好助手。不过婚姻也决不能放弃,我说结婚也不是马上,哪怕等到我们都退休了……”
  一个女人这时推开门进屋来,一见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在这间屋里,一下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没说一句话,立刻转身离去,脸上毫无表情,甚至有点麻木。(lz)
  何云峰认出她来,叫了一声:“孟玉群,你来干啥?”女人没有回答,加快脚步离去。
  舒中忙问:“她叫什么,孟玉群?”
  何云峰说:“对,她叫孟玉群。怎么,你认不出来了?她也是我们军大分校的校友呀。”
  舒中说:“孟玉群我怎么不认识,她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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