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危机者的调查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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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于是,在厚厚的眼镜片后边,仿佛有黑灰色的微粒在涌动的眼睛里快活地露出了惊
异的目光,他发出有些吓人的孩子似的声音。
“哎呀,真是的!干得真棒,这太可怕啦!”
我感觉到自己“转换”了的童颜一下子通红,一直红到了喉咙。
“……这件事是森告诉我的,……不过,真是叛变得好啊!”
“是‘转换’。”
“噢,‘转换’。很不容易吧,干得如此出色!可是,昨天没注意到,本来在集会上见
到过‘转换’前的你,只是没注意。了不起啊!干得太棒啦!”
“森在你那里么?”就连我也招架不住他那无限的感慨,想把话岔开了。“听说他受伤
了?”
“他在我家的康复道场!伤势不重!那女学生也平安无事,虽然她和康复道场的服务员
争吵,但森很平静,他的作为和人格都受到了尊敬。……我是来找你联络的,……我对你的
“转换”以及从前的研究,都有兴趣,所以才来……我是研究分子生物理学的,不过,半路
上放弃了,算不上什么研究人员!”
“志愿调解人”说到此处,在眉宇之间的黝黑的皮肤上出现了不幸的竖纹。我被他的皱
纹触动了心思,因为我也是半路上放弃了研究的人,我们的遗憾是共通的呀。
“关于‘转换’一事……是森亲口对你说的么?或者是你用别的方法得知的?总而言
之,当你听到时,你相信了么?你现在还相信么?”
“当然!现在更是加倍地准确了。当然!”
说到此处,“志愿调解人”把刚才一直抑制着的笑的渲泄忽然释放出来,放声大笑了。
虽然他笑得痛苦地喘息着,他还在说:
“我怎么……能够……不……相信啊……哈哈,哈!”我愕然不语,“志愿调解人”才
算止住不笑,在我眼前又擦眼泪、又揩口水。
“那,森什么地方受伤了?”
“头部……”
“脑袋?”
“啊,……他不让我说这些呢。我这么快就对森失信了。”
“伤势很重么?既然他让你保密……”
“伤势不重,不过,他叮嘱我不要说出他伤在头部呢。……我作为受托给他治伤的人,
失信了啊!”
“伤了后脑部么?还是别的部位?你所说的治疗是……”
“我当然是外行啦,只是给他消毒、打绷带罢了。受伤的部位正如你所说的,是后脑
部,我看见时流血已经止住,我用手指在血块上摸了一下,好像从前的伤口又裂开了。不
过,森说不妨事,大家也就放心了。其实,我一听说皮肤是被冰镐撕裂的,我就又有点耽心
了。
“冰镐?那不是森自己带去的武器么?”
“一点儿也不错!森首先用冰镐在‘大人物A’头上一击,女学生以为他立刻就会撤
退,可是,森把冰镐递给就要倒下的‘大人物A’,那家伙浑身是血、头昏眼花,可是接住
了冰镐,森就等着他的反击呢。那家伙举起冰镐,却忽然翻倒,失手钩裂了森的头皮,仅此
而已。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啊!我既然有幸和这样的汉子相遇,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要
忠实地为他服务!我的康复道场是使两派掉队的人走向和解的第二次起步的训练所,……因
为森已经用他的行动真正地实现了谋求和解的非暴力战斗了!”
“你看森的行动,已经结束了么?或者仅仅是下一步行动的一种预告?你说那个女学生
在后边,我放心不下呢。”
“为什么问这些?你怎能一方面看到森此番的全部行动,而另一方面又说它是一个结局
呢?你害怕参加进一步的活动么?那么,你不要参加了!并且就此悄悄地缩回去吧!你想侮
辱森么?”
“啊?我干什么啦?难道我会侮辱森?”
于是,我们就像斗了一个回合的鸡,在起居室的地板上半蹲着、相峙着、憋足了力气准
备下一步决定性的一击。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我是马上就失去斗志的鸡了,一边不好意思地
重新坐下,一边对同样难为情的“志愿调解人”分辩道:
“我现在才完全弄明白,由于森下生时的异常,我产生了动摇和混乱,‘大人物A’就
想趁机压制我,杀死特儿室里的森,逼我做他的终身奴隶……,所以,我认为森袭击那家伙
也就是他的归宿。但是,我毕竟没有屈服,‘大人物A’的压制计划也没有实现,在现实世
界的借贷对照表上就记上了‘大人物A’被非法殴打这一笔帐了。我看森是因此才递给他冰
镐的呀。森对现实世界的计算是有答案的,他的行动是有理由的,但是……如果顺着森的思
路去想,我认为冰镐撕裂了他的头盖骨缺损的缝合部,是有象征意义的。让我来讲讲森下生
时‘大人物A’对我进行的威逼吧,因为我现在明白了那真正的用意。虽然我把他称为‘老
板’。……不过,你真的以为我要侮辱森么?即使“转换”了的我无知和鲁莽,是一个自私
的崽子,也不会那样做呀。”
“不,非常抱歉!”“志愿调解人”向我道歉时铁青的脸皮下边泛起一点铁锈色。可
是,他仍然表现出来他所钦佩的对象并不是我而继续口出不逊:“我们不是常常与自己的愿
望相反,犯下偏偏侮辱敬爱的人的错误么?而且,那错误的严重程度,不是你再生两三回,
以毕生的精力去补偿也难以弥合的么?是啊,就连像你那样“转换”之后继续奋斗,也是徒
劳的啊!”
摆脱危机者的调查书
第七章 对“老板”的多方面的研究
1
我对“志愿调解人”讲了头盖骨缺损的森下生那一天,我把他抱到医大医院,一直坐在
候诊室的长椅上等了九个小时的事。你问我等待什么?我在等待广播里说你送来的小怪物已
经顺利圆满地断气了。哈哈。
我这样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我在候诊室打了公用电话。问我打给谁?不是打给家人、
也不是打给朋友,而是打给“老板”。于是,我就把有关我自己遭遇到的异常的事以及我翻
译在国外报刊杂志上发掘的奇异的话题等等,扼要地谈了谈。“老板”对此表现了意想不到
的浓厚的兴趣。但是,在两三次质疑和对答的过程中,我听出来“老板”把新生儿的异常归
结为我受到钚辐射的结果了。说老实话,我惊呆了。异常的婴儿和我被一条可疑的纽带连结
着的事实使我醒悟了。而且,它后来发展到向我妻子、也就是前妻作核时代的伪证的地步
了。这些都因为我的生活的每一个侧面都受到了“老板”的影响啊。不过,脑外科的负责人
已经对我说明了我的孩子是由于物理性的事故引起的病例。我回答了这些情况之后,“老
板”就对婴儿失去了兴趣,只给我下了一道指示。
那就是让我记下一家医院的电话号码,命令我在下午把孩子送到那里,请那里处理。我
并没表示反对的意见,而且立刻就顺从了。然而,在我内心的另外一个角落里却这样想,把
我的孩子借陌生人之手去杀戮,而且是依仗“老板”的权势去做的,那么,今后,我的肉体
和精神全都要被“老板”牢牢地捆绑住了。这时,我虽有乌云压顶之感,却也为终于找到了
能够满足我的请求的靠山而放心!可是,那天下午,我特别郁闷,无所事事地把“限时”度
过了二分之一以上,后来,虽然被催逼似地不得不上街去叫出租车,这想法固然没错,可是
我竟然独自上车,跑到离医院不远的位于池袋的土耳其浴场去了。
我这年岁的人不论男女,一有烦闷就往桑那或者土耳其浴里去呀。哈哈,其实,我去那
里是看好了回医院的时间的。当我躺在按摩台上,土耳其小姐向我的胯间专心地按摩时,我
也呆呆地望着自己的那里。这时,小姐从按摩台上抬起屁股,把腰肢摆了一摆,又摆一摆,
脱了内衣。然后把一只脚蹬在我头旁的台上,支起一条腿坐下了。我厚着脸皮往那边一看,
于是出现了我一生当中从未见到的最精彩的性感场面!虽然小肚子瘦得可怜,可是,黑压压
的阴毛简直有点狰狞,像绵羊毛交织的垫子似的粘在那上。而且,在那阴影下的半开的性器
也黑得吓人。我觉得对我来说,在所有的性器官当中,这才是独一无二的性器官,当即伸出
长古舔起来了。这时,那小姐不做任何配合的动作,可是,一会儿就用又粗又沙哑的声音,
害羞地说:“我仰面躺下,你舔起来就方便了。”于是,我就正式地舔了下去。忽然她哼了
起来,虽然连她的乳房也像孩子,可是,从她的胯间用一只眼往上一看,从胸部到脖子底下
都沁满了苍蝇卵似的汗珠。顺势垂下目光一看,小姐的性器官仿佛是一个活物,已经进入性
高潮了。随后,我在她的两膝之间抬起头来,和她开玩笑说,让我进去吧,可是她还在留恋
那性高潮,她按着我的脑袋的双手已经失去了力气。越过她那充血的孩子似的脸和尖尖的下
颌,我看见她瞥了一下激动的阴茎,说道,“我不要,因为那上边沾了乳液呀。”不用说,
我抓起旁边的浴巾擦了一把,立刻就骑上了她。虽然走廊对过房间里的土耳其小姐隔着珠帘
偷看,我也没犹豫。
后来,……反正就是那点事吧。我在小姐的身边过了很长时间,等到过了“老板”指定
的时间,才回到医院。特儿室的主任女护士告知我,婴儿正在劲头十足地吃牛奶。我立刻请
求脑外科的负责人做手术,要问我哪来的勇气,我恐怕要这样回答:我从前于的都是我绝对
不该干的事!我不但是起源于二十世纪美国的钚辐射的罹难者,而且还正在感染十六世纪美
国发源的梅毒病。通过行动,我获得的教训是:干比不干好!因此,我在老板的杀害婴儿的
诱惑面前上了一次大当,而且还骗了我自己,一辈子都得服侍这个脑残疾的孩子!我从来也
没想过我是能做那些事的人啊!
“如果能这样理解了森下生时和‘老板’的关系的来龙去脉,你就能理解森经过转换获
得了行动上的自由和增强了体力之后,为什么马上要对当他因为头盖骨缺损而长瘤子卧床不
起时企图消灭他的威胁者回敬了。”我这样说完以后,“志愿调解人”颇为诚恳地答道:
“因为要以反击作为对那件事的解释时,意志在与现实条理不合之处也起作用,所以,
一击以后,森就一动不动地、毫无反抗地等待“大人物A”的反击啊。把冰镐递给昏迷不
省、浑身是血的老人,然后在那里等待打击自己的脑袋,这种人的勇气是非凡的。何况森的
脑袋上还镶嵌着塑胶啊。并且,当我从头到尾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时,我觉得森仅仅在这一次
袭击中没带你同行的理由已经是明明白白的了。因为这显然是第一次袭击呀……
2
“你为什么如此尊重‘转换’了的森,而且不仅对森,就连对我‘转换’也深信不疑
呀?”我向“志愿调解人”充满感激地问道。
“我怎能怀疑森啊?你本人怀疑过森的‘转换’么?……我反倒认为像你们这样的‘转
换’虽然罕见,却是千真万确的发生在世界上的呀。凑巧我和两位当事人都见了面,真是幸
会……”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