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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0105封神演义 作者:陈仲琳-第77部分

小说: 0105封神演义 作者:陈仲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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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戬躬身辞了公主,驾土遁而行。未及盏茶时候,又落在低泽之旁。杨戬偏生要待此术,为何又落?只见泽中狂风大起:杨尘播土,倒树催林;浊浪如山耸,浑波万叠侵。乾坤昏惨惨,日月暗沉沉。一阵摇松如虎啸,忽然吼树似龙吟;万窍怒号天噎气,飞沙走石乱伤人。
  
  话说杨戬见狂风大作,雾暗天愁,泽中旋起二叁丈水头;猛然开处,见一怪物,口似血盆,牙如钢剑,大呼一声:“那里生人气?跳上岸来。”两手捻叉来取。杨戬笑曰:“好孽畜,怎敢如此?”手中,急架相还,未及数合;杨戬发手,用五雷诀一声响,霹雳交加,那精灵抽身就走。杨戬随後赶来,往前跳至山脚下,有斗大一个石穴,那精往里面钻去了。杨戬笑曰:“是别人不进来,遇我凭你有多大一个所在,我也走走。”喝声:“疾!”随跟进石穴中来,只见里边昏暗不明,杨戬借叁昧真火,现出光华,照耀如同白昼;原来里面也大,只是一个尽头路。观看左右,并无一物;只见闪闪灼灼,一口叁尖两刃刀,又有一包袱扎在上面。杨戬连刀带出来,把包袱打开一看,是一件淡黄袍。怎见得?有赞为证:淡鹅黄,铜钱厚,骨突云霞光透属,戊己按中央;黄邓邓大花袍,浑身上下金光照。
  
  杨戬将袍抖开,穿在身上,不长不短,把刀和扎在一处,收了黄服;方欲起身,只听的後面大呼曰:“拿住盗袍的贼!”杨戬回头,见两个童儿赶来。杨戬立而问曰:“那童子那个盗袍?”童子曰:“是你。”
  
  杨戬大喝一声:“吾盗你的袍?把你这孽障,吾修道多年,岂犯盗贼。”
  
  二童子曰:“你是谁?”杨戬曰:“吾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下杨戬是也。”二人听罢,倒身下拜:“弟子不知老师到,有失迎迓。”
  
  杨戬曰:“二童子果是何人?”童子曰:“弟子乃五夷山金毛童子是也。”
  
  杨戬曰:“你既拜吾为师,你先往西岐去,见姜丞相就说:「吾往夹龙出去了。」”金毛童子曰:“倘姜丞相不纳如何?”杨戬曰:“你将此,连刀袍都带去,自然无事。”二童辞了师父,借水遁往西岐来。
  
  正是:玄门自有神仙术,脚踏风雷咫尺来。
  
  话说金毛童子至西岐,寻至相府前,对门官曰:“你报丞相说:「有二人求见。」”门官进来:“启丞相!有二道童求见。”子牙命来,二童人见子牙,倒身下拜:“弟子乃杨戬门徒金毛童子是也。家师中途相遇,为得刀袍,故先着弟子来,师父往夹龙山去了;特来谒叩老爷。”
  
  子牙曰:“杨戬又得门人,深为可喜,留在本府听用。”不提。且说杨戬驾土遁,至夹龙山飞云洞,见了惧留孙便下拜,口称:“师叔。”
  
  惧留孙忙答礼曰:“你来做甚麽?”杨戬道:“师伯可曾不见了困仙绳?”惧留孙慌忙站起曰:“你怎麽知道?”杨戬曰:“有个土行孙同邓九公来征伐西岐,用的是困仙绳,将子牙师叔的门人,拿入商营,被弟子看破,特来奉请师伯。”惧留孙听得。怒曰:“好畜生!你敢私自下山;盗吾宝贝,害吾不浅。杨戬你且先回西岐,我随後就来。”
  
  杨戬离了高山回到西岐。至府前入见子牙,子牙问曰:“可是困仙绳?”
  
  杨戬把收金毛子事,误入青鸾斗阙,见惧留孙的事,说了一遍。子牙曰:“可喜你又得了门下。”杨戬曰:“前缘有定,今得刀袍,无非赖师叔之大德,主上之洪福耳。”且言惧留孙吩咐童子:“看守洞门,候我去西岐走一遭。”童子领命不提。道人驾纵地金光法,来至西岐。
  
  左右报与子牙曰:“惧留孙仙师来至。”子牙迎出府来,二人携手至殿行礼坐下。子牙曰:“高徒屡胜吾军,我亦不知,後被杨戬看破,只得请道兄一行,以完道兄昔日助燃灯道兄之雅,末弟不胜幸甚。”
  
  惧留孙曰:“自从来破「十绝阵」回去,并未曾检点此宝,岂知是这畜生,盗在这里作怪,不妨,须得如此如此,顷却擒获。”子牙大喜。
  
  次日子牙独自乘四不象,往成汤营门前後,观看邓九公的大营,若探视之情形;只见巡营探子报入中军:“启元帅!姜丞相在辕门外私探,不知何故。”邓九公曰:“姜子牙善能攻守,晓畅兵机,不可不防。”
  
  傍有土行孙大喜曰:“元帅放心;待吾擒来,今日成功。”土行孙暗暗走出辕门,大呼:“姜子牙你私探吾营,是自来送死,不要走。”
  
  使手中棍照头打来,子牙仗手中剑,急架来迎;未及叁合,子牙拨转四不象就走,土行孙随後赶来,祭起困仙绳,又来拿子牙。他不知惧留孙驾着金光法,隐於空中,只管接他的。土行孙意在拿了子牙,早奏功回朝,要与邓婵玉成亲;此正是意欲迷人,真性自昧,只顾拿人,不知省视前後;一路只是祭起困仙绳,不见落下来,也不思忖,只顾赶子牙;不止一里,把绳子都用完了,随手一摸,直至没有了,方惊骇。土行孙见势头不行,站立不赶,子牙勒转四不象,大呼曰:“土行孙敢至此再战叁合否?”土行孙大怒,拖棍赶来,转过城垣,只见惧留孙曰:“土行孙那里走。”土行孙□(左“手”右“台”)头见是师父,就往地下一钻;惧留孙用手一指:“不要走。”只见那一块土,比铁还硬,钻不下去。惧留孙赶上,一把抓住顶瓜皮,用困仙绳,四马攒蹄困了,擒着他进西岐城来。众将知道擒了土行孙,齐至府前来看,道人把土行孙放在地下,杨戬曰:“师伯仔细,莫又走了他。”
  
  惧留孙曰:“有吾在此,不妨。”复问土行孙曰:“你这畜生!我自破「十绝阵」回
  去,此困仙绳,我一向不曾检点,谁知被你盗去;你实说是谁人唆使?“土行孙曰:”老师来破「十绝阵」,弟子闲玩高山,遇逢一道人,跨虎而来,问弟子:「叫甚名字?」弟子说名与他,弟子也随问他;他说:「是阐教门人申公豹。」他看我不能了道成仙,只好受人间富贵,他教我往闻太师行营立功。弟子不肯,他荐我往叁山关邓九公麾下建功。师父!弟子
  一时迷惑,但富贵人人所欲,贫贱人人所恶,弟子动了一个贪痴念头,故此盗了老师困仙绳,两葫芦丹药,走下尘寰;望老师道心无处不慈悲,饶了弟子罢。“子牙在旁曰:”道兄!似这等畜生,坏了吾教,速速斩首报来。“惧留孙曰:”若论无知冒犯,理当斩首,但有一说,此人子牙公久後,自有用他之处,可助西岐一臂之力。“子牙曰:”道兄传他地行之术,谁知他存心毒恶,暗进城垣,行刺武王与我,赖皇天庇佑,风折旗,把吾警觉,算出吉凶,着实防备,方使我君臣无虞;此事还多亏杨戬设法擒获,又被他狡滑走了。这样东西,留他作甚?“子牙道罢,惧留孙大惊,忙下殿来,大喝曰:”畜生你进城行刺武王,行刺你师叔,那时幸而无虞;若是差迟,罪系於我。“土行孙曰:”我实告师尊,弟子随九公征伐西岐。一次仗师父困仙绳,拿了哪吒,二次又擒了黄天化;元帅与弟子贺功,叁次将师叔拿了;见我屡屡着有名之将,将女许我,欲赘为婿,被他催逼,弟子不得已,仗地行之术,故有此举;怎敢在师父跟前有一句虚语。“惧留孙低头思想,默算一番,不觉嗟叹,子
  牙曰:“道兄为何嗟叹?”惧留孙曰:“子牙公方贫道卜算,该畜生与那女子,该有系足之缘,前生分定,事非偶然,若得一人作伐,方可全美;若此女来至,其父不久也是周臣。”
  子牙曰:“吾与邓九公,那是敌国之雠,怎能得全此事?”惧留孙曰:“武王洪福,乃有道之君,天数已定,不怕不能完全,只见选一能言之士,前往汤营说合,不怕不成。”子牙低头,沈思良久曰:“须得散宜生去走一遭方得。”
  
  惧留孙曰:“既如此,事不宜迟。”子牙命左右去请上大夫散宜生来商议;命放了土行孙,不一时,上大夫散宜生来至,行礼毕,子牙曰:“今邓九公有女邓婵玉,原系邓九公亲许土行孙为妻,今烦大夫至汤营作伐,乞为委曲周旋,务在必成,如此如此方可。”散宜生领命出城不表。且说邓九公在营悬望土行孙回来,只见一去,毫无影响,令探马打听多时,回报:“闻得土行孙被子牙拿进城去了。”邓九公大惊曰:“此人捉去,西岐如何能克?”
  心中十分不乐,只见散宜生来与土行孙议亲。不知吉凶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六回子牙设计收九公
  
  
  
  姻缘前定果天然,须信红丝足下牵;敌国不妨成好合,仇雠应自得翩联。子牙妙计真难及,鸾使奇谋枉用偏;总是天机离预料,纣王无福镇乾坤。
  
  话说散宜生出城,来至商营,对旗门官曰:“辕门将校,报与你邓元帅得知:「岐周差上大夫散宜生,有事求见。」”军政官报进中军:“启元帅!岐周差上大夫有事求见。”邓九公曰:“吾与他为敌国,为何差人来见我?必定下说词,岂可容他进营,惑乱军心;你与他说:「两国正当争战之秋,相见不便。」”军政官出营,回覆散宜生。宜生曰:“两国相争,不阻来使,相见何妨,吾此来奉姜丞相命,有事面决,非可传闻,再烦通报。”军政官出营又进营,来把散宜生言语,对九公诉说一遍。九公沈吟,旁有正印先行官太鸾上前言曰:“元帅乘此机合,放他进来,随机应变,看他如何说;方可就中取事,有何不可。”
  
  九公曰:“此言亦自有理。”命左右请他进来,门宫出辕门,对散宜生曰:“元帅有请。”散宜生下马,走进辕门,进了叁层鹿角,行至滴水檐前;邓九公迎下来,散宜生鞠躬,口称:“元帅。”九公曰:“大夫降临,有失迎侯。”彼此逊让行礼,後人有请单赞子
  牙的妙计:“子牙妙算世无伦,学贯天人泣鬼神;纵使九公称敌国,蓝桥也自结姻亲。”
  
  话说二人逊至中军,分宾主坐下,邓九公曰:“大夫!你与我今为敌国,未决雌雄,彼此各为其主,岂得循私妄议?大夫今日见谕,公则公言之,私则私言之,不必效舌剑,徒劳往返耳!予心如铁石,有死而已,断不为浮言所摇。”散宜生笑曰:“吾与公既为敌国,安敢造次请见?只有一件大事,特来请一明示,无他说耳!昨拿有一将,系是元帅门婿,於盘问中道及斯言,今丞相不忍骤加极刑,以割人间恩爱,故命散宜生亲至辕门,特请尊裁。”
  邓九公听说,不觉大惊曰:“谁吾婿,为姜丞相所擒?”散宜生说:“元帅不必故推,令婿乃土行孙也。”邓九公听说,不觉满面通红,心中大怒,厉声言曰:“大夫在上,吾只有一
  女,乳名婵玉,幼而丧母,吾爱惜不啻掌上之珠,岂得轻易许人,今虽及笄,所求者固众,吾自视皆非佳婿,而土行孙何人,妄有此说也。“散宜生曰:”元帅暂行息怒,听不才拜禀,古人相女配夫,原不专在门第,今土行孙亦不是无名小辈,彼原是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门下高弟;因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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