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之时 作者:古时以后(晋江2014-07-27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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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把它弄死?”靳汲松紧皱眉头:“先说好,它死了,这一路上你就只有走着去了,我是不会与你共骑,也不会掏钱给你再买一匹的。”
商酉讷讷地松手,腾雾马一脱离魔爪就急不可耐蹭到了靳汲松身边,它觉得那个神经兮兮的男人太过凶残,它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愁,居然想要勒死它……
看着白蹄顺从地跟着靳汲松走了,商酉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他明明在跟白蹄说些体己话,却被误会至斯,这,不得不说是个悲催的事;而跟他统一战线的白蹄,面对敌人丝毫没有反抗就抛下他这个战友,谄媚地跟着敌方跑了,这,不得不说是个惨烈的事。
夜里,在借宿的人家里吃了饭,就该睡觉了。
这家人屋子只有一间空房,靳汲松和商酉是两个大男人倒也不会不方便,谢过主人家,商酉跟着靳汲松就进屋了(咦又有哪里不对?)。
靳汲松先坐在桌边喝水,他平常吃得清淡,今晚的饭菜有些咸。他见商酉期期艾艾在一边不时看他又看看床,最后终于走到床边,准备睡觉了。
靳汲松皱眉:“你这就睡了?”
商酉立马有些担惊受怕地看着靳汲松。担惊受怕?靳汲松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觉得这个人性格各方面委实没有长相阳刚,时不时的娘炮行为着实让人窝火。
靳汲松本身五官长得偏柔美,这是他的硬伤,天极山上,这一代的掌门他师父又是个不允许弟子留胡子的奇怪人士,依他的话说有胡子看着很邋遢很没修仙者的气质,但靳汲松觉得有胡子可以掩盖一些先天的缺陷让人看着更爷们儿,师徒俩为此事争论了好几十年,直到靳汲松下山修行为止。
所以说,靳汲松是一个喜爱阳刚讨厌娘炮的有为修仙者,他可以容忍别人犯二(如司寇冕),但是不能允许自己面前出现娘炮人士。
但是商酉有些小特殊,他是死了六百年的鬼,他的身体被妖怪存放了六百年未曾腐烂,今朝被自己救活得以重生,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有思想有记忆能说会道能跑能跳能骑马能啃朝天椒……这在修仙派中是十分难得的,直接体现了他靳汲松的道术高超,因迄今为止还未听过哪家修道人士救活过死了这么久的人并且此人还如此正常(?)……想到这里,靳汲松觉得稍微能够先忍受商酉的偶尔娘炮——但不能顺其自然发展,要早早铲除这个缺陷以免后患。
这个后患是这样的。在经历槐枋镇跟宜襄城事件后,他的乖徒儿时昔跟这商酉很有可能已经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个情之一字,靳汲松很看得开,他觉得自己的徒儿如果遇到了合适的人那是应该与其组建幸福的家庭的,不要拘泥于“修道者必须绝情绝爱”什么的,这是很不人道的。
让其顺其自然,靳汲松不想过多干涉,但是如果两人真有组建家庭的意思了,那他还是有条件的,自己的徒儿,即便成家立业了也还是自己的徒儿,以后还是要跟他一起的。
是想一下,如果今后娘炮酉天天出现在他面前翘着兰花指抱着他乖徒儿的娃喂饭吃,那是怎样的惊悚场面啊!
所以为了今后可能出现的惊悚画面,靳汲松觉得有必要提前扼杀。
而被制止上。床的商酉就见国师大人意味深长地研究着自己不言不语,那目光太复杂请恕他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如果他知道国师大人此时将他今后想成一个头戴黄花身着花衣的娘娘腔,他一定会……哎……他其实也不能做什么不是。
现在他就是个凡人而已,至多骑骑马射射箭,连飞都不会了,当年做鬼时的辉煌时代一去不再。最近夜深人静时他常常想,拜托时昔请求她师父助他重生的举动到底是对是错,然后又回想做鬼时的种种……商酉果断觉得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再没有什么比拥有真实的身体更好的感觉了。
“怀方啊……”靳汲松慈爱(?!)看着商酉,语重心长:“年轻人,就应该勤加修炼,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从现在起我开始教你修习之法,不求得到飞升,但求延年益寿;还有那些个做……人的习俗,你也要一并学习。”
靳汲松想说做男人来着,但想到这么说未免有些伤人自尊,略过男字不提。
商酉只觉有哪里不对。做人的习俗……说得好像谁没当过人似的。但面对靳汲松,他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毕竟相当于他的再生父母,又是时昔的师父(话说这有什么关系╮(╯_╰)╭),于是只点头称是。
靳汲松露出“还好这娃还有救”的表情,欣慰地抚着宝贝络腮胡,“如此,甚好,那么我们就从今晚开始……”
可怜商酉骑了一天的马,屁股正是劳累非常的时候,靳汲松教他打坐,商酉悲惨的盘腿坐于冷硬的地板之上,吸收日月之精华,吐纳天地之灵气。
那一夜,他伤害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仍旧是存稿箱君。。。。。。╰( ̄▽ ̄)╮
☆、受袭
【受袭】
靳汲松还算有良心,只让商酉打了半晚上的坐,另一半晚上准许他到床塌上睡个踏实觉。
商酉是感激涕零,脑袋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然而天刚蒙蒙亮,他还正在做美梦,肩上就有推攘的力道传来,跟着是靳汲松的声音。
“起来了!”
商酉自从魂归本体之后是对靳汲松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的敬畏,是以一听见靳汲松叫他起床,想都没想就“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跟诈尸似的。
靳汲松心里一紧暗自骂了声,吓他一跳。
商酉起得急,下了床方觉得头脑晕眩,顺手就撑在了靳汲松肩上稳住,待晕眩过后,才发觉自己把什么当作了支撑物,又赶紧放下手,见靳汲松脸色不怎么好,嗫嗫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靳汲松脸色不怎么好,是因为很不满。商酉这种起得急就头昏脑花的症状,不正是小姑娘们多少都带点的贫血么?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儿得个妇女的病……真是岂有此理!他的乖徒时昔跟傻徒司寇冕可是从来没贫过血,还有那嗫嗫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个商酉真是太弱太娘了(╰_╯)。
靳汲松真是越看商酉越不顺眼,脸色就越发黑了。
沉默地黑了会儿脸,靳汲松到底没说什么伤人的话,吩咐商酉把棉被折叠好,准备出发。
商酉胆战心惊叠棉被。
靳汲松留了点银钱在桌上聊表对主人答应借宿的谢意,村里人朴实,当面给是不会收的,包袱里有干粮,不用麻烦主人家,所以待一切收拾妥帖,二人就准备赶路了。
这会儿天已经比较亮了,村里的人晨时起得都比较早,是以当二人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借宿主人家里的小女儿将圈里的鸡鸭赶出来活动。
一转身,主人家的小女儿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靳、商二人。
靳汲松看上去神清气爽,商酉就不太好了,眼下一片青,睡眠不够,没休息好。
女孩儿心里“啧啧”两声,热情地邀请两人留下吃个早饭再赶路,靳汲松忙道不必麻烦云云。
两人对“到底留不留下来吃个早饭”展开了深刻的探讨,最后女孩儿一拍大腿:“嗨,大叔你不饿,也要想想这位小哥对吧?”
靳汲松心说我管他去死,面上却仍笑得和蔼可亲,对于小姑娘的好心靳汲松也不好像平常横眉竖眼,不过他觉得这女孩儿实在过分热情,看他和商酉的眼神也奇怪得紧,这早饭还是不吃为好。
最后商酉站出来再三保证自己真的不累也不饿方才作罢。靳汲松去牵马,女孩儿陪商酉站着等,有了如下对话——
“小哥你哪里人呀?^_^”
“姜元人,祖籍宜襄。^_^”
“呀,帝都呢!⊙▽⊙”
“是的O(∩_∩)O~”
“听说你们帝都那儿挺盛行龙阳的嘛?⊙▽⊙”
“啊?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呵呵……^_^|| ”
“哎小哥你真辛苦,你家那位大叔一看就是个傲娇的别扭攻啊……╭(╯ε╰)╮”
自动将听不懂的省略,“嗯嗯,你也看出来他傲娇又别扭啦?姑娘你眼光真好!(*ˉ︶ˉ*)”
“啊……叫我腐妹就成……话说果然大叔是攻嘛……年上什么的真有爱⊙▽⊙”
…_…||她在说什嘛??
没等商酉再问,靳汲松就牵着两匹马过来了,将腾雾的马缰递给商酉,再朝女孩儿一笑,就翻身上了马。
商酉摸摸腾雾的毛,将它介绍给女孩儿:“这是白蹄,你看它四个蹄子都是白的(腾雾马:〒_〒),跟姑娘聊天很开心(虽然后来的没懂),咱们有缘再会。”
靳、商二人策马离去,女孩儿在原地看着二人背影出神。
“老娘看了这么多话本子,终于见着活断袖嘞!”
还好离开的两人没听到,不然这姑娘可能有绳命危险。
*。*。*。*
出了小村庄后,靳汲松却没有策马撒欢跑,他一勒缰绳让马停下,然后自己下了马。
商酉不知发生了何事,也停下来,看着靳汲松。
“骑马太慢,接下来咱们御剑。”靳汲松道明缘由,“唰”的一下抽出他的佩剑,念了个诀,剑身就长长了也长胖了。
呃……是宽了。
大叔你不是吧,既然嫌马跑得慢,怎么一开始就不用飞的?商酉很疑惑……
靳汲松看出了他的疑惑,难得好心解释:“本来是不急的,谁料昨夜本官师兄用神识急召,今日就赶时间了。”
商酉恭敬称原来如此,摸摸腾雾马的毛,“那师父,这马儿怎么办?”
他随时昔称靳汲松为师父。
靳汲松抚了把胡子:“这你务须担心,此二马已成精怪,自会回国师府的。”
商酉自是又恭敬道原来如此。
将马儿打发走了,商酉跟着靳汲松上了剑,随着一声“起”,那剑就飞起来了。
商酉当年活着的时候是坐过别人御的剑的,是以还算有心得,没有恐高也没有重心不稳从半空中掉下去。
二人就这么沉默地飞呀飞呀飞……
*。*。我是代表飞了很久很久很久……的分割线。*。*
对于商酉跟那小姑娘相谈甚欢这件事,其实靳汲松心里不是很欢喜。
潜意识里,靳汲松已经给商酉贴上了“时昔”的标签,所以对于商酉跟非时昔的女子接触都有些抵触和不满的情绪,因为那些画面让他脑补出不忠、出轨、小三、渣男、回家的诱惑……等词。
有危险就要提早扼杀。
不过扼杀之前要先确定确定。
“小商啊……”靳汲松看似随意地问道:“你觉得我家时时怎么样?”
商酉乍一听到靳汲松提及时昔,愣了一愣,才斟酌着回道:“十二……很好啊……”
“哪里好?”靳汲松眼里精光闪烁。
“也没哪里不好吧……”商酉抓抓头发,搞不懂靳国师在干什么,难道他看上去是个会傻到在人家师父面前说他徒弟懒嗜酒不会做饭挑三拣四还略显自大等等种种不是的煞笔嘛?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靳汲松听到这个答案果然很高兴,这话在他的理解里就是商酉觉得他家时时百般都好,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情人眼睛果然都是瞎的。
小满意了把,下个问题接踵而至:“那你觉得刚刚那位姑娘跟我们家时时相比如何?”
“这个……没有可比性吧?”
商酉的意思是这两人有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