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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异时空-解放-第79部分

小说: 异时空-解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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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厄瓜多尔,它的债务甚至超过了它的财政预算的50%,它根本没有能力偿还。当我们需要石油,我们对厄瓜多尔说:“瞧,你们还不起债,把亚马逊雨林给我们的石油公司吧,那里有丰富的石油。”今天,我们已经进入到亚马逊雨林,并且也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所以,虽然我们借出巨额贷款,其实大部分钱还是回到美国的口袋,而且还带来巨大的利益。其他国家则背上了大笔债务,沦为美国的奴隶。美国则成为一个成功的“帝国”。

  艾米:在书中,你提到了你作为“经济杀手”在沙地阿拉伯的成功例子。你们使沙地阿拉伯的统治精英特别亲美,把石油收入都汇到美国,美国则帮助它建立起西式的繁华城市。

  帕金斯:是的,我很记得上世纪70年代初,石油输出国家组织(OPEC)是如何操控石油经济,他们降低石油供应,所有的汽车都在加油站排队,等候加油。政府害怕又遭遇一次经济大萧条,于是财政部雇佣了我和其他几名“经济杀手”,进入沙特。我们成功地使沙特王室同意把他们的石油收入汇到美国,并把它们投资到美国政府有价证券。美国则利用这些证券雇用美国公司帮助沙特建筑新设施和新城市。沙特还同意把石油价格维持在我们能接受的范围,这些年它都是这么做的。美国政府则给王室提供帮助。

  在伊拉克,美国也想这么干,但却遇到阻碍,萨达姆并不买账,“经济杀手”铩羽而归。美国接着派出“豺狗”。但因为萨达姆有很多替身,“豺狗”无法辨别真假,暗杀不成。最后,美国政府只能用战争把他赶下台。如果萨达姆听美国的话,那他不但会稳如泰山,而且会得到最新式的武器装备。

  曾经的杀手在忏悔

  ●历史上曾有的帝国都崩溃了。如果我们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我们也会崩溃

  艾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良心不安的?

  帕金斯: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有罪,但我被引诱了。毒品、性、权力和钱的力量对我的诱惑太大了。同时,我做的工作其实也是我的本职。

  艾米:前面你提到有很多诱惑和原因令你曾经停笔。谁曾贿赂你?你接受过谁给你的贿赂吗?

  帕金斯:在上世纪90年代,我接受了50万美元的贿金让我停笔。

  艾米:谁给你的?

  帕金斯:一家大型的建筑工程公司。

  艾米:哪一家?

  帕金斯:严格来讲,那不是贿金,那是顾问费。交易都是合法的,但其实我没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读我的书的读者也可能会猜到是哪家。

  艾米:那这也是你的读者读书的方式。

  帕金斯:在国家安全局招募我时,他们曾经试过一整天用测谎机来对我做实验。他们对我的弱点了如指掌,并马上“引诱”我。他们用药物、性、金钱来征服我。本来我来自一个旧式的新英格兰家庭,有着很强的道德精神意识。我说这个是想证明他们引诱手段的厉害。我完全屈服了。如果我自己不是一名“经济杀手”,就算有人告诉我有这种人,我也不会相信。这也是我要写这本书的原因,我们的人民需要知道真相:政府正在进行着历史上最残忍、最自私、最终只会自我毁灭的资源掠夺,而人们却在相信一切经济发展是为人类造福,经济越发展,受益者就越广。如果大家都知道了我们的外交政策、我们所谓的经济援助、我们那些大财团大公司的运作,我相信我们大家都会要求政府进行改革。

  艾米:你和世界银行的关系近吗?

  帕金斯:很近。大部分“经济杀手”的活动资金都来自世界银行。“9&;#8226;11”事件发生后,我觉得一定要把我们的事说出来。因为我觉得“9&;#8226;11”是“经济杀手”的所作所为导致的。我们要获得安全的惟一办法就是改变现在的做法。我觉得世界银行和其他组织最终能做到,按他们的初衷办事——帮助世界有需要的地方重新建设,真诚地帮助穷人。

  历史上曾有的帝国都崩溃了。如果我们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我们也会崩溃。希望这本书能唤醒一部分美国舆论的良知。

  新世界史观、金融霸权与大国兴衰

  韩毓海:新世界史观、金融霸权与大国兴衰

  原载《第一财经日报》2007年5月1日

  地缘政治与社会组织创新 

  电视系列节目《大国崛起》引起了深刻反响,也带出了一系列值得进一步思考的问题,我只是作为一个观众或者局外人谈一点意见,希望专家批评指教。

  首先,这种反响显示了当今中国观众对于世界史知识的渴求,也显示了当代中国的世界史研究这些年所取得的扎扎实实的成绩(尽管这种成就在电视片中所呈现出来的还非常有限),而在它背后,我们更应该看到的,则是世界史领域长期研究的积累,是该学科本身革命性的转化,甚至是一场悄然而深刻的史学革命。我希望这种学术转化,能够促进当今中国人的“世界观”和观察、理解世界历史方式的真正变化,而切不要简单地将它理解为中国崛起的“宣言”,更不能错误地将它理解为《###》的当代版。

  这种世界史观首先告诉我们的其实就是:世界上并没有一条“普遍的”现代化道路,更没有一条所谓“三百年来共同的人类道路”。从而,世界上也没有一个国家可以靠拷贝其他国家的发展模式、发展道路而取得成功。中国的当务之急不是去模仿和拷贝别人,而是必须去寻找一条中国道路。而中国能否取得成功,也端赖于能否开创出这样一条适合中国国情、有利于世界发展的道路

  进一步说,在这样的世界视野中,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的兴起,首先是与它在全球结构中所处的位置有关,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之地利,也就是指某一国家、地区在全球结构运动中所处的特殊的战略位置,我们要了解一个国家兴起的历史,首先就要把地理与历史结合起来,把空间和时间结合起来,或者说,构成历史时间的,首先应该是“地理时间”:例如15、16世纪的地中海世界,17世纪的波罗的海世界,18、19世纪的大西洋-印度洋世界,20世纪的“新大陆”世界。500年来如许世界霸主升起而又衰落,它们所以兴起的原因,首先在于极大地利用了自身所处的独一无二的战略位置,而其衰落,则是受到这种位置变化造成的局限。

  除了“地理时间”这个关键因素外,这种新的世界史观,与当代中国流行的以政治、文化、学说乃至道德说教来阐释历史的潮流还有截然不同的第二点,这就是:它特别强调社会组织形式的创新,以及这种社会组织创新在经济领域中的体现,特别调这种社会组织创新,在一个国家兴起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例如:国家支持的海盗组织之于葡萄牙和西班牙,“公司”及合伙人制度与荷兰,股票社会与英国,“会社”组织与日本,福特生产方式与美国,如此等等。这种视野意味着:只有找到了一种特定的社会组织和社会凝聚方式,只有完成这种社会组织模式的创新,并将其成功地运用于获取经济福利,才能凝聚社会,从而为自身的发展夯实基础,在这个意义上,这种新的世界史观,确实为我们思考“和谐社会”的命题,提供了深刻的视角。

  总之,立足于世界结构历史运动中的地缘战略,深入思考社会组织创新的各种形式,这是新世界史观最突出的两个方面。正是这两个方面,使得新世界史观不同于流行于《百家讲坛》以人物和事件为核心叙述历史的、生动有趣的评书联播,更不同于那种张口西方文化(文明),闭口自由思潮的意识形态宣传,与其说这是中国崛起的宣言,不如说这是中国心平气和对待世界和自己的姿态的开始,而我认为这一点,是我们首先必须认识到的,也是首先必须强调指出的。

  另外,我想简单交待一下我对这一新世界史观得以产生的学术背景的了解。世界史研究在中国本非“显学”,在上世纪80年代初,象其他学科一样,中国的世界史学科也面临着巨大、艰苦而漫长的学科转化,比如从亚非拉研究,转向欧美史的研究。而以布罗代尔为代表的法国“年鉴史学派”的研究成果,也就是在那个时期开始被系统而扎实地介绍到中国,也是这种介绍和磨合,为今天中国世界史研究的繁荣奠定了比较坚实的基础。

  例如,早在1984年的《关于开创现代历史研究的新局面》一文中,北京大学历史系罗荣渠教授就比较系统地介绍了年鉴学派的主要观点,并促成年鉴学派的第三代学者沃勒斯坦于1987年访问北大,而当沃勒斯坦的《现代世界体系》三卷翻译出版之际,罗老师却因积劳成疾,盛年早逝。与此同时,布罗代尔的巨著《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一书在中国出版,北大历史系张芝联教授为之作了长篇、深入的序言和导读。而在80年代,《大国崛起》(法国部分)的历史脚本负责人高毅教授,就已经将对法国年鉴学派的研究开拓到社会心理研究的领域――吃水不忘挖井人,中国的世界史研究能有今天的社会反响,是与罗老师,张先生等几代人的默默工作须臾不能分离的。鲁迅说中国多“民气论”者,而少“民实论”者,意思是说中国人往往急功近利,对世界大势多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知道所谓崛起,凭的不是哭天抢地愤世嫉俗喊口号,那需要几代人默默无闻的艰苦努力、奋斗牺牲, “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趋避之”,这正是一个大国知识分子不能或缺的品格,这也是世界史研究领域很好的传统。

  1500,风气地中海

  把世界史由此上推500年,从1500年葡萄牙、西班牙和穆斯林世界之间,围绕着地中海这一战略要地的斗争,拉开一个新时代、新世界的大幕――这是法国“年鉴学派”代表人物布罗代尔的发明,这也是《大国崛起》的历史叙述以此为开端的学术依据。

  为布氏在1949年争得博士学位的巨著《地中海与菲利普二世时期(1551-1598)的地中海世界》,其草稿是作者二战期间在德国俘虏营中花了5年时间在练习薄上写就的。作为一个德军俘虏,面临着一战、二战法国的一败再败,布罗代尔并没有人云亦云,将法国的悲剧命运根源归咎于近代的法国大革命,而是在囹圄中放眼世界结构,看到了自1500年所发生的巨大结构翻转:以葡萄牙、西班牙摆脱穆斯林世界长期封锁,突破地中海为标志的西方世界的结构性兴起。正是这个“俘虏”的练习薄洞穿了500年的世界――我们今天在某种意义上,其实都是站在这个巨人的肩膀上。

  在我的阅读范围内,形象地叙述这种历史大翻转的中国当代作品,也许是厦门大学周宁教授的《风起东西洋》(团结出版社,2000年),它以优美的笔触叙述了1200-1500的世界图景:当时,落后的欧洲被强大的穆斯林世界长期压制在偏远的一隅,而繁华的中国如同遥远的神话,是成吉思汗的铁骑扫荡了中亚穆斯林世界,才第一次解放了落后的欧洲,使得欧洲与外面的世界建立起联系。当马克波罗一家启程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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