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悠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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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这个官职在唐朝虽然并无实权,但是品级却并不低,再加上程处亮又有一个驸马都尉的身份及宁远将军与东阿县公的爵位,寻常人家想要见到他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在唐磐石拿出他们唐家老太爷在世时所留下的名贴并交由守门的卫兵带进去之后,不到片刻他们就受到了程处亮的亲自接待。
这一切,唐禄都看在眼里,也奇在心中。
在府里面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来都没见唐磐石这么威风过,他们唐家的名声什么时候竟然大到了连堂堂的驸马与县公都要亲自接见的地步了?
进府之后,唐磐石与程处亮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意,直接将身材已经走形,脸上也肿得已看不出本貌的程伯虞交给了程处亮,之后拿着程处亮的谢仪就又出了大都督府。
回去的马车上,唐禄少年心性,终于耐不住性子出声向唐磐石问起了那张名贴的事情。
“是借了老太爷的名头,不然的话别说是见程处亮,就连进不进得去都督府的大门都是个问题。一个冒充了他们程家嫡氏的小毛贼,还值不得程处亮亲自出面。”
唐磐石轻叹了一句:“想当年,太老爷老爷在长安城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名医,老爷所配出的药膳,不说那些文臣武将,就是连太宗皇帝也是赞不绝口。”
“那份名贴,就是太老爷当年在长安打拼的时候亲手所书,现在府里所剩已然不多。今天若不是少爷的吩咐,老夫怎么也舍不得就这么浪费一张。”
来的时候唐修曾再三交待,让唐磐石务必要见到程处亮当面好歹与程家攀上些关系,否则的话,唐磐石还真是舍不得就这么用去一份太老爷的名贴。
“太老爷竟然这么厉害?”唐禄面色惊讶,嘴里小声嘟囔着,以前也没看出来啊?
唐禄进府的时候,太老爷唐望川已然不理府中的事务,整日里喝喝酒,钓钓鱼,满大街地闲逛,看上去也就是一普通的老头儿,谁能想到这老爷子以前竟然这么风光过?竟然连太宗皇帝都见过?
“是啊,”唐磐石叹声道:“若不是太老爷后来厌倦了名利,带着太夫人还有老爷回了太原,咱们唐府现在便是在长安城也必是一方大户。”
当然还有一句话唐磐石并没有好意思说出来,那就是便是再怎么大的家户,摊上唐修这样的败家子,结果应该也是一样。这才是唐磐石真正感叹的原因。
好在唐修现在有了些许转变,唐府的落魄形象也在被他一点点儿地扭转,总算是有了一些希望。
“只可惜太老爷一身的医术并没有完整地传承下来。”
“老爷的资质有限,只得十之六七,而少爷则更是不堪,太老爷留下的那些医书他连看都不看,就连唐家唯一的一座医馆也被他给卖了出去。不然的话,哪怕是能从太老爷的医术中学得十之一二,也能在太原城称得上是一方名医了,唐家也不至于会破落到如斯地步。”
唐磐石在一旁感叹、伤心、报怨,而唐禄则静静地呆在一边不言不语,在这件事情上,他一个小小的奴仆根本就没有资格议论。
与唐磐石这个在唐家呆了近四十年的老管家不同,刚入府不到五年的唐禄,甚至连太老爷唐望川的名头都没有听说过,今日若不是听唐磐石提起,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唐家的医术竟然有这么厉害。
所以唐禄现在心里所剩下的,也就只有感叹了。
“行了,唐禄。”收起心中的叹惜,唐磐石坐直了身子,扭头看向唐禄,淡声问道:“现在跟我说一说那个冒充程伯虞的小毛贼吧,他真的只是冒充那么简单吗?”
“呃?”唐禄一愣,没想到唐磐石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心中一虚,故作不解反问道:“石头叔怎么会这么问?他一个半夜入府行窃的小毛贼,怎么可能会是程家的子嗣?石头叔别开玩笑了。”
“是吗?”唐磐石的眉头一皱,轻拍了拍身边程府送上的谢仪,轻声向唐禄问道:“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吗?”
唐禄好奇地看了看座位上的那个盒子,轻摇了摇头。
“五十金!”唐磐石猛然提高声调,厉声向唐禄喝问道:“你觉得一个毛贼能值五十金吗?怕就是太老爷亲来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让程处亮一个驸马爷为了一个小毛贼而甘心送上足足五十金的谢仪!”
五十金?!
唐禄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五十金是多少他心里很清楚,到钱庄里足足能换得百贯私钱,唐禄也没想到程处亮竟会这么大方,一甩手就送出了百贯钱财。
说实话,一百贯虽然不少,但也绝对称不上是很多,唐禄也算是见过大钱的人,这些年跟在唐修的屁股后面,亲眼看着唐修将整个唐府近万贯的家财败尽,区区百贯,他还真不看在眼里。
但是若仅只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毛贼,甩手就能对人拿出百贯的谢仪,就连唐修少爷在最为败家的时候也做不出这样的奢侈的事情来。
但是程处亮这位驸马爷今天却这样做了,这说明什么?
唐禄在心中忐忑的同时也亦是一喜。
这说明程处亮在看到程伯虞的第一眼就已然认出了自己的儿子,这五十金既是谢仪又为封口,这说明他们家少爷的手段见效了,而且还效果非凡。
“怎么,直到现在你都还不肯说实话吗?”
看到唐禄脸上的神情亦喜亦忧,唐磐石就知道这其中定有猫腻,盯向唐禄的目光不由变得越发凌厉起来。
受不了唐磐石的这般逼问与凝视,唐禄赔着笑脸,低声在唐磐石的耳边耳语道:“石头叔,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昨天晚上……”
三言两语,事情的前因后果交待完毕。
唐磐石听罢,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抬手指着唐禄,颤声道:“你们,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真当程处亮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们就不怕他会恼羞成怒、反目成仇吗?!”
“不会吧?”唐禄被唐磐石说得心中又开始不安起来,抬手指着座上的谢仪,道:“他给了咱们五十金的谢礼,这件事情不是就算已经揭过去了吗?”
“糊涂!”唐磐石一下软倒在座位上,“打了他们的人,拿了他们的钱,还想要让他们对你感恩戴德心存感激,若是换作是你,受到了这样的算计与戏弄,你会心甘情愿吗?”
一句问话,唐禄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害怕得厉害。程伯虞前后两次挨打,可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若是程家秋后算帐的话,他唐禄必是首当其冲。
“为了他们程家的脸面,现在他们或许会忍下这口气不与咱们计较,但是以后呢?”唐磐石忧心道:“他们是官,咱们是民,他们想要整治咱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石头叔,那……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唐磐石一声轻叹:“唯今之计,只能让少爷亲自去程府请罪了,至于能不能得到他们的真心晾解,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第34章 平息
唐修自然不可能会去程府道歉。
民不与官斗虽然说得不错,但那也得分什么时候,得看对手是什么样的官。
现在是大唐永徽五年,贞观盛世的余威尚在延续,欺男霸女的事情虽不可避免地仍有发生,但唐修相信,程咬金这个混世魔王教出的儿子应该没有这么混蛋。
“石头叔且放安心,想想卢国公他老人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行事作风,想来程都督也应不差,纵是心气不顺,了不起也就是再揍唐禄两顿出出气而已,不会伤人性命的。”
有些事情唐修并没有与唐磐石明说,重活一世,唐修已经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再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了,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最可信的人,他也会死守住自己的秘密不失。
在唐修的脑袋里面,一个已经与他一起生活了五年甚至都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的妻子,都会因为一枚戒指取了他的性命,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人能信?
见唐修不听自己的劝诫,唐磐石气呼呼地甩袖出门。
“少爷您别见怪,石头叔他只是在担心少爷,担心咱们唐府的安危。”两人不欢而散,唐禄小心在一旁为唐磐石说着好话,怕唐修会因此对唐磐石心生芥蒂。
“是你多想了。”唐修扭头扫了唐禄一眼,轻声道:“石头叔从爷爷年轻的时候就进了唐府,数十年来对我唐家忠心耿耿,在府里我一直视他如长辈,别说他今天只是甩了甩袖子,就是他真个骂了我一顿甚至打了我一顿,我也不会心生忌恨。”
说完,唐修的目光落在了唐禄怀中所抱着的礼盒上,轻声问道:“这就是程处亮所回的谢礼?”
“是的,少爷。”唐禄腾出一只手来将礼盒上面的盒盖打开,里面露出几块似金非金似铜非铜的东西,恭声道:“足有五十金!”
“黄金?”
唐修好奇地上前拿出一块来,如果真是黄金的话,这几块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三、五斤的分量,如此的话那程处亮可真是够大方的。
不过很快,唐修就失望了,因为他已经确定,手中的这块根本就是几种不知名金属的混合物,虽然也泛着黄光,但绝对不是真金。
“小人不知这是什么材质,不过决对不可能会是黄金。”对一个失忆的人不能要求太多,所以唐禄并不惊讶唐修竟连这些都不知道,他适时地在旁边解释道:“因为拿着这五十金到钱庄仅只能换取百贯银钱,若是黄金的话,怕是千贯也不止。”
“哦,原来如此。”
唐修轻点了点头,多少有些明白这些“金”存在的意义,就像是后世的那些大额钞票或是支票一样,为了携带方便整出来的另外一种流通货币。不然的话,这个时代的一贯钱差不多有六斤多的分量,一百贯岂不是要去拉六百多斤的东西回来?
“行了,把这些东西送到少夫人那里去,程家的事情到此也就算是有了一个了结。”见唐禄面上的神情仍有些忐忑,唐修轻声安慰道:“你放心,你打他的那两顿,与他今天在咱们府里得到的相比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反而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他们对你只会心存感激。”
挥了挥手,不管唐禄有没有听明白,唐修直接将其打发了出去。
“这种把自家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别人人品上的感觉真是不好,若是碰到一个贪得无厌且不择手段的人,那整个唐府还不都得万劫不复?”
唐修轻摇了摇头,不管什么时候,自身的强大才最对自己还有家人最安全的保障!
意念一动,唐修再次进入空间,拿起地上的锄头,奋力地在黑土地上挥舞起来。
后院儿新种的青菜长势喜人,再有几天差不多也就到了可以收获的时候,所以唐修并没有再在空间里被种,空下的那些地方,全都被唐修给撒上了野山参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