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妖修 作者:离经叛道(纵横vip2013-4-26作品,道法、灵狐、古典仙剑)-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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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决定高调行事,径直从冥王域中心穿过,许听潮亦不曾当真耀武扬威地招摇过市,而是通过血妖向摩陀老道讨了一座隐匿阵法,把飞梭星光隐藏得若有若无,更将那玄冥阴风杖祭出,在环绕飞梭的周天星辰大阵之外布下一层淡黑的阴风。
行不出百万里,就遇到一头浑身阴气森森的元神境魔头领了百来个炼气境的鬼物缓缓遁行。
飞梭恰好从虚空中遁出,再次挪移,须得片刻时间准备,而以飞梭的速度,这短短瞬间就要遁出数千里之遥!许听潮不欲改换方向,便任由飞梭从这队鬼物魔头旁边掠过。淡黑色的阴风吹拂,百多鬼物,连同那元神境的头领,都悄无声息地形体崩散,化作一团翻滚交缠的阴煞!
这般变故,让许听潮一呆。
在冥海之底的阴司,这小子颇耗费了一番力气,收敛散魂阴风将玄冥阴风杖重新炼过。恰逢与一元神鬼修争斗,祭出此宝攻敌,本来多有寄望,哪知人家半点不惧,反过来将他嘲笑了一番。从那之后,他就下意识地觉得此宝对鬼修,不怎么好使,加之之后闭关苦修,甚少争斗,此宝就被束之高阁。
不想如今使来,竟是见了奇效!
方才的元神魔头,修为与阴司那元神鬼修相差仿佛,且体内宝光隐隐,并非等闲之辈,在阴风中却没有半点抵御之力!
这玄冥阴风杖,根本不是预料的那般没用!就是歹毒了些,被它发出的阴风吹中,倘若身死,只魂飞魄散一个下场!
宇内有五仙,妖魔人神鬼。即便域外鬼物,也是天地生养的生灵,许听潮不欲滥造杀孽,便将阴风收敛,紧紧贴在周天星辰大阵表面。
似这般从虚空中遁出就刚好碰到生灵的情形,本不多见,如此处置,该是十分稳妥了……
四六五 星海浮沉前路漫,艰难险阻只等闲(九)
冥王域乃玄阴蟹精气所聚,疆域甚是广大,从西南到东北,足有四百多亿里,内中鬼物盘踞,相互攻伐,板荡不休。似这般,反倒便宜了许听潮一行浑水摸鱼,只用了将近三月时日,就走完全部路程,且其间仅仅发生了十来次争斗,都只由敖珊敖凤出手,便轻易打发了。
甫一离开,众人都觉眼前豁然开朗,视线所及,再无那般飘动翻滚的阴煞云气,而是日月争辉,星光璀璨,端的美不胜收!
飞梭左近,一团其大不知多少亿万方的炫彩云霞浮在虚空,便是宓奼口中那元气绝域了。这东西虽然壮阔雄浑,却是拦路之虎,若非有它堵在前方,一行人也不用这般绕道而行,但此刻看来,众人还是赞叹不休。
如此异景,多少修士终其一生都不能见得?
休憩了小半日,许听潮便重新催动元磁极空梭,沿这云霞的边缘,往北方而行。足足四月有余,才算堪堪要走到尽头。
这等险地周围,天地元气亦是暴乱不堪,修士长时间置身其中,难免会真气动荡,甚至走火入魔。因此一路向前,几乎不曾遇到什么域外生灵,聊聊数头,也都是元神、虚境之流修为高深的,且远远见得飞梭所化的星光,便慌忙遁走,片刻不敢停留。
飞梭之,皆是修行之人,打坐炼气,操演法术,也不觉得时光难熬,唯独敖凤好动,微微有些烦躁。
这一日,敖凤早早就停了修炼,瞪大双眼,要看飞梭超越左侧这云霞的一刻。
不仅是她,几乎所有人都从入定中醒来。这四个多月,虽说身处飞梭之内,修行之际并不直接吸纳外界暴乱的天地元气,但冥冥中还是受了这绝域中混乱气息的干扰,十分不舒服。此刻就要远离这等凶地,众人自是喜悦。
飞梭一闪即逝,穿越绝域不过霎那,众人却都觉得与云霞那似有似无的联系蓦然中断!似这般,并不让人沮丧,身躯内反倒生出神清气爽的畅快之感!
敖凤本还矜持,听到夸父族老小的欢呼,便也张嘴呐喊,哪知方才喊出一半,就被轰隆隆一声震天价的巨响打断!
众人扭头向侧后,只见那云霞北端,一道数十万里长的参天火柱熊熊喷涌,把虚空烧得扭曲蜷缩!飞梭也受了牵连,从虚空中打着旋儿滚落出来!
梭众人大骇,慌忙催动脚下星辰!周天星辰大阵瞬息提起十成威能,方圆数千里内,尽成璀璨星空!
如此,大阵之中来回拉扯扭曲的虚空才算逐渐稳定!
九道色泽各异的光芒忽然从那火柱中遁出,四散激射!
嗷——
一声暴虐的龙吟,把周天星辰大阵震得晃动不休!那九道遁光,立时就灭去四道!遁光溃灭的瞬间,隐约有四个人影现出身来,却眨眼被这龙吟震得粉身碎骨!
远离飞梭的一方,那赤色遁光消散的瞬间,一枚硕大的暗红圆丹蓦然从虚空中跌出,通体烈焰熊熊,好似一轮如血落日!
剩下五道遁光虽然都黯淡了大半,却不管不顾地掉头,往那赤丹遁去!
“龙珠?!”
敖珊敖凤异口同声地惊呼,而后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许听潮亦是认出这东西的来历,顾不得思索为何一枚龙珠竟会有数百丈之巨,径直催动飞梭,也往那赤丹赶去!浩浩渺渺数千里方圆的一片星辉破空激射,声势极为骇人!
那九道从火柱中逃出的遁光,只合道老怪能架,更何况还有那隐身炫彩云霞中的大凶之物!阵中各人知晓大战将至,不须谁催促,都使足了全身力气,把脚下星辰催动到极致!
那五道遁光,见得这般大一片星辰赶来抢夺,怎不急眼?暗淡的遁光霎那间光芒大盛,隐隐还带着一丝血色,遁速提升三成不止!
嗷——
又是一声震天价的龙吟,把许听潮吓得胆颤!虚空中五道遁光,却只是稍稍黯淡了些,就继续向前。原来这回的龙吟虽然洪亮依旧,却好似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威能并不如何。那凶兽似乎已经回转了云霞中央。
事情却并非就此平息了,那硕大的暗红龙珠,忽然一颤,好似流星坠地般地往云霞投去!
五道遁光先至,纷纷出手拦截,一河泼天黑水,一道霹雳剑光,一只青碧巨手,一叠扭曲褶皱的涟漪,一条匹练般的五色彩光接连击下,却被那赤丹轻易冲破!
许听潮早改了方向,飞梭遁至赤丹回落的必经之路,周天星辰大阵被催出十二分的威能,好似深陷入虚空一般,正正将它兜住!
甫一接触,这赤丹便被无穷星力包裹!大阵运转,浩瀚星光四面八方倾泻而至,汩汩注入阵中,才缓缓止住了后退的趋势!
嗷昂——
敖昂——
声声龙吟愤怒欲狂,那凶兽竟从炫彩云霞深处逐渐往这边接近!
五道遁光中的合道老怪,本还打算前抢夺,听得这般嘶吼,遁光又是急促闪烁,纷纷掉头飞奔!行不出多远,就破开虚空,一头扎入!
梭众人也是急了眼,夸父族不要命地催动脚下星辰,许听潮接连将体内歪嘴小葫芦和混元同心羊脂玉壶祭出,一喷清光,一吐灰芒,将星力洪流包裹中那硕大赤丹摄住!同时死命催动飞梭,却被那赤丹的大力挡住,只能乌龟一般往前挪动!
血妖早将都天血灵幡祭起,数千丈长的七彩细鳞巨蛇蜿蜒而至,将赤丹紧紧缠住,任是被其赤焰烧得皮焦肉烂,也不肯放松半点!
摩陀老道暴跳如雷,大骂许听潮贪心惹祸,却也顾不得参悟阵法,手中总阵旗接连挥动,不知多少阵法层层叠叠地涌出,在赤丹周围裹了一层又一层!
细柳,敖珊敖凤,乔痴一家,以及那九尾烈阳蝎宓奼,没有合适的收摄法术,只好同夸父族人一般,拼尽全力催动太阴星!
许听潮那黄皮歪嘴小葫芦,善能收摄旁人宝物,但凡被它喷出的五色清光罩住,立时就能将其中的原主人气息炼化干净!混元同心羊脂玉壶更是不凡,能将异种气息同化,甚而返归本源,成了混沌灵气!赤丹周围的火焰虽然暴烈异常,却依旧被两件宝物迅速炼化!赤丹施加在周天星辰大阵的压力也随之减小,奈何后方云霞中,那不知名的凶物正自接近,赤丹传来的力道也在快速增加!
如此这般,还是混元同心羊脂玉壶和歪嘴小葫芦炼化的速度更胜一筹,飞梭正在缓缓加速!
方才那五个老怪,也并未远去,各自朝一方挪移出百余万里,便停住了身形,四下围定,都把神念往这边探来,留意事情进展!
许听潮倒是不如何在意五个身已半残的域外魔头,后方那不知名的凶物,才让他心惊肉跳,如芒在背!
纵使心头如何焦急,也并无什么好的办法,除非立时放手,挪移而走,否则只能这般一点点地消磨赤丹的气息!
血妖眼见势头不对,只凭周天星辰大阵,怕是挡不住后方那凶兽火焰一喷,便将体内仙府打入飞梭梭体幻化的大地之内,略一催动,周天星辰大阵周围立时就多了一层数百丈厚的四色屏障!其中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神兽各两头,顾盼鹰扬,凛然生姿!屏障之外,白黑青红黄五色雷霆绵延数百里,正是钧天仙雷大阵!
若换了许听潮,此刻断然不能催动仙府使出这般手段!血妖之所以能做到,是因为孕育他那神魔躯壳的混沌元胎早已融入仙府阴阳五行池,使他对仙府的联系更加紧密,催使起来总要容易几分!
这般布置妥当,血妖才算稍稍放心!摩陀老道见得两座仙阵这般厉害,喜得心花怒放!夸父族等人,亦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大阵之外忽然出现的四色光幕和无尽雷霆,之前种种担忧,不知不觉消去大半!
片刻之后,一道跟之前差不多大小的火焰巨柱从那炫彩云霞中喷涌而出,直往飞梭舔舐而来!
霎那间,虚空熔融震动!
钧天仙雷大阵中,五色雷霆涤荡,却拿这等暴烈的火焰没什么办法,顷刻就被其穿透而过,怒海狂涛般地撞到四色屏障之!
八头四灵神兽齐声嘶鸣,努力想要稳住震颤不已的光幕,奈何火柱太过凶猛,十几次呼吸的功夫,光幕便砰然破碎!
血妖身体接连传来肌肉经络崩裂的脆响,面色瞬间就变得得惨白如纸,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盘绕赤丹的巨蛇哀鸣一声,化光遁回血灵幡中!即便如此,他却哈哈大笑!
原来就在方才,飞梭被那火柱一冲,遁速陡然加快数百倍,几乎与许听潮全力催动了飞遁差不多!而赤丹传来的力道,瞬息就衰弱了九成,再不成威胁!
后方火柱被众人催动周天星辰大阵死死挡住,许听潮亦是用出了十二分力气,片刻之后,终将赤丹的异种气息炼化干净!数百丈大的丹丸彻底安分下来,许听潮赶紧打出法诀,将之摄入歪嘴小葫芦中,又马不停蹄地催动飞梭,自虚空挪移而走!
再次出现时,已在百万里之外!身后,那凶兽暴怒欲狂的嘶吼依旧连绵不绝地传来,却再无威胁了!
身压力陡然一松,夸父族族人九成都一口精血喷出,委顿在星辰!
早就等在附近的五个合道老怪立时围拢过来,联手把虚空封禁!
许听潮冷眼看去,瞬间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赫然是五头真龙!
前方一个相貌平庸的老者,着黄衣,浑身有五色彩光环绕,威仪自生!
左侧却是个白白胖胖的秃头老者,身穿一袭白袍,八字眉,眉毛甚长,足有尺半,唇一缕八字须亦是不短,颌下还有一缕长髯拖在胸前,且须眉皆呈银色,十分特别。他背更背了个半人高的胖大白葫芦,教人印象深刻,见之不忘!
右方一环抱枯琴的灰衣老者,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