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男儿★与狼共舞:祖上光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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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太爷爷他们前屁股刚走,鬼子兵后屁股就进了村儿。
竟然是日本军官高森亲自带队来的,二十几个鬼子骑兵,没带一个伪军兵来,朱疤脸真有那么大的能量,能让鬼子军官躬身上阵给他办事?此时朱疤脸就在高森的旁边呢,他和那个瘦猴子似的翻译官马宝库,就像一胖一瘦的两只护卫犬一样,骑着马紧随高森的左右。
狐假虎威,神气得很。
。 想看书来
七
朱疤脸也是昨天天擦黑时到了县城宪兵队的,当时正好高森在问高队长话呢,翻译官马宝库也在一旁,朱疤脸就当着他们的面把事情讲了一遍,当然有所隐瞒,有所夸张,也有所编造。他隐瞒是事实是“喜凤不是他抢来的,而是他的小妾”,所以“那个人抢走了他的小妾。”;他夸张的情节是“那个人枪法神了,闭着眼睛都能打死人!”;他编造的部分是“俺觉得他一定是个共产党!”。
高队长当时就从朱疤脸对“劫匪”的描述中听出来了,那个人不是“小个子”又能是谁呢?虽然他很惊讶,但他还是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他觉得非常可笑的有三点:第一、小个子怎么会去抢朱疤脸的小妾呢?莫非他想女人想疯了?高队长当然还不知道太爷爷和翠花的事;第二、一个老土匪怎么就怕了一个小劫匪了?事后还一个劲儿夸人家枪法好,事发时的情形一定很有趣;第三、小个子会是共产党?打死他也不相信。
高森随关东军来中国已经很多年了,他听得懂中国话,只不过说不好而已,他对朱疤脸的话也是半听半信,朱疤脸抢别人家姑娘做妾的事,他早有耳闻,如今妾又被别人抢了,这倒是挺新鲜,至于朱疤脸猜测那个劫匪是个共产党,他觉得那是猪脑才能想出来的,一个共产党大白天会去抢一个人的老婆?凭着这么多年的“对敌”经验,他觉得共产党还干不出来这事儿。
不过,高森对朱疤脸的一句话却特别感兴趣,那就是“那个人枪法神了,闭着眼睛都能打死人!”尽管他也知道有夸张的成分,可一个惯用枪支的老匪能这样去形容一个人,说明那个劫匪确实了不得,他就叽里呱啦一句,马宝库就忙翻译:“太君问你,那个人的枪法真的那么好?”“真的,枪法这么好的人,俺还没见过几个!”
朱疤脸这句话倒是实话。高森一听眼睛就更亮了,又叽里呱啦,马宝库:“太君问你,去哪能找到他?”“去氓牛屯,他就是不在那儿,一问也准知道!”
朱疤脸又忙说。高森点了点头,这个回答让他很满意。
就这样,高队长得知了朱疤脸告状的事,其实他没什么可怕的,小个子惹得是朱疤脸,又不是日本人,何况,就算事情摊在了他头上,他相信高森也会维护他,因为在日本人眼里,他显然比朱疤脸更有用。他只是奇怪,高森会对一个小劫匪感兴趣,这有些违背常理,他隐约觉得高森另有目的。高队长派人找太爷爷,心里也是没有底的,他不知道太爷爷会不会在氓牛屯,他主要想把枪收回来,他忽然意识到枪留在太爷爷手里太危险,说不上还会捅出什么大漏子来。而高队长派人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朱疤脸就带着高森他们也来了氓牛屯。
鬼子兵来了,人们就更躲了,而高森和马宝库对这种情形已习以为常了,马宝库下了马就轻车熟路地直接来到了王保长家门口,他使劲踹了两下门:“出来,快出来,皇军的来了!”
马宝库喊完又使劲踹了两脚。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满头白发的王保长先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才满脸堆笑地点头哈腰:“呦,马翻译官,啥时候来的,俺还没睡醒呢!”“少他妈跟我罗嗦,快走,太君等着你呢!”
马宝库一把揪住王保长的衣领,拽着就走。
高森让王保长带路去喜凤家,王保长知道娘俩刚跟着太爷爷走了,也就不必遮掩了,就径直领了去。屋子里当然空空荡荡的,高森就通过马宝库问人哪去了,王保长说:“走了,昨个晚上就走了!”高森又问去哪儿了,王保长便说他也不知道,又伸手随便往南方一指:“她们朝那个方向走的!”高森就接着问喜凤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丈夫?”王保长一愣,忙摇头:“太君,她没有丈夫,只有一个亲娘,昨个一块儿走的!”高森就困惑了,又问喜凤有没有相好的,王保长又摇头:“好象没有,这个我可说不准!”
这时,一旁的朱疤脸忽然开了口:“你认不认得这么高个儿的一个男人?昨个跟喜凤一块儿回来的!”
朱疤脸边说边比画着,王保长觉得他的动作像只笨熊,想笑,却忙抬手指了指隔壁:
“你是说杨玉红吧?他就住这儿!”
八
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王保长说出了“杨玉红”的名字,他一说完,高森就用生硬的中国话重复了一遍:“杨…玉…红!”然后还点了点头。
这个名字对高森来说确实陌生,高森根本不会记得太爷爷,翻译官马宝库倒是记得,他和高队长喝了几次酒,都是太爷爷在一边候着,印象比较深,但听高队长叫他“小个子”,却不知道太爷爷的名字。其实在伪军大院儿,也没几个人知道太爷爷的大号,都跟着高队长叫“小个子”。王保长见高森几个人的反应,心里也犯了嘀咕:他们好像不认识杨玉红啊,不对,应该认识的,杨玉红不是在县城里当过兵吗?
太爷爷的屋里当然也空荡荡的,高森问人哪去了,王保长又往南一指,说跟喜凤一块儿走的,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们俩到底啥关系?”
朱疤脸忽然又问,他显然很关心这个。“啥关系,反正他们是邻居,至于他俩之间咋回事儿,俺也不清楚。”王保长这倒是心里话,太爷爷冒死去救喜凤,他也觉得两人之间不简单,所以他说这话时心里还想:莫非高森说的与喜凤相好的是杨玉红?。这时,高森又问杨玉红是什么的来头?”王保长一听就蒙了,心想:闹半天他们不认识杨玉红啊,这么说杨玉红的名字会是假的?看来这个人还真有来头,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不知道得了。这样想着,王保长笑了笑:“太君,这个俺不大清楚,他是个外地人,来村儿里没几个月!”高森听了点了点头。
高森让王保长把全村的人集合起来,他要问话,王保长就东街西街地喊了一圈儿,人们拖拖拉拉地才从各自的家里出来,到村子中央那个打谷场上集合起来。高森就骑着他那匹战马,趾高气扬地在村民们面前来回走了一圈,然后就叽里呱啦一句,马宝库就扯着嗓子翻译:“太君问你们,谁知道那个杨玉红和喜凤去哪儿了?”人们面面相觑,大家都很奇怪:鬼子兵怎么把杨玉红和喜凤单独捏在一起问?怎么不问翠花,翠花的爹娘,还有喜凤她娘?难道鬼子兵误会他们俩私奔了不成?他们哪里知道,高森还不晓得“杨玉红还有媳妇叫翠花”这一节。
高森见大家都不吭声,就用马鞭随便一指,马宝库句赶紧上前问那个村民:“太君问你知不知道?”那个村民就哆嗦着:“不知道,俺真……真不知道!”高森又随便一指,马宝库又忙来到另一个村民前,这个村民却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摇头。高森这时忽然笑了笑,大声地叽里呱啦一通,马宝库就大声地翻译:“太君说了,大家不要怕,我们不是来抓杨玉红的,我们是来请他去做客的,太君很欣赏他!”此言一出,大家愣了愣,然后就哄地一下马蜂窝般地议论开了。王保长心里就合计:这鬼子兵不会自使诈吧?”连朱疤脸也犯了嘀咕:这高森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高森见他的话起了作用,又很高兴地叽里呱啦一句,马宝库翻译起来也就和颜悦色多了:“太君说,杨玉红枪打得好,是个人才,太君要重用他,知道他下落的人,只要说出来,就重重地有赏!”人们议论地就更凶,他们都知道太爷爷做过伪军兵,当兵的哪有不会打枪的?但他们却不知道太爷爷的枪打得好,竟然能得到鬼子兵的赏识,于是他们就更奇怪了,枪打得这么好,为什么就不做伪军兵了呢?王保长很会察言观色,他觉得高森再次强调他的来意,看来不像是谎言了。连朱疤脸也看了出来,他脸上的神色就变了。
高森环顾着四周,却仍没有人回答,他的目光就又落在了王保长身上,王保长忙又点头哈腰:“太君,看来大家伙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太君这么器重他,这是好事啊,又答应给大家伙赏金,谁要是知道,能不告诉你吗?”高森点了点头,然后很失望地说了句中国话:“可…惜,很…可…惜!”不过他还不想放弃,又提高声音叽里呱啦一句,马宝库就翻译:“太君说了,大家不知道不要紧,以后谁要是知道了,就麻烦谁给杨玉红带个话,说皇军要重用他,一样大大地有赏!”
马宝库翻译完这句话,朱疤脸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高森确实没有欺骗氓牛村的人,鬼子兵从氓牛村走的第二天,县城和县城所属的各个村子里都贴出了布告,大意是让太爷爷别在躲藏了,皇军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一切皆因朱疤脸强抢民女所致,错不在他,并对他的英勇之举倍敢钦佩,而皇军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所以希望他早日来投靠。
末尾几个字能让现在找工作的人都迷糊:必有重用!
九
高森的举动让朱疤脸吃了只苍蝇,他心里当然很窝火,高森也知道他心里难受,就安慰他:“大局为重,你一向都与皇军配合得很好……”朱疤脸也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太君实在是英明!”
朱疤脸与鬼子兵是怎么配合的?这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就连高队长也被蒙在鼓里。鬼子兵虽然侵占了整个东北,还把它作为侵略中国的大本营,但实际上并不是非常稳固,有着很多抗日的队伍进行抵抗,特别是那些不愿归顺的土匪,驰骋山林,神出鬼没,四处“捣乱”,令鬼子兵头疼不已,而鬼子兵对付土匪的办法就是“利用土匪打土匪”,跟打“特工战”差不多。
朱疤脸可是个老牌的土匪了,也是被鬼子兵利用的一个,他到处都有眼线,日伪军在二道沟围剿“潘大姑娘”一役,事先就是他安插进去的眼线给告的密,导致孙的队伍惨遭毁灭性的打击,到现在其本人的生死还是未知数。要不朱疤脸敢耀武扬威地从黑龙江跑回来,还明目张胆地娶妻纳妾,横行乡里?所以从这一点上讲,高队长和朱疤脸对日本人来说,谁更有价值,还真不好比,只不过一个在明里,一个在暗里罢了。
高队长也挺窝火,早知道高森是看中了“小个子”,他派人去氓牛屯直接把他找来,然后交给高森不就完事了吗?那是多大的面子啊,高森肯定会给他记上一功。可现在他却有口难开,人是他给信儿放走的不说,他也找不回来了,这后悔药当然没处买去,没办法,也装着不知道就得了。
那么,高森为什么要这般不辞辛苦,想拉拢太爷爷这个陌生的中国农民呢?这也跟鬼子兵的“剿匪”有关,那些顽强的土匪虽比不上正规部队,但也有自己的长处:一是灵活机动,二就是他们中不乏能人,枪法特别好,每次鬼子兵仗着多数去围剿少数,伤亡却总比人家多。所以早在一九三七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