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男儿★与狼共舞:祖上光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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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爷爷万没想到,潘大姑娘竟然有办法能弄到,原来她多年前结识了一个背地里贩卖短枪的枪贩子,从他那想一次大批量地进购短枪不可能,但买一支两支的新枪肯定没问题,这个人在沈阳开着一家旅馆,就在火车站附近。潘大姑娘就派小六子去跑趟腿,太爷爷还很担心,她就说没事,他看起来就像个孩子,没人会注意他。小六子按着潘大姑娘的交待,到了沈阳很顺利就卖到了枪,把那两把崭新的盒子炮装在盒子里,又买了盒糕点作掩护,也留着路上添饱肚子。小六子做乞丐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护食儿和抠门儿,在县城外遇见赶车的庆兰婶,搭了人家的车,也没舍得给人家一块糕点尝尝。
而小六子回去马架山后一个月,太爷爷就带着他来了氓牛屯,太爷爷来氓牛屯显然不是为看望庆兰婶,他和庆兰婶说了一会话,就带着小六子又出了门,就直奔王保长家而去。
他找王保长会有啥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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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一身戎装的太爷爷,对王保长来说,显然是个不速之客。
王保长与太爷爷也没什么交情,当初太爷爷娶了翠花,在氓牛屯落了户,连他家的门也没进过,这时却突然找上门来,怎不叫他费心思量?何况,现在的太爷爷是日本人通缉的要犯,而王保长是日伪政权村级小头目,一个官和一个匪碰面,也难免会让他忐忑不安。心里极不欢迎,面子上却不敢不热情,王保长把太爷爷和小六子让进屋,就倒上了茶水,这时已是晌午,王保长的老婆正在厨房做饭呢,王保长就又跟太爷爷客气:“杨老弟,还没吃晌午饭吧?让你嫂子再添俩菜,咱们喝点儿!”太爷爷也没客气:“行,俺也正饿着呢!”
王保长只好去厨房,又让老婆杀鸡烫了酒,焖了一锅小米干饭,他又回了屋里陪太爷爷说话,对太爷爷离开氓牛屯后的事情,他心里都明镜着,对太爷爷很长一段时间的销声匿迹,他也很好奇,就更不明白太爷爷为何一身军装了,他却不提也不问,只是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家常,可见他也真是个怕事儿的人,太爷爷也就顺着他,一句一句地闲聊。尽管太爷爷也没多说什么,可王保长仍不得不用新眼光来打量他,与一年前还在氓牛屯的那个泥腿子比,太爷爷的改变委实太大了,风雨江湖,生死沙场,在他身上已能看出将之大气。等酒菜都端上来了,三人围坐在了桌子旁,王保长才忍不住问:“杨老弟,你这次回氓牛屯,找俺是有事儿吧?”太爷爷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俺就直说了,俺们出来办事,路上却丢了钱,想找你借五十块大洋,等办完事儿俺就还回来!”王保长愣了愣,忙打哈哈:“好说,好说,来,喝酒吃菜!”
尽管知道了太爷爷没有恶意,王保长嘴上客气让菜敬酒,可心里却仍打鼓合计,且越合计越不安生,虽然入了秋,屋内已转凉,他还是出了一身虚汗,汗珠顺着脸颊滴下来,掉进身前的酒杯里,他就忙抬起袖子擦汗,还掩饰着:“这都凉秋了,屋里咋还热!”太爷爷和小六子看着他,忍不住就想笑,太爷爷说:“王保长,你别怕,俺们走后,你去县城向日本人报告,就说俺们来过!”王保长一听满脸的惊慌,忙摆手:“不会不会,杨……杨老弟你放心,你把俺想哪儿去了,俺是吃日本人的饭,可俺还不会做汉奸!”太爷爷笑了:“俺知道,俺是诚心让你去的,俺也是为你好!”王保长听着,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解地看着太爷爷,太爷爷又说:“俺进村子时,看见村里有可疑人物,估计是日本人的探子。”王保长这脸上就变了色,太爷爷看着他笑了笑:“你放心,一会儿俺们就走了,你尽管去报告,反正他们来了也看不到俺!”
那顿饭吃得王保长很难受,而太爷爷和小六子却吃得很舒服,太爷爷还打了几个嗝,也不知是酒嗝还是饱嗝。吃完饭又喝了几口茶,王保长去了别的屋子,显然是和老婆嘀咕什么,太爷爷和小六子隐约能到一句半句的,两人就偷着笑,嘀咕了老半天,王保长才又过这屋来,手里拎着个钱袋子,里面是五十块现大洋,两人也很明白事儿,拿了钱便告辞走人了。王保长在老婆面前费了番口舌,他巴不得让两人快点走呢,真怕鬼子兵会很快赶过来,若把太爷爷堵在他家里,那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太爷爷临走时是看了看天色的,那时太阳已偏西,他还再次嘱咐了王保长:“你最好快点儿去县城,若在路上遇到鬼子兵,就主动向他们报告,要不他们知道俺来了你家,是不会放过你的!”王保长这时却又装起大来:“没事儿,你们放心走吧,日本人来了,俺自有话说。”
王保长目送着两人出了氓牛屯,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万没想到,太爷爷会忽然来找他,并还向他借钱。不光王保长没想到,我听爷爷讲到这段儿时,也犯糊涂,太爷爷和小六子大老远地跑去氓牛屯,难道真是为了借钱?王保长的心当然还没有完全放回肚子里,太爷爷的话,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太爷爷离开没多大会儿,他就急匆匆地踏上了去县城的路。走到日落月升,过了后半夜,看见了县城的影子,他也没碰到一个鬼子兵,但他还是不敢怠慢,进了县城就直奔日本宪兵队。井上垣睡得正香,被硬生生地叫醒,心头就起无名之火,可一听太爷爷的名字,他顿时困意全无。太爷爷又突然出现了,且还穿了一身军装,这足以让他无比惊异。
“你是说,杨玉红还去了你家?”井上垣很感兴趣地问。
“是的太君!”王保长一边点头,一边擦脸上的汗水,他此时已懊悔不已,日本人根本不知道情况,他来报信儿纯属画蛇添足。
“他去找你的做什么?”井上垣紧紧盯着王保长的脸。
“太君,他……他是管俺借钱,借五十块现大洋!”王保长也觉得这事儿说出口有点牵强,所以他有些吞吐,可他实在编造不出别的理由来。
“五十块现大洋?”井上垣显然有些不相信。
“是的,太君,他真是管俺借钱,他说出来办事,在路上丢了钱!”王保长有点情急的样子。
“哦……”井上垣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借给他钱了?”
“太君,俺是不想借,可……可他们都拿着枪啊!”王保长一副无奈的可怜相,他这倒是说了实话。
“就他们两个人?”
“是的太君,就两个人!”
“他们又去了哪里?”
“呦,太君,这个俺可不知道。”
井上垣的脸上就忽然阴沉下来:“王保长,你的,没和皇军说实话,他能向你借钱,说明你们关系的很好,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太君,俺和他一个村子住过,认识是认识,可真的没啥关系呀,俺也不知道,他为啥要找俺借钱!”王保长很惊慌,极力地辩解着:“太君,俺要是跟他关系好,能大半夜的跑来报告?俺确确实实不知道啊!”
见王保长急成了这熊样,井上垣的脸上缓和了许多,却没再说什么。他一直在观察王保长的神态,哪怕从细微之处警觉出什么,可他看来看去,感觉王保长不像在演戏。但井上垣毕竟心思缜密,从来不会简单地看问题,觉得太爷爷突然出现在氓牛屯,而王保长就来报信儿,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呢?不过,不管怎么说,太爷爷的出现都是一个利好的消息,他不能漠视。井上垣就立即派一个中队长带着二百日伪军,让王保长带路直奔氓牛屯。王保长一听就说:“太君,杨玉红已不在氓牛屯了,你派人过去也是白搭!”井上垣却没搭理他,他就不敢在说什么了,尽管迷惑,但他还是乖乖跟着那队日伪军走了。井上垣随即又命令马保库四处加派眼线,既然太爷爷已现了身,他就要采取全面布控。
可那队日伪军刚走了半个时辰,井上垣又亲率二百日伪军,也直奔氓牛屯而去,他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呢?但井上垣的举动却给我们设计了一幅很生动的画面:两军相间,同步行进,共为依托,前后呼应,这不是一种阵法吗?王保长已明确告诉了他,太爷爷已离开了氓牛屯,他还摆这种架势杀去干啥?难道他觉得太爷爷还在氓牛屯?或者判断太爷爷这次又在引诱他?如果太爷爷真是又设了圈套,那井上垣的这个打法也的确厉害,你想想看,只要前行的日伪军遭到伏击,那后随的日伪军就会出其不意,打太爷爷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井上垣显然做了全盘的准备,他还留了大部分日伪军在县城,也是防备太爷爷再故伎重演,他真感觉到太爷爷又叫板了?军人的嗅觉有时是很可怕的。
太爷爷还真就给井上垣设了圈套,他带着弟兄们早在离氓牛屯三里的地方埋伏好了,地形不错,居高临下,就等着日伪军赶来呢。自打在马架山上扎了营,他们就忙着派人四处打探,打探鬼子兵往年收粮的时间和运粮的路线,以做好相应的准备。眼看着割麦子的时节就到了,太爷爷就筹划着先打他一仗,可和谁打呢?他自然就想到了井上垣,那次打劫军火库惨败后,他一直惦记着雪那一剑之耻,于是他就想打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利用王保长设计了这一个圈套。可他咋知道,让王保长去打小报告,井上垣就一定能出兵?再说了,太爷爷上次预谋军火库,却被人家井上垣看穿了,这次他就不怕再被看穿?不吸取教训,难道他记吃不记打,有亏吃没够?
天光大亮时,太爷爷还真等来了伪军兵,他忽然觉得,井上垣不是他的对手,而应该是他的知己。但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眼看着王保长领着一队日伪军走过去,太爷爷他们竟没动手,他们还等什么呢?当然是在等井上垣。井上垣不会想到,太爷爷会比他多想了一步,毕竟队伍里了个彭亮,三个臭皮匠咋也顶个诸葛亮,决定了要打一仗,三个人就合计了一番,根据井上垣以往的表现,他们觉得,只要王保长去县城报信儿,井上垣一听太爷爷现过身,他就会出兵,他不会相信太爷爷只是借五十块大洋那么简单,因为他太狡猾了,狡猾得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哪怕心里的一个假设,他也要有所行动试一试,人狡猾过了头,有时就成了缺点。
太爷爷他们也猜测到,井上垣不会白白派出一支诱饵,而要想钓到鱼,他就会亲自跟在后面收杆儿。所以他们决定赌一赌,埋伏时先放一队日伪军过去,如能等来井上垣的第二队,他们就打个正着,如等不到,那就等过去的那队日伪军返回时,再打也不迟。
这是一场双方均心知肚明的争斗,一方明知对方可能设下了陷阱,可他偏偏还要往里钻,当然不是傻乎乎地钻,他是想也利用这个机会消灭对方;而设下陷阱的一方也知道对手不是笨蛋,他的举动很可能就引火烧身,但为了击败对手,他不得不铤而走险。这也更像是一个狡猾猎人与聪明狐狸间的游戏,猎人怀疑狐狸想吃肉,就给它扔出了一块肉,当然那块肉不能白吃,他是在那块肉上装了狐狸夹的。可猎人没有料到,狐狸想吃的不是肉,其实是猎人本身,它想等猎人来查看夹子时,趁机再吃掉它。
太爷爷的耐心等候没有落空,半个时辰后,他就看着井上垣还有高队长,带着又一队日伪军走了过来,却没看见里面有马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