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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历史的心智-第7部分

小说: 历史的心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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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席的关头,费无极突然暗出一招,把郤宛的宴请说成是对子常的谋害,并以门后精甲作为谋害的佐证。子常一怒之下攻杀了郤宛,把杀人之刀在无所知觉中给费无极借用了一次。 
  费无极的计谋是对郤宛和子常两人的同时欺骗,他对两人采取了不同的欺骗方式。他撮合商定了宴请活动,先以赠送铠甲的名义欺骗郤宛置利器于幕后,然后又以此欺骗子常。由于赠送铠甲和谋刺动武的场面相似,他的诬陷之辞遂使郤宛无法自解,又使子常不得不信。费无极以不同方式把两人诱人陷阱,使他们在陷阱中相仇杀,实则两人中没有真正的胜利者。 
  费无极的陷人借刀之计设计周密,似难提防,但此计的设计完全是以两位受害人的互不沟通为前提的。预防此计,人们不仅要具备阱前识陷的聪智,而且要尽力使此计成立的惯常前提落空。 
   。。

奋扬:欲避王矛,权借王盾
楚平王听了费无极之言,命太子建去镇守城父,临行前任奋扬为城父司马,并告诫奋扬说:“要像臣事我一样臣事太子。”后来,平王轻信了费无极的谗言,准备杀掉太子建。《左传。?昭公二十年》、《说苑?立节》两处记载,平王怕惊动太子建,召来城父司马奋扬,让他暗中执拘太子而杀之,但奋扬回城父,却向太子透露消息,有意放太子出逃。平王让城父的人抓来奋扬问道:“话从我口中说出,传到你耳朵,是谁告知建的?”奋扬回答说:“是我告诉他的。因为您当年告诫我:‘要像臣事我一样臣事太子。’我谨奉您的命令对待太子,不忍心杀害他,所以就让他逃跑了。事后后悔了,但已来不及。”平王听罢就赦免了奋扬。 
  平王要执杀太子建,是受了奸臣费无极的蛊惑,属于错误行为,奋扬看来是心里清楚的。他有意放走太子建,至少是出于对正义的坚持和对无辜者的同情,但这一行为同时也是对王命的抗拒。他被平王追究其罪,一定在他预料之中。 
  奋扬是一位直爽的人,他没有把泄密的责任推给别人,好汉做事好汉当,在平王面前表现出一种正直之美;奋扬也是一位机智聪明的人,他将平王早先“事建如事寡人”的嘱咐搬出来,以谨守王命者自居,巧妙地利用平王的“前命”来抵销他的“后命”,化解自己的“罪责”。平王的前后之命是自相矛盾的,奋扬的机智辩解不仅仅是借王之盾挡王之矛,使平王在口头上无话可说,难行杀戮,而且着眼于向平王显示一个大义凛然的忠臣形象,以忠臣之风服平王。 
  奋扬将太子建的灾祸转化成了自己的灾祸,他不仅这么做了,而且直言不讳。他心里清楚,在楚平王的眼中,自己的可杀之处和太子建的可杀之处在性质上是根本不同的,后者几乎没有回旋余地,而前者却是可以改变的。奋扬的机智在于他料到了这一点并且实现了这一点。 
   。。

东皋公:隐真傍假,金蝉脱壳(1)
楚平王受奸臣费无极谗言欲杀太子建时,先动手抄杀太傅伍奢全家,伍奢少子伍子胥逃脱,辗转经昭关(今安徽含山县北小岘山上)逃往吴国。《史记?伍子胥列传》记载了伍子胥“到昭关,昭关欲执之。伍胥遂独身步走,几不得脱”的事情。《列国志》据此描述了伍子胥在友人的帮助下,在昭关金蝉脱壳的计策。 
  楚平王在全楚国悬赏捉拿子胥,令各关隘渡口挂起子胥头像,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务使子胥勿逃邻国。昭关在临吴之界,对行人盘查极严,伍子胥到关口后急难通过,于是暂藏身于民间医师东皋公住所,他悲愤交加,急于过关而无计可施,一夜间愁白了头。不久,东皋公约来他的友人皇甫讷,一同商定了子胥过关的计策。 
  皇甫讷长得身高眉广,与伍子胥仿佛相像,过关前他换上子胥平素衣饰,扮作子胥,而伍子胥以药汤洗脸,变换面色,穿上仆人服装,扮作仆人模样。黄昏时分,主仆二人搭档往昭关走去。昭关守卒见皇甫讷与关前所挂子胥头像相似,又见其接受盘查时情绪慌张,怀疑即是伍子胥,急忙人报守将边越,边越在关楼上一望,亦认作子胥,遂下令捉拿。守卒不顾皇甫讷的求饶,将其抓入关上。关隘前后的守卒百姓听说国家要犯伍子胥被抓,踊跃前来观看,伍子胥则乘关门大开之际,杂于人群中溜出了关卡。 
  皇甫讷被捉上关后受到严刑逼供,他一口咬定:“吾乃龙门山下隐士皇甫讷,欲与友人东皋公出关东游。”(第七十二回)边越过去见过子胥一面,他仔细辨认,觉得有些不像。正疑惑间,人报东皋公入见,东皋公常被边越请来关上看病,他坐下后对边越说:“吾欲出关东游,闻将军捉得亡臣伍子胥,特来称贺!”闻听边越说囚犯不肯承认,东皋公又说:“吾与子胥亦有一面,请借此人与吾辨之,便知虚实。”边越让守卒带来囚犯。皇甫讷一见东皋公,即埋怨说:“公相期出关,何不早至,累我受辱!”东皋公亦向边越解释误会,并拿出过关文牒证明之。边越很为尴尬,他亲释皇甫讷之缚,设酒道歉,送走了两人,其后又令将士守关如故。 
  东皋公是以金蝉脱壳计使伍子胥逃出昭关的。金蝉,即俗称“知了”的一种昆虫,它的一个生长特点是,在变为成虫时要脱去幼虫的壳。金蝉脱壳计是指人们在某种特殊情况下采取的一种隐蔽的脱身策略,它是以分身之术制造假象,佯示存形留身,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真身却暗中脱走。 
  东皋公为伍子胥安排的金蝉脱壳计,乃是利用皇甫讷体型上与子胥的大略相似,对其巧作打扮,为伍子胥造出一个分身的“替身”。两人结伴过关时,充当替身的皇甫讷利用体型、服饰和情绪等各种特点向守关人制造假象,诱导他们产生辨认错觉。及守关将士认假为真,抓住了替身后,他们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到了替身身上,伍子胥真身则乘机走脱。 
  在计策的实施中,替身要故意留下被抓,以便制造出真身脱逃的机会,但这一脱逃机会在时间上极短,为了能利用这一暂短时机,东皋公安排伍子胥与皇甫讷结伴而行。隐真身于替身之旁,这是一个大胆而冒险的举措。东皋公敢于做出这样的安排,是有一些根据的:第一,伍子胥因愁思已乌发变白,若再辅之以服饰和面色的化妆,黄昏时候,关卒是难以认出的。第二,通缉捉拿的伍子胥只有一个,皇甫讷扮作了子胥模样,已足能吸引守卒的注意力,真身化妆后随依其旁,反而不会引起盘查者的注意。守关将士由于已经查到了“伍子胥”,他们已经不会注意第二个人物了,从这方面说来,隐真傍假反而是隐蔽真身的安全之法。另外,中国有句“灯下黑”的古训,是说用来照亮的油灯,灯身之下反而是遮蔽东西的黑影。没有油灯时一片黑,但灯下黑比一片黑更能隐藏东西,因为前者和光亮同时存在,形成对比,人们在视觉感受上会形成一种反差,因而觉其更为黑暗,同时人们的视觉被光亮照到的地方所吸引,心理上也会疏于对灯下隐物的检查。东皋公在安排伍子胥脱逃时,一方面示假作真,让皇甫讷扮作子胥,并让守关将士将其抓获,给盼望捉拿子胥、急于请功领赏的将士投去一片光亮,另一方面又隐真傍假,让伍子胥打扮藏匿于这片光亮的“灯下黑”之中,让他在这一安全之处待机走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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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皋公:隐真傍假,金蝉脱壳(2)
替身皇甫讷被擒,伍子胥真身走脱,东皋公的金蝉脱壳之计已大功告成。此后,东皋公又与皇甫讷按预定计划暗中配合,向守关之将实施了一次双簧之计,他们以出关东游作借口,掩盖了来昭关的真实目的,又证实了皇甫讷的真实身份,两人于是离关而去。东皋公不仅要让“金蝉”脱壳离去,而且连“壳”也不留下,要走得干干净净。他的计策获得了圆满的成功。 
  计策实施的主角皇甫讷是一个关键人物,他扮似子胥,却故意不作十分逼真。在子胥过关前,他着意作假,扮假似真,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关前以假乱真,达到留假脱真的目的。子胥过关之后,皇甫讷已不必作假,他则要尽力还其“非真”的本我。在金蝉脱壳计中,他充当着“壳”的角色,“金蝉”脱身前,他冒称“金蝉”,欺骗“捉蝉人”;“金蝉”脱身后,他向“捉蝉人”证实自己连“壳”也不是,与“金蝉”毫无关系。他留给对手误会的错觉,然后脱手离去。 
  

伍子胥:诈失宝珠,巧计脱身
伍子胥以金蝉脱壳计混出昭关,真所谓“鲤鱼脱却金钩去,摆尾摇头再不来。”他心中暗喜,放步而行。但事不凑巧,《韩非子?说林上》和《吴越春秋》讲,子胥逃走时迎面碰上了一位边关之吏,这位边侯知道楚国正通缉子胥,非要带他去见楚王。子胥难以脱身,遂对边侯说:“楚王为什么要捉拿我呢?因为我有一颗珍贵的宝珠。我为什么要逃跑呢?因为我丢失了这颗宝珠。如果我随你回国,见了楚王,拿不出宝珠,我只好说你已把宝珠抢去,吞下了肚子。不然,我怎么向楚王交代呢?”边侯听罢,思虑再三,放走了伍子胥。 
  这位边侯知道楚王通缉子胥,看来是不知道楚王为什么要捉拿他。伍子胥在急难脱身之时,灵机一动,编出宝珠之事,以此欺骗和威胁边侯,边侯自然是半信半疑。但在边侯的设想中,如果宝珠之事为真,即使提回子胥立了功,被子胥情急时反咬一口,自己仍免不了遭受剖腹取珠之祸。有惧于此,边侯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于是他权衡得失,放走了子胥。边侯回国,多半会弄清子胥的一切实情和宝珠一事的虚假,但这时他已不敢向人声张路遇子胥的情况了,因为楚王有令:纵放子胥者,全家处斩!边侯是绝不敢用全家人的性命开玩笑的。 
  子胥宝珠计的成功有两个前提条件:一是边侯不知道楚王捉拿子胥的真实原因,因为这一条件,子胥才能编出宝珠之事,使边侯多少有点相信;二是边侯与子胥相遇时,没有第三者在场,他们在此时的任何是非纠纷没有中间证明人,因为这一条件,子胥才敢以诬诈宝珠相要挟,边侯也才敢放走子胥而不怕楚王事后追究。在无第三者存在的场所,发生于两人间的是非真相最易歪曲,也最难探究。此时的是非当事人既可能对发生的事情矢口否认,也可能无中生有,血口喷人,这常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是非盲区。伍子胥正是利用是非盲区巧做文章,他在这一盲区中向边侯公开预告自己将血口喷人,诬陷对方,给边侯造成心理压力和精神负担,迫使他做出明哲的选择。 
  

张仪:悬色收财,借妒诈利
《战国策?楚三》讲了一个张仪为脱贫致富而诳诈楚王的事情。张仪当年在楚国时?,楚王并不打算任用他,他很贫困,被人瞧不起,张仪因而去见楚王,以求脱贫。 
  张仪见了楚王,表示自己打算马上去北方国家了,见楚王毫无挽留之意,且不大耐烦,张仪遂转口而问:“大王您不是很好色吗?”楚王忙问:“你是什么意思?”张仪回答说:“郑国和周地一带的女子,粉白墨黑,在街上一站,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是神女下凡呢!”楚王说:“楚国地处僻陋,还没有见到这么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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