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复仇 >

第43部分

复仇-第43部分

小说: 复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弗纳一样敏锐,可是今天晚上他的警惕性也许放松了。阿弗纳想,他也许应该干涉,因为他是领导。
  拿起床边的电话,拨通卡尔房间的电话,就这么容易。“喂,是卡尔吗?出来。我们明天很早就要离开。对不起,这是命令。”就这样。
  只是,阿弗纳没有这样做。
  他不能那样做。卡尔会服从他的命令,但也许会非常狼狈。他也许会认为阿弗纳是在嫉妒他,或者他紧张了。在女人和性上,从来都没有任何严格的规定。显而易见,建议


  2859
  是不要干,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建议并不一定要遵循。人都有某些需求。有些人甚至说,一概压抑特工的需求是非常危险的,只会让他们变得无能。
  再说,有什么坏处呢?
  阿弗纳脱掉衣服,看了一会电视。从相连的那面墙上,他听不见隔壁房间里的任何动静。他关掉电视机,还是什么也听不见。后来他关掉灯,睡觉了。他跟往常一样,睡得很香。
  他睁开眼睛时,大概是早上七点三十分。他洗了个澡,穿好衣服。他的包已经打好了,只需要把牙刷和剃须用具塞进去就行了。他喜欢去餐厅里吃早餐,而不喜欢把早餐送到房间里来。走之前,他在卡尔的门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卡尔有可能想跟他一起去。没有反应。小客厅里,阿弗纳还能隐隐约约地闻到那个金发女孩的麝香味道。
  吃完早餐,他又回到楼上。刚才他喝咖啡时,故意拖了一会,希望卡尔下来,可是没有。已经很晚了。不管那个女孩还在不在他房间里,卡尔都应该有所动作了。阿弗纳在门上重重地敲着。
  仍然没有反应。
  阿弗纳尽量保持镇定。很显然,出了什么问题。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卡尔都不是个起得很晚的人。他从来没有因为睡过头而耽误航班。他们没有误过航班。阿弗纳深吸了一口气,把走道和小客厅之间的双合门关上。他弯下腰,把一张信用卡插进卡尔的门框和锁舌之间。如果门从里面锁了的话,就打不开。
  门没有锁。
  阿弗纳走了进去。卡尔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毛毯。他双眼紧闭。阿弗纳一拉掉他身上的毯子,就看见那颗近距离射击后子弹留下的小小的星形痕迹。血迹已干,伤口周围有一圈黑色的东西,是被火药烧的。
  卡尔被射中胸部,已经死了。
  第十五章 胡恩
  阿弗纳盯着他同伴的尸体,看了几秒钟,然后把毯子重新盖好。他接下来做的事情完全是机械的。他很快在房间里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或什么人。他又看了看百叶窗和窗帘是否都放下来。他把钥匙从梳妆台上取下来,把写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从门把手上取下来。他从房间里出来,把门从外面反锁之后,把小客厅通往走道的双合门关上,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外面。这时才上午九点钟。这块牌子至少可以把清理房间的女服务员挡在外面一两个小时。
  他没有从酒店的前门出去,而是从行李室出去的。他在最近的电话亭里拨了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汉斯的安全屋里的。“对不起,汉斯,”他的伙伴一拿起电话他就说。“今晚的电影取消了。我回头再跟你谈。”立即把电话挂掉了。这是预先安排好的表示“非常危险”的暗号。阿弗纳知道,汉斯一接到这个暗号后就会立即离开这个国家回到法兰克福。
  第二个电话拨的是巴黎的路易斯的。
  幸运的是,那个法国人在家。“我的零钱只够打三分钟了。”阿弗纳说。“所以我想你能不能给我打回来。我的一个同伴死了。”他把这个电话亭的号码给了他,然后就等着。十五分钟后电话铃响了。
  是“爸爸”的声音。
  “你回去等着,”阿弗纳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之后,那个老人说。“你把东西打好包。你的包,他的包,都打好。你等着。我的人会来,他会敲三下。你什么也别干,明白吗?”
  “明白。”阿弗纳说。“谢谢。”
  他回到酒店,又从侧门里溜了进去。他回到房间里,让那块“请勿打扰”的牌子仍然挂在门把手上。他环顾四周,确信他出去的这会没有人进来。然后,一边给卡尔打包,一边慢慢地、有条不紊地把一切杂念从脑海里清除出去。他把打好的包搬到他的房间里,跟他的手提箱放在一起。
  他回到卡尔的房间,从里面把门锁好,坐在床边看着他的朋友。冲动之下,他又把毯子拉了下来,强迫自己扫了一眼卡尔的裸体。真是个漂亮的家伙。虽然已经四十,却仍然苗条、匀称,没有一点多余的肉。他以前有点驼背,但现在看不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被杀的时候,已经跟她干过了吗(在这种情况下,用“做爱”这个词不合适)?他无法非常仔细地检查卡尔,而且,检查了能不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把握。他确实检查过他的手和指甲。虽然卡尔没有带武器,但如果他意识到有人要袭击他,他很可能要挣扎一番。他受过徒手格斗的专门训练,身手敏捷。
  如果是乘他不注意或者睡着时动手的,那所有这些就派不上用场了。他的手上没有伤痕。也没有自卫留下的伤口或者抓痕。指甲里也没有毛发或者纤维。
  为什么要杀他?是不是那个金发女孩杀的?阿弗纳相信她那时在卡尔的房间里,他仍然能闻到她的麝香味道。但卡尔也有可能是在她走之后被别人杀的。
  她去他的房间是为了杀他,还是为别人杀他设置圈套?还是只是想一醉方休?但是卡尔谨慎、敏感——难道他看见了她身上不想别人看见的东西?比如,她在浴室的时候他翻了她的包——而恰好被她看见了?如果卡尔看到了可疑的东西——枪或者以前的护照——他也许会对她只字不提。他也许会装做什么也没看见。她也会同样乖巧地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看到了——可是后来,当他熄灯后躺在床上的时候,砰的一声!一瞬间就摆平了。
  这纯属猜测。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阿弗纳把那个金发女孩带到了他的房间,会怎么样呢?他会不会像卡尔那样,胸部有一个弹孔,此时正躺在床上?
  很有可能。
  但是为什么卡尔——如果所有的人都会干这样的事,只有卡尔不会干这样的事——会干这样的事?谨慎的卡尔——斯蒂夫给他取了个绰号叫“雷达”卡尔,他总是把头从书中抬起来,说:“伙计们,有人要按门铃了。”一分钟后肯定就有人按门铃。卡尔有一条绝对原则,执行任务时绝对不带人到安全屋或者酒店的房间里来。有一次,罗伯特在街上碰到一个老朋友,把他带到了法兰克福的公寓里来,卡尔听说这件事后暴跳如雷,一个星期没跟罗伯特说话。当时,阿弗纳替罗伯特辩护,因为他认为在那种情况下,如果罗伯特不叫他从前的好朋友来他公寓的话,会更加让人怀疑。但是卡尔在这个原则上绝不让步。他很可能是对的。
  但是,卡尔掉进了一个温柔陷阱——一个最老套、最低劣的诡计之中。
  也许他认识那个金发女孩?卡尔交际很广,比其他人认识的人都多,因为他在外面待的时间最长。难道那个金发女孩是他认识并且信得过的人?
  他到底知道卡尔些什么?阿弗纳看着自己伙伴的脸庞,开始纳闷起来。这张脸他曾经是那么熟悉,现在却死气沉沉,两眼紧闭,面容紧绷,嘴唇紧锁。他对他的了解可能比其他人都多,他们住在一个房间,跟他共同承担制订方案和领导的重任。但即便如此,阿弗纳对他的了解也不多。阿弗纳记得,卡尔出生在汉堡,20世纪30年代末他六七岁时被父母送到了以色列,在那海瑞亚跟姑父和姑妈生活。上了个农业学校之后就去了部队。被“穆萨德”选中之前一直担任指导员。会拉小提琴。读了很多书。阿弗纳还记得卡尔告诉过他,他离过一次婚,前妻是个基督


  2848
  徒,德国人。她由于痛恨纳粹党,战后移居以色列,结果因神经衰弱不得不住进医院。后来他娶了个已有一女的捷克女人。阿弗纳知道卡尔非常喜欢这个女儿。只要有时间,他就给她写很长很长的童话故事,还配了又细又长的插图。她和母亲住在罗马,他每个月至少给她寄一个童话故事。
  阿弗纳知道的就这些。除此之外,他还知道,现在卡尔死了,躺在伦敦一家酒店房间的床上。
  有那么一瞬间,阿弗纳对他非常生气,拳头不由自主地攥了起来。他想使劲摇他,大声对他喊叫,用拳头揍他的脸。这个可怜的该死的诚实的谨慎的勇敢的卡尔。这个“雷达”卡尔。这个轻信的卡尔。这个想知道自己会不会飘浮在空中的卡尔。
  突袭兹威特之后,在拉提那的安全屋里,当其他人都在庆贺的时候,卡尔却对他们说:“伙计们,我不会高兴得跳起来。我们还只干掉一个,没什么好庆祝的。”
  除了卡尔,没有人会说这样的话。除了卡尔,别人这样说他们也不会听。他有权利说这样的话,卡尔有权利说任何话。
  现在,卡尔死了。然而任务还要继续。谁杀了卡尔,谁就要付出代价。
  “爸爸”的人——“爸爸”的三个人——半个小时后来了。他们在门上敲了三次,阿弗纳让他们进来。他们跟阿弗纳说的是英语,而自己人之间说的是意大利语。他们带了一辆很大的行李车和一个黑色的装尸体的塑料袋子。
  “你现在可以走了。”他们的头对阿弗纳说。“把两个房间的钥匙都给我,你的和他的。不要办理退房手续,不要担心你的行李。”他把伦敦的一个地址给阿弗纳。“在那个地方等我们。我们会帮你退房,今晚会把手提箱送给你的。”
  那个年纪最大的意大利人穿着一套黑衣服,说话的语调跟殡仪员一样阴森。也许这就是他的职业。阿弗纳记得他有一次跟“爸爸”见面时“爸爸”说的话:“如果你要挖一个墓穴,我就给你派一个挖墓的人来。费用不高,好不好?”谁知道卡尔的尸体会送到哪里?但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能让英国当局知道:否则的话就意味着这次任务走到了尽头。更糟糕的是,它也许要以一种最为尴尬的方式连累以色列。
  “也许哪个地方有个弹壳。”阿弗纳说。“因为床单上有血迹。”
  “别担心。”“爸爸”的人回答道。“一切我们都会处理好的。”
  阿弗纳不怀疑他们会处理好这一切。要么通过收买的方式,要么通过行窃的方式,要么结合这两种方式。伦敦也是一样,金钱是万能的。酒店里的一些服务人员肯定会被说服,不会声张。到明天,那个小客厅就会污渍全无,准备迎接下一批客人。
  三天后,阿弗纳和他的伙伴们在法兰克福见面了。他觉得他们肯定会把卡尔的死归咎于他。他当然应该受到责备。毕竟,他注意到了卡尔那几天很脆弱。他已经怀疑那个女孩了。否则的话,他会带她去自己的房间的。难道他没有义务警告卡尔吗?管卡尔怎么想呢,这不是人气指数竞赛。作为这项任务的领导,就意味着要有勇气做出也许别人不喜欢的决定。虽然这种勇气与面对炮火时的勇气不同,但都需要勇气。阿弗纳没有这种勇气,所以卡尔的死就是他的错。
  但他的伙伴们似乎不这样想。
  尽管每个人的表现方式不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