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十四年:越南战争启示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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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法救国 勇争独立(1)
富有反抗精神的越南民族,在近代不幸沦为“高卢雄鸡”的殖民地。胡志明孜孜不倦地探求救亡良方。二战爆发,越盟力抗日、法两大强敌。胡志明在广西身陷囹圄,幸得周恩来援手而脱离险境。武元甲奉命成立越南人民军的前身——解放军宣传队,八月革命风暴席卷越南,胡志明宣布越南独立。法军杀气腾腾重返越南,新生的*共和国四面受敌,“不自由毋宁死!”的口号响彻南北。法军炮击河内,中国伸出援手,边界战役一举扭转战局。法军被引入坟墓,奠边府血战55天,法国全国下半旗承认惨败,越南“小飞蝗”最终打败法国“大笨象”。
抗法烽火在北回归线以南的中南半岛的东部,有一个浸透了东西方文化的神秘国度,她狭长的“S”形国土,犹如热带少女的*,婀娜地伸展在碧蓝的南中国海的西海岸。这个国家南北长达1600公里,东西最宽处在北部地区约600公里,最窄处在中部地区约50公里,北部的红河和南部的湄公河在各自的入海口呈扇形展开,冲积成了两个肥沃的三角洲。一个狭窄的近海平原伸向海岸,而在内陆腹地,崎岖不平的山岭连绵不断、峰峦叠翠,从北向南都是森林覆盖的高原和丘陵。
这片密布山地、雨林、河网和稻田的土地,曾经是法国人和美国人醉生梦死的天堂。曾几何时,他们作为不速之客在这块土地上生存、繁衍,也在这块土地上没落、死亡,这就是给法国人和美国人留下了无比怀恋和遗憾,使他们既热爱又憎恨、既不愿提及又难以忘怀的东南亚国家——越南。
越南民族历史悠久,越南国家的形成和发展经历了漫长的历史阶段。越南民族的祖先是生活在红河中下游一带的雒越人,其地古称交趾、安南。根据中国史料记载,公元前4世纪,雒越人已生活在红河流域中下游一带。
似乎是为了证明与北方大国历史的古老渊源,越南古史甚至将公元前203年秦朝大将赵陀建立的南越国列入王统,称赵陀为赵武王,推尊为开国之君。赵陀是恒山郡真定县人(今河北省正定县),一位地地道道的燕赵之士,他所开创的南越国是中国南部的一个割据政权,其领土包括现今越南的北部,共存在了92年,于公元前111年被雄才大略的汉武帝派兵所灭,将其地设九郡,其中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在今越南境内。在漫漫千年之中,汉人积极将华夏文明传入越南,使越南很快变成中南半岛最进步开化的民族。唐朝末年之后,在大约半个多世纪当中,越南先后出现曲承裕、杨廷艺、矫公羡、吴权、丁部领五姓的割据政权。公元963年,丁部领平定了“十二使君之乱”,自立为王。后自称“大胜明皇帝”,建立“大翟越国”,定都华闾(今清化省安康)。自此,越南终于踏上了自主封建国家立国之路。公元973年,宋太祖封丁部领为交趾郡王,视为“列藩”。
此后的近千年,丁朝、前黎朝、李朝、陈朝、后黎朝、西山朝和阮朝等封建王朝在越南轮流做庄,但一直保持不变的有两点:一是与中国历代王朝保持“藩属”关系,二是像个发酵的面团一样不断地向西南扩张。1802年,极富攻击性的阮朝把越南的西部边界推进到湄公河畔,建立王国,定都富春(顺化),改国号为越南,最后确定了现今越南的版图。10世纪中叶越南立国时,其疆域仅限于北部红河中下游和中部北区,只有现今版图的1/4。通过连绵不断的侵略战争,至17世纪末鲸吞了占城国的全部领土,其疆域扩展至今越南的中部。南部原是柬埔寨的领土,至18世纪后半期才为越南所兼并。
抗法救国 勇争独立(2)
13世纪末,汉人后裔建立的陈朝在汉字基础上创造本国文字“字喃”。尽管如此,越南仍然以汉字为主流文字,直至19世纪中叶后,法国殖民政府下令用拉丁化新文字为越南“国语”,才废除汉字和字喃。而实际上,汉字在越南一直使用到20世纪前期,1936年才明令废除。但是,即使是今天拉丁拼音文字化的越南国语,仍然有很多源自汉语的词汇。而对于历史学者而言,不懂古汉语根本无法研究越南的古代历史,因为越南的古史资料都是用汉字写成的。
尽管受到了两千年多年儒家文化和华夏文明的侵淫,越南仍然长期保有强悍、尚武、富有反抗精神的民族传统,始终未被汉民族同化。由于在漫长的历史时期中战争频繁,内外纷争不断,越南的历史烽烟不断,几乎就是一部充满战争的历史,也因此造就不少名垂青史的越南民族英雄。对于历史上勇猛善战的英雄人物,越南人特别崇敬。在越南北方广为流传的“圣董天王”的传说:远古时期河内董村的一个小孩三年躺在石床上,不说也不笑,但听到外寇入侵的消息就像吹了气似地突然成长起来,一会儿就吃完了七筐饭、三筐茄,喝干了一条河的水,立刻长成一个身健力强的高大巨人。圣董身披铁甲,骑着全身套着铁护甲的战马,一手拿狼牙棒、一手持金剑,打得敌人丢盔卸甲、狼狈而逃,之后,这位勇猛的儿童英雄也消失在云雾之中。至今,河内郊外的董村,每年都要举行一次纪念“圣董天王”的活动。
在越南历史上,也曾涌现出令越南人民引以为自豪的民族英雄。13世纪,蒙古人三度入侵安南,1258年初元朝大将兀良哈台攻陷安南都城升龙(河内),1285年脱欢再占升龙,陈朝宗室、名将陈国峻(即“兴道大王”)率众抵抗,人人手臂上刺着“杀鞑”二字,夺回升龙。忽必烈大怒,停止进攻日本,1287年再派脱欢率10万大军攻安南。陈国峻以游击战切断元军的水路补给,并在白藤江栽尖头木桩,上面覆草,乘涨潮而进攻,退潮而逃走,使元军船只碰到木桩而溃败。此战陈军俘获元军400余艘战船,生擒主将乌马儿,创造了以弱敌强、以小胜大的战争奇迹。忽必烈死后,蒙古人再也没敢侵略安南。从此陈国峻被誉为民族英雄,越南南北处处有庙宇祭祀,香火千百年来不断。越南人对英雄人物的顶礼膜拜,由此可见一斑。
现代越南的历史学家曾说:“越南民族的传统,历来是全民皆兵。在田里干活的农民,一旦需要扛起枪就能上战场进行战斗。”生活中,他们是知礼谦和的普通百姓,而在战场上,他们绝对是可怕而难缠的斗士。
纵观2000多年的越南历史,虽然在强大的北方中央大国羽翼下生存,时而与之交恶,但总的来说,和平与交流是中越两国之间关系的主流,两国山水相连,血缘纠葛,双方历史之源远流长、友谊之笃厚、联系之密切、交流之频繁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相比的。
然而,当16世纪初虎狼成性的西方殖民者踏足中南半岛之后,越南民族和国家不得不直面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劫难。18世纪末,阮朝引狼入室,借助法国殖民者帮助扑灭西山起义,法国很快就对越南表现出十分露骨的侵略野心。1858年,法国借口保护传教士,伙同西班牙组成联合舰队,炮击岘港,发动侵越战争。1862年法国殖民者迫使阮朝缔结西贡条约,割让南圻东三省。1867年侵占南圻西三省。1873年入侵北圻,攻下河内城。1882年再次攻占河内。1883年,步步进逼的法国又乘阮朝皇帝嗣德死后统治集团内部争夺皇位之机,再次派兵攻占越南都城顺化,强迫越南签订最后的“卖身契”——顺化条约,迫使阮朝接受法国对越南的“保护权”。同年,中法战争爆发,中越军民奋起抗击法国的殖民侵略,曾在谅山一役大败法军,但*无能的清朝政府却于1885年与法国签订了《天津条约》,中国不败而败,承认法国对越南的“宗主权”。法国占领越南后,全面推行“分而治之”的殖民政策,将越南分割为南圻(交趾*)、中圻(安南)、北圻(东京)三个部分。并将这三个地区和柬埔寨、老挝一起拼凑成“法属印度*联邦”,集大权于法国总督一身。从此,越南完全脱离中国藩属,和中南半岛其他两国一起堕入法国殖民者的魔爪,从而进入了80年的抗法斗争时期。
抗法救国 勇争独立(3)
自从趾高气扬的“高卢雄鸡”入主越南之后,并没有给这片热带土地带来所谓的*曙光、自由与先进欧洲的工业文明,而只是一味贪得无厌的掠夺与压迫。越南人民除了不得不忍受名目繁多的各项赋税,人头税、土地税之外,还有酒,盐,鸦片公卖税,一砖一瓦一窗一户要动土或修理都得纳税,家畜,鸡鸭,猫狗要买卖都得纳税。
法国人不仅在越南广大城乡横征暴敛,而且加紧进行以掠夺为目的“开发”活动,获得了大量肥沃丰产的耕地的控制权,将农民们驱离或迫使他们当种植园劳工,广大农村日益凋敝,广大农民纷纷破产,沦为法国殖民者的廉价劳动力。殖民政府还无耻地向越南人售卖鸦片等毒品以牟取暴利,导致了鸦片泛滥,“病夫”成群。就读于河内、西贡等法语学校的越南学生一直纳闷,法国人在18世纪就高唱“自由、平等、博爱”的革命口号,为何在19世纪还有与此口号大相径庭的野蛮殖*义行径呢?
酷爱自由、极富抗争精神的印度*人民从未停止反抗,纷纷揭竿而起,不断袭扰法国侵略者。几十年里,反抗法国殖民者的武装斗争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南圻的越南人坚持抗战25年,1859年张定在鹅贡起义,不久渔民阮文历起义,失败被俘就义前曾说:“什么时候这块土地上没有草了,安南人才不再抵抗法国人。”1885年越南全境兴起勤王运动,潘逢廷1885年、黄花探1887年起兵,最终都因叛徒出卖而败亡。法军对为数众多的反抗极为头疼,19世纪60年代,刚刚进驻南越的法军指挥官曾抱怨说:“各种反叛团体在全国各地不断骚扰我们。他们一大群人,不知从何而来,破坏我们所有的东西,然后又神秘地消失。”就在顺化条约签订之后的第七个年头,一位注定要领导越南人民脱离深重灾难、走向独立自由的巨人诞生了。
1890年5月19日,在越南义安省南檀县一个清贫的读书人家庭,一个男婴呱呱落地,父亲阮生辉给他取名阮必成,然而对于越南历史和人民来说,更为熟知是另外一个响亮的名字——胡志明。阮生辉曾考中副榜,靠教书为生,任过小官,后迁到南部当大夫,是个爱国的汉学家。成长于这样的家庭,胡志明自小熟读汉文经典,尤其喜欢读《三国》及《西游记》,很早就胸怀赶走外国殖民者,救人民于水火之中的抱负。他十五岁在顺化国立学校读书时,已经参加了秘密的反法活动,为一些爱国志士做联络工作。此后,他当过老师,学过技工,当过海员,广泛接触下层民众,孜孜不倦地汲取着这片土地所能给予他的力量。
1911年底,21岁的胡志明化名阮波,登上法国联合运输公司商轮“拉都舍·特莱维勒都督”号。他决心暂时离开自己深爱的祖国,到外面的世界探求救国救民的真理。在汽笛的长鸣声中,商轮带着这位年轻的海员航向碧蓝而广阔的大海。此后,他游历欧洲、非洲、美洲的许多国家——甚至还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住了一年。他学习外语,访查各国民情,了解与观察世界列强状况——这一去便是三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