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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靠谁养活中国 王治安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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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和孟加拉国,居第24位,相当于美国的九分之一,秦国的四分之一,印度、巴基斯坦的二分之一。我国耕地后备资源不足,据统计,现有宜农荒地5亿亩,其中可开垦为耕地的只有1.7亿亩。说我国地大物博并不假,但从人均占有量来看,说我国土地资源相对贫乏也是事实。我们想问题、办事情都不能离开人多地少这个基本国情,特别是研究以土地为先决条件的农业,更要时刻牢记这个基本国情。
  目前,我国人口仍在日益膨胀,耕地却在急剧减少,这一严峻形势令人十分担忧。据统计,从1957年到1986年间,全国累计减少耕地6.1亿亩,净减少2.3亿亩,平均每年净减少790万亩。1986年《土地管理法》颁布实施后,耕地锐减的趋势一度得到控制,但近两年来,又重新回升,仅1993年全国耕地就减少937万亩,相当于一个青海省的耕地面积。根据国家计生委的数字,现在我国每年净增人口1600万,相当于每年增加三个半青海省的人口。如果这种耕地锐减、人口剧增的势头得不到遇制,50年以后我国人均耕地将降到0.6亩,100年后还能留给我们子孙后代多少耕地?!
  我国耕地面积大幅度减少,人为占用是一个重要原因。据粗略统计,1992年各项建设,农业内部结构调整和设立开发区等占用耕地高达1000多万亩。一般说来,在国民经济高速增长时期,由于建设规模的扩大、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占用耕地难以避免。但如此大幅度的占用,在任何国家都不能容许,在我们这样人多地少的国家尤其无法承受,更何况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乱占滥用。1987年搞过一次全国性非农用地清查,查出违法占用案件1000多万件,违法占地达816万亩。1993年全国清理开发区,查出在新设立的2804个各级各类开发区中,有78%属于滥设,涉及土地面积高达1143万亩。
  我国土地面临的另一个深刻危机,是水土流失严重,土地生态环境恶化。现在全国水土流失面积已达130万平方公里,土地沙漠化面积已达17.6万平方公里,每年都有大量耕地、草地被吞蚀。若不尽快采取有效措施,预计到2000年,全国水土流失面积将扩大到180万平方公里,土地沙漠化将增加到20万平方公里。熟悉历史的人们不会忘记,我国唐代繁荣一时的丝绸之路,由于生态环境的破坏,昔日的西部绿洲变成了今天的一片荒漠。殷鉴不远,我们应该汲取这种沉痛的教训,绝不能重蹈历史的覆辙。
  土地资源状况制约着国民经济的发展,影响着社会的各个方面,关系到中华民族的兴衰。土地的保护、利用和开发是一项事关全局和长远的大事。我们要广泛、深入、持久地开展爱护土地特别是耕地的教育,增强全民的土地忧患意识。要牢固树立“十分珍惜和合理利用每一寸土地,切实保护耕地”的基本国家观念,严格依法管理土地。要实行领导干部目标任期责任制,处理好发展经济与合理利用土地的关系,坚决刹住乱占滥用耕地之风,扭转耕地锐减的势头
  前几年,人们还为“卖粮难”苦寻对策,而今形势急转直下,又为南方和沿海一些省的粮食短缺而担忧。中国农产品的供求关系的几番变化和波动,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在国民经济快速发展和经济体制转轨过程中,暴露出我国农村和农村经济出现的新问题、新矛盾。
  面对新矛盾,一些人无动于衷,似乎大祸还未临头,缺粮、闹饥荒的年头还未涌到眼前。
  城里人有另番考虑,“有钱能买鬼推磨”。仿佛有了钱,就可以高枕无忧。卖了土地,修了房子,再说吃饭,这是一种糊涂观念。
  这件关系到12亿人的生存大事,已引起中央的关注,也牵动着全国政协每个成员的心。
  近两年来,全国人大代表、国家土地管理局局长不顾年迈,不知疲倦地从北到南,从东海之滨至茫茫戈壁,调查了神州的土地、生态、环境,他更注重广大农民的肺腑之言和心中之患,心中之苦。他用心血和汗水,凝结成一份报告。
  这份报告,沉甸甸的,他向国家主席送去的不是福音,不是美丽动听的辞藻和虚假的数字。国土局长如同厚厚的黄土地、憨厚而诚恳地向中央禀报国情、民情,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提交了一份《令人警醒的报告》。他还希望通过报界告知人们:土地的警钟需长鸣!
  他说,如果他向人大常委会提交的这份报告能使各级政府警醒,像抓计划生育一样抓国土资源保护,我们对子孙后代才算有了交代。
  竟是中央向全国人民发出的第几次呼吁?我不曾作过详细记载。
  明眼人一看,严峻的国情,已让中央领导、主管部门的领导,坐卧不宁了!
  古老的中华民族,历朝历代,列宗列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为土地而着急啊!
  怎么不叫人着急呢?
  耕地的锐减,人口的增加,正在困扰着整个人类,而中国是首当其冲!
  古人云:“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深。”
  倘若,我国不全力以赴保护耕地而乱占滥用,长此下去,留给后代的耕地还有多少呢?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土之不存,国将焉附?”
  亡羊补牢
  复耕,一场新的斗争拉开了。
  割去的土地,转眼或变成为高楼大厦;或打个滚儿,利润十倍、百倍地往上冒;或放在露天坝,白天晒太阳,晚上装月亮,变为“阳光工程”。让它晒太阳吧,也许再过一年半载,会增值生子。
  然而,耕地被无辜闲置起来,已过三秋两春,荒如草原,失去产粮种菜的好时光,白白地浪费了土地。
  而今,农民在呼喊,要把土地拨回去复耕。那些肥田沃土撂了几年,既没生儿,也没下崽。还要被罚款,没收。于是,复耕与反复耕、真复耕与假复耕,成了一对尖锐的矛盾。我急不可耐,想了解复耕的真情。
  这完全是个巧合,在春暖花开的春日,我走进了成都市国土局的会议厅。嗬,会议厅里,坐得满满的,气氛严肃而热烈,各区县一一汇报土地复耕的动向。
  我环顾大厅,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似乎涂上了一层蜡,绷得紧紧的。
  他们那严肃的脸神清晰地表明,今天的会不轻松!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位英俊的小伙子,他姓赵,是办公室的。
  我咬住他的耳朵问:“会议的进程如何?”
  “现在是一个县、一个区的汇报。”
  “顺利吗?”
  “难啊,‘土围子’守得太死,难以攻破!”
  “哦”
  我还未回过神,另一个县又接上了话题。
  前几日,我打过几次电话,约李局长采访这次市里清理土地撂荒的情况,他忙,没时间接待。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索性闹个究竟。好家伙,今天不期而遇,碰上了好运气。全市国土部门的领导都云集在这里。
  我挤进了他们的行列。细听,发言激烈,字字句句,真枪实弹。那些棘手的事,令人气愤的事,在猛烈地敲打着大伙的心弦。
  三年,仅仅是三年,成都平原的沃土肥田,又经历了一场争夺,一场洗礼。有人从农民手里夺过来,让它不声不响地躺着,等待好梦。争夺中,令人伤心的是农民。部分农民失去生存的物质基础,眼睁睁地望着曾养活他们及其祖辈的土地,泪如泉涌。对此,却无能为力啊!他们望眼欲穿,喊天呼地,要夺回自己的土地,可又有谁理解他们呢?
  农民骂娘:“一些人急着想富起来,不去老老实实办工厂,开矿山,盯着土地,刨命根儿卖地、炒地,能成吗?”
  “败家子,‘要想钱,快卖田’,‘要想富,炒土地’,哪朝哪代也没这个理儿嘛!”
  改革开放,给人们带来许多新的观念,新的许诺,新的向往。前些年,人们提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号:“要想富,先修路。”
  如今,有人顺势仿效,隐隐约约,羞羞答答,在肚皮里冒出了另一种说法,为自己的不轨行为找依据。
  于是,呼呼啦啦,刮起了一场“圈地风”,青苗儿拔了,农民被赶走了,土围子一个又一个,愈围愈大,该围的和不该围的,一起围上了,风越刮越烈啊!老外都惊呼:“中国人是不是发疯了!”
  围上又怎么样呢?荒着,空着。
  农民是通情达理的。必要的建设用地,他们会给,可浪费,荒芜,却不能答应。荒一亩就少收一吨粮,即是说,就有三口人没粮吃。
  土围子封上,一些人苦熬苦守,绕着田坎,两年三年,赚钱梦,一直做得美美的。如今要退田复耕,打掉土围子,心里能舒服吗?
  去年夏天,我去乐山市五通桥采访,一个偶然的机会,碰上某县国土局一位女局长,她提起她们县,有一块20多亩的地荒芜了两三年,有一天市领导来检查工作发现了,要求马上把地退给农民复耕。县领导思想不通,因为卖地的钱已经花了,要退地首先就要退钱,于是顶着不动。
  她向市里诉说自己的苦衷,市长批评了县长,限期复耕,胳膊扭不过大腿,县长只好点头许诺。可市长一走,就苦了女局长,她被县长刮了胡子,还罚她去农村“锻炼”三年。
  市长的作风不赖,不久他派人检查,地依然在放牧,结果是假复耕。他狠狠地批评“县太爷”,盯着他的鼻子,责令县上退了钱,把地还给农民,种上了庄稼!
  那块地真幸运,撂荒三年,东斗西斗,还给了农民。可苦了那位女局长,她谈起这件事,边抹泪,边诉苦,像是在讲诉一个令人伤感的古老故事
  会议在激烈地进行着!
  在我背后的角落里,一位健壮的年轻人,正在叙述复耕的精彩场面。那人我不认识,还是小赵告诉我,他是青白江区国土局局长张仁军。
  年轻的局长,似乎不是在汇报土地复耕,倒像是在法庭上控诉一桩桩冤案。他猛然起动了洪钟似的嗓门,哗哗啦啦,话直往外冲。
  “青白江是块风水宝地!前几年,征地的人心狠,巴不得一口把大田大地吞了。这里要三亩,那里要五亩。征!征!征!项目没立,钞票未到位,先占地。‘圈地风’来得猛,谁挡得住呢?”
  他越说越气愤,脸气红了,颈子上青筋直跳。随后又述说起全区荒地的情况。清查,登记,一块一块,查出23宗征而未用的土地,共计661.9亩。
  撂荒的情况是复杂的。××化肥厂是区里的大工程,牌子大,气魄也大。那厂长却不争气,把厂搞烂了,人跑了,帐本一把火烧了。新上任的厂长一筹莫展,难以打开局面,职工饭都吃不上,哪有钱修房建屋呀,所征土地全荒了。
  他说:“有趣得很,有一块方方正正、平平展展的地,听说日本人要来投资,急急忙忙围上了。今年等呀,明年盼呀,可不见日本人的影儿,搁了几年,草根儿长得密密匝匝的。”
  “望空城!”大家对这种作法有些气愤,你一言,我一语,会场上嚷了起来,指责那些头脑发热的人。
  上行下效,是农民吗?不,是村干部,看见上面有人建土围子,等“老外”,他们也效仿着干,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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