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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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忙点头,她就知道谢蓝从来藏不住秘密。
谢蓝声音压低,表情骄傲地:“易冰冰最心爱的狗走丢了,她托人找到我女儿,委托她找她的小狗——你知道,这调查不会说话的小动物,比调查大活人可难多了,你猜怎么着?我女儿三天就给她找到了!她手下的调查员,个个身手都是不得了的——那个大明星,为此支付了我女儿一大笔调查费呢!”
卫清听得很入神,这让谢蓝很是得意。
“诺言的调查公司现在不要太有名哦,你在网上搜一下,有个叫‘诺言婚姻咨询公司’的,就是她的。”
“‘诺言婚姻咨询公司’?”
谢蓝得意地笑:“这个名字还是我起的呢,怎么样?”
卫清忽然看看表,挤出个笑容:“哎呀,已经八点多了,今天是除夕,我亲友都在等我呐,谢蓝,我们下次再聊吧!”
她站起来,说走就走了。撇下谢蓝独自发怔。
谢蓝良久才回过神,她刚正说得高兴,对卫清这么不给面子的突然走掉,非常气恼:“哼,还是老朋友呢,这么没有礼貌!肯定是妒忌我女儿有出息!”
谢蓝一边悻悻地向自己的包厢走去,一边嘟囔着:“我还不知道你啊,你那时候大姑娘生女,家来的亲戚都给你得罪光了,这大过年的,我才不信会有哪里来得亲友等你……哼!”
到了包厢,发现安心和她的男友龙杰已经到了,正在座位上脱外套。
见了她,龙杰忙站好,笑了一下,说了一声:“阿姨,新年好!”
相较委屈了大女儿身份的郎浩来说,谢蓝对小女儿的男友还算是客气——人家好歹是女儿的直接领导啊! 。。
年夜饭(4)
“你们来啦?大过年的还加班?”
谢蓝总算露了个笑脸,给龙杰和安心各加了一只大明虾:“趁热吃,趁热吃。”
安心撅着嘴巴:“大过年的,谁愿意加班啊?还不是又出了事,我们得紧急出动吗?”
诺言瞪了一眼偏心眼的妈妈,挑了个最大的虾子给郎浩丢碗里,再回过脸问妹妹:“又出了什么事?”
“中心医院的家属区一个地下窨井里,发现了一具男尸。”
郎浩扬扬眉毛:“今天是大年三十,什么人还会下到窨井里?”
安心边吃边说:“不是工人,是一群放了寒假的小男孩,在那里放烟花和爆竹,有个特别调皮的,拿二踢脚塞窨井里面炸,没想到里面有沼气,引起了一场小的爆炸事故,那群孩子差点没被炸飞,窨井也塌了……呃,因为这个契机,窨井里面的那具尸骨终见天日了……”
诺言正在吃酱骨架,闻言放下被她撕了一半儿肉的骨头:“尸骨?已经成了白骨了吗?”
“是哦,起码五年以上了,都是骷髅,不过,因为包裹在淤泥里,还有部分肌肉组织残留……”
话还没说完,谢蓝就“啪”地摔了筷子在桌上:“现在是在吃年夜饭吗?想成心把我气死是不是?不是说死人,就是说白骨,不嫌恶心,也晦气死了!”
安家姐妹很少见母亲这么生气。谢蓝爱面子讲排场,从小就教育她们过年的时候不要说死字,不要生气发脾气,不能哭——她把春节当作每年最重要的事,好像辛苦了一年就是为了这一天,守着女儿不让她们出错。
安心看谢蓝发火,知道自己错了,赶快给姐姐使个眼色,闷头吃大明虾。
诺言不太想说话,她知道妈妈为了郎浩是个穷律师的事窝火,可她第一不能把郎浩变成有钱人,第二又不打算跟郎浩分手——这种原则问题总要有人让步。
她旁若无人的给郎浩夹菜,也不说话。
安云天本来听的津津有味,被妻子打断了很是不满,可他转头看谢蓝的脸色铁青,知道她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了,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说那些了,今天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我希望以后每年,我们都能……”
这句话又犯了谢蓝的忌,她狠狠的哼了一声。
安云天装作听不见,捅捅妻子,“……一起度过。来,我们干杯。”
龙杰和郎浩噤若寒蝉的举起酒杯,他们俩本来谁也不喜欢谁,可现在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跟未来的丈母娘碰杯。
好在谢蓝也没有再发作,她潦草的随意碰一下杯子,豪爽的一饮而尽之后,就坐下开始吃饭了。
郎浩和龙杰相视松了一口气。
包厢外面人声鼎沸,包厢里安静的只能听见筷子碰碟子的声音,安云天觉得自己作为一家之主,有必要站出来说句话。
他咳嗽了一声,放下筷子。
郎浩和龙杰也赶快放下筷子——见两姐妹还在吃,不约而同的在桌子底下踢一脚自己的女朋友。
“没事没事。”安云天不擅长摆出严父的姿态,见两个女儿看着自己,连忙说,“你们吃吧,我就是想问问郎浩和龙杰……”
这下谁都不吃了,一桌子五个人,十只眼睛盯着他。
“呵呵,呵呵。”安云天干笑两声,“我就是想,新年新气象,你们今年有什么打算呢?”
郎浩茫然的看看龙杰。龙杰倒是不紧不慢,“我跟安心商量过了,我们准备十一结婚。”
结婚?这两个字传到郎浩耳朵里,不知道怎么那么刺耳,他无措的看看诺言,可是诺言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年夜饭(5)
安云天高兴了,主要是因为他察言观色发现诺言马上抓住妹妹问东问西,连谢蓝的嘴角也浮出个淡淡的笑容——他是这个家的润滑剂,一切言行以妻子满意女儿开心为前提,于是赶快再接再厉,“哦,好,好!要抓紧准备了……有什么需要你提前说,你们俩工作忙,我跟你妈妈可以帮你们……”
结婚终归是好消息,谢蓝也微微一笑,嗔怪的对安心说,“怎么不早说?”
安心有点不好意思,抓抓头发,“他,他昨天才跟我说的。”
谢蓝不担心安心,公务员的待遇稳定。龙杰父母给他留下一套房子,听安心说,是警局的家属楼,两室两厅,周围环境也不错……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想到这又忍不住看看郎浩。
哎……
安云天明显会错意了,他赶快笑眯眯的问郎浩,“那郎浩,你跟诺言怎么打算的?”
郎浩觉得未来丈人的脸变成了狼外婆,他不得不拼命忍住逃跑的冲动,一瞬间又觉得口干舌燥,嗫嚅了半天,“我,我们还没讨论这个问题呢。”
谢蓝的脸马上吊下来。前一分钟她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嫁给这个小律师,后一分钟,她生气这个小律师居然不愿意娶她最宝贝的女儿……她在极度的矛盾中,想狠狠给郎浩一脚,把她踹出她的家宴去。
诺言侧头看看母亲,又赶快低下头。结婚的问题她和郎浩的确没考虑过,可她听到郎浩的回答,还是觉得有些失望。谈恋爱以来,郎浩一直对她言听计从,所以她一直觉得结婚的事,只要她安大小姐点点头,郎浩一定会眉开眼笑毕恭毕敬的送上玫瑰和钻戒……可听他刚才的意思,好像真的从没想过要和她结婚。
“哦……”安云天迟钝的没发现任何异常,他苦口婆心的对着诺言和郎浩,“要赶快考虑了,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古人说,成家立业,成家了才能立业嘛……”
郎浩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诺言,他在桌子底下踩的自己脚都疼了,可诺言还是打定主意,一句话也不说。
“我知道,我知道。”他只好应付着。
安云天于是满意了,他本来也不是神经敏感的人,当然发现不了郎浩的话只是托辞,低头看看桌上的菜,哈哈一笑,“吃饭吃饭!等一下到我们家去看春节联欢晚会。”
谢蓝瞪了丈夫一眼,她心思细密,刚才就发现诺言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这会倒是想起母女情深,站起来给诺言捡了个四喜丸子:“诺言,我刚才去洗手间,撞见你卫阿姨了。”
诺言愣了愣,“卫阿姨?厂医院的那个卫阿姨?”
“可不是她嘛。前几年从厂里辞职,开了间美容院,算起来我们也好多年没见了……”谢蓝叹了口气,“可怜见的,你卫阿姨年轻的时候又漂亮又能干,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人。可她倒好,找了个不想结婚的男人,搞大了肚子,那男人就跑了……”
她有意无意的扫一眼郎浩,“现在再有钱有什么用?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年都没个人陪……”
“她不是还有个女儿吗?”诺言没好气的,“人家过的挺好,你干嘛老说这事啊。”
郎浩闷着头装糊涂,眼睛无意中扫一眼龙杰,却发现龙杰龇牙咧嘴的好像比他还难受。
“你怎么了?”他小声问。
龙杰挤出个笑容,嘴唇不动,用低如蚊呐的声音,“我拜托你,下次看准了再踩!”
安家一家四口在回去的路上。
诺言开车,安妈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心和安爸坐在后座。除夕夜的夜空上全是盛开的烟花,耳边也是不绝于耳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安心和爸爸兴高采烈,指点着夜空议论个不停。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年夜饭(6)
相较他们两个的轻松愉悦,诺言和妈妈的神色未免有点心事重重了,尤其是谢蓝,时不时看一眼诺言,嘴巴里还在不停地叹气。
诺言心境有点复杂,很怕妈妈再啰嗦郎浩的事,她忙先找了个话题:“你刚才说碰到厂医院的卫阿姨了?她现在有钱了,变样了吧?”
谢蓝撇撇嘴巴:“是变样了,不过,不是阔太太的样子,倒老了很多,忧心忡忡,脸色也不好看。”
“哦,也许是生意太忙,累得吧?”
谢蓝叹了一口气:“所以啊,女人独自支撑一份事业,要多辛苦有多辛苦,到头来,自己能享受多少呢?”
诺言皱眉头:“妈,女人要事业,就不能图享受,我觉得卫阿姨做得对,她那么能干的一个女人,在厂医院做护士的职业,肯定不能给她成就感和自我价值实现的满足感,自己做生意,虽然苦一点,可受的苦跟自己的收获成正比,心理肯定是满足的。”
谢蓝嗤笑:“满足?我看她那个脸,强颜欢笑的样子,距离心满意足还得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女人啊,要事业什么的都是个幌子,最重要的,还是有个可依靠的男人,有个幸福的家庭。”
诺言知道妈妈又在往自己的婚姻大事上扯,只好又转个话头:“卫阿姨不是有个女儿吗?紫灵从小就懂事孝顺,卫阿姨跟女儿两个人的家庭关系又简单,她们倆相亲相爱,日子怎么会不遂心?”
谢蓝冷笑:“儿大不由娘,女儿小的时候跟老妈相亲相爱,百依百顺,长大了可就变了心,谁会把老妈的唠叨放心上?”
说罢,她狠狠白了诺言一眼。
诺言吐吐舌头,看来今晚不管说什么,她都逃不过老妈的明嘲暗讽去。
“紫灵后来做什么了?”
“跟她妈妈一样,做了护士。”谢蓝淡淡地。
“哦,看来这对母女的职业气质是遗传的啊。”诺言故意打岔。
“哼,我倒觉得,卫清情愿女儿遗传她的基因少一点,她一辈子吃的苦那么多,女儿像她有什么好?”
谢蓝想起了卫清的过去,忍不住叹了口气。
诺言见这次终于转移了妈妈的注意力,松了口气:“妈妈,卫阿姨当年未婚生女的事件,是不是很轰动啊?”
“可不是,那时候哪里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