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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食荤者 作者:阿耐-第17部分

小说: 食荤者 作者:阿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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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后面的日子里; 林唯平暗自留心着保持着与尚昆略为疏远的关系; 没什么事就不主动打电话给他; 即使有点事; 也只通过财务部老金转达; 尽量不直接接触。 尚昆不知感觉到了没有; 但从他刚才的电话里; 似乎看不出什么苗头。 但这人城府太深; 也说不准他心里有无其他想法。 所以林唯平状若无意地透露一把自己的回来时间; 如果真的是第二种情况; 尚昆是不是应该体恤她天冷夜暗回家难以打的; 而不顾十二月的猎猎寒风; 亲自到机场接她?走着瞧吧。
  小潘回到工厂;一见他姐就拉住进办公室;关上门说要与他姐说事儿;搞得潘迎春还以为是要到钱了。 可是等小潘第一句话出口;就被潘迎春骂了回去。“什么; 你还叫他姐夫?他是你哪门子姐夫?他说要买工厂; 他会安什么好心?这回子他倒有钱了; 离婚时候怎么就没现金了?这种人你会相信他?我就是要砸锅卖铁也决不卖给他。”
  小潘被姐姐一顿好骂; 抓抓头皮讪讪的; 但想到眼前的困境; 还是冒死进谏:“姐; 你也别发那么大火; 人家说在商言商; 你反正卖出去; 卖个好价钱; 卖给谁还不一样?老话说争气不争财; 他出那价钱; 你再给他讲讲价; 一定要他出高价才卖给他; 他又稀罕自己开出来的公司; 非咬咬牙齿买下不可; 这样一来不是可以让你斩他一刀了吗?他自己伸着脖子送上门来的; 斩这种人不斩白不斩; 斩了还可以出气; 有什么不好?“
  潘迎春坐回大班椅上支着下巴想了半天; 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到底是自己人; 会为我着想。 说吧; 他怎么开价的。”小潘一听; 忙把尚昆给他说的详详细细地转述; 以往他一定是不会忘记添油加醋的; 但今次事关几千万的钞票; 他不敢乱来; 难得的什么都没添删。 潘迎春听到四千五百万的时候已经惊圆了嘴; 再听他又加了两百万; 更是喜出望外; 而且还是现金; 还会接手她的收不回来的应收款; 即使是给打了个八折。 她楞怔了半天才喃喃道:“我不信; 这家伙没那么好心; 一定是不止这个价; 不行; 我得去问问别人去。”
  小潘忙在旁边献上一策:“姐; 我看这笔交易大头落在地价上; 你干脆去问问做房地产的于凤眠去; 她一定知道这个地段地皮的价钱。 如果她说是那价; 你再点头答应也不迟。”
  潘迎春眼珠一转; 拍桌笑道:“弟啊; 你这次立了大功; 事成后姐姐一定重重有赏。 嗯; 我这就去问去; 可是我自己人过去还是电话呢?还是电话吧。 于凤眠这人脚色太好; 当着她面说话我心虚得很。”说干就干; 她拿起电话拨了个于凤眠的号码; 听得那端于凤眠懒懒地应了声“喂”; 忙不由自主地端起一脸讨好的笑; 低声道:“阿凤啊; 你忙不忙呢?看我又来打扰你来了; 但是我不问你又能问谁呢?你可别不耐烦啊。”
  于凤眠非常不耐烦理她; 但是考虑到革命尚未成功; 同志尚需努力; 只得皱皱眉头; 尽量和颜悦色地道:“什么话; 我们亲戚; 你碰到问题不来问我问谁去?不要见外了; 什么事就说吧; 我有办法我是一定帮你的。”她觊觎潘迎春的厂子那块地久矣; 前面多少精力投了下去; 怎么舍得放弃?再麻烦的人她都对付过; 何况一个家庭妇女。
  潘迎春要是稍世故点; 一定已经听出于凤眠口气中的冷意了; 但是她做了十几年风光无比的尚太太; 只有她对人予取予夺; 看人脸色听人口气的功能早用进废退了。 以前只看尚昆一人脸色; 现在经过点事了; 才又添了个于凤眠。”阿凤啊; 你帮我看看; 我这厂子的地皮大概值多少钱呢?”
  于凤眠一听就知道她支持不下去了; 有了卖厂子的打算; 心里窃喜; 但口气中还是不盐不淡地; “你怎么打算卖厂了?也好; 尚昆听见一定要吐血了。 是不是有人找你谈过?谁鼻子那么尖闻出味道找你了?嗯; 你说个大致数字给我; 我帮你在业内打听打听; 测测这个价位合不合理。”不用猜都知道是尚昆要问她买厂子; 但是于凤眠不说出来; 笨人也有几根筋; 太急切了被她看出来; 万一潘迎春哪根筋搭牢了; 她只有吐血退场了。
  潘迎春见她说话客气; 受了鼓励; 忙道:“是啊是啊; 你知道我这一点水平的; 管着这么大摊子; 又不好意思每天来麻烦你; 都好几天睡不着觉了; 今天有人要买这个厂; 我想着也别强撑了; 咬咬牙就卖了吧; 再说人家报的价格听着也不错; 但是我想我是外行; 怎么都要问了你才好的。”说到这儿; 她忽然灵机一动; 暗中把价格往上浮了一浮; 看看这个价格于凤眠会不会觉得合理; 如果她点头; 就可以与尚昆谈去了。”那边给我的价格是地价五千五百万; 设备和厂房折价两百万; 债务我来背; 应收款打八折也卖给他; 现金付款; 头款一千万; 三个月付清。”
  一长串价目听完; 于凤眠更是了然于胸; 谁肯接手潘迎春的应收款呢?只有在场外做手脚的尚昆了; 相信只要他一接手; 这些笔款子很快就会讨回来。 这个地块的价格于凤眠早翻来覆去算了个透; 一听价格就觉得尚昆对前人还是不错的; 这个价位给得算客气了; 没怎么落井下石; 这就奇怪了; 难道他这回不做奸商了吗?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也难说; 儿子在潘迎春手里养着; 打鼠忌着玉瓶儿; 何况这点钱他也出得起; 总比把他所有资产折价除以二分给潘迎春合算多了。 想了想道:“表姐啊; 你与我说实话; 是不是尚昆问你买这个厂子?我看除了他没人会接手你手里的应收款。 因为这些本就是他一手拉扯起来的业务员们做出来的手脚; 谁知道里面有多少猫腻的; 也就他接手才有把握收得回那些钱的。”
  潘迎春虽然动了卖厂子给尚昆的心思; 但是还是不愿意提尚昆的名; 见被于凤眠三言两语拆穿; 知道不好再瞒; 再瞒着就是不相信人家了; 现在这个时候她怎么敢得罪于凤眠?便忙应道:“是啊是啊; 是尚昆这个贼子。”
  于凤眠在电话那头冷冷一笑; 道:“果然是他; 不出我所料。 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我就知道他未必甘心就这么失去了; 一定会千方百计要拿回去的。 我不敢断定他是不是在你厂子里做了手脚; 但你维持的如此艰难; 其中不会没有原因。 好吧; 我也不说废话了; 你告诉我你的厂子有多少亩; 我测算一下。”潘迎春那块地的面积她早了然于胸; 平面图都已经到手了; 而且已经不止一次拿出来比比画画在上面做了安排; 但此时她却当不知; 免得潘迎春起疑心。
  潘迎春被她一番话说得火起; 是; 于凤眠不说她也感觉得出来; 一定是有人在做手脚; 否则怎么会诸事不顺?人一般错了什么事; 都喜欢找个借口给自己; 要是那借口是人家说的; 那就更是理所当然地接下来; 顺便把实际情况忘到脑后; 潘映春当然是其中之一。 她恨声道:“我也知道是他捣鬼; 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就一个妇道人家; 哪里知道管理; 只有听天由命了。 但是我不卖给他又能卖给谁?谁接得下这么大个盘子?对了; 这块地是四十亩。”
  于凤眠低低哼了声“你等我一会儿”; 随手把桌上一份文件看好批示了; 才抓起话筒道:“我刚才粗粗算了算; 这个价钱嘛; 差强人意; 市面上也就这个价。”
  潘迎春听了亦喜亦怒; 没想到这个破厂居然真这么值钱; 把它卖了钱存银行; 下辈子吃穿都不用愁。 但是尚昆这个贼子; 真是杀千刀的; 自己偷偷加了一千万; 于凤眠那里还说这是不上不下的市价; 可见他是昧着良心地想欺压她。 于凤眠在那一头见她没声音; 便连连“喂”了几声; 才把潘迎春叫回魂来。 她咬牙切齿地道:“好的; 谢谢你; 阿凤; 我一定会往死里抬价; 不会便宜了这贼子。”
  于凤眠虽见效果达到; 但于己无利; 少不得继续趁热打铁; 道:“不过有句话我知道不好听; 但还是要说给你; 你把公司卖给尚昆; 但是你想过往后的日子没有?想过人家会怎么说你?你说人家看见你拚命打官司放手段赢来的一个好工厂; 忽然又回到尚昆手了; 知道的人会说没办法; 潘大姐没本事; 只有拱手卖回给尚昆; 这已是不好听;不知道的就更难听了; 呀; 他们夫妻不是离婚了吗?难道潘大姐熬不住冷床; 拱手送回厂子倒贴前夫; 现在又暗渡陈仓了?早知如此; 当初又离什么婚?真是贱上加贱。 这一来; 即使你得了大笔的钱; 以后也没脸再混出来; 谁见面不在背后指指戳戳?表姐; 你就当我这话是闲话说过; 别放心上去; 也难说得很; 有可能人家见你有钱; 巴上来都来不及; 你以后照样风光呢。”
  潘迎春一听; 顿时气血攻心; 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想想于凤眠话糙理不糙; 句句都是理; 自己一向都是心高气傲的; 什么时候容别人说三道四了?要以后真象于凤眠所说; 那还怎么做人; 干脆一头撞钞票堆里自杀得了。 小潘见她面色一会儿青煞; 一会儿惨白; 忙端过一杯温开水去; 潘迎春接过; 愣了一下; 忽然抬臂连杯子带水砸向小潘; 怒道:“你这笨蛋做的好事; 我差点就中了尚昆贼子的圈套; 我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你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小潘平白挨了一记砸; 虽然在胸口; 也不怎么痛; 但浑身水淋淋的; 非常显眼; 想着一怒拔脚就走; 但是这样子怎么出去?还不被下面的人笑死?只得忍了又忍; 找毛巾拭干衣服; 闷着声坐到不显眼处。
  于凤眠在那一端听个分明; 知道狡计得售; 便柔声道:“哎呀; 都是我不好; 看你平白就发那么大的火。 你也别气啦; 干脆不卖给尚昆; 再找个买家不就得了?也就是个时间问题嘛; 别生气; 天无绝人之路; 气坏了身子可不行。”
  潘迎春这几天事事不顺; 满心委屈; 强撑着打发日子; 现在又被提醒遭了尚昆陷害; 气不打一处来; 新仇旧恨全涌上心头; 正憋屈得慌; 忽被于凤眠轻声细语一揉; 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 转眼便是嚎啕大哭。 于凤眠见时机成熟; 忙说了声“你别走; 我马上过来”; 挂下话筒; 嘴角噙笑而去。 软弱的人是最没理智的人; 这时候不过去; 犹待何时?
  亲自驾车飞一样地赶去; 到潘迎春办公室; 见小潘湿湿地据着一角; 见她来了眼睛一亮; 全是期盼; 而潘迎春此时刚息下哭声; 只默默抽泣; 见她进门; 就一头扎过来; 又抱住了痛哭; 好不容易才再小下声去。
  于凤眠眼看成功在望; 虽然衣服沾上几许眼泪; 心里却不挠心; 象哄小孩似地拍着潘迎春道:“别哭; 这不我来了凑成三个人了吗?三个臭皮匠; 凑成个诸葛亮; 不急; 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还有啊; 你怎么与弟弟怄气呢?打虎亲兄弟; 上阵父子兵; 关键时刻也就自己亲兄弟才会为你着想; 你怎么可以把他打走?小潘; 听我的; 不许生你姐姐的气; 你姐姐这几天心里不顺; 你就让着她点。”
  潘迎春小孩子一样地拿手背抹抹泪; 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想?那个贼子说得没错; 这么大摊子; 谁敢接手?再说了; 他不知怎么做了手脚; 想买的人看他恶嘴脸; 也打了退堂鼓了。 我还能卖给谁呢?我实在撑不下去了。 阿凤啊; 你钱多; 你就买了这个厂子吧; 我下辈子都感谢你。 你反正不做这一行的; 就把厂毁了造房子也行; 周围不是已经有很多小区了吗?就你接手这贼子才抓不到你; 你就行行好吧; 帮我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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