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2004年第04期 >

第35部分

2004年第04期-第35部分

小说: 2004年第0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句话就是不给你工钱。今年运气好,遇到了个开工钱的老板,干满一个月就能领一个月的工钱,虽然工钱是低了些。往年他白下了不少的苦,到了最后钱没要上,打却要了不少。一个月干满,领了工钱,他就找工头请了假。工头看看他说以后要请假早点说,然后就答应了。根旺心里说我要是早说,能领上这一个月的工资?虽然心里这样说,可他还是满口答应了。
  根旺离开那些女人往回走,常孝冲着根旺的背影说出笼的包子出月的X,小心你娃的命了,那东西要命比刀子厉害。
  那些女人又说春芳还没出月哩,急着回去吃血包子呀。
  来来来,在婶娘这儿先解解馋。
  根旺不再搭话,急急往回走。
  一走进院子里,根旺就看到娘坐在院子的阴凉处簸着小米。他知道那是给春芳熬米汤哩。几只鸡围在娘的身边,有几只麻雀起起落落的。
  根旺走过去,看到小米已经收拾干净了,金黄金黄的。他轻轻地叫了声“娘”。娘抬头看看,便站了起来。
  
  根旺就从包里掏出件蓝底银灰色小花的衫子来,递给娘。
  娘说天都旱得快要着火了,还乱花钱。
  根旺说娘,不贵,不贵,很便宜的。
  娘说不贵?捏在手里捏捏说少说也十几块哩。
  根旺笑笑,心里说这衫子三十六块哩,还搞了半天价。可他没对娘说,娘要知道这么大的价,还不骂死他,不但不穿,还放着等着给舅舅的那些女儿做填箱哩。
  根旺跟娘说了几句话,便急急地要往拐窑里去。拐窑门上挂着红布穗,他一进大门就看见了,就知道春芳是把娃生在拐窑子里,那里就成了月屋子了。
  娘忙说先别进去,到上窑里喝口水,凉上一凉,等身上的汗下去,别热热地进去,把娃踏着了。说着娘就站起身来,往上窑里走。
  根旺跟着娘进了上窑,爬到缸沿上一气子灌了两马勺冷水,就坐在炕沿上点了两根烟。一根递给娘。
  
  娘吃了一口烟说今年看样子是绝收了,到现在滴雨不下,窖里水也眼看着要吃完了。唉,这老天爷还让人活不活。
  根旺说娘,窖里去年收了大半窖水的。
  娘说十多年的老窖了,能不渗y看看今年的情况,那窖怕是支撑不了几年了。
  说着话,根旺就觉得身上的汗下去了,窑洞里的凉气就往骨头里钻。他站起身来,娘又说将鞋后跟踏倒趿着进去。说着娘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红布条,拴在根旺的裤带上。
  其实娘不说他也知道,姐姐坐月子的时候,他去看姐姐就是等身上的汗下去,系了根红布条,然后把鞋后跟踏倒趿着,才进得月屋子。女人生娃,阴气重,邪气也重,男人系了红布条阴气邪气就上不了身。
  根旺揭起门帘,就闻到一股强烈的奶香味和娃娃的尿臊味。
  女人斜躺在炕上,旁边有一堆沙土,沙土的旁边是一个小花布堆起来的小山。根旺知道那堆花布下就是儿子了。他轻轻地趴到炕沿上,伸手过去抹女人的脸。女人给吓了一跳,回过脸来看时,脸就红了,说进来了也不喘声,把人吓死了。根旺把脸压在女人脸上。女人推了一推说小心娘进来了。根旺说娘在上窑里做饭哩。说着就抚摸女人的身子。女人身上汗津津的。根旺再往下摸,女人没穿衣服,当手摸过了小肚子,女人便不让他动了,说血还没干,脏。根旺说我不嫌脏。女人扯出他的手来说冲运哩。根旺就再不动了,却去揭儿子的小被子。女人“啪”地在他的手上打了一巴掌说小心点,粗手笨脚的。说着嗔怪了他一眼。
  根旺就觉得春芳的眼里充满了柔情与自豪,脸上像擦了胭脂一样,春桃春杏一样粉嘟嘟嫩生生的。他又扑过去,在春芳脸上“啷”地亲了一口。春芳立刻打了他一拳头,说不正经,在城里学坏了。
  春芳慢慢地翻转了一下身子,然后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揭开捂得严实的小被子。根旺觉得春芳就像在剥一个刚刚啄破蛋壳身子还全部包在蛋壳里的毛茸茸的小鸡娃子一样,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小心,仿佛生怕弄伤了一般。目光是那样的柔静;连出气都细柔了许多。
  儿子就在女人纤细的手的侍弄下,像小鸡娃一样一点一点从蛋壳里露出毛茸茸的头来。
  根旺看到儿子的时候,他激动得搓着双手,之后就伸手过去。
  春芳拍了一下他的手说你的手像个萝卜擦子,儿子的嫩肉肉经得起你摸?
  这么说着,春芳就在儿子的鼻尖上轻轻地点了一指头,又点了一指头。
  儿子正睡得憨乎乎的,头上脸上到处都是皱纹和黄毛,根旺趴在炕头仔细地看着,说你生了个小老头,他看起来比我的年龄还大。
  春芳脸一红,又“扑哧”一下子笑出来说:才生下几天,皮皮子还没展哩,再吃几天奶就展脱了,月娃子一天一个样。
  根旺说他是我做的,逗都不让我逗他?他又伸手要去摸儿子,春芳没有再拍根旺的手,只是说轻点。
  根旺就摸了一下儿子的小脸,他觉得儿子绵乎乎的脸像吹起来的气球,便真怕自己粗糙的手把儿子给弄伤了。他缩回手来,却往春芳苫着身子的被窝里伸进去,然后往春芳的被窝里硬挤。
  春芳推住根旺说炕上的沙子几天都没换了,身上的血水还没干,你没看我连衣服都没穿吗?
  可根旺不管,两只伸进被窝里的手乱动,身子往春芳的被窝里挤。春芳用力推开根旺说瓜子,不吉利,沙子里到处是血。
  根旺就觉得自己浑身的肉都紧巴巴的,全身燥热得不行,他说我不管,冲就冲。
  春芳控制不了男人,便说娘来了。
  根旺忙住了手,春芳立刻就用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窝到炕旮旯里去了。
  根旺便躺在旁边没沙子的地方,拉拉儿子的被角,说儿子刚刚来到世上,你就这么待他?
  春芳看看男人说咋了?
  根旺说你看看这被子,全用烂布片凑成的。
  春芳说屎蛋子娃娃,难道还给他穿绸子盖缎子啊?
  躺了一会儿,根旺坐起来,从包里掏出一件水红衫子递给春芳。
  春芳接到手里嗔了男人一眼说花这钱做啥?天都旱成了这样,咱有儿子了,以后钱得给儿子攒下哩。
  根旺说早哩,等这狗日的长大,看我不给他挣下一座金山。
  春芳说越来越能吹哩。
  根旺说你穿上我看合适不合适,城里女人都穿这样子。
  春芳说穿啥,等出月再穿。
  根旺说你穿上我看看,看看我心里就实落了。
  春芳便把上衣脱了,刚刚脱光身子,根旺就扑过去搂住春芳,咬住了春芳的奶子咂了一口。
  春芳推开男人说没出息,不害臊。
  春芳穿上,根旺说好看死了,我就知道你穿上好看哩。
  春芳又要往下脱,根旺说穿着,脱了做啥,买下就是穿的。
  春芳说一天到晚汗不得干,糟蹋了。便脱了下来。
  根旺展展地躺在炕上,就说那些女人一个抱着一个娃就像功臣一样坐在树下乘凉哩。
  春芳说女人就值这么点钱。
  根旺说我还想着你也抱着娃在树下哩。
  春芳说才半个月,还没满月,敢出去?能出去我早出去了。
  根旺说这么大热的天怕啥?
  春芳说月子要坐满里,骨缝都开着,要
                             不落下月子病,一辈子都看不好的。
  两个人说了一阵话,春芳说狗旦的女人也在那树下吗?
  根旺点点头说在,她还给我当婶娘,让我吃她的奶,说她的奶质量好,实行三包哩。
  春芳就说这婊子,她不要命了,她还没出月哩,要钻了风,一辈子就是病身子了。
  根旺就笑笑说那东西钻风还怕,男人钻都不怕哩。
  春芳就擂了根旺一拳说人家说正经事哩,她为光阴不要命了。
  根旺说她为光阴不要命了?
  春芳说广进媳妇前晚上生了,是个儿子,广进爹高兴得不行,可是媳妇子生下没奶,广进爹要找个奶娃的人哩,你当她们坐在树下乘凉哩,是等广进的爹给孙子选奶娘,娘说她们在树下比奶子哩。
  根旺听得这话半天没说话,春芳就说明儿个我也想出去,扶贫窖下来了,村子里今年说是给了两个水泥窖。咱这娃才半个月,看长得多憨,一比就能把她们的娃给比下去了。
  根旺还是没有说话。
  春芳看看根旺,便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根旺说奶水广不?
  春芳摇摇头说刚够娃吃。
  根旺模了根烟出来,春芳说别吃烟,呛着娃了。
  正说着,娃忽然就叫了一声,哭起来。春芳将儿子抱了起来。儿子睁着一双小黑豆一般的眼睛看着,嘴巴一撅一撅的。春芳就掀起衫子将奶头塞进儿子的嘴里。根旺就听见儿子吸吮的声音和咕——咕——的吞咽声。
  根旺说狗日的,声音这么大,把他老子都吓了一大跳。
  春芳就咯咯咯地笑了。
  不一会儿,儿子吃瘪了一个,女人又塞进另一个奶头,儿子又是咕咕的一阵吞咽。
  春芳说儿子能吃着哩,一顿就能吃光两个奶头。
  根旺嘿嘿嘿地笑着说要是我,两个奶子都不够吃哩,要不我吃吃你看。
  春芳又擂了根旺一拳说一点正经都没有。咱娃肚子好,半个月还没拉过一次肚子。
  儿子吃空了两个奶子,又大大张了张嘴。春芳便把儿子递给根旺说别笨手笨脚的抓疼了儿子。
  根旺就轻轻地拢着儿子,两只手在空里不知所措地架着。
  春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看把你吓得,娃是肉做的,不是纸糊的。
  根旺说我总觉得他像刚结出来的豆豆,用一点点力就挤破了。说着用嘴碰了碰儿子的嘴,又用脸挨挨儿子的脸,儿子就皱一下,是他的胡子扎着儿子了。
  一会儿根旺就觉得胳膊酸困得不行,女人便接过娃去,根旺又在儿子的沟子上用下巴挨了一下,儿子就哇地一声哭了。女人擂了男人一拳说你的下巴就像个老扫帚头,扎疼儿子了。说着便轻轻地拍着儿子睡觉。不一会儿子就睡去了。
  春芳放好了儿子,根旺就扑过去用下巴扎春芳,春芳就躲着笑着。
  娘端进来米汤的时候,两个人脸都红了一下。
   娘说别胡来,月子里得的病得害一辈子。
  两个人的脸就更红了。
  娘说根旺你也喝碗吧,过会儿娘再做饭。说着便出去了。
  两人喝完米汤,又吃了几块馍,根旺将碗筷收了,春芳又说明儿个我也出去吧,广进的爹今天去乡上领水泥钢筋票去了。
  根旺又摸出根烟来,这次春芳没拦,往一边靠靠说你往天窗下面坐坐吃吧。于是根旺就往天窗下面挪挪,然后点着烟,烟就顺着天窗一丝一缕地飘出去了。一根烟快吃完了,根旺这才开口说不去,咱儿子的奶不能让人分吃。
  春芳说可那是一口水泥窖哩。
  根旺狠狠地咂了两口烟说一口水泥窖咋了?不就是一两千块钱的事儿?我今年遇了个好工头,月月开钱,我就像个上班的人一样,我有力气,这不两个月就挣了五百。说着他将钱从裤衩上的小口袋里掏出来说还不算吃喝,这是干吃净落。一年时间我就能挣下几口水泥窖哩。
  春芳就不说话了,幽幽地叹了口气,开始给儿子用碎布块缝小衣裳。
  根旺热得不行,就跳下炕去坐在门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