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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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太阳很毒,依兰说有点晕车,无心观赏路边的美景。她不时的说,让张健平开慢点,张健平就开得很慢,在拐弯处突然跑出一个女人要横过马路,张健平急刹车,依兰的前胸狠狠的撞在车前,头重重的撞在玻璃上,张健平推开车窗骂那横过马路的女人,女人却跑得无影无踪了。依兰知道自己要吐,推开车门下车。交警过来让张健平把车开走,张健平把车开到前面的停车处,回头找依兰,只见她蹲在树下吐得历害,人也软瘫在树下。张健平以为她中暑了,抱起她往前跑,让她睡车上,急着往医院开去。
医院好像有永远看不完的病人,挂号处、收费处和取药处排着长长的队伍,门口的询问处也挤得看不到坐在前台里的人。也许是天气严寒,感冒的病患剧增,戴口罩的人来来往往。
张健平把依兰抱进急救室。很久,急救室门打开了,一个女护士扶着依兰从里面走出来。张健平上前扶她,同时问医生。女医生说,没什么,回去好好休息,补补营养。才一个多月,反应期还没到呢,这可是没休息好,精神压力太大引起的。
张健平问,医生,你说反应期指的什么?
妊娠反应!
什么?依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问。
不会的,决不会的。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怀孕了。
张健平给他那个当医生的朋友打电话,说今天突然有别的事情,暂时不去找他帮看病了。他希望依兰休息一会儿后,去原来看病的医院复查。他说,只要结核病基本好了,不影响生孩子。
“你,先不要让小海知道好吗?”
“你放心啦!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但是,你可不能太伤小海的心!而且这种事只能守住秘密三个月左右,到第四个月时肚子就显出来了,除非你不出门。”
依兰干咳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说,张健平,你陪我去复查可以吗?
张健平跟她去了。
他们在医院忙到下午才做完全部检查。医生看过复诊报告单,说,你的病基本稳定,不用每天吃药了,现在给你开新药,你一定要按时按量吃。一个月后再来复查。张健平听了很高兴,他连声说恭喜,但是依兰好像并不因为怀孕的事而高兴。
快下班时,小海打来电话,问复查的事。他说今天去开会,不让开手机,中午只休息分钟,所以没有和他们联系。
张健平说依兰的病基本好了,只是有一件事……
依兰扯一下张健平的衣服。
小海有些紧张地问是什么事。
张健平突然撒个谎说,依兰看完病后遇上几年没见的同学,到同学家去了。依兰在一边对着张健平竖起大拇指。
本以为自己能瞒过小海,事实上三杯酒下肚后,张健平就无法稳定情绪,此时,小海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可能是知道依兰病情好转的缘故,他的气色显得相当好,也可能是得知单位又给他晋升并加工资的原因,他坐定后又连喝两杯。
“你还没醉啊?”张健平问。
小海一边用纸巾擦脸上的汗,边笑张健平今天怎么这样不胜酒力。
“你真的不醉吗?”张健平觉得奇怪。
“对……”
“看来要当爸爸的人喝多少都不觉得醉。”
“你说什么?”
别瞒我了,依兰一定给你生个非常漂亮的孩子。张健平醉眼朦胧的把半杯酒喝下肚。
依兰跟你说的?
说什么?
怀孕的事。她真怀孕了?
医生告诉我的。今天我带她出来看病,半路她晕车吐了,晕倒在路边,我送她去急救室,才知道她怀孕了。
后来呢?
她不让我告诉你。
小海站起来要往外走,张健平抓住他说,你不用急,这个时候依兰不会把孩子打掉。她应该在想如何更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她都快岁的女人了,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不会轻易把孩子处理。
小海坐下来。问张健平有什么好办法。
一个是你和依兰偷偷把手续办了,让她和孩子有个名份,第二个是离开北京,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生活。你根本不知道家庭和社会以及朋友们对你这桩婚事的看法。当你知道他们的看法时,也许你不会像现在这样处于高热度中,应该是冷处理了。毕竟是大自己岁,一般是很难接受的。
那你不是也能接受吗?
我没有试过,但我没有任何阻力,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至于社会和朋友,我的生活与他们无关。所以我能接受,如果我爱她的话。而你要做好你家庭的思想工作不是一两个月时间的问题。依兰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他会一天天长大,他总有一天要离开母体,成为我们生活中的一员,那么你能给他什么样的生活?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虽然依兰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可以一个人抚养孩子,可是你愿意让你爱的女人承担那么多吗?
你别说了。小海站起来就走。
你去哪?这个时候最好别去找依兰。让她安静点。能说服你妈妈是关键。
小海出酒店后,给依兰打电话,问她回家了没有,要不要去接她。依兰说不用了,正和同学吃饭呢。让他早点回家。依兰听到小海沉默着不说话,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小海说,这几天让她哪都不要去,在家好好休息,他会有好消息告诉她。
第二天一早,小海吃过早餐,对妈妈说,“妈,你没去过教堂,后天是圣诞节,单位放假七天,今天开始休息,我们全家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小海想借此举来说服妈妈。
“你和爸爸来北京快一年了,我还没带你们出去玩过呢,我想今天趁机出去玩一玩。”
“可是,这个节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就像我们过春节一样,我们也玩一玩,去教堂好不好?”
“一家人都去吗?”自从依兰那晚来了以后,小海的妈妈好像突然变个人一样,反而什么都听小海的了。
当然了。还有张健平,他们也放假了。
“你陪我们玩,那还有依兰呢,你不会是真心想陪我们玩吧。”
如果妈妈愿意的话,可以请她一起玩,她很喜欢去教堂。
原来是为了她才要请我们去教堂啊?妈妈显得有些醋意。不过看儿子最近没怎么往外跑,天天在家吃饭,在家过夜,以为儿子那个热度劲过了。
爸爸知道要带他们出去玩,像孩子似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衣服,母亲也认真的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看到父母如此高兴,小海走出门外给张健平打电话,请他无论如何都要帮忙,请你把依兰带到王府井的那个教堂门前等着我们,晚上在天伦王朝饭店请客,他想让父母在那里与依兰会合。张健平很乐意,问要不要带个DV,小海说当然,要不请你来做什么。
回想起来,转眼间,来北京已有了一年,看到儿子天天忙于工作,还把父母照顾得这样开心,老两口也知足了,如果儿子喜欢的姑娘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这辈子算是完成了最大的心愿了。
你自个儿嘟喃什么呢?父亲说。
我说依兰,那天晚上的事,其实是我们错怪了她。
是你错怪人家不是我。
好好,都是我的错,不过,人家把小海调教得这么听话。还劝他找女朋友,真是个好女人呢。
一家人出游,妈妈显得极为慎重。穿过衣服,理了理发,还帮父亲扣衣服扣子,临锁门时还摸了摸口袋里有没有带上钥匙,这才出门。小海对于妈妈有时过慎重的举动和言行从不干涉。他觉得人老了可能都这样吧。刚走出几步,母亲又折回家里,找来刚刚买回的神龛,上了一柱香。这才再次把门锁上。这个神龛是妈妈前几天才买回的,当时小海问她在哪买的,妈妈有些生气的说,不是买而是请来。
在繁华的王府井大街上张望了一会儿,小海带着一家人走上了教堂的台阶。他们走了进去。祷告已靠近尾声,因为是早上,参加仪式的人不多。张健平和依兰已在里面坐着,他们面前都有一本经文,教徒们大都是年长的妇女,小海让父母和姐姐坐下,姐姐的孩子跑到前面,被一个工作人员抱起来。孩子不哭不闹,不时看着楼上唱诗班的人在唱歌或读经文。小海上前接过孩子,与依兰和张健平对眼相望,依兰不解地看张健平,张健平装着没看到,眼睛注视着前方。教堂里已装点着节日的盛装,迎面扑来一阵焚香的气味。教堂里没有点灯,只有几十支腊烛在圣徒神像前燃烧。屋顶和侧廊漆黑一片,只有一闪一闪的烛光和烛光下圣徒慈祥温柔的面孔。小海悄悄离开靠近父母的坐位,坐到依兰身边,张健平拿起DV站起,工作人员悄悄跟他说,教堂里禁止拍照。张健平推着笑脸说,我是某某摄影记者,想在圣诞期间作报道,说着拿出一张名片,工作人员没接,照可以,不要影响工作人员。张健平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侧廊。他不住的拍摄,有小海和依兰挨在一起的,有小海父母的,还有整个教堂里的面貌的,到最后接受圣餐时,依兰让小海的父母走到自己面前。来到了右边的圣坛前面,那里有座神像四周的腊烛比任何一座神像都多,有高大的腊烛,也有细小的腊烛;有些快要熄灭了,它们忽闪忽闪地燃着,象是在为一个即将悄悄地进入永恒的灵魂祈祷上帝。
小海的妈妈在接受圣餐后独自走到依兰身边,和她停在神像前面。她双手合十,念着什么,依兰今天穿着咖啡色职业装,外面是一件长大衣,她也是双手合十,表情严肃而不失可爱的仰望着天国。
她们在那里静默地站了一会,张健平来到他们面前。小海的妈妈呆呆地注视着依兰,依兰在烛光下她抬起头来,遇上了小海妈妈投来的目光。
依兰对她点点头,向门外走去,小海的妈妈也跟着走,她们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零钱投进神像脚下的捐献箱。她们经过一座座烛光照亮的神像,小海的妈妈看得出神了,在走出教堂的台阶时差点踩空,依兰挽着她才没跌倒。
伯母。
是依兰!
妈妈,来教堂的感觉好吗?小海怕她们之间再起什么冲突,赶紧过来。
好是好,就是太紧张了。
如果你喜欢,以后可以经常来,常来了就自然了。小海说。
小海的妈妈没有回答,把小海拉到一边,问他是什么意思,小海说是大家一起玩,没别的意思,
我很累,不想玩了,这里人太多,光是看人头都头晕,还是回家休息吧,要玩你们自己玩,但是你不要指望我们同意你和依兰的事。
妈,我们在步行街玩一会儿,然后一起吃饭,再然后,我带你去北海,那里有一家很大的寺院,叫法华寺,香火很旺,听说很灵,去那烧几柱香,快过年了,去求个签什么的,嗯?
她好像被说动了。很久才问,小兰和小梅什么时候到?
很快了。正说着,小兰和小梅来了。小梅看到依兰,想走,被张健平上前抓住。张健平说,今天给大家面子,以后我会给你解释。
小梅看着张健平说,你把我抓疼了。张健平松开手说,一会儿照相,你不要站在依兰和小海身边,明白吗?
凭什么?你们欺负人!我不会听你摆布的。说完要走。
看到张健平和小梅拉拉扯扯的,小海上前向她道歉,说当时太激动,还说后来打她电话她没接,所以一直到现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