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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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斌说这我知道,我听过依兰唱歌,真的很好听。他说:“当年为迎接桥梁大队进驻,市委宣传部举办的一个晚会上,依兰当时在市宣传部做秘书,那时可是红人呢,听人说是市委大楼的一枝花。”
依兰打断李文斌的话:“往事不提了吧,唱歌唱歌。”
提起这往事,她的心就隐隐作痛,如果她当时不是被那么多人关注着,李文斌前妻的那几个巴掌也许不会那么的不同几响,整个市委大楼上班的人似乎都听到了,一向被人呵护有加的依兰如何承受得了这个打击呢。李文斌从依兰的表情上看出她内心深处的那块疤痕。他为打破这个局面,自己拿起麦克风唱了一首《敢问路在何方》,小海唱《男人哭吧不是罪》,依然用英文唱铁坦尼克号的《我心依旧》。气氛很活跃,每首歌好像都代表自己的心声。
依兰觉得今天是依然的生日,大家都唱了,那么自己也唱一首吧,可是她好像有十几年没唱过歌了,哦,她知道,来到北京后,也就是离开家乡后,为回避李文斌后,她从没有开心的唱过歌。她心里明白,她遇到小海以后自己每天都像过节一样,可是她很矛盾,年龄的差别让她无法下定决心接受小海。也许老天对她还是公平的,在她离开泰国准备回北京时,在飞机上,自己的坐位竟然和李文斌相挨在一起,让他们把年前那短暂的个月美好的回忆,在飞机上倒回。她知道李文斌现在是孑然一身且官居高位,但她现在很清楚,年的感情空白,已经无法用回忆来填补,她知道自己的心无法回到过去,回到那年前,那个天真的年代。她和李文斌一起回来,也许更多的是为了让小海明白自己有了别的选择,让他死心,但从小海的态度来看,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小男孩的执着,让她如死水的心又起波涛。
依兰说喜欢《哭砂》的旋律,依然说今天唱这个?但小海还是扯一下依然的衣襟,他希望依兰高兴,不管她想唱什么。
忧伤的旋律响起了,小海站起来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向外面走去。
他已经出了那间卡拉OK厅,站在北京朝外那条繁华的大街上。
天色很阴沉,小海感觉有小雪花又像零星小雨在飘飘杨扬着,慢慢的变成淅淅沥沥的了,雨加雪的天气正如他此时的心情。
小海又回到麦乐迪,但他没有上楼去,他真想就这样不辞而别,但这样做不太礼貌,他从衣袋里拿出自己新买的一枚戒指,这是代表他的心意,而不是母亲给的那个,他知道母亲的戒指戴在依兰手上会让依兰感觉有压力有负担。于是他自己去买了,是这年假里,依然给他介绍的零工时挣下的。但他不希望结局是这样的,这个李文斌的到来对他是一个挑战,他明白依兰为什么要这样做,依兰对自己没有信心。这是情人节送给依兰的礼物,他现在无法送出去。长这么大,他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和自己所爱的女人在一起,他没有感觉到快乐,而是压抑。如果只有他和依兰,他们的情人节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对对情侣坐在大厅等候排队进包间里唱歌。小海没有要求依兰和自己过通宵,但她应该知道自己的用心。这么想着,小海就往外走了,豆大的雨珠劈头盖脸地向他打来,打得他脸颊隐隐生痛。他跑到站台,在那等车。
一辆车过来了,但人满满的,根本挤不上去,小海的身上全是雪和水,头上挂着没有融化的雪花。他有些冷,手套在OK厅里,大衣也在那里,自己没有穿出来。他回头望望,一辆车来了,他刚要上去,有人叫他。
“小海!”是依兰,真的是依兰。她拉住他的手。
“依兰!”
“小海!”他们同时叫着对方。
“你看你,真不爱惜自己,大衣都不穿,跑出来做什么呢?”依兰说着从手套里抽出自己暖暖的双手捂在小海的脸上,“暖一点了没有?回去吧,回客厅去,他们很快就下来了。”依兰抱厌的说。然后不住的往他手上呵呵汽。
“真是个孩子。是赌气出来的吧?”依兰又说,小海没出声,他打了个冷颤,依兰看到了,她解开大衣扣子,把小海的身体拢到自己怀里。小海却捂着肚子说肚子疼。
依兰:“你这不是让我担心吗,着凉了知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么淋下去会生病的吗?现在肚子疼了,你要我怎么办,先进屋里坐坐再说。”
小海:“你是在乎我是吗?”
依兰点点头。
小海:“我要你说出来,我希望你说出来,我想知道是真是假。”
依兰笑了。她告诉他:“我知道你的感受。但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如果我不在乎你,我会来找你吗?”
小海说,你说这话的时候怎么脸红了?
依兰摸摸自己的脸说没有啊。
你是不是喜欢李书记?小海切入正题了。
依兰在麦乐迪门口站住了,她把大衣扣重新扣上,理了理情绪,刚才自己就这样用自己的胸口温暖着小海冰凉的手和他的身体,她清楚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和一个男人亲密接触过,那么自己喜欢李文斌吗?是的,他是我的初恋,我的初吻给了李文斌,我年来一直在回忆中感受他热烈的初吻,这一吻让我等待了年啊。依兰在心里这么想,她没有回答小海。
小海:“我要你对我说你喜欢我,你爱我。”
依兰娇嗔的指着他的额头说:“你啊,真是个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我长大了,一个快到岁的男人站在你面前。”小海说。
依兰睁大眼睛看着他,哦了一声。他们正说着,李文斌和依然已从电梯往下走,依然抱着小海的大衣,李文斌看到依兰和小海湿漉漉的,刚要问,依兰说,小海刚才送一个朋友到站台,被雨淋湿了,这孩子就是不会爱惜自己。
依然却看得明白,姐姐和小海可能在吵架呢。
李文斌要给唐秘书打电话,让他派车来接。依然说,这里离驻京办很近,我送你吧李叔叔。
“姐姐你和小海就在这里等我吧,反正回来也要经过这里,在客厅等我。”依然说。
依兰觉得这个依然真是变化快,现在对李文斌热情得有些过火了,左一个叔叔右一个叔叔的,像个孩子当爸爸面前撒娇一样把李文斌哄着上车。李文斌跨上车门时对依兰说:“我让唐秘书通知你。”
依兰:“通知我做什么?我没资格参加你们的会议吧?”
依然催着李文斌:“李书记坐好了,您要是出什么差错,我就是全市人民的罪人了。”
李文斌指指她说:“傻丫头!”
依然对着小海挤了挤眼睛。小海领会了。
雨雪慢慢停下了,此刻地上是湿的,空气中带有春天的气息,进进出出的人们不时把外面的冷气带进来。依兰和小海坐在客厅里,依兰仰起脸迎着微风,小海现在不用躲在依兰的家里对她表示爱慕,他把依兰搂在怀里,让依兰靠在他的肩上,依兰真的累了,从下飞机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他要让她就这样靠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他真的感觉到自己长大了好多,可以用自己爱的方式献给依兰。
依兰现在像个孩子一样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可是在她的灵魂的最深处,一直残存着对年前,家乡河边那开满野玫瑰花的火红的记忆。还有那一片在风中摇曳的金黄色的油菜花,油菜花把野玫瑰花妖冶的风姿遮掩,散发出的诱人的芳香足以使灵魂迷失其中,依兰和孩子们在花丛中追遂,大家躺在油菜田埂边,手里拿着刚摘下的野玫瑰。当野玫瑰到了片片花瓣剥落的日子,油菜花也结出种子来了,那个时节里,村里的人们就用廉刀割下它,晒干了,油菜花的种子就自然而然的落在地上铺好的盛具里,而河边的野玫瑰树也被人们用火烧去,当时小孩子们还不明白为什么要烧它,只是看着它被烧过后呈现出的神秘的黑色火焰,并且足以使人沉醉的奇异的香味,那种香味永远的驻足于依兰的如水的心灵。火红,象征着热情,那妖冶的火红,摇曳着,引诱着,让人难以抵抗那人类最原始的欲望的诱惑。依兰就是在那个野玫瑰被烧光的晚上和李文斌在河边,把自己的初吻丢失在那里的。
她曾经爱过,爱的很深刻,同时也几近疯狂,当她付出全部生命的心血和情感去谱写人生的第一次爱情乐章的时候,所收获的并非期望已久的炽热的爱和温馨的家,而是一个第三者的罪名。有谁能够体会当她知道被自以为很爱很爱的男人所欺骗的感觉?谁能够理解初恋从天堂突然沦落到地狱的潮湿角落的滋味?谁能够感受到她发霉的心绪?当她被自己所爱的男人的老婆打了几个耳光后,她那娇嫩的脸和心灵如何承受得了?她为此放弃了原本很理想的工作。那年她岁,和现在的小海一样大,也是刚工作两年。美好人生刚开始,因为爱,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尽管如此,她却永远没有忘记那个让自己选择飘泊的初恋,而且不再涉入感情。
年,时间真的似乎把一切都在平淡中过去了,依兰的心里却添了许多感伤,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她呆呆地望着月亮,月光还是那么美,只是笼罩了好多的云,迷茫铺天盖地而来。。。。。。无数个哭泣的夜晚,陪伴她的只有孤寂落寞。如果泪水能够积攒起来,真的可以汇集成湛蓝的海,那么依兰的泪会比海水更苦更涩。
在北京的这些年,她的青春就这样悄悄的消耗了,没有男人的爱抚和温存,但她用工作来充实自己,直到两年前她在依然的劝导下慢慢学会接受男人的关心,但只是一起吃饭而已。她经常有机会跟依然去北京的各大景点,看着她如何向外宾们讲解景点,依然会按着他们的礼节,上前拥抱,和他们脸贴着脸,依兰看着妹妹成熟而老练的工作程序,感觉到依然活得有丝有味。依兰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形容自己,也许回避才是她更好的选择。渐渐的,孤独中的依兰在上班闲时学会了在网上与人聊天,尽管网上的空气很浑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她在自我描述中随手敲下了无数句感人肺腑的话,那是她年来无人倾听无处倾诉的心声,她没有想到,在她敲下心灵的孤寂时,同时也敲开了她和小海的不解之缘。
小海是一个颇有名气的书法爱好者,同时也写得一手好文章,依兰和小海就在那文字堆积成的堡垒里“交锋”了。由最初的舌辩到后来的握手言和。在小海的眼里,依兰只是个满腹心事的女人。而在依兰看来,小海永远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彼此都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偶然邂逅在网络中,在闲谈中依兰得知了关于小海的一些事情,他刚来北京工作两年,妹妹现在北京上大学,他每天如常人一样为生活忙碌奔波,那时候,依兰只是陪着小海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告诉他很羡慕有颗积极向上的心,还供妹妹上学,但对自己的事情却只字不提。依兰觉得这样很好,在网络中有一个可以说真话的朋友,是一件很值得欣慰的事情。依兰对小海,没有奢望的幻想和憧憬,对她来说,这样的平淡已经是最好的幸福,她小心地把握着和小海相处的舵盘。
然而,在见到小海以后,在随着两人不断往来的同时,她知道小海已深陷其中,正如当年自己陷入李文斌的甜言蜜语之中一样,她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