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作者: 吴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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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亲笔写的草契,本身具有法律效力。为了郑重其事,明天你我双方再
到法院办一下公证手续。关于账目上的事情,凡是人家欠我的,都属于赌城财产,
归您接收;凡是我欠人家的,属于我私人债务,一概由我负责归还。”
赌王感动了。开始是一定不肯接这张草契,后来拗不过他,接虽然接了,却也
很诚恳地说:
“我是个四处飘泊的流浪汉,以赌为最大兴趣,对于经营赌城,既没有兴趣,
也没有能力,更不可能叫我长住在泰国亲自管理。这样吧,我作为这座赌城的新主
人,虔诚地聘请您继续担任总经理职务,营利对半分红,您每年只要向我汇报一次
经营状况就可以。请您一定接受我的礼聘。”
乌冬听了,频频摇头:
“这个我可没那本事。这座赌城属于我,我能够随心所欲地经营管理,如果不
属于我,我就没有那个胆量和能力来随心所欲了。请您也不要为难我。”
正在不得开交,恰好手下人把他的夫人请到,乌冬立刻退避三舍,请夫人出面
与赌王继续交涉。
台云是个女光棍儿出身的阔太太,她问明白了来龙去脉,并不怯场,很痛快地
说:
“您赢了我男人,就想雇我男人给您当经理,好像也太小看我家男人了吧?他
丢了这座赌城,可还是六家大饭店的老板呢!这样吧。我来跟您这个赌王赌一场。
您赢了我,我佩服您,我来给您当经理;您输了,乖乖儿地让我们两口子走路,别
拦我们。行么?”
“行,行,行!咱们一言为定:我赢了,请您出任经理;我输了,这座赌城的
产权仍归你们。行吗?”
“不行。您以为我们输光了,没有可以押的赌注了么?”说着,她从手上捋下
三枚钻石戒指,每枚都有十几克拉,往赌台上一放:“不问谁输谁赢,我与您只赌
三局,三打两胜。怎么个赌法,由您决定。”
“不,不不。俗话说:客随主便。我来自远方,怎么说我总是客。赌什么,听
您的。”
“好,痛快。拿一副扑克牌来。”
赌城里,扑克牌是现成的。因为凡是豪赌,不管什么样高级的纸牌,规矩只用
一次,以免作弊。因此柜台上包着玻璃纸没有拆封的扑克牌整箱整箱地放着,要多
少有多少。台云取牌在手,撕去包装,请赌王仔细检查。赌王哈哈大笑,连说“多
此一举”。台云当众露了一手,啪啪啪一连洗了三次牌,每次一个花样,看得赌王
连连称赞。接着她两手一扬,一副牌明明满天飞舞,她两手一合,那副牌却又整整
齐齐地摞在她的左手中。最后她把牌往桌子中间一墩,说:
“咱们来赌最简单的:押单押双。我先押,您翻牌;您先押,我翻牌。怎么样?”
“行,就这么着了。您和您先生一样痛快!”
“好,那我押双。请您翻牌。”台云押上一个戒指。
“行,那我就是单的了。请您看牌:”赌王拿起一摞牌来,把牌面朝向台云。
他自己看不见牌面上是什么。
牌面是梅花九。台云输了,把自己面前的那枚戒指轻轻地往赌王面前一推。
旁观的人都为台云捏一把汗,唯恐她又要走乌冬的路。赌场上,除了麻将之类
一半儿靠技术一半儿靠“牌风”之外,其余属于“立刻显”系统的掷骰子、猜单双
等等,没有什么赌技高低之分,是胜是负,主要靠“手气”二字;乌冬今天之所以
会输得这样惨,关键在于手气不好。老于此道的,每逢手气不好的时候,只有一个
办法,那就是“高挂免战牌”,要坐得下去也站得起来,不论什么人来拉来拽,一
律不理不睬。乌冬今天手气不好,又不肯听人劝,来一个“半途而废”,结果栽了
跟头了。
第二局,台云再押一个戒指。这一局,是赌王要牌,他依旧认了单数。台云翻
牌,是个“皮蛋”。算十二点,是双数,台云赢了,把第一局输掉的戒指赢了回来,
一输一赢,等于没参赌。
第三局,才是定输赢的关键一局。台云的女光棍儿脾气发作,也来一个孤注一
掷,把三个钻戒都押了上去。这一局该她叫牌,她也是个认死扣的人,依旧要了个
双数。这很出于赌王的意料之外。老于此道的人都知道,只认定一门押注,是最笨
的方法。既然对方认了双数,那他当然只能认单了。由他翻牌。他拿起一摞牌来,
翻过来往桌子上一拍,几十双眼睛一齐注视,几十张嘴,同时哄然大笑起来。牌面
是一张“小二”,台云取得了最后胜利。
台云虽然赢了,但只能按三个钻戒的实际价格结账,也就是说,她只赢回来二
百多万。不过这一下,她的名气可叫响了。这名气,在黑社会的价格,可不止二百
万哪!
台云拽着丈夫的胳膊,潇洒地走出了不再属于自己的赌城。
从此,乌冬只剩下六家饭店了。他虽然还不算穷光蛋,但在曼谷的富翁名单中,
已经没有他这一号儿了。
从此,他不敢再进自己亲手创办又亲手送掉的赌城去一试手气。他已经没有这
样的赌本,也没有这样的信心了。赌瘾发作的时候,他也曾经到一些比较小的赌场
去走走。但是一进场面,所有参赌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很客气地向他问候,问他需
要多少钱,大家情愿凑足奉送,只求他不要下场。第一因为他的赌技实在太精,除
了美国的赌王,在泰国,只能让他挂头牌了。第二,像他这样的豪赌,场上可是谁
也奉陪不起呀。
他一连走了三家,人们几乎像商量好了似的,全都一样对待。尽管他再三声明:
自己下场,不为赢钱,只想过一过赌瘾,可是没人肯相信。这个硬汉子再一次发起
怪脾气,从此不再进赌场。
他戒赌了。把全部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为黑社会各帮派排解纷争上。就凭他
一局输掉一座赌城的硬骨气,各帮各派的老大们,谁敢不听他的?
当然,那时候他还没有发现得艾滋病,有小姑娘送上床来,他还是来者不拒,
尽情享用的。
自从他出国治病以后,就一直没得到过他的消息。也不知道这个黑社会的“判
官”还活着不。要是他死了,也不知道往后各帮派之间发生了矛盾,请谁出来仲裁
才好呢。
第三个故事:泰人的祖先来自中国
中国的黄河流域,是中华文化的发源地。古代的黄河流域,不但有汉族人,也
有蒙古人,通古斯人,以及苗、瑶、黎、泰等民族。以蚩尤为首的领袖统帅苗、瑶、
黎、泰各族与黄帝决战,败退云南,成了“少数民族”;元代初年,泰族人又因无
法忍受蒙古人的欺负,从云南迁移到缅甸和泰国,用从汉族人和蒙古人那里学来的
战术,打败了当地的土著,建立起自己的国家。
昭维到底是个当老师的,讲起故事来,不但口若悬河,而且有声有色,简直亲
临其境一般,如见其人,如闻其声。他的故事刚讲完,吴永刚就没口地称赞:
“还说您对乌冬的事情不太了解呢,一讲起来,头头是道,来龙去脉,清清楚
楚。不说在咱们这儿,就是整个泰国,还有比您对他更了解的没有?”
昭维谦虚地笑笑:
“怎么没有?他夫人不比我更了解他?跟他一起摸进飞机场烧仓库的弟兄们不
比我了解?给他当过秘书的大学生不比我更了解?我不过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而
已。我这里姑妄言之,大家就姑妄听之罢咧,千万可别当真,也别较真儿才好。”
努丹到底年纪小,毫无顾忌地问:
“昭维老师,您是不是就是乌冬的那个秘书哇?要不,您怎么对他前前后后的
事情都那么清楚呢?”
昭维依旧谦虚地笑笑:
“在下哪有那才华呀!人家是学政法的高才生,前途远大,鹏程万里,无可限
量,如今早已经春风得意,仕途通达,做官去啦!哪像我这个穷教书匠,大学毕业
也十几年了,至今还在偏远山区吃粉笔灰呢!再说,乌冬当曼谷市市议员,那是1946
年的事儿,今年是1988年,都42年过去了。他的秘书,就算1946年的时候刚22岁,
今年也64岁了呢,是我叔叔、伯伯一辈儿的人了,怎么可能是我这样年龄的人呢!”
努丹还有些不信,钉着问:
“您在山区教书,那发生在曼谷的事情,您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呢?”
昭维哈哈大笑:
“我不是早就申明,我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么?第一,我现在虽然在边疆教
书,可我是在曼谷上的大学,乌冬的故事,早就听说过一些了;第二,乌冬的秘书
有个儿子,是我的老同学,这次我去曼谷,遇见了,聊起天儿来,他就跟我比较详
细地说了这些故事。就好像今天你听了我讲的故事,回去跟你的同学一说,你的同
学不也会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努丹听他这样解释,似乎满意了。略一沉吟,又问吴永刚:
“吴先生,我从书报上看见,说是世界上黑社会势力非常强大,简直无所不在,
只有中国大陆不存在黑社会问题。您是中国来的,却没请教您是大陆来的,还是台
湾、香港来的。如果您来自中国大陆,那里究竟有没有黑社会,您能告诉我实话吗?”
吴永刚赞许地看了努丹一眼。这个孩子,不但长得清秀,眼窝不像一般泰国人
那样深深地陷进去,而且口齿伶俐,脑筋清楚,求知欲很强,很讨人喜欢。正想伸
手摸摸他的脑袋,以示嘉许,突然想到:在泰国,民族习惯认为摸人家的脑袋是对
人家的极不尊重,是十分忌讳的。因此他只能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他,慈爱地说:
“我是从香港来的。不过我以前在大陆住过。对大陆相当了解。”说到这里,
又反问他一句:“全世界那么多国家,你为什么偏偏对中国感兴趣呢?”
“不是我一个人对中国感兴趣,我们同学中对中国感兴趣的人多了去了。我家
里,我妈、我姨,对中国都很感兴趣。”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他姨一眼,见他姨
只是努了努嘴,并没有制止他,又接着往下说:“从小学到中学,老师们都说:泰
族人发源于中国的黄河流域,与汉人、蒙古人、通古斯人有同样久远的历史。大约
3500年前,由于与汉族之间的战争失败,被迫迁移到中国云南一带,建立起自己的
国家。这是泰族的第一次大迁移,在黄河流域没有留下泰族部落。或者说,留下的
部落,逐渐被异族同化了。到了中国的元代初年,泰族人无法忍受蒙古人的欺压,
又从云南迁移到缅甸的东北地区和泰国的西北部地区。这是泰族的第二次大迁移,
不过不像第一次那样彻底,在云南还留下许多部落,至今还有许多泰人在云南生活
着。南迁的泰人,一部分留在缅甸的掸邦。掸邦的掸族人,也和云南现在的傣族人
一样,其实都是泰族人。一部分到了泰北,先在清迈建立起一个小国,后来继续南
移,征服了暹族人和马来亚人,在湄南河旁边建立起一个大国,叫做‘大城国’。
据我们老师说:当时的大城国疆域辽阔,东至北部湾,包括整个交趾支那,也就是
现在的越南、老挝、柬埔寨在内;西至孟加拉湾,包括缅甸南部的大部分领土在内;
南到新加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