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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十月 2006年第03期-第41部分

小说: 十月 2006年第03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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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副接过话笑道:“这叫‘骗’你没商量!我们的老脚气还没有发牢骚呢!你那粗胳膊粗腿的受不了了?” 
  刘一彪乜斜了一眼班副道:“哎!我说班副,我又哪一点得罪你了,怎么老拿我开涮?我好不容易这么卖力训练一次,你却说起我的风凉话了,这不是打消革命积极性嘛!我不练了,我不练了。”说着,向后退了两步,准备出列休息。 
  “来了!”班长孙来柱突然小声向大家叫了一声。 
  大家不约回头一看,嗬!果真是卫生队的白色救护车向操场驶来了,车屁股后面扬起了老高老高的尘土。 
  “快!快训练呀!你愣着干吗?”班副冲眼睛发直的班长急了起来。 
  “哦!哦!”班长自觉失态,马上大喊一声,“擒敌拳,分解动作,预备——” 
  在班长铿锵有力的口令声下,全班的擒敌拳出拳带风,震脚砸坑,喊“杀”声响彻云霄,一点也不亚于参加团里比武的架势。 
  救护车在操场边停稳了,只见身穿白大褂的卫生队队长带着一名男医生和两个女兵跳下车来,连长急忙跑步迎了上去。 
  卫生队队长让连长把病号统一集合起来,可连长吼了三遍,不见一个病号过来,连长很尴尬地挠着头说:“对不起,今天没有病号。” 
  “没病号?”卫生队队长纳闷地说,“前几天我看就你连里看病的最多,今天怎么一个也没有了?是不是不好意思过来?那好吧!我们就一个班一个班地上门月盼吧!” 
  说着,卫生队一行四人拎着药箱开始逐班巡诊了。 
  “过来了,都来点电!”班长孙来柱一边口令,一边小声鼓动,大家一边做动作,一边还不失时机地斜着眼向女兵那边望去。 
  “哇!长得好漂亮呀!”赵洪武酸溜溜地吐了一下舌头。 
  “行了,别把脖子扭了。”班副阴阳怪气地冲赵洪武说。 
  “哼!我看老赵的眼珠子要瞪掉了。”刘一彪也附和着班副说。 
  “自己长一身白毛,还说别人是妖怪,别贼喊捉贼了。”班长冲刘一彪说。 
  “过来了,还傻愣着干什么?快下口令做几招给她们看看呀!”班副忙提醒眼睛发直的班长说。 
  “擒敌拳第二招,抱腿顶摔,做——”班长一声虎啸般的口令发出,只见全班人员使出浑身力气上步抱腿,脚步声把地都震得颤了起来。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把自己最棒的军事技能展现在女兵面前,好让女兵们瞧一瞧男兵的威风。可往往事与愿违,老兵陈长水只顾回头侧目了,竟没听见班长的口令,待别人震脚完毕,他又慌忙补了一脚,只听见“叭叽”一声响,给本来十分整齐有力的脚音补上了个尾巴,惹得刚好走到身边的两个女兵一阵窃笑,“咯……你瞧,有个慢的,打点了。” 
  “你!”班长孙来柱气急了,大家本打算在女兵面前露一鼻子,没想到却集体蹭了一鼻子灰,全班都觉得好没面子,要不是有连长在旁边,说不定会有人蹿上去狠狠地给陈长水一记耳光呢。 
  “回去重来!”班长一声怒喝。 
  “哟!还挺凶。”那个身段苗条的女兵不由得捂上了嘴。 
  连长并没有在乎孙来柱的态度,只是笑了下冲他说:“你们班暂停一下,看看有没有身体不舒服的。” 
  大家都摇了摇头,没有一个称病。 
  “哎!你不是脚痛吗?我记得你上次去卫生队还一个劲地叫痛呢,今天怎么还能训练?”那个苗条女兵突然指着刘一彪问。 
  “我,我,我没病。”面对女兵的突然发问,平时一向能说会道的刘一彪一下子结巴了。 
  “有病就休息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给他拿支达克宁。”在一边的卫生队队长说。 
  手拎药箱的胖墩女兵拿出一支达克宁递了过去。 
  刘一彪紧张地接了过来,脸上不由得渗出汗来。 
  “其他同志有不舒服的吗?”在一边的连长冲着一班问。 
  “没有!”大家齐声回答。 
  卫生队队长一行走向了二班。 
  “嗬!看见了没有,今天我们的刘一彪同志又趁机摸了一下女兵的手,我看这刘一手是不是该改成刘二手喽!”见连长他们走远,赵洪武冲着眼神还没有收回来的刘一彪笑着说。 
  班副也笑着说:“瞧那出息,平时伶牙俐齿的,今天怎么变成结巴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刘一彪收回目光红着脸说:“关你屁事,嫉妒,又是嫉妒。” 
  班长冲刘一彪严肃地说:“刚才我们都听见你亲口说你没病,如果今后训练再装熊,我可饶不了你!” 
  “擒敌拳,准备开始。”操场上又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一连几天,两个女兵巡诊的事成了大家的议论焦点。 
  刘一彪一直把那个胖墩女兵给他的达克宁揣在怀里,始终舍不得用,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未了还情不自禁地贴在脸上,于是刘一彪又成了大家的攻击对象。 
  一天,因为两个女兵谁长得漂亮的问题刘一彪和赵洪武又顶起牛来,两人争得面红耳赤,硬是决定明天请假去趟卫生队当面打分。 
  班长孙来柱没好气地说:“别白磨驴蹄子了,人家是卫校的实习生,前天已经实习完返校了。” 
  “什么,走了?”赵洪武瞪大眼睛不相信地问。 
  “哼!骗人,你怎么知道的?”刘一彪也将信将疑地问。 
  班长孙来柱叹了口气说:“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呢?我不是昨天刚去的卫生队嘛!听我老乡说已经返校两天了。” 
  “不对吧!昨天你不是请假去邮局给家里寄东西吗?怎么可能会去卫生队呢?”刘一彪瞪大眼睛问。 
  班长孙来柱笑了一下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请的假是去邮局,可我真正去的是卫生队,这下该信了吧!” 
  “啊!”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天班长是打着外出寄东西的旗号偷偷跑到卫生队了。 
  班副“扑哧”一声笑了,冲着班长摇着头说:“哟!平常我们聊女兵时我看你最正经,没想到你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呀!” 
  说得大家都冲着班长笑了起来。 
  兵营里又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大家心中一直都在默默地回味着那段令人心旌摇动的日子。 
  责任编辑 宁 肯 
结盟
何炬学
  昨晚是十五。十五的月亮照得我们的小村子银白而空潆。苞谷和高粱,黄瓜和茄子,豇豆和辣椒,在月光下浑然一派,什么东西都可以隐藏下去,什么东西都可以提升上来。我打着口哨,走到屋外的大路上去,没多久,白胯胯就从青冈林边的路上对着口哨过来了。接着而来的是缺嘴,缺嘴也打着同样的口哨。三方口哨由三个方向靠近,然后转进了白胯胯家的高粱地里。月亮漏下来,照见了我们三个兴奋的脸。我站住问吃什么?他们两个齐声回答高梁秆!我们的暗号就算接上了。 
  暗号是我们白天约定好的。虽然我们打着口哨就知道谁是谁,但是,我们还是认为要有个暗号。我们看到的电影,没有暗号是接不上头的,说明是特务。所以我们就约定了这个暗号,约定了接头的地点。至于接头的时间嘛,我们住在一个小村里,晚饭一吃了,时间就到了。为这件事,我们讨论了很久。我们在一个星期前,就多次商量该不该干这样的事情。结果是,我们一致认为,既然电影上和古书上都有这样的事情,那就说明我们是可以干的。特别是面对我们想做而往往一个人又做不了的事情时,这样干的必要就特别地明显了。 
  月光被风送进来,高粱摇动着,留出了舒朗的天空。我们看到月亮圆大如簸箕,活生生的,亮汪汪的,仿佛要把我们罩住,要把我们吸上去。我激动起来,月亮都赞成我们呢,是个好兆头。但是,一只乌鸦突然从月亮上飞过。如同一只黑色的鱼,慢慢地游过一盆银白的水面。黑黑的乌鸦,在白白的月亮上那样黑,是我们从来没见过的,好好的月亮,被它这把黑色的剪刀剪破。我们不说话,等乌鸦终于飞出了月亮,朝远处土地堂飞去。 
  缺嘴愤愤地骂起来,狗日的乌鸦!怎么还有狗日的乌鸦啊!白胯胯口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若有所思地说没什么,古人说过,奇异的事情往往有奇异的天象。我本来心里很高兴有这么好的月亮,可哪想到一只乌鸦飞来了,我的心情一下就暗了下来。在我们这里,乌鸦是很不吉利的。现在听白胯胯说是奇异的事情,我就立时忘了乌鸦,高兴起来,觉得可能真是一个吉兆呢。于是我们神秘地郑、重地开始了讨论。山脚下传来小脚婆呼唤大黄猫的声音,缺嘴家的狗向天空突然狂吠了几声。我们一致同意,只等第二天大人们一出门,我们就开始行动。 
  分手的时候,缺嘴说,要是他老子叫他去放猪怎么办。我们热昏了头,居然忘了我们的大人,对我们是有固定的安排的。在我们这里,读书是次要的,放猪、放牛才是正事。但是,既然已经确定了明天的行动,那就不能更改。遇上这样的事情,我总是让白胯胯先说个主意。白胯胯就说装肚子痛,他明天就装肚子痛。我们都装过病,故意哼哼唧唧的,大人们常常只是问一问,用手在额头上看发不发烧,然后就说,滚到屋里睡去吧。 
  风还是有点热,吹得坝子外的苞谷林霍霍地响。缺嘴先到。缺嘴胖乎乎的,上嘴巴左边缺了一点点,我们从小就叫他缺嘴。他一走拢就笑得要死。他说早上他老子叫他去放猪,他连连答应要得要得,还没走拢猪圈,肚子就痛得很。他就在地上打滚,他母说是发了白痧,就赶快用铜钱刮肚皮。刮着刮着,他母大叫起来,说了不得,不能去放猪了,免得撞了山神。缺嘴的老子瞪了一眼说,莫是装的吧,刚才不猴急急的吗,看老子不打死你。缺嘴说他老子一瞪眼,他裤子里就流几滴尿来。缺嘴的母坚持说真是白痧,他老子才放过了他。缺嘴把肚皮捞出来,对我说看嘛看嘛,肚皮上一条长长的红带,是他母用铜钱刮红的。我奇怪地说你是真痛了。缺嘴说痛个鸡巴,我装的嘛。 
  我打了他一拳,他打我一掌,我们就滚在院坝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正笑着,一道白光从院门上飞进来,我们还没弄醒豁,白胯胯已站到我们跟前。我正要喊住,给他讲缺嘴的事情,白胯胯却向屋里跑,边跑边慌慌张张说,笑,笑个卵子,么叔来了!么叔就是缺嘴的老子,他眼睛一瞪,不仅缺嘴,就是我和白胯胯,也时常颤颤抖抖地尿裤子。缺嘴爬起来就跑,他说我先回去睡倒。白胯胯不跑了,站在阶沿上,手扶着柱头,笑嘻嘻地说,哎哎哎跑啥子嘛跑,我逗你们的。缺嘴回头一看,白胯胯真是在逗人,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打过来,说日你母啊白胯胯。白胯胯没有防备,脚干被打了个大青包,白胯胯抱住脚干,痛得把身子弯在阶沿上。一边骂:日你母缺嘴,我早上装头痛,饭都没吃,你真下毒手啊。然后白胯胯直奔缺嘴,要和他打开了。 
  我的老子是公安局的,母在大队教民办,我们三个在中心小学读书,一个班,五年级。今天星期天,母一早去安子场看我老子去了,我一个人照家。突然想起我们要干正经事,我跳到坝子边的板凳上,叉着腰杆说: 
  日你们两个的母! 
  他们两个愣了,各自松了手。我说今天我们就打架呀?缺嘴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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