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木鸟 2006年第12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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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华是孟公镇大树庙村人,有徒子徒孙10多号马仔,很有号召力。与其哥结伴,在当地也是首屈一指的恶霸,但是与刘俊勇的势力和地位相比,却逊色三分。刘氏兄弟一直在寻思着寻找更大的保护和发财机遇。
有两件事情促使刘永华兄弟加速向刘俊勇靠拢。
2002年的一天,刘永华的手下掉的一部手机,一查,发现是刘俊勇手下偷走了。刘永华也非善类,如果碰到其他人,早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但该人是刘俊勇手下得力干将陈彬彬的亲戚,刘永华很有些投鼠忌器。
“给我一个面子,如果硬要赔钱,这钱我来出!”当刘永华找到陈彬彬的亲戚要他交还手机时,陈彬彬果然出面说话了。
刘永华在大树庙村也是很有体面的人,从来说一不二,可陈彬彬一句不愠不火的话,却将刘永华噎了半天也不能吱声。
“既然是彬哥出面,总得给彬哥面子,这件事情就此罢了。”刘永华兄弟与刘俊勇原来的关系一直不是很融洽,不敢轻易得罪陈彬彬,只好忍气吞声。事后,刘永华觉得很没面子,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的势力范围不够大,才被人欺侮。
不久后,刘永华与另一伙恶势力发生纷争时又吃了亏,兄弟俩便决定捐弃前嫌,投奔刘俊勇。
2002年8月,刘永华兄弟俩专程找到刘俊勇拜码头:“俊哥,我们兄弟今后干脆就和你混算了,有你罩着,什么都不怕!”
“好啊!都是兄弟,今后有机会大家一起赚钱。”给足了刘俊勇的面子,刘俊勇自己乐得充当好人。由此,刘永华兄弟正式成为刘俊勇帮派中的一支重要力量。
为了表示诚意,刘永华准备开一个当铺,当即要刘俊勇入干股,以此作为孝敬老大的见面礼。但那小打小闹的勾当,刘俊勇根本看不上眼。但念其忠心可鉴,从此每有赚钱的“好事”,刘俊勇都不会忘记刘永华。这就是刘永华能够后来居上,迅速跻身于帮派中第三把交椅的重要因素。
“帮有帮规”
刘俊勇的“帮会”没有名字,但无形之中形成了一系列“规矩”。
团伙中的骨干成员由刘俊勇统一安排食宿。刘俊勇在新化孟公镇中心有一幢三层的小楼,那是刘俊勇的家,也是刘俊勇和其手下的“聚义厅”。1998年,刘俊勇与团伙成员合伙开办的孟公大酒店,也是刘俊勇用来容留妇女卖淫、开设赌场,商量事宜和聚会的场所。在孟公镇,还有一家叫东方之珠的酒店,刘俊勇也长期包租了几间客房,由其妻弟杨武斌定期结账,供其手下骨干成员在这里集会。刘俊勇风光之时,这些地方,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从这里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为了便于与其他团伙火并和高利贷讨债时不吃亏,刘俊勇添置了大量武器装备并统一保管,在械斗时统一发放。1998年,刘俊勇打造了10把砍刀;1999年,购买了4把小口径手枪;到2002年刘永华加入后,又打制了4支火枪,10把砍刀。2004年2月,廖建伟出资,找到当地十分有名气的铁匠王在清和王新辉父子,以每支中铳120元、每把砍刀30元的价格,又打造了10支中铳、10把砍刀。2004年三四月份,刘俊勇通过他人介绍,在新化火车站附近以每支600元的价格购买了两支六连发的火枪和两把新疆砍刀,交给陈彬彬训练马仔。在孟公镇火车站一个养猪场试练枪法,由陈彬彬当教官,一枪射出,相隔十多米远的窗玻璃被打得粉碎。
刘俊勇要求团伙成员在社会上混必须有“量”,敢于拼,有仇必报。在打架斗殴中得胜的,吃有鱼出有车,有高档烟抽,逃跑有路费,治疗有药费,家里有资助;如果输了,会得到刘俊勇一顿臭骂:“没有用,以后再也不要在社会上混了。”
2004年6月17日,廖建伟被陈月华一伙砍伤后,刘俊勇“居安思危”,对自己的势力范围进行了分析和研判,他说:“综观孟公西河形势,我们的地位岌岌可危,沙江的陈月华和陈新华可恨,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几次挑衅。第一个被砍的是刘永华,第二个被砍的是廖建伟,那么,下一个被砍的就是陈彬彬或者是我刘俊勇。目前,我们最强大的对手,也是最直接和最危险的敌人是陈月华一伙,他们的力量也是最强大的,如果不把他们搞服,我们在孟公西河一带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我们的另一个对手是陈益文。陈益文被劳教回来后正在招兵买马,伺机报复。还有其他的团伙也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可我们的弟兄很多都在吸毒,真正一开火,将毫无战斗力。”
为了能够拥有一支叫得动、打得赢、跑得快的骨干队伍,刘俊勇吩咐伍先辉、陈彬彬挑选了戴哲斌、刘永华等10名身材高大、听话又心狠手辣的干将,添置了哑铃等器材,组织他们进行了多次集中训练,直到“6。30”案件发生,训练计划才不得不中止。
刘俊勇在组织械斗时分工明确,进退路线策划周密。“6。30”杀人案充分暴露了该涉黑犯罪组织的严密性、手段的残暴性。陈新华被杀一案,是该涉黑组织由“顶峰”走向末路的一个转折点。
六合彩事件
在刘俊勇的“字典”里只有一个常用字,那就是“钱”字。无论是最先打工赚取合法收入,还是后来赚取非法暴利,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想办法弄钱,多多益善。
刘俊勇的“摇钱树”很多,什么来钱快就干什么。而刘俊勇与县人大代表、村支书伍先辉狼狈为奸坐庄地下六合彩,算是达到了他赚钱的巅峰。
2002年9月,县人大代表、宝塔村村支书伍先辉在长沙时听到有人说到地下六合彩,他自己并不清楚是什么东西,通过查找资料并分析后,觉得有利可图,思来想去,觉得一个人拿不下,决定找人入伙,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刘俊勇。
那天,伍先辉正准备去找刘俊勇,正巧在孟公镇大街上碰到他。
“老俊,有人说香港的六合彩很赚钱,你有没有兴趣?”
“辉哥,我也正有此意,在寻找合适的搭档。辉哥名声好,人也聪明,我们一起做如何?”刘俊勇也听说过地下六合彩坐庄的事情,正在寻思着找一个人缘好有信誉的搭档,现在伍先辉提出这个事情,正中下怀,于是二人一拍即合。
自2002年6月至2004年初,刘俊勇、伍先辉聚集了孟公西河等地的近20人掀起了地下六合彩赌潮,赌博狂潮波及至周边乡镇、广东东莞等地。一时间,六合彩成了当地最有吸引力的名字,上学的学生不读书,耕地的农民不种田,上班的工人不出工,络绎不绝地把他们辛苦积攒的血汗钱送到了刘俊勇一伙手中。
刘俊勇等采取“包押包赔”的方式合伙做地下六合彩庄家,以5%~10%的手续费及38~40倍的赔率招引陈历晨、廖建新等十余人为下线,为自己收单;同时又花钱雇请接单人,总坐庄600期左右,码单金额共计210余万元。其中,刘俊勇仅此一项,便非法获利60万余元;其余被告人非法获利10万至几十万元不等。
村民卖猪种田的钱渐渐填进了刘俊勇的腰包,但刘俊勇并不甘心只赚取每期的那点利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你口袋里只有500元钱,你都给了我我也并不开心,要抓就抓条大鱼。”
2004年10月,刘俊勇在广东一家宾馆看到一个推销遥控计算机的人,一时心动,想利用遥控计算机在六合彩码单中做手脚,一次赚个够。有了这个念头后,他连忙打电话给伍先辉,叫他到广东现场观摩。伍先辉接到电话后即赶到广东与刘俊勇会合,觉得切实可行,与老板讨价还价,花900元买了一台遥控计算机。
2005年3月,刘俊勇、伍先辉、周保田、陈历晨商量,决定在新化找一个有钱的人来接这次六合彩码单,并且在报单的过程中使用遥控的计算机实施诈骗。四人商量好后,由陈历晨、周保田联系接单人,刘俊勇、伍先辉负责报单,同时刘俊勇安排自己的手下在广东掌握特码报出的情况。
2005年3月,陈历晨、周保田通过关系联系到了金凤乡岩山湾村六合彩庄家周光辉。周光辉同意接这一期的六合彩码单。双方商量好接单、赔率等方面事宜后,为表诚意,周光辉放了9万元现金到中介人手上。
晚上8时许,刘俊勇、伍先辉通过电话把事先填报好的码单报给周光辉、周保田、陈历晨等人。其实,这一切都是刘俊勇一个人在操作。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一期六合彩刘俊勇没让其他任何人下注,而是自己亲手填报所有码单,做到正负基本平衡。
8时35分,正是香港六合彩出特码的时间。刘俊勇通过电话从安排在广州的线人处得知特码是“30”。伍先辉用手机将特码告诉周保田。按照事先约定,周保田假装上卫生间,从随身携带的包内拿出10张事先准备的码单,在空白处填上30和下注的金额后,塞进那个能遥控的计算机里。
“特码出来了吗?”周保田边系着裤子从卫生间出来边问。
“出来了,是30。”陈历晨和周光辉同时说。
“那我算一下。”周保田边说边把放在包内的计算机拿出来,假装算数。陈历晨则在一旁做掩护,趁周光辉不注意,周保田按了一下裤袋里的遥控器,计算机里的那10张假码单便弹进了桌上那堆码单之中。
通过计算,刘俊勇一伙所中的特码,抵消其余没中特码的钱,接庄人周光辉必须赔19。38万元给周保田等人。
周光辉一看傻眼了。他是六合彩老庄家,行家里手,一看这状况就有些不对头,表示怀疑,不想赔钱,但又苦于没有证据。
“不赔?要钱还是要命?”周保田、陈历晨眼睛一瞪,立即拨打了几个电话,事先等候在房间外的伍先辉等打手立即冲进了房间。
周光辉一见这架势,知道自己今天是掉进了黑窝窝,不给钱就得给命了,只好同意付钱。
伍先辉先把放在中介人手头的9万元拿到手后,周保田、陈历晨又安排伍先辉等打手将周光辉挟持到孟公镇。
刘俊勇、伍先辉安排打手看守,逼周光辉筹钱,如果不付清余下的10。38万元,就得把命留在这里。到第二天中午1时许,周光辉通过家人和朋友帮忙,筹措了10。38万元钱交给刘俊勇一方,周光辉才被放了。所得赃款,刘俊勇与伍先辉等人全部分光。
自1998年以来,刘俊勇、廖建伟、刘永华、伍先辉、陈彬彬等人,通过开当铺、贩毒、强揽工程、非法串标,开设流动赌场,从中聚赌抽头,并在赌场上放高利贷,获取了大量违法收入。这些违法所得,除一小部分用于供组织成员吃、住花销以及购买作案工具和用于作案后潜逃的费用外,大多由刘俊勇占有并支配。警方抓获刘俊勇之后,从其家中搜出的现金及存款共计120余万元。
“大能人”
在孟公镇一带,人们都说,刘俊勇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能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司法机关摆不平的事情他能够摆平。
2003年,孟公镇一个村民到新化三医院做一个妇科手术,手术时出现医疗事故,她的丈夫老王到医院吵吵闹闹,要求赔偿1万元损失费,医院自知理亏,答应赔偿5000元,因双方要求的数目相差悬殊,通过司法机关和当地政府多次协调,老王都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