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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宫 作者:沧海有泪,桑田遗珠-第62部分

小说: 宫 作者:沧海有泪,桑田遗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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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缓慢的睁开眼睛。
  这里是太液池的下面,空气也很冷,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将他更加紧密地拥抱。
  “阿兰珠,你知道吗?我恨这个世界,我恨这里的许多人,但我更恨我自己!我想杀了我自己!这些年,我一直在仇恨中挣扎,我的心里产生了许多丑陋的东西,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冒出来,但是它们出现了,像泉水一样,不停地涌出来。我只能杀了我自己,阻止它们。”
  “你为什么要故意把自己的伤口撕裂了给人看!你为什么总要将自己弄得鲜血淋漓来获得他人的同情!你不要再这样自伤伤人了。我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你的伤疤,不仅仅会让你的身体痛——”
  “你会为我痛吗?”
  阿兰珠点点头。
  宁王笑了。
  “这次定王走了,他真的很聪明。离开皇宫,他就不会再与这里的风雨有瓜葛了。他逃出了宫中的是非争斗,以后宫中的风雨都不会刮到他的身上。天下人都觉得定王是个可怜人,但他们不知道,定王才是最幸福的。只有我们这些可怜人,在这里争斗,被困在这里,被锁在这里。”
  阿兰珠也明白宁王的意思,定王离开皇宫或许真是一种幸福。
  看着宁王的痛苦,她开始明白,宁王已经绝望了,他在羡慕定王。
  这次的割腕也许是宁王的小小伎俩,因为他的伤口没有表面上那样可怕,只是小心调养几日,伤口就好了,又过了几天,连伤疤也淡得几乎找不到。
  阿兰珠知道他是故意骗取自己的同情。
  可是在那一瞬间,在他虚弱的割开皮肤的瞬间,她的心也被刺痛了。
  ——宁王是个玩弄计谋的高手,他的每一招,都刺中被他玩弄的人的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教人无法不心疼。
  宫中的情势因为定王的离开有了大变动。
  原本每个人都以为定王会成为皇储,现在他离开,本已经快要放弃的湘王和鲁王就有了机会。
  表面上,他们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友好,但事实上,皇权的诱惑,让他们因为利益而结合的友谊变得脆弱不堪。
  他们的关系彻底的结束了。
  他们不再一起出现。
  他们刻意错开时间。
  他们寻找一切机会抢夺原本支持定王的力量。
  湘王这一次,终于得到了岳丈张太师的支持了。
  “张太师可是只老狐狸,自己支持定王,却把女儿嫁给湘王,真是一步妙棋。要是定王成为皇储,他自然就是大功臣,定王为人宽厚,不会做出杀戮之事,他的女儿可以作为湘王妃,一生尊贵。若是湘王成功,他可是国丈,依旧可以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可真是精打细算的老狐狸。”
  说话的时候,阿兰珠听见了冷笑,宁王到底在笑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可以猜出,宁王要动手对付湘王了。
  时间已经是十一月了,大汗回去,宫中的人也开始穿上裘衣。
  但是宫中的风云变幻却比天气的变化更加迅速。
  湘王和湘王妃借口为皇上祈福搬来宫中,他们与瑾妃的关系也是变得暧昧了。
  瑾妃的心情阿兰珠可以理解,皇上春秋无多,她也要为自己的未来做好打算。她现在需要扶一个日后会对她好的人坐上皇位!
  但是自古狡兔死,走狗烹,她也不知道自己选中的人是不是日后也会知恩图报!
  “你又想做什么?”
  阿兰珠很是好奇。
  “定王离开以后,史将军四处奔走,你的实力也得到了大大的扩张。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他们和定王是不一样的。定王待我的好,我记在心里,不会对他下毒手。他们却是无情无义之徒,对付他们,我也不会心软。”
  宁王温和得笑着。
  “你要想知道我怎样对付他们,就去未央宫,瑾妃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瑾妃和宁王本就是同党,阿兰珠知道瑾妃会为宁王行动。
  她也想知道瑾妃要做什么。
  未央宫中还是烧着一贯的香味。
  阿兰珠还是不喜欢这种香味,但也渐渐觉得这味道没有最初嗅到时那般厌恶了。
  她进入的时候,湘王夫妇也在,见她进入,他们也就随便说了几句,借口有事,退下了。
  “公主,前些日子让你受了惊吓。”
  瑾妃又往香炉里面加了一些。
  “好在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阿兰珠看见瑾妃的脸上写着平静,她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瑾妃,他说你会帮他对付湘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事情还没有做出来前,什么也不可以说。”
  瑾妃笑得神秘。
  “公主也是可怜,偏偏爱上的人是宁王。诸多王子中,宁王的性格最不可捉摸,有时残忍,有时又天真。爱上他,公主也是很累。”
  阿兰珠不知道该说什么。
  每一个人都有不可为外人知的秘密,情这东西,害人太深,却又不想解脱。
  未央宫中有不少盆景,瑾妃命人取来花剪。
  “盆景要美丽,便要除去多余的枝叶。也许这些被减去的枝叶并不丑陋也没有病,可在它阻碍整个风景的时候,即使留恋,也要割舍。”
  说话的时候,瑾妃将几条并不丑陋甚至有些娇美的枝条剪下,她的手没有一丝迟疑。
  阿兰珠却想到了云儿,这个宫女并没有过错,只是无故卷进主子们的争斗中,就这样地死去了。
  侯门尚且深似海,宫门也不知是侯门的几倍!宫中的奴婢无千上万,主子们一时的不快就可以夺走他们的性命!那些宫女奴才,连发出呻吟的机会也没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皇宫的某一个角落里。
  云儿死去,她的家人不过收到些例银,没有人知道她为何而死。现在,除了她的家人,也几乎没有谁记得她的存在了。
  不过,在这深宫中,过早的死去,或许是一种幸福。
  在这里,生与死的界限已经模糊。
  “人命也是花枝,可以想剪就剪?”
  阿兰珠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口中没有愤怒,只是疲倦。
  “人命到底不是花枝,你们太过分了。”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件东西是特别的。为了这件东西,你可以放弃一贯的原则,也可以置天下苍生于无物。在我心中有这样的一个人,我为了这个人,逢迎皇帝谋害宫妃。你也一样,为了他,伤害定王。我们是同类,为了自己唯一的人,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
  瑾妃将花剪交给宫女。
  “我最可悲的是,我爱的人已经不在了,我还要像行尸走肉般活着,也不知何日是尽头。”
  阿兰珠觉得瑾妃也许并没有自己看见的那样恶毒。
  宫女送上清水,瑾妃从袖中取出锦盒,她将里面的黑珠子服下。
  “这是我的药,服用了二十年的药。就是依靠这药,我占得皇上二十年的宠爱。”
  瑾妃苦笑着。
  “自古薄情最是帝王家,皇宫里没有真心真爱。皇上爱的,只是我们的美丽。若是女人变得鸡皮鹤发,皇上就不会再看你一眼!”
  “这我知道,男人大多喜新厌旧,君王坐拥四海富有天下,更是容易忘了旧情人。只是这药到底是什么?”
  “毒药,服了二十年的毒药,毒积在我的骨子里,驱不散了。”
  瑾妃又给香炉加了香料。
  “我记得你一直很想知道这香的名字。它叫‘缚媚香’,‘束缚’的‘缚’,‘妩媚’的‘媚’,这香不是宫中人调出来的,它的里面有一味原料是用名为罂粟的毒花制成,还加入了从西域得来奇怪之物。这些东西都有剧毒,调在一起却是奇香。当年宁王妃将它给我的时候,就告诉我,这种香味可以束缚住男人对女人的爱,因为这香里面有咒术,要是被外人知道遍布好了。所以这些年,我都是私下命人将原料弄齐制成香粉。可惜这香料的有几味原料已经绝迹,上次史将军送来的就是最后的一点了。”
  “缚媚香将最终消失,不过它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消失了,也是一件好事。”
  “为了得到君王的宠爱,这样做,值得吗?”
  阿兰珠不懂医,只是不明白,瑾妃明知香有毒,还要使用。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付出代价是难免的。”
  瑾妃冷笑着。
  “你知道赵氏姐妹的事情吗?为了得到皇帝的专宠,她们不择手段,可惜天意弄人,她们最终也没有生下龙子保全自己。因为,她们为了保持形体,常年服用一种药,但这药可以保证女人身体纤美皮肤细嫩,也将夺走女人生育的机会!我服下的药,名为‘纤药’,服下此药,女人可以保持青春,十年时间就像一年。但是这药的恶果却远胜过她们当年所服之药!她们知道药有毒,还可以停止服用。我服的药霸道得很,一旦停止,就会毁了我!二十年来,我也只能每日的饮鸩止渴,知道它是毒,依旧将它奉若至宝。”
  “宁王用药要挟你?他要挟你对付湘王?”
  “没有人可以要挟我,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因为我自己要做。我不算好人,也害过不少人,但是他与我一样,他没有资格要挟我。”
  瑾妃平静地说下去。
  “我与他之间并不是听从的关系,我们只是有些利害上牵连。我做的事情全是因为我要做,他没有威胁我,也没有资格威胁我。日后我不管做了什么,你都不要怀疑他。他没有逼迫过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甘心情愿的。”
  瑾妃在为宁王开脱,阿兰珠也不想让她失望,只是忍不住将另一件事问出。
  “你在宫中二十年,你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吗?他上次在那里说了一些很痛苦的话,我……”
  “他居然带你去那里?”
  瑾妃的吃惊是真实的。
  “那个地方是皇上秘密修建之地,宫中知道的人也不多。可以进去的,除了皇上和他,便只有特别挑选出来的听话的负责日常料理的小太监了。本宫在宫中二十年,也知道那个地方,却也没有机会进去。”
  “你居然没有去过?皇上不是一直对你信任,连后宫都交给你掌管吗?他怎么也没有允许你进去?”
  “我没有骗你,那个地方是禁地,宫中的人贸然闯入,不论身份,都难逃一死!”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说出来是不是合适,但是今天,我想要把这些秘密都告诉公主,只是公主要答应我,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要记恨。”
  “我知道了。”

  未醉
  “皇上建那个地方,原本就不让一般人进去。在皇宫中,皇上是太阳,是我们的一切,但是在那个房间里,他也只是一个人,一个连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得不到的失败的男人。所以,他不会让普通人进去,那里是他的耻辱,是他最扭曲的面目展现的时候。”
  “皇上待宁王,的确刻薄,但也不是真的非要将他折磨致死的恶毒。皇上的眼睛,从没有看清楚他的脸。有时候,皇上将他当作自己的弟弟,也有时候会将他当作宁王妃,更有时,皇上也会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我们从来就不知道皇上的心中,宁王是谁。皇上似乎将他当作人生唯一的知己唯一的朋友,也将他视为最大的对手最恨的敌人。我们每天小心翼翼侍奉在皇上身边,我们还是揣不透皇上的心思。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皇上从没有想过要宁王的命,否则,即使宁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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