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作者:沧海有泪,桑田遗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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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珠宝,也只是微不足道的。
“那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阿兰珠想到一件事。
“公主请问。”
“衣服和头冠加起来会有多重?若是以你所言,穿上嫁衣后的我不就是连动都动不了?”
“这个——”
刘辉马上就有了解决的办法了。
“公主,这嫁衣就是为公主做的,不论多少装饰都只是为了衬出公主。所以公主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到时自会有人扶着公主,刘公公已经在挑选为公主抬衣摆的十对童男童女了。”
“微臣只是想问公主,大婚之日,要用得撒花是什么。微臣觉得牡丹不错,火红色的牡丹正衬出贵气,而且公主的嫁衣又以朱雀为主,若用牡丹——”
“那就用牡丹好了。”阿兰珠真不知他又会说些什么道理,“我对你们中原的习俗不熟,你也不必事事问我,自己觉得吉利就可以了。”
“是。”
“公主,莎莎有事要见。”
莎莎到来,行了礼,道:“原来定王爷和刘大人也都在,莎莎不知,还望恕罪。”
刘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谁都记得他与莎莎的事,现在又再次见面,自然尴尬。但和刘辉不一样,莎莎坦荡的向在场的几个人行礼,面色平静,仿佛眼前的人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莎莎,有事吗?莫不是宁王那里又出了什么事,或是你有想要见的人?”
“公主千万不要拿奴婢说笑,奴婢已是宁王的奴婢,便永远也不会有二心。”
阿兰珠与定王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刘辉。
“刚才陈妃娘娘来永央宫,说要王爷与公主去城西的月老庙求一支姻缘签,奴婢不敢随便答应,特来请教公主。”
“月老庙的姻缘签?”
“城西的月老庙我是知道的!”小可叫了起来,“那里的姻缘签是最灵的,听说凡是在那里求得上上签的人都会有一段好姻缘,以后会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我是惯了你了。”定王厉声斥道,“小可,回府以后你需抄写一千遍千字文,明天午时交过来,少一遍就打你一记屁股。”
“城西的月老庙,下臣也是听说过的。据说那里的签是极灵,凡签上所言都会变成现实。”刘辉却在一边说道,“抽中上上签的男女不论多少波折都会结为夫妇百年好合,但抽中下下签的人就不是劳燕分飞就是天人永隔,那里的签真是灵验得可怕。”
“想不到刘大人也信这种无稽之事,不过既然陈妃娘娘也希望公主去求一支姻缘签,不如公主就去一次?”定王真的很高兴,“只是宁王弟的情况也是不便外出,若是公主不弃,不如就由小王明日陪公主去那个月老庙代宁王弟求一支签?”
“可是——”
小可正欲说什么,定王道:“我明日是没有什么事的,对不对?”
“是呀,要是明日公主出去,奴才就不用罚抄千字文了。”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再过半个时辰就是王爷吃药的时间了,奴婢也该去看一下药熬好了没有。”
莎莎欠身退下,而刘辉也马上想起自己还有件事要办,积极的追了出去。
“刘辉从来就是个痴情种,即使此生注定只能空怀抱月,他也不会放弃。”
“可惜他再怎么努力,莎莎的心中还是没有他。”
阿兰珠怎会没有听出定王话中真正的含义,但她却不会给他希望。
正如她爱白云一样,定王爱着她,爱一个人很可怜,被一个不会爱的人爱上更可悲,阿兰珠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她得不到白云的爱情也给不了定王爱。
“公主,我看我还是不要陪公主去月老庙比较好。毕竟我只是定王,不是宁王,更不是白云,我是没有资格去月老庙求签的。”
“不是的,我是真想去月老庙求姻缘签。一个女人去月老庙,总觉得有点古怪,还是你陪我一起去比较好。”
阿兰珠在害怕,如果宁王真与她是有夫妻姻缘的,如果白云真和她没有缘分,特有该怎么办?她知道自己会受不了的,真的会回不回来。
“是吗?不过我也明白你的害怕。仅是上次的见面,我也可以看出,白云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不会轻易为爱情动摇。我很担心他对你是不是真心。阿兰珠,正如你所期望的,我们是朋友,如果有什么痛,就与我分享,我不介意做你的疗伤药。”
定王也是爱自己极深,才会甘心这样。阿兰珠无法接受他的好意,她是不想践踏他的心意,她也不想欠他太多情。
“承错情了,定王,你是日后会成为太子的人,以后还会成为皇帝,天下又有哪个女人是你得不到的?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我是配不上你的爱的。”
“古人有情独钟一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能这样深深地爱恋你。你不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完美的,但却是我唯一可以真心相许的女人。我明白天下还有很多女人,还会有很多人会爱我。但像今时今日的爱情,我只能给你一个人。阿兰珠公主,我只恨当年与你许下婚约的人不是我。但我也会用我的方式去爱你,不会给你任何的负担,也不会给你带来困扰。你只管接受我的爱,我只想你接受就够了。”
“可是——,算了,反正过了十月我就是宁王妃了。”
阿兰珠歉意地笑着。
“听瑾妃的意思,皇上的龙体也快不行了。皇上说我和宁王成婚以后就会要我们搬回宁王府,十一月正式册立你为皇太子,住入东宫。皇上已经说了,最迟到正月,要是还未归天,他就会下诏退位。明年,你就可以君临天下了。”
“是,若是没有意外发生,的确如此。可惜即使我会成为皇帝,在你的心中,我始终还是比不过你得白云公子。他的一幅白龙图锋芒毕露,尽得神髓,若是你执意要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也该死心了。可是,阿兰珠公主,若是这就是你的心愿,我就一定会帮你的。”
因为外面的吵闹出去打听的小可这是一溜小跑的回来了。
“主子,外面出大事了。刘翰林对莎莎姑娘是纠缠不休,莎莎姑娘则是对他不理不睬,后来也是烦他太讨厌了,就将他推进了太液池。可怜刘翰林是个不习水性的旱鸭子,勉强被人来起来,现在正躺在太液池边吐水呢。可是莎莎姑娘才不睬他,只是见没闹出人命就回去了。奴才们都为刘翰林感到不值呢!”
“他们俩间的事情,外人也是没有资格妄加评论。刘翰林对莎莎姑娘有心,并不代表莎莎姑娘一定的爱刘翰林。”
阿兰珠知道这主仆二人的话中有影射之意,但她也是什么都不便说。
他们又一起去见了皇帝,与瑾妃在御花园里闲话些逸事,到了傍晚,定王告辞,她也不留,只是与他约好了明天在宫门见面,心中还是一直想着因为定王的闯入而离去的白云。
自己会是白云的祭品吗?
每个人的立场
夜里的永央宫死寂一片,她看见宁王正躺在纱幔后浅眠。
宁王本就是相貌俊美,现在闭着眼睛躺在软榻上,更有了错乱性别的暧昧。
他呼吸时鼻翼轻动,俊美的面容似女人又有几分英姿勃发之美。柔软的头发略有着几分卷曲,线条凌乱的发间可以看见骨感分明的手指,平静不语时的宁王便如一个精美的木偶娃娃,惹人怜爱。
阿兰珠忍不住想这样一直看着他。
宫人们见她进入便都退了出去,本来她与宁王就是未婚夫妻,宁王又是这种情况,即使独处一室也不会引来诽言。
她想将这无防备的脸画下来。
阿兰珠伸出手指抚摸宁王的脸庞,线条是柔软纤细的,皮肤也是一样的细致柔软。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执着于宁王安和白云的区别,他们拥有同样的脸同样的身份同样的血统,但他们却不是同一个人。
她对白云,是疯狂如火的爱恋,对安儿却只是一种同情。她是不可能爱宁王安的,即使宁王安是自己爱的白云的双生兄弟,白云和宁王安也永远是两个不同的人。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你是白云该多好,我就不用这样的为难,这样的可怜了。”阿兰珠的泪水流了下来,溅在他的脸上,“我是喜欢白云的,即使——”
宁王在睡梦中微皱了一下眉,这种小孩子的调皮神情让她又一次感受到自己的邪恶。这永远如出生的孩子一样纯洁的宁王,根本不是怀有如此邪恶思考的自己可以玷污的纯洁身形,他是那样的纯美,新生的孩子是沾不得尘污的纯洁,他就该永远的不知邪恶。
白云就永远也不会有这种纯洁,白云是世俗间最浓烈的欲望的化身,他的周身都弥荡着深不可测的黑暗,邪恶到可怕。
“姐姐?”
宁王似梦呓般转了一下身体,原本阿兰珠这可以看见这孩子的睡颜可爱得令人留口水,现在他背对着自己。
因为转身,身上盖的薄毯掉在了地上,她便为宁王拾起。
正欲盖上的时候,阿兰珠看见了他的脖子——平日都被头发掩住的后颈上竟有一条意义不明的伤疤,虽然疤痕已经因为时间变得极淡,但从背上延伸到颈处的伤疤总会叫人不寒而栗了。
记得瑾妃说过,宁王身上有伤疤,所以特命人去南海征集珠子。那时阿兰珠也以为仅仅是宁王平时磕碰弄到的小伤口,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讥笑皇帝太过苛求。但见到从衣领处漏出的少许疤痕,她已经开始感到后怕:
难道宁王身上真有可怕的伤!
她的手在颤抖,她终于还是拉下了宁王的衣领。
也许是许久没有见阳光,宁王的皮肤也有不亚于女性的白皙,但相对的,那明显就是用剑尖挑出来的伤口却更加触目惊心:
从腰以上,以背为中心,宁王的背上一共纵横了十余条长短不一的剑痕,伤口已经长合,粉红色的新肉却始终与原本的淡玉色的皮肤格格不入,十余条用剑尖割出来的伤口,狰狞的强暴着视力。
“怎么会这样!”
每一条剑伤都是皮肉伤,这证明行刑的人无意刻骨,但又是什么人这么狠心,会对一个孩子做这种事?
看伤口就可以猜出,这伤已是十年以上的旧伤了。
“这可是皇上最得意的作品。”
云轲执着烛,从暗处走出,他示意阿兰珠安静下来,而后为宁王盖上薄毯。
“这事已经是我们的心病了。”
云轲压低声音解释着。
“当年因为重重顾忌,皇上留下了他的性命,但皇上又怎么可能真正的放过他,即使御医们说他已经痴傻了。其实,只有最初的一段时间,他是真因为宁王夫妇的事而有些受刺激,很快他就已经清醒,胜过常人了。皇上开始逼他喝药,王爷不愿意,皇上就在逼迫他的时候,刻下了这些痕迹。这些伤口是皇帝的暴行的活证据。”
阿兰珠惊呆了,用尖刃在孩子稚嫩的背上刻上伤痕,这种事情居然也做得出来!
果然如外界的传言,皇帝只不过是为了在史册留下佳名才表面上原谅了宁王夫妇。事实上若是他们夫妇泉下有知,也恨不得皇帝杀死自己的孩子。世间最苦的永远不是死亡,怕就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主不必惊讶,皇上本就不是良善之辈。既然为了巩固皇权可以将自己的亲兄弟和最爱的女人都逼死,对一个孩子做出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小王爷天资极高,个性又是高傲,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