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作者:沧海有泪,桑田遗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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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直忍耐。定王爷对你,便如你对公子,你爱公子有多深,定王爷爱你就有多深。先爱上的人永远是后爱上的人的奴隶,公主是公子的奴隶,定王爷又是公主的奴隶。”
爱情是没有对与错的,爱一个人永远比被一个人爱要难,正如阿诺,阿诺是爱着自己的,所以阿诺才会甘心做那么多的事,因为他已经爱上了。
“你的话是有道理,但你不觉得这对定王爷一点也不公平?何况我心中,只是将他当作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一个不论何时都可以信赖的朋友。”
“那我就明白了。”
莎莎神秘的笑着,突向后面的假山行礼,又对阿兰珠道,“定王爷来了,奴婢也该回去照看我家王爷了,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公主节哀。”
阿兰珠回头,果然看见定王从后面转出,定王这人一向光明磊落,竟真以为阿兰珠是因为阿诺的死而心情忧郁,还叫小可也先行退下,免得有人在场,阿兰珠不敢过份表现自己的情绪。
定王掏出绫帕给她,一边安慰道。
“公主,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及早忘记这件伤心事,这样才对得起拼死维护你的阿诺。这是皇宫,阿诺忠心为主,甘心赴死,也是一件美谈。不如我们为他操办个更风光的葬礼,也算是我们能为他做得不多的几件事了。”
“定王爷,为什么你们中原皇宫的事情那么复杂!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冤枉他!阿诺他根本就没有犯罪,阿诺是冤枉的。”
因为定王的安慰,阿兰珠心中的痛苦就泉涌而出:阿诺被人诬陷害死;瑾妃和雨妃勾心斗角;宁王居然是白痴
——还有自己一心喜欢的白云,他一次又一次的戏弄自己,羞辱自己——这些自从来中原以后遇到的所有不顺心的事情都混杂在一起,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定王不知她泪流不止的原因,只是以为她心中悲痛,他又是个体贴的人,自然任凭她把他当作出气筒。
小可已经出去,还守在外面,不让人进入,自然阿兰珠流泪时也就无所顾忌。
定王坐了下来,他把自己的肩膀借给阿兰珠,他也明白这种时候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索性让她哭个够。
况且人死不能复生,阿兰珠的悲痛除了用眼泪来发泄,又还有什么方式可以表达?
皇宫之中到处都是眼线,在这多事的时候,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多少对耳朵围在阿兰珠的身边,那些存心要害她的人更不知在何处已经将爪牙磨得锋利,只等她落出破绽就扑上去。
“我想你可以更依靠我一些。”定王温柔的抚摸着阿兰珠的头发,“我是你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不快乐。所以——”
“你不用自欺欺人的,你是喜欢我的,对吗?”阿兰珠抬起头,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你只是不敢把这份感情说出口,因为我已经是宁王的未婚妻子了,若果你说你爱我,一定会被人认为你无视纲常,这样会损害你作为未来王储的威信的。”
“不错,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一般,可连我也不知道这份感情又到底是什么。我有一个夭折的妹妹,要是她顺利长大,今年也该有十九岁了。所以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心里就认定你是我的妹妹,我也相信我可以把你当妹妹看待。”
“这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真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们之间要是真有什么感情,也一定不可能是亲人的感觉。”
“所以我才一直在迟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对你的感觉已经不是正常的哥哥对妹妹的感觉,我想这种感觉或许就是可以被称为爱的。可是……可是,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如果你不是已经是宁王的未婚妻子,如果安王弟不是现在这样,我也就不会这样的迟疑。我可以公开的追求你,我就可以问心无愧的去爱你了。可是——”
定王很是无奈。
“宁王弟已经很可怜了,他的父母被皇上赐死了,他现在又是——我知道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又怎么可以乘人之危抢走她还唯一拥有的东西。正因为有与你的婚约,他才可以活到今日,你是他的保护者,如果我再抢走你,他就真是什么都没有了。我实在做不出这么残酷的事情。没有你,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可是他,他是不可以没有你的。所以,我才会一直迟疑,我……”
“可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为什么我就要听从别人的安排!我已经受够了!我也有任性的权利,我难道就不可以任性吗?”
阿兰珠生气地锤打着定王的肩膀,她已经真的受够了。
莎莎说过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回荡,是的,她甘心承受白云的伤害与无视,正如定王甘心承受不能爱她的痛苦。
她抬起头,注视着定王的眼睛,他的眼中有春水的温柔,她的心有了一丝振颤,喃喃道自己真会像莎莎所说,从白云处受了伤,便来找定王发泄,让定王代替自己伤痛?
“算了,我也不想让你太过为难。”阿兰珠松了手,“你到底是深负众望的未来储君,如是为了我落人话柄,也是不该。”
定王却没有松开她,他执著而温暖的双手将她拥入怀抱,她呆住了。
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定王亲吻着她的额,他的身体带着春天的温暖,一拨又一波的温柔渗进她的皮肤,将白云留下的冰冷融化。但阿兰珠却觉得额头火烫,仿佛有尖针刺入一般——即时定王的吻饱含温柔,她却无法感受到激情,无法感受到连理智和思考都会被全部熔化的可怕热度。
良久。
定王尴尬的松开阿兰珠,他的脸上写着对不起,但这个笨拙的男人没有如簧的巧舌,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阿兰珠倒是很平静。
“什么都不必说了,既然你已经认定我必须成为宁王妃,那自己也该早断了念想。你现在是内定的储君,是未来的皇上,如果因为与我的纠缠不清而失掉了储君的名份,即使你说不介意,我也会觉得对不起的。”
“人人都说是积了九世的功德才会生在帝皇家,我看只有不幸作了九世的恶事才会沦落到这帝皇家中。公主,你的心思我是明白的。”
定王落寞的身影让阿兰珠无奈,可他知道自己对定王只有朋友之谊,她只是将他当作一个可以随时依靠随时商量的朋友,就像她对宁王只有怜悯和一个姐姐对弟弟的爱护一样,这都不是爱。
只有对白云,她才会燃烧理智,她觉得自己就是为了白云才活着。
如果她的心注定了会被白云践踏碾碎,她只希望定王可以及早退出,这样的喜欢是没有用的,自己是给不了定王任何东西的。
“你看上去很难过,是因为那个侍卫的死么?”
雨妃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请你尊重一下死者,他是有名字的,他是我们草原上最忠诚的勇士,阿诺!”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还要奉劝你一句,你是不该来中原的。也许你在草原是个千人宠万人爱的公主,但你别忘了,这里是中原,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阿兰珠原想不理她,谁知她又低低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们这些个野蛮人,真是活该!这次总听清楚了?”
阿兰珠本就不开心,听了她的挑衅,说话也就没留情面了。
“我们草原人的确比不上你们中原人,因为我们干不出这么恶心下流的事情。雨妃娘娘,早就听说你的祖上是中原名臣,今日一见果然是深得你们中原几千年的文化的熏陶,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不过你知道你的姑姑的真相吗?她到了王庭后不久就与一个侍卫有了私情,被我父汗揭发,被罚与那个侍卫迁居去了漠北。”
“可你们不是说她因为始终受不了草原的饮食水土,不久就病逝了?你便是恨本宫,也莫要这样诋毁死者!”
“我们草原本就崇尚自然的男女相爱,即使是阏氏也可以追求自己的爱情,才不似你们中原人那样虚伪,为了所谓的伦理道德,就生生把人逼死!你姑姑的事在草原上是尽人皆知,还被编成了歌谣广为传唱。只是我祖父知道你们中原人最爱面子,恐怕无法接受事实,所以才要他们成婚以后迁到漠北定居,又对你们中原皇帝称她到了草原以后就因为水土不服生病死了。”
雨妃咬了几次银牙,到底也没有逼出一个字,她像是以为阿兰珠愤恨自己才编出这种谎话,所以眼波一转,又返回甘露宫。
逞一时口舌之快的阿兰珠很快就后悔了,她知道这次雨妃更加恨自己了,可是刚才的事也实在太过气愤,所以才会口无遮拦。
夜晚的太液池被月亮镀上了鱼鳞的光泽,她感到夜露打湿了衣衫,但心中的阴郁反而希望自己可以完全的浸在水中,忘记自己的痛。
她苦涩的笑着,自来到中原,她就一次又一次的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在中原的皇宫里,自己是失去了武器的战士,什么也做不到。
天开始飘雨。自入夏以后,每天都会有这种细雨关顾,阿兰珠不明白中原的天气为何这样多雨,但这里确实有很多泪水。
“淋雨会着凉的。”
一片晴空在白色的纸伞下撑开,一个她绝没有料到的人就在她的身后。
白云,打着伞,站在她身后。
“对于阿诺的事,我很抱歉。皇宫里的女人的争斗本就不是我该插手过问的事情,但看见你这幅伤心的样子,我反倒觉得我是做错了。也许我是应该出手救下他,他是个最忠诚的勇士,而忠诚,本来就是无价之宝。”
尽管白云的口吻还是一贯的冷淡,阿兰珠确实听出了他的悔意。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阿诺已经死了,他的尸骨也在回去的路上,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别让他在天上还为我担心。”
“真的就只找到这件事可以做吗?”
白云的身体就在她的身后,他的呼吸在她的脖颈处,她甚至可以嗅到他的呼吸间夹杂的熏衣香。
他就是这样的接近自己,轻轻地,温柔的,充满魅惑的吐着字。
“你就没有想过要为他报仇吗?”
伞掉在了地上,但她已无心关注这种小事。
白云的双手从后面抱住她的肩,她的手被他的手包住,她的身体与他的身体贴着,她的心跳和他的心跳重合着,她不敢回头,害怕回头的自己会彻底沦为白云似真非真的爱情的奴隶。
“为什么这样抱着我?我可是你双胞胎弟弟的未来妻子,要是被人看见了,你可就不能装过去了。”
粗重的喘息暴露了她内心的矛盾,她的心中早就只有白云一人,可是白云对她的爱,怕是连一分真都没有。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什么都知道。”
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无力地听从着来自地狱的美妙音符。
“你喜欢我,比喜欢任何人更多地喜欢我,你也一定情愿为我去做任何事,包括为我死,对吗?”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心里有多喜欢我?你是不是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只要我对你说我也有点喜欢你?你是不是可以为从我口中听到那几个字,就去做任何事?”
阿兰珠知道白云说的话极为无礼,可是只要是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飘动着独特的氛围,她是无法拒绝这种诱惑的。
雨水已经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她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和他衣服下的线条。
她不觉得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