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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曾国藩文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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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为之制,修焉而为教,习焉而成俗。俗之既成,则圣人虽没,而鲁中诸儒, 
犹肄乡饮大射礼于冢旁,至数百年不绝。又乌有窈冥诞妄之说,淆乱民听者 
乎? 
     吾现江宁全大夫,材智虽有短长,而皆不屑诡随以徇物。其于清静无 
为之旨,帝天褥祀之事,固已峻担而不惑。孟子言:“无礼天学,贼民斯兴。” 
今兵革已息,学校新立,更相与讲明此义,上以佐圣朝匡直之教,下以辟异 
端而迪吉士。盖廪廪乎企向圣贤之域,岂仅人文彬蔚,鸣盛东南已哉! 
     遵义黎君墓志铭 
     君讳恺,字雨耕,晚自号石头山人,遵义黎氏。曾祖国柄。祖正训, 
禀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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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安理,举人,山东长山县知县。长山君二子,长曰恂,字雪楼,云 
南大姚县知县;君其次也。雪楼厚重寡言,气盖一世;君则倜傥通易,周览 
群书。兄弟间自为师友。长山君少遭不造,备历艰险,既见二号之成,乃大 
欢慰。二号翼翼趋承,食必佐(饣+俊之右),(而贵)必奉(上般下木),应唯 
婴儿也。 
     嘉庆十八年,逆贼林清等倡乱,内煽京师,外起滑县,河南北、山东、 
直隶震动。时长山君仕山东,雪楼侍于官所,讹言四起。或告于贵州曰:“长 
山破矣,县令殉城死矣,雪楼殉父矣。亲属都无存者,仅存两孺子,漂转吴 
楚间去矣。”君于时奉母杨太宜人在家,闻则北望号痛,请于母,刻回戒途, 
赴山东之难。至长山,则阖门故无恙,传者妄也。由是远近以孝归之。君曰: 
 “父兄得全,幸也。庸有称乎?” 
     雪楼之自桐乡以忧归也,家居十五六年,君晨夕造请,进止雍雍,语 
或不合,亦敬应之,而徐理之,终无所讲。雪楼尝病喉痹,绝言与食。君午 
夜祷于宗礻古,泣曰:“我不及兄,兄不可死。必死者,请以我代。”’喉亦 
旋愈。其敬嫂也如严其兄,其训群从如教其于,盖历久而不改,至其终身, 
亦卒不少懈。 
     居京师,有友曾某之丧,新尸狞厉,虽其死亦畏恶不敢近。君就举而 
敛之;必格必躬,见者感叹。 
     君少而善病,长山君雅不欲强之学,而博涉多通,窥见百家要指,以 
县学生中式道光乙酉科举人,十五年己未大挑二等,补贵阳府开州训导。二 
十二年十二月李卯,以疾卒官,春秋五十有五。卒之曰,囊无十金之蓄。上 
无识不识,莫不惜君之位,不称其德,又不获吾寿以昌其教泽也,(口兼) 
焉若有憾于天地。至其孝友笃行,餍于人人之心者,则诚服而更无遗憾。然 
则君之自省与后之论世者,亦可以无憾已。君配张氏。妾吴氏、刘氏。子四 
人:庶焘,咸丰辛亥科举人;庶蕃,壬子科举人,候选知州;庶昌,以诸生 
献策阙廷,天子褒嘉,特授知县,候补直隶州知州;庶J(讠咸)。女五人, 
皆适士族。孙四人。孙女五人。咸丰七年四月,葬君于河西小青(左木右惘 
之右)林。其后阅十五年,庶昌乞余追为之铭。铭曰: 
     贤圣盛业,岂贵高名?其道甚迩,事亲从兄。穆穆硕儒,黔南之特。 
韬敛英奇,以修内则。闻变趋庭,万里戴星;祷疾身代,感彻百灵。胡诚不 
格?何施不普?化彼枭狼,泽以甘雨。生徒济济,饬尔五常。白华孔絮,馨 
我胶痒。亦有贤嗣,文行并卓;理石兹邱,永贞乔岳。 

                                      笔记 

     笔记二十七则 
     笔记十二篇 
     格言四幅书赠李芋仙 
     书赠仲弟六则 
     劝学篇示直隶士子 
     笔记二十七则 (选十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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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 
     古之君子之所以尽其心、养其性者,不可得而见;其修身、齐家、治 
国、平天下,则一秉乎礼。自内焉者言之,舍礼无所谓道德;自外焉者言之, 
舍礼无所谓政事。故六官经制大备,而以 (周礼》名书。春秋之世,士大夫 
知礼、善说辞者,常足以服人而强国。战国以后,以仪文之琐为礼,是女叔 
齐之所讥也。荀卿、张载兢兢以礼为务,可谓知本好古,不逐乎流俗。近世 
张尔歧氏作《中庸论》,凌廷堪氏作(复礼论》,亦有以窥见先王之大原。秦 
蕙田氏辑 《伍礼通考》,以天文、算学录入为现象授时门;以地理、州郡录 
入为体国经野门;于著书之义例,则或驳而不精;其于古者经世之礼之无所 
不该,则未为失也。 
                                       赦 
     牧马者,去其害马者而已;牧羊老,去其乱群者而已。牧民之道,何 
独不然。 
     诸葛武侯治蜀,有言公惜赦者。答曰:“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故匡 
衡、吴汉不愿为赦。先帝亦言:‘吾周旋陈元方、郑康成间,每见启告治乱 
之道悉矣,曾不语赦也。若刘景升李玉父子,岁岁赦宥,何益于治?”’蜀 
人称亮之贤。厥后费礻韦秉政,大赦。河南孟光责韩曰:“夫赦者,偏枯之 
物,非明世所宜有也。”国藩尝见家有不肖之子,其父曲有其过,众子相率 
而日流于不肖。又见军上有失律者,主者鞭责不及数,又故轻贳子。厥后众 
土傲慢,常戏侮其管辖之官。故知小仁者,大仁之贼,多赦不可以治民,溺 
爱不可以治家,宽纵不可治军。 
                                      世泽 
     主大夫之志趣、学术果有异于人者,则修之于身,式之于家,必将有 
流风馀韵传之子孙,化行乡里,所谓君子之泽也。就其最善者约有三端:曰 
诗书之泽,礼让之泽,稼穑之泽。诗书之泽,如韦玄成议礼,王吉传经,虞 
魏之昆,顾陆之裔,代有名家,不可殚述。我朝如桐城张氏,自文瑞公而下, 
巨卿硕学,世济其美。宣城梅氏,自定九徽君以下,世精算学。其六世孙梅 
伯言郎中曾亮,自谓莫绍先绪,而所为古文诗篇,一时推为祭酒。高邮王氏, 
自文肃公安国以下,世为名儒,而怀祖先生训信之学,实集古今之大成。国 
藩于此三家者,常低徊叹仰,以为不可及。礼让之泽,如万石君之廉谨,富 
平侯之敬慎。唐之河东柳氏,宋之蓝田吕氏,门庭之内,彬彬焉有君子之风。 
余所见近时缙绅,未有崇礼法而不兴,习傲慢而不败者。 
     稼穑之泽,推周家开国,豳风陈业。述生理之艰难,导民风于淳厚, 
有味乎其言之。近世张敦复之恒产琐言,张杨园之农书,用意至为深远。国 
藩窃以为稼穑之泽,视诗书、礼让之泽尤为可大、可久。吾祖光禄大夫星冈 
公尝有言回:“吾子孙虽至大官,家中不可废农圃旧业。”懿哉至训,可为万 
世法已。 
                                      悔吝 
     吉凶悔吝,四者相为循环。吉,非有祥瑞之可言,但行事措之咸宜, 
无有人非鬼责,是即谓之吉。过是则为各矣。天道忌满,鬼神害盈,日中则 
仄,月盈则亏,《易》(一撇一捺)多言贞吝。易之道,当随时变易,以处中 
当变,而守此不变,贞而吝矣。凡行之而过,无论其非义也,即尽善之举, 
盛德之事,稍过,则各随之。余官京师,自名所居之室,曰求阙斋,恐以满 
盈致各也。人无贤愚,通凶皆知自海,悔则可免于灾戾。故曰:“震无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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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乎悔。”动心忍性,斯大任之基;侧身修行,乃中兴之本。自古成大业者, 
未有不自困心横虑、觉悟知非而来者也。 
     各则驯致于凶,悔则渐趋于吉。故大易之道,莫善于悔,莫不善于各。 
吾家子第将欲自修,而免于残尤,有二语焉,曰:“无好快意之事,常存省 
过之。” 
                                      儒经 
      《论语》两称“敏则有功”。敏,有得之天事者,才艺赡给,裁决如流, 
此不数数觏也。有得之人事者,人十己千,习勤不辍,中材以下,皆可勉焉 
而几。余性鲁钝,他人目下二三行,余或疾读不能终一行。他人顷刻立办者, 
余或沉吟数时不能了。友人阳湖周恺南腾虎,尝谓余儒缓不及事。余亦深以 
舒缓自愧。《左传》齐人责鲁君不答稽首,因歌之曰:“鲁人之皋,数年不觉; 
使我高蹈,惟其儒书。以为二国忧。”’言鲁人好儒术,而失之皋缓。故二国 
兴师来问也。《汉书·朱博传》:齐部舒缓养名博,奋髯抵几曰:“现齐儿欲 
以此为俗邪?”皆斥罢诸吏。门下掾赣遂,耆老大儒,拜起舒迟。博谓赣老 
生不习吏礼,令主簿教之,拜起闲习。 
     又以功曹官属,多衰衣大(衤召),不中节度;敕令掾史衣皆去地二寸。 
此亦恶儒术之舒缓,不足了事也。《通鉴》:凉骠骑大将军宋混曰“臣弟澄政 
事愈于巨,但恐儒缓,机事不称耳。”胡三省注曰:“凡儒者多务为舒缓,而 
不能应机,以趋事赴功。”大低儒术非病,儒而失之疏缓,则从政多积滞之 
事,治军少可趁之功,王昕儒缓,见《北史》,王宪从孙;唐相张镒儒见缓, 
 《通鉴》二百二十八卷。 
                                      名望 
     知识愈高,则天之所以责之者愈厚;名望愈重,则鬼神之所以伺察者 
愈严。故君子之自处,不肯与众人(上契之上下系)量长短。以为已之素所自 
期者大,不肯自欺其知识以欺天也。己之名望素尊,不肯更以鄙小之见贻讥 
于神明也。 
                                      居业 
     古者英雄立事,必有基业。如高祖之关中,光武之河内,魏之克州, 
唐之晋阳,皆先据此为基,然后进可以战,退可以守。君子之学道也,亦必 
有所谓基业者。大抵以规模宏大、言辞诚信为本。如居室然,宏大则所宅者 
广,托庇者众;诚信则置趾甚固,结构甚牢。《易》曰:“宽以居之。”调宏 
大也。“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谓诚信也。大程子曰:“道之浩浩,何处 
下手?推立诚才有可居之处。”诚便是忠信;修省言辞,便是要立得这忠信。 
若口不择言,逢事便说,则忠信亦被汩没,动荡立不住了”。国藩按:立得 
住,即所谓居业也。今世俗言;“兴家立业”是也。子张口:“执德不宏,信 
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亦谓苟不能宏大、诚信,则在我之知识浮 
泛动荡,指为我之所有也不可,指为我之所无也亦不可。是则终身无可居之 
业。程子所谓立不住者耳。 
                                  英雄诫子弟 
     古之英雄,意量恢拓,规模宏远,而其训诫子弟,恒有恭谨敛退之象。 
     刘先主临终敕太子曰:“勉之!勉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 
为。惟贤推德,可以服人。汝父德薄,不足效也。汝与丞相从事,事之如父!” 
西凉李嵩手令戒诸子,以为“从政者,当审慎赏罚,勿任爱憎,近忠正,远 
佞谀,勿使左右窃弄威福。毁誉之来,当研核真伪。听讼折狱,必和颜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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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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